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现江湖险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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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秀秀摇头复又开口道:“不,我不认为五弟被迷惑,他是真心真意对你,因此才能使你体内‘胎蛊’化‘胎’而你应当也是如此,所以你们二人方能解开捆龙索,也才使得那‘胎蛊’化‘胎’孕育在你体内,并未破腹而出。”

展昭抬头,双眼圆睁,惊诧道:“我……”,他看着闵秀秀神情略显讶异,站起身,走至床头旁摆放盥洗铜盆木架前,将架上布巾取下递给闵秀秀。“卢夫人,快先将湿发擦干,以免遭受风寒。”

闵秀秀看着展昭,眼中满是欣慰,“五弟,我想,我有点了解为何你会喜欢上展昭。”

白玉堂“啊﹗”的一声,再次回身、弯腰,躲开又一把凌空飞来的竹杆子,身形一转复又反手接住差点直砸脑门的畚箕,“大嫂――妳先停手,听我说啊﹗”

闵秀秀将手中另一根竹杆子放下,气极道:“好,你别说我不通人情,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此事﹗”

白玉堂走向前,小心翼翼解下白绸挂袍平铺石阶上,“大嫂,请坐……”,闵秀秀瞪了白玉堂一眼,转身拾阶而上,纤细玉手一撩浅紫纱裙襬,坐在石阶上头;白玉堂手撑土墩斜面,纵身跃起,坐在土墩上头,曲起双腿;双手手肘搁置膝头,鬓发迎风散落胸膛,白玉堂微瞇双眸,注视远方,扬声道。

夕阳余晖遍洒陷空岛四周,远方江面,橘红晕黄夕照惹得碧绿江波闪烁点点灿光;近岸江面,回航渔船三三两两,收帆,缓慢而行,拖曳出数道水波纹划开宁静江水。

闵秀秀转头,抬起沐浴夕照下的娇美面容,看着白玉堂,凝眉,疑惑道:“照你所言,难道展昭那天晚上是被人下药?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你跟他整天都捆在一起,怎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况且展昭一大早便匆促离开客栈,若是被下药,神智不可能恢复如此之快;这也说明展昭对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应当是一清二楚。五弟,你有想过,今后该如何面对展昭?该如何看待展昭吗……?”

白玉堂伸手扯起白靴底旁的杂草,看着捻在手指间不停转动的杂草杆,“我喜欢展昭。”

闵秀秀惊讶张嘴,站起身,惊慌道:“五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弹掉手指捻着的杂草杆,白玉堂单手撑地,弹跳起身,一身白衣迎风翻飞,乌黑束发随风扬起,“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浑厚低沉嗓音坚定响亮。

闵秀秀看着夕照下,白玉堂挺拔矫健背影,这样一位卓然不群、英姿飒爽男子,竟会喜欢上另一名男子,虽然她有想过五弟对展昭似乎太过重视……

不过她也清楚白玉堂的性子,他决定的事情是绝不会改变;他既然会来找自己坦白此事,也说明他心中早已深思熟虑过。闵秀秀抬手抚压被晚风吹乱的乌黑秀发,叹气道:“你不要后悔就好……”

剑眉紧蹙,白玉堂紧握双拳,迎风嘶吼:“我绝不后悔。”

闵秀秀看着展昭复又坐回凳子,捏紧手中微湿布巾,秀眉紧蹙,她是知道五弟对展昭的心意,可是这种事情怎好由她开口对展昭言明。况且五弟现在生死未卜……展昭还怀有他的孩子……

为了此事,闵秀秀觉得这阵子,她真的是快要疯了,若不是还有公孙先生可以说话,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此事。不过就像她曾经跟展昭说的话,“事实就是事实”,或许碍于私心,现在的她,衷心盼望,展昭能将五弟的小孩生下来……

公孙策看着闵秀秀问着:“卢夫人,我也是不解,为何那苗女不是对白少侠下蛊,而是对展护卫下蛊?”

闵秀秀看着二人,开口道:“同样身为女人,我只能试着猜想那苗女的感受;我想或许是她感受到五弟对展昭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甚至觉得展昭对五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她才会对展昭下蛊,要五弟跟她一样遭受失去挚爱之痛……”

展昭圆睁双眼看着闵秀秀,惊诧道:“玉堂,玉堂对我……这…这怎么可能﹗”

闵秀秀看着展昭,柔声道:“我只是试着猜想,但是展昭我可以告诉你,五弟对你确实是真心真意,‘胎蛊’要化为‘人胎’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凭空造蛊,化蛊为人’这需要多么坚定,多么深厚的情与意方能成功。”

闵秀秀眼神暗淡垂睫道:“五弟临死前,必定心心念念都是你,将死之人那份执念是很强大的,也正是如此,才能使你体内已成形之‘胎’真正化为‘人胎’。”

听完闵秀秀讲的话后,展昭垂头,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腹部隐隐闷痛;他左臂撑桌,微弯身躯,右手按压腹部,冷汗涔涔。

他想起那个梦――

他想起那阵剧痛――

“展昭,你要不要紧﹗”闵秀秀站起身,急忙扶着展昭。她焦急道:“你不可以太过激动,毕竟你是男子不同于女子有着丰沛血气能孕育胎儿,你体内会有两股脉气互相抵触,不过还好你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稍做休息后,方能平顺脉气。但是饮食方面……”

“卢夫人……”公孙策站起身,出声打断闵秀秀的话。他蹙眉道:“毕竟怀有身孕的人是展护卫,男子怀胎已是离经叛道之事,妳不可以有着希望展护卫将小孩生下来的念头……”

闵秀秀瞬间苍白了面容,抬袖掩嘴,眼眶微红,站在展昭身旁,颤声道:“我是…我是不该有着这样的念头,可…可毕竟这也是五弟的小孩……”,闵秀秀低垂头,掩面啜泣。

公孙策放下伸出的手,摇头叹气,他转头看着展昭,轻声道:“展护卫,你若需要,我可调配药品让你服下……”

展昭站起身,抬手阻止公孙策,“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我腹中这活生生的生命。”展昭转过身,看着面前,瞪大双眸,泪珠止不住滑落的闵秀秀,坚定道:“我要生下他。”

渗血墨绿药榻,啪﹗啪﹗啪﹗直往下滴着浓绿色血水,更多血水顺着床柱,在青竹地板上汇聚成浓绿血水洼渗透地板缝隙。

“爹……他……血流不止,他会不会死……”柔美嗓音泣声问着。

站在药禢旁的老者,蹙眉抚须道:“看他的造化吧,我也不知道,他熬不熬得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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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秀秀怒极道:“你……竟然对展昭做出――”,她弯腰捡起地上竹篓,高举过头砸往白玉堂身上;白玉堂一惊﹗伸手捧住竹篓,便又闪身躲避闵秀秀再次砸来的竹杆子。

“哇﹗大嫂妳下手真狠。”

惦惦手中竹篓,她手都快酸死了,白玉堂还在那搓手,眼神飘忽不定。闵秀秀微怒道:“你倒是说话啊﹗”

白玉堂剑眉紧蹙,面带窘迫,垂头,低声道。

“什么﹗”闵秀秀手中竹篓落地,洒满一地珍贵药材。

从此之后,街弄、楼宇、荒地、山林间,奔驰着两匹骏马,一袭白衣、一身红袍;回身望,天地间,日月下,形影相随。

那一晚。如同今晚一般,亦是雨夜……

没有令人胆寒的雷鸣闪光,只隐隐透着一股清新消暑凉意――

双手握着展昭递过来的布巾,微微的暖意让闵秀秀想起了――中秋前夕与白玉堂的一次对话,记得当时是在陷空岛后山日晒场旁,一座二层楼高的仓库石阶前――“大嫂……我有话跟妳说……”,闵秀秀手捧刚曝晒好,装满珍贵药材的竹篓,看着站在身旁,一手掩嘴、一手插腰,局促不安的白玉堂。

“说吧,你又做了什么好事﹗”,闵秀秀摇头,无奈取笑道。她这天地皆无惧的五弟,之前只身盗取三宝,擅闯皇宫,拒绝圣上册封官职时,也未曾见他如此惊慌失措。心中对他要说的话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闵秀秀走回桌前,轻声道:“‘胎蛊’乃是具有灵性之物,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若未受胎成功,便会化为嗜血蛊虫,而失了灵性,或许是‘胎蛊’的求生灵性使然近而迷惑了你的心智,已求存活。”

展昭闷声问着:“那玉堂也是被……”

“玉堂……我好热……”

――炙热的气息,猛烈的律动,火烫的呢喃,汹涌不止的**以及激痛……

“猫儿,天冷,你未带伞。”

寒夜中细雨纷飞,那白衣之人,手持纸伞,固执挡在身前。

清醒时,微弱晨曦洒落仍显阴暗房间,松脱的捆龙索,纠结缠绕凌乱皱折锦被覆盖在**腰间,熟睡中的白玉堂全身**躺在身旁,右手搁置在自己裸露腰侧。惊诧慌乱中,强忍着身体不适,穿起衣袍,仓皇逃离,策马奔驰在薄雾缭绕的微凉雾霭晨曦……

――自那日后,未曾再见白玉堂一面,直至中秋时节再次相见后,再闻白玉堂消息时,却已是他殒命冲霄楼。再得知他的骨灰坛葬于五峰岭时,唯一念头,便是要将他的骨灰坛夺回,一心一意,誓要夺回――也不管自己早已乱了方寸,慌了心思。

紧握白瓷茶碗的双手微颤,展昭低垂头,问着:“卢夫人,我不懂,为什么那夜……我会主动……”

“展护卫,你若是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公孙策看着展昭,轻声道。虽说古有断袖之情,喜龙阳之好者也大有人在,但是男子怀胎,却是前所未闻。公孙策在心中叹道:“这件事,真不知该如何善了……”

展昭闻言不语,垂头静默,眉睫颤动,脑中思潮翻涌――这些年来,孤身一人平静走着江湖路,入公门、护社稷;一身红袍,一把巨阙,一颗赤心,未曾乱了一丝一缕心绪。

白玉堂的再次出现,像投了颗小石子激起一圈涟漪,荡过心中平静心湖,此后涟漪不断、心湖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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