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2---转机
“梁厂长，放心吧。这边没事。有我老毕在，不会出事的。”毕真哈哈一笑，“不过，梁厂长，这回，我真的作检讨。我给厂里添麻烦了，给组织摸黑了。”
“毕副厂长，你先别忙着检讨，到底是……”听说没事，梁太北提着的心放下了，但是，毕真的话，让梁太北更摸不着头脑。
“唉！”毕真长叹一声，“梁厂长，就是3院房子关狗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说，头将也打电话问了，那狗原本是大儿子看商店的，这不，冬天了，3院的房子也没生火，我最近这段时间就没过去，谁知道这小子就自作主张，把狗关了进去。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毕真又说了一大堆。长叹口气，“梁厂长啊，不管咋说，我有责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头，我会向组织写书面检讨的。梁厂长，关于办公用房，我还想说几句，当年厂职代会通过决议，给分房子，这是组织的关怀，但说心里话，这么多年，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太得劲。唉！虽说，这房子按规定不算违法，但毕竟不太那个。这样吧，我决定了，也跟家里人说了，把3院那房子先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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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3-- 咱明天搬家
贾可鸣没多说话，只是送来了钥匙。临走时说了句：梁厂长，我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这房子只怕是从根本上也解决不了王师傅的实际困难啊。
梁太北只有苦笑。养狗的房子，尽管昨晚他只是凑到窗户上看了下，但房间的大小，他还是清楚的。也就是厂里标准的房子13米2，显然，这房子是从根本上解决不了王师傅的实际困难。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还有，毕真能在这节骨眼上识大体腾出房子，让他多少有些感动。
接完毕真电话，梁太北心情很复杂。
方天苦笑着摇摇头。
也就是五分钟时间不到，贾可鸣来了。
“行了。你小子要是那样，算我老头子白活这几十年了。”方天苦笑着摇摇头，打断了梁太北的话，“小梁子，说心里话，前些年我确实有气。不过，大环境，小气候，”方天又是苦笑，长吁口气，“现在好了，都过去了。但是，眼下这事，咱还得查。”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梁太北抓起电话，就问：“贾科长，咋样？”他以为是贾可鸣打来的。早晨，贾可鸣临走时答应，房子一有消息，就告诉他。
“老梁，我是田园。”田园很着急，“王师傅的房子咋样？”
“老毕，这……”梁太北有些吃惊。
毕真在电话那头笑了：梁厂长，这有啥。咱厂住房紧张，工人老师傅能克服，咱当领导的有困难自己克服下也是应当应分。再说，眼下，操纵阀那边卡着脖子，王师傅的情况又特殊，可厂里……，行了。梁厂长，车又来了，我得去看着卸煤。回头我让贾科长把钥匙交了。”
“梁厂长啊，我给厂里添麻烦了，给组织摸黑了……”毕真一开口说了一大堆的检讨话。
梁太北听得莫名其妙。忙问：“咋啦，又出了啥事？”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出事。特别是眼下，眼瞅着离国家规定的供暖开始日子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天又下雪，路虽然勉强通了，但并不好走，还有，管道试水，哪一个环节出事都……
“……”梁太北无语。
“老梁，这事可不能再耽误了。现在万事具备，前面工序都已经开工生产了，但最迟明天上午，如果组合机床还不能正常生产，那……”田园没有说完，电话里换成了王猛的声音，“梁厂长，别忘了，昨天你可是答应我的。”
方天很激动。身为党委副书记，前些年受到的冷遇，对他就是一种煎熬。不过，眼下，他想的更多的还是……
梁太北看着老领导难过的样子，他理解，他想安慰，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嗫嚅了好久，才说：“方书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我向你保证，最起码在我任职内……
放下电话，梁太北急得团团转。满脑子都是房子，房子。
“小梁子，要不，这样吧。”电话那头说的话，方天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他还是听了个大概。方天苦楚地摇摇头。长叹口气。看着梁太北日渐消瘦的样子，他很心疼。但他眼下所能做的只能……方天站了起来，拍拍桌上的文件，苦笑道，“小梁子，文件的事，还是我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别的不说，就这职工代表组长联席会议，啥时开的？我就没有一点印象？”方天虽然年龄大了，但记忆历很好。他是厂部机关的职工代表组长，在他的印象中，这几年职工代表组长联席会议是开过几次，但审议《房产条例》补充规定，他敢肯定绝对没有。这不是他自信。而是当年因为领导办公用房，他曾经不止一次找过厂长王亮。“不错。我承认，前些年厂里的好些会我没参加，就是参加了也是个摆设，但有一点……”
电话又响了。是毕真从锅炉房打来的。
“小梁子，这不是我老头子小人之心度什么君子之腹。”方天拍拍桌上的文件，“这说明了什么……”由于激动，方天说不下去了。
几分钟前，梁太北让李木子专门去厂档案室查了原始档案。李木子带回了文件和领导签阅文件单。签阅文件单上当年在位的厂级领导除了没有方天的签字，所有的都有。
梁太北有些震惊。他虽然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按照厂里的有关规定，一个厂党委副书记没有签阅文件，这无论如何是不正常的……难道真的象方天说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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