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仔的婚事

在你离开的一刻

我是那么那么的难过！

请不要说爱我——

我只想告诉你

以后请记住

不管经受怎样的折磨

都请你不要说爱我！——

因为一旦我知道了你的爱

在你离开的时刻

我会很难很难过！

音乐被打断，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因为铃声也是这首歌，且是单手循环播放，开始他没有察觉，但听着听着发现怎么突然跳转到**部分了？低头一看，有电话打进来了，屏幕上显示两个字：大华。

马仔捋了捋耳机线，按下接听。电话里传来大华的叫骂声。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从大闸上跳下去？……你是不是每次回来都想跳闸？……我跟你说，要自杀也别在那噢，我们可是天天从那过。

马仔按下停止键。

一会儿，电话又想起来。马仔接听。

你上我这来，我拉你到湖里炖鱼，想吃吗？

马仔按下停止键。

电话又打过来。

你过来，我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不信是吧？……小春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信了吧？

马仔按下停止键，从上面跳下来，向大华家走去。

走到半截，他忽然想起那个追他到监狱门口，还和司机一起打了他一顿的三丫头来。他后来琢磨明白了，那个女的是大华家房后面老蒲家的三丫头。还明白了她一直跟踪并打自己的理由——你不是不想见我吗？我偏让你见！你说我不如小姐是吧，那我就打你！——他明白了，这个三丫头就是个刁蛮无赖，将来嫁出去也是一个泼妇！

他给大华打电话，说我有事，不去你家了。

大华说你真不来了？……是不是怕挨打？……行，来不来随你，反正小春让我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事。你要不来，将来出了事，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别你妈骗我，小春要真知道嘛事儿，为嘛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好，你爱来不来，反正我喊你了。你要是怕挨打你就别来。

马仔犹疑一会儿，又转身向大华家走去。

——他回到家以后，给小春打电话，让他去看看四合居饭店现在怎样了？帮忙查查那个赵峰还在不在，为嘛罢工没有罢成。他还给大粒子打了电话，让大粒子查查那个夹克男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比洗浴的老板，比老兵还大的黑社会？他给他俩分头打电话，是觉得小春能干的事，大粒子懒得去干。大粒子能干的事，小春干不了。也许小春真的打听出来了，可这小子怎么不直接给自己打电话呢？他忽然明白，小春也许嘛都没打听出来，只是把自己告诉他的事，都当成秘密告诉了大华。他想，要真是这样，以后嘛事也不能跟这小子说了！

鱼炖到锅里以后，大华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肉，切成了方块堆在案板上。马仔一进屋，大华就让马仔炖肉，说我听小春说，你在县城炖肉都出名了，让我们也尝尝有多好吃。马仔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忽然觉得没有那秘制作料，自己好像都不会炖肉了。就说，还是让大娘炖吧。我还是爱吃咱家里炖肉的味儿，还有咱家里炒的茄子辣椒，饭店里弄的并不好吃。大华说谁让你吃了，是让你炖了我们吃。别谦虚，这不我都给你切好了吗？马仔进屋，想跟大华妈妈打声招呼。大华妈妈没在屋里，他爸爸也没在，刚想出来，一抬眼，看见大华妈妈从窗前走过。马仔又来到外间屋喊大娘。大华妈妈把手里的两头蒜放在锅台上，然后剥葱。说你怎么回来了？我听你妈妈说你不是在饭店炖肉吗？还有空回来？马仔说我不在那干了。大华妈妈说你不是都干出名了吗？你妈妈说每天都有好些人专门去吃你炖的肉，都是你把那个嘛饭店来着，都是你给弄火的。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你会炖肉。你妈妈说你要是不干了，那饭店就得黄。现在老板紧着给你说媳妇，恨不得把你拴住。马仔听了很不舒服，虽然他不惊讶他妈妈会这样到处宣扬，但听了这些话还是感觉不舒服。更重要的是这些话是从大华妈妈嘴里说出来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没有嘲笑讽刺的意思也会有讽刺嘲笑的意思。他打小就听这种话，打小就听她话里话外嘲讽他家，他爸爸。尤其是嘲讽他妈妈。什么懒蛋啦、邋遢啦、不会做衣服不会做饭啦、宠孩子啦、瞎精啦、张扬显摆啦！……她总能找到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茬口对她家对门邻居进行冷嘲热讽。到他听出她话里的味道的年龄，就不再主动去找大华玩了。到有一天她从他家对门搬走，马仔记得他爸爸妈妈和他都很高兴。但随之就很气愤，他记得他妈妈每次提起她，总说一句话：老天爷也不长眼，怎么就让这种眼皮子比纸还薄的小店子货发了财！

(本章完)

不要说有聚散都是什么缘分

爱情本就不值得依托

我们总会擦肩而过！

不要说什么天作之合

也没看见爱的丘比特

扛不住哪怕是随口的承诺

如果你不小心爱上了我

也请不要为我停泊

我们只是一次偶遇拍拖——

请不要说爱我——

也不懂什么叫深刻

我只知道

我的心实在脆弱

经不起这样那样这份折磨

请你一定要忍住别告诉我

我的肩膀孱弱

他们讲的海枯石烂我从来没见过

他们说的厮守终生是不是只是传说

你的爱是真是假我不会辩驳

71深秋的牛轭湖一片苍茫破败的景象，凋零的芦苇像褪鸡没有拔净的鸡毛，或立或躺在凝滞浑浊的湖面上。几只水鸟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有气无力地飞着。不过还算给这静寂的湖面一丝生气。

马仔坐在大闸钢筋水泥框架的最高处，茫然地看着湖面，心境和这湖面一样凄凄寂寂。尤其是耳机里一个沙哑苍凉的男声，在声嘶力竭地唱着这首《请不要说爱我》的摇滚，让马仔始终处于要流眼泪的状态。他觉得那暗哑而又激越的吉他声，在这湖面上四散开来，整个牛轭湖都流淌翻滚着那无法言喻的哀伤。

如果你不留神爱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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