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交易系统

“尊上。”世界意志再次行礼。

“世界已经走向末路了，吾似乎也不必再出现了。”世界本身的意志语气非常平静，即使就要面临毁灭，祂也依旧是如此。

但这种平静却让没有任何情感的世界意志感到一种悲哀，明明是可以在未来行走虚空，威名遍布虚空的伟大存在，却因为生不逢时，要陨落在这无名之处。

系统都已经开始嫌弃程遥君了。

“那么他们的结果呢？”

不可说。

“那就没什么好着急的。”程遥君却一点都不在意，看向交易所外，“正主来了。”

我猜错了。

当祂进入交易所的时候，系统突然跟程遥君这么说道。

我觉得也是。

你看出来了？

毕竟用了这么久，也总有些心得了。

是吗？

说说看，为什么？

当初只是在虚空中感应到这个世界快要毁灭了，也诞生了意志，还以为走到了尽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你当初没看出来？

虽然我能使用部分力量，但我依然受限于权限。

好吧。

程遥君摸了摸额头，没想到对于这个世界，不但自己猜错了，系统也看走眼了。

这个世界存在时间也许并不长久，可能还非常年轻，世界本身的意志诞生可能也非常早，不是祂生不逢时，而是祂自己作死。

因为一直没有见到这一位存在，世界太过脆弱，系统也没有对于这个世界进行整个扫描，加上所见之处皆是暮气沉沉，已经祂处于毁灭状态，程遥君和系统本能地得出这个世界会毁灭是世界寿命到了，没想到啊。

“你自己毁灭了自己。”程遥君看着眼前这个并无定形的存在，这才符合身为概念类的存在嘛。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世界诞生过踏足虚空的存在。而你，也出现得很早。”程遥君看着祂，顿了一下，对于这个虚弱的存在，其实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威胁感，“是你自己在世界规则还未完善的时候就将世界升到顶级，造就了那样的存在。明明是你亲手造就的结果，却来扮演悲情角色，你这样的存在也如此虚伪吗？”

祂看着程遥君的脸……嗯，祂并未显示出眼睛，但确实有这种感觉，沉默着，许久许久，祂似乎笑了起来，“你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而另一边，世界意志则是呆住了，他刚才听到的和一直所相信的发生了严重的冲突，以至于让他一时没了反应。

“按照‘时间之河’的流速，这个世界存在不到十万年吧。”

在凡人眼中，这个时间非常漫长，漫长到无法想想，但在世界的时间中，这是非常短暂的。那些古老的世界存在的时间以亿年计，就算那些不好的时间也是以千万年百万年计算的，也自然存在，而十万年，太过短暂了。

“吾曾经将世界升格，那是一个繁荣的时代。”

“那时候，他们纵横捭阖，连世界意志也惧怕三分。”

“世界规则还未完善，就敢如此做，你也是大胆啊，想来你也是做了些什么吧，不然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那是吾未曾掌握的力量，吾渴望那样的力量。”

程遥君摇摇头，明明是自己操控的存在，却成长为比自己强大，这一种落差，想来是大概率无法接受的。

“然后呢，祂毁灭了你？”

“他打穿了整个世界，然后离开了。”

“这结果，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系统，你似乎很着急啊。”程遥君抬头看着那光球，那一次次的安排，总让他对系统有所怀疑。

我从未见过进度如此缓慢的宿主，之前的那些宿主在相同的时间内早已踏足虚空，甚至已经完成了使命，而宿主如今还在世界徘徊。

“是吗？”祂有了兴致，若是真有这种力量，也许可以突破目前的困境。

“那就去见见他吧。”

话音落下，便消失了，这一次，祂似乎表现得有些焦急了。

“是吗？”程遥君也不坚持，无视世界意志是否愿意，直接送走了。

不继续尝试一下吗？

“一个将近消散的世界意志，并不是正主，没什么可以拿出来的东西，也不是你心目中的正主不是吗？”程遥君抬脚迈了几步，摩挲着手指，抬起头看向那顶部的光球，“系统，你的野心还真的是大啊。”

“你唤吾来所谓何事？”

“尊上，世界来了外来者，他似乎与您有同等的伟力，我无能为力。”对于囚捆在世界的存在，世界意志并不了解在此之上的力量的区别，只感受过一次那无可匹敌的力量，还以为是同等的力量。当然，他也不知道那不是程遥君的力量。

世界本身诞生的意志已经毁灭，但对于这种境界的存在来说，只要有一丝的痕迹存在，就能够再次出现，而世界意志正是要将祂从毁灭中唤回。

过程无声无息，不知多久时光，一道宏伟的气息降临，无形无相。对于这种存在来说，已经是概念一般，除非是祂们刻意，否则祂们的存在就是无形无相，也是千形千相的，像之前程遥君看到的世界意志的模样就是他想让对方看到的。

过奖。

另一边，世界意志感受着将自己送出交易所的力量，那是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这让他对于程遥君的评价高了几分的同时，也多了几分警惕。

“如果我能让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呢？”

世界意志看着程遥君，盯了他很久，也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摇摇头，“我不相信你。”

小心翼翼地进入世界深处，现在世界已经非常脆弱，一不小心就让世界毁灭了，所以每一次使用力量都要很小心。

在这里，什么都不存在，好似一片虚无，甚至连时间和空间都有所抽离，接近虚空的环境了。

“尊上。”世界意志无法接近，只是在边缘无比恭敬地向虚无中行礼。

“祂应该还存在吧，能否让我见一见祂？”

“不，祂的任何一个举动对于世界来说都是一种负担，我并不觉得有必要为见你去消耗仅剩不多的时日。”

世界意志的话很直白，甚至有些直白过头了，不过程遥君也没有跟他置气，跟这些毫无情感，绝对理性的存在生气那是自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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