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天下公敌

“她们不是我的侍女。”顾惜朝平静的说道，“而是我的女人。”

初次听到顾惜朝如此直白的话，几女皆是面颊生红晕，也顾不得生晓梦的气了。

“哦，我猜到了。”晓梦轻挑黛眉，无所谓道道：“那又如何？”

花费数月开凿的山道上，嬴政一马当先，率群臣而上，文以李斯为首，武以王翦为首，其后跟随阴阳家东皇太一，五大长老，还有已被东皇收为弟子的姬如千泷，这次由阴阳家负责封禅祭天仪式。

与阴阳家同行的，乃是小圣贤庄三位当家，数名大儒，祭天封禅后，将由他们埋下记载嬴政功绩的文书，以金泥银绳封存，埋于祭坛之下。

浩浩荡荡七十余人，于正午前到达泰山主峰玉皇顶，祭天圆坛，方圆有一丈二尺，高有九尺，四方大旗招展。嬴政踩着九阶而上，立于圆坛正中，准备祭天。

圆坛下方，群臣跪地，默颂始皇功德。东皇太一引动天地灵气，以顾惜朝为首的五大长老，结成领域空间，暂时阻隔“天意”。

朦朦胧胧，嬴政身上窜出一条黑色真龙，下连秦国国运，中接嬴政一身武道修为，正仰天长啸，龙吟声自泰山顶传出，源源不绝的抽取秦国国运，试图让嬴政突破先天五境。

立于祭坛下的东皇太一，紫色的龙游之气弥漫八方，与嬴政一起抗衡着来自天地之间的排斥。

泰山山脚，一座方形的祭坛，流转阴阳家咒术封印，削弱着大地的脉动，为嬴政和东皇太一的突破争取时间。

嬴政周身一颗又一颗，已经被开辟的穴窍空间亮起，九十九颗点缀于黑色狂龙的龙躯之上，隐约间形成一座大阵。

而东皇太一周身浮现一片星空，一百零八颗星辰转动，不断的积蓄力量，冲击着天人极限。

恐怖的气息从两人身上蔓延，压迫的众人只能低下头颅，以免被那威压压断脖颈。

先天五境，结合自身的领域空间，已经初步有在世界之力面前挣扎的力量，虽然依旧是螳臂挡车，但总能看到一点成效。

五行运转，屏蔽着天地的重压，为两人争取时间，顾惜朝分担着大少司命和湘夫人的压力，嘴角已经开始溢出鲜血，而云中君更是不堪，口中鲜血不断喷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跪伏在地上的众人，已经隐约知道嬴政和东皇的打算，但是他们只能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因为任何的动静，都可能导致两人失败，而失败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少司命紫眸已经不复平静，嘴角鲜血染红了面纱，她担忧的看向承担着小半压力的顾惜朝，心中情绪翻涌。

湘夫人眉心中两团精神之火燃起，虽然肉身依旧在维持五行流转，但是精神已经在和“姐姐”交锋，在两团精神的交流中，她看向顾惜朝的眼神也逐渐平和，隐约间流露出一丝羞涩。

大司命则是不知道什么感觉，她能感觉到减轻了一半的压力，但她和顾惜朝之间交情并不深，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分去压力，此举让她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至于顾惜朝，他分去了几女的压力，只是想让结界支撑的更久，嬴政和东皇两人走的越远，就越无法全身而退，其他倒没想那么多。

大日过了正中，逐渐西斜，此次祭天仪式已经持续两个时辰，嬴政和东皇知道失败了，他们虽然触摸到天人极限的那道关卡，但打不破，只能被锁死在这凡人世界。

结界逐渐破碎，云中君已经重伤昏迷，五行缺一，已经不能屏蔽“天意”！

“朝闻道，夕可死！”东皇周身环绕的星空出现一道道的裂痕，气息骤降，充满遗憾的望向天空道：“却没想到，道竟不可闻，不可见！”

嬴政绕体的狂龙气息微弱，他比东皇走的远，但也只是打开了一条缝隙，从那门缝中溢出的死气，几乎毁掉他一身修为，若不是秦国国运支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封禅仪式结束，埋下祭天文书，此次功成！”东皇太一嘴角苦笑，令儒家大儒埋下由金泥银绳封存的文书。

文书曰：“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chi）。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无）不宾服。亲巡远方，登兹（zi）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只诵功德。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弘扬）明，垂于后世，顺承勿革。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于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融内外，靡（无）不清净，施于后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

时隔多年，顾惜朝再一次见到了嬴政，不同的是，他已不似十六年前，毫无自保之力。

“是吗。”顾惜朝略有所思的说道。

半月后，嬴政下旨，亲拟封禅礼制，阴阳家和儒家一次交锋，以平手告终。

礼制完备，嬴政遂令工役斩木削草，开除御道。从山南而上，直达山巅。征召役工，运土石筑坛，坛成，因行封礼。

晓梦起身，身影幻灭之间已经出了大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海边阁楼，琴音袅袅中，晓梦于焉现身，看向一脸笑意的顾惜朝，道：“好久不见啊。”

“是啊，你终于出关了。”顾惜朝想起在道家天宗的那段时间，脸上笑意更甚。

顾惜朝摇头，道：“北冥大师，就这么放心你参与我的计划？”

“师父没同意，但也未曾出言反对。”说到正事，晓梦脸色一正道。

就在气氛凝重中，一声轻咳，打断了几女的对峙，弄玉轻轻松开琴弦，继续抚琴；焰灵姬轻哼一声，指尖的金焰熄灭，焱妃不满的看了一眼晓梦，但澎湃的真气也逐渐平息。

“顾惜朝，我正想和你这几个侍女切磋一下呢。”晓梦见几女都收手，也平静的收起天地失色，对顾惜朝道。

“这几个是你的侍女？功夫不错嘛。”晓梦无视了顾惜朝的笑容，扫了一眼几女，不怀好意的说道。

晓梦的话一出口，屋中气氛冷然，固然几女是以顾惜朝的侍女自居，但是晓梦一来，敌意就毫无掩饰，让几女心中不快。

目的达到，顾惜朝冲晓梦一笑，身影逐渐消散，化作光点。

“投影？”阴阳家一愣，从那消散的光点中，他们看到了阴阳家幻术和咒术的影子，却又似是而非。

屋内真气澎湃，焱妃周身龙游之气弥漫，一对虚幻的金翼浮现在背后，焰灵姬指尖燃起一朵金红色莲花，炙烤的空气扭曲，弄玉轻右手按于琴弦上，引而不发，但是琴弦前已经有虚幻的银色浪潮浮现。

而晓梦轻握秋骊，和光同尘运转，一点灰色逐渐蔓延开来，正是天宗绝学，天地失色。

晓梦以先天四境圆满之身，对初入先天四境的三女，虽然气势稍微落于下风，但若天地失色完全展开，那胜负就难料了。

“儒家选，始皇帝哪家的也不会选。”顾惜朝淡然的说道。让在场人一愣，随即恍然，确实始皇帝哪家的也不会远，这样才符合他的性格。

“儒家不选自己，那胜负如何算？”星魂冷笑道，就算阴阳家不能赢，也不能让儒家获胜。

“如此，就算平手吧。”伏念朝扶苏拱手道，此次平手，能保住小圣贤庄的地位已达到预期，步步紧逼，只会让下一个阴谋提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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