冰雪烟雨

“好，我明白了。”罗警官点点头，转向黄老板。“我现在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

“是是，我一定老老实实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他说的事情属实吗？”

他的话音刚落，“轰”的一声，那些村民全部跑光了。

黄老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颓然道：“这些人太薄情，枉我跟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乡亲。”

罗警官笑了笑。“黄三娃啊黄三娃，看你混成什么样子了？街坊邻居见了你都避之唯恐不及，你难道还不觉悟吗？”

“我，我……”

“实话告诉你，前些天你们村几名村民合伙举报你雇人偷猎野生动物，不过最后查无实证才没有抓你。这次人赃俱获，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认罪！”黄老板心灰意冷，终于不再狡辩了。

罗警官一挥手，另一名警察上来，把他和大刘铐在了一起。

俞一上前一步，说道：“警察同志，那个叫大刘的，很多事情是被黄老板胁迫的，他只是个从犯，希望你们对他宽大处理。”

“好，处理的时候，我们会参考你的意见。”罗警官指着小白，说道：“这条蟒蛇野性十足，属于冷血动物，你们有爬行动物饲养许可证吗？”

俞文二人面面相觑。“养蛇还需要饲养许可证吗？”

“当然，你们需要到林业部门办理相关饲养手续。这种大型蛇类极其危险，你们把它带出来，伤了人怎么办？”

“警察叔叔，小白是我们从小养到大的，我们从小教导它不可伤人。刚才幸亏小白救了我们，不然我们两个已经被黄老板的眼镜蛇咬死了！”文若烟连忙辩解道。

“蛇跟鳄鱼一样，是冷血动物，不会对人产生感情，因此你们要跟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像这种大型蛇类，如果有人报警，我们会把它扣下来的。今天我们网开一面，放你们一马，你们赶快想办法，要么办理许可证，要么送到动物园。”

“好好，我们知道了。”俞一知道不能跟他们争辩，连忙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罗警官把黄老板和大刘带上警车，押走了。

回家的路上，俞一说道：“烟妹妹，今天发生的事情，咱们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爸妈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我再把小白带出来了。”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几天之后，俞丙德还是从别的渠道听说了此事，连忙把俞一叫了过来。“你知道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吗？现在十里八乡都知道咱们家养了一条比鳄鱼还要凶残的大黑蛇。”

“那是他们不明真相！”俞一不满道：“小白一向温顺可爱，从不伤人害人，甚至连家禽、家畜都不伤害，它怎么凶残了？”

“你别生气，外人可能对小白不了解。但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最害怕的是，有些不法之徒会动歪脑筋，打小白的主意。”

“谁敢打小白的主意，小白一定会咬死他！”

“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一点。”俞丙德忧心忡忡道：“万一闹出人命，我们家还不跟着一起遭殃？还有，那些不法之徒既然敢来，就一定会有恃无恐，什么毒针、麻醉剂恐怕都用上了。真到那个时候，小白恐怕只有乖乖就范了。”

“真的吗？”俞一有点急了。“老爸，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今后别把小白带出去了，让它安安生生呆在家里。也许时间长了，人们就把它淡忘了。”

“这，这个不太好吧？”

“这个不好，你给我想个好办法。”

俞一哪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听从爸爸的安排，不再带小白出去了。至于罗警官说的给小白办理爬行动物饲养许可证什么的，他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不过，他在心里也暗自庆幸：除了自己和烟妹妹，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小白的血能够解毒，否则，小白真的可能大祸临头了！

天气越来越冷，小白的体温没有下降，也没有冬眠，任何活动都没有受到影响。大雪纷飞的日子，小白依然在院子里飞快地奔跑着。孙爷爷说，蛇类不冬眠，一定是个神物！

小白越长越大，食量也与日俱增，冬天河里的食物却减少了。没办法，俞家只好节约开支，买肉给它吃，这无形中增加了家庭的负担。

“好啊，你让他们给你作证。”

黄老板看着几名村民，央求道：“二子、李叔、广才，我黄三娃今天遇到了难事，求你们帮帮忙，证明我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罗警官，这些东西真不是我的。”黄老板耍赖道。

“你怎么证明？”

“这里的乡亲可以给我作证！”黄老板指了指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几名村民，说道。

“哦，那就好。”那名警察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辖区民警罗开行罗警官，请所有涉案人员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不行，小白见了生人容易发狂，万一伤了人怎么办？”俞一本来就是瞒着父母偷偷带小白出来的，他可不想再带小白去派出所大肆招摇，因此连忙编了个理由。

“你说的小白是这条大黑蛇吗？”

“我叫黄三娃，这里就是我的家。警察同志，他说的不是真的，我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做家畜、家禽生意，偶尔收点野兔、山鸡等利润高的动物，这个不犯法吧？”

“是吗？”罗警官指指地上的死眼镜蛇和铁笼、编织袋里的各种鸟类和野生动物。“你既然承认这里是你的家，你不会否认这些东西是你的吧？”

“这么说来，他们还有两名同伙逃跑了？”罗警官问道。

“是的，那两个人扔下盗猎来的麻雀、野鸡等野生动物逃跑了。”

“对对，就是它。”俞一说道：“小白性情凶残，这些眼镜蛇全是它咬死的。”

“这件事看起来的确麻烦。”罗警官心里发毛，说道：“这样，你们把整个事件描述一遍，只要你们不用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就可以不去派出所。”

“啊？你哥哥被眼镜蛇咬伤了？送医院抢救了吗？”

“不用了，我哥哥已经好了。”文若烟回答道。

黄老板嚷了起来：“警察同志，他们把我打成这样，怎么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他们……”

“闭嘴，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罗警官断喝一声，打断他的话，对俞一道：“小兄弟，你说。”

“好，我尽量说详细点。”于是，俞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讲了一遍。

“呜哇呜哇……”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不大一会儿，“吱”的一声，一辆警车停在大院门口，两名警察迅速冲了进来。不过，看到威风八面的小白和满地眼镜蛇的尸体，他们也吓得倒退了两步。

“这是怎么回事？”一名三十多岁的警察看起来见多识广，厉声喝问道。

文若烟指指黄老板和大刘，说道：“警察叔叔，他们两个合伙盗猎野生动物，被我们发现后，不但不思悔改，还放眼镜蛇咬伤了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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