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万物皆空

“可是，它们撑不住了大家都会死的，你跟我，也会死的！”

她眼泪掉的更急了。

孙悟空将她揽进怀里，让泪珠在自己的胸口绽开，小声的安慰着她，一声一声的别怕，总是听着很安心；

紧接着，他牵着筋斗云到了水帘洞外的对崖上，茗叶本来想下来，却突然之间发现筋斗云上下了结界，将它们全困在上面。

“悟空？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声呐喊，也吵醒了云上睡着的其它猴子，纷纷爬起来‘大王’‘大王’的叫着；

瞧，多么动听，这是孙悟空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头顶的炸雷越发响亮，是天庭发动进攻的前兆，山下那一群魔变的妖猴，接二连三的拿起了自己的武器，都往这地方聚集着；

孙悟空站在筋斗云面前，势似要保护它们，手里也拎起了金箍棒，这最后一战，生死的较量又怎能留下身后的它们，：

“叶子，这最后一战，我没办法保证一定胜利，你说的对，它们会死的。所以，筋斗云会带你们离开，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在那里，你一定要带着它们好好活下去！”

“我不要！悟空，我要跟你共存亡！快放我出去！”

“记住，永远别回花果山！这里，只会是妖魔之地，不会再有欢声笑语了！”

“不！我不要！悟空，你放我出来，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离开花果山！”

“大王！我们要留下来！大王，花果山是我们的家啊！我们不想走！不想离开这里！”

筋斗云上哭声狼藉，可面前背对着的孙悟空却久违的露出了笑容，望着那群挥兵而下神仙，视死如归的开口，：“叶子，对不起！”

“不！悟空！你放我出去！悟空！？”

茗叶哭的竭嘶及里，只见一席早已被鲜血染黑的铠甲，在天兵天将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群曾经的家人，现在的妖魔之辈，在用自己手中的武器，为它们这些剩余的生命争取逃亡的机会，哪怕，是牺牲掉他们自己的生命。

“筋斗云，走！！！”

一声呐喊突破天际，而乌黑的云朵中，霎时间被一条银线划破，渐而消失不见；

“别被花果山的余孽逃了，快追！！”

“报告天王，我等的速度远远不及啊！”

“那就重兵搜查，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妖孽！”

天际那群神仙还在怒吼，不过说些什么，在茗叶的眼里已然不重要了，她看着浴血奋战的孙悟空，哭泣的声音愈发痛彻心扉，：

“悟空！！”

“叶子？”

萧陌摇了摇熟睡的她，刚才在旁边静静的守夜，突然之间被她这声凄厉的喊叫给吓到了，连忙凑近查看，才发现她只是在说梦话；

接着给她擦了擦眼泪，茗叶才恍惚着眼，醒了过来。

伴着蜡烛跳动的火光，一看清靠在自己面前的是萧陌，立马把他推出去老远，而后害怕的蹲在床角无助哭泣，抱着双膝的柔弱模样，看的萧陌真是扎心的疼，：

“叶子，你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

“我”

萧陌愣了半拍，又诺诺的凑过去，靠在了她身边。

往常，只要茗叶哭泣的时候，都会主动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再抱着她哄哄，慢慢就会睡去；

这招，百试百灵。

可今天不一样了，毕竟，他是萧陌而不是孙悟空，所以，茗叶再一次把他推开老远，还向旁边躲了躲。

哭泣的声音渐而变小，或是眼泪落了，心中的苦楚也就没那么浓烈，茗叶靠坐在床边的地上，抽泣的样子就像是脱了水的鱼，奄奄一息。

“做噩梦了吗？”

萧陌试探性的问着，：“说出来，或许会好很多的”

“我梦到了花果山的最后一战，他又把我锁在云里，送了出去，一次又一次”

“”

一次？又一次？

听着茗叶的泪声，萧陌心知肚明她说的是什么，只是他没想到，那一幕竟然折磨了她这么久；

令萧陌，也就是孙悟空，害怕恐惧恐惧的恶梦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数不过来，渐渐，自然是习以为常，对恶梦就见而不怪；

可他没想过，一直折磨茗叶的，不是天庭的重兵，不是花果山的遍地残骸，不是水帘洞的血河尸岸，而是他将‘希望’二字压在她身上的重担，亏他变成人族后，还安稳的睡了几百年，亦真是混账。

时间在指尖一点一滴的流走，他就这样蹲在地上，看着床边颤抖的茗叶，直到清晨的阳光照进破木房子，直到她醒过神来。

“天亮了？”

“嗯，天亮了。”

萧陌说着，起身按了按早已经麻痹的双腿，行走不稳的打开着大门，任阳光挥洒进来，照亮房间；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云彩散开，湛蓝的天空看着舒畅，就连地面的花草，也坚韧的撑起了自己嫩色的碧叶，一切，真祥和。

茗叶爬起来，看了眼床上的人，鞠躬后给予一个笑容，：

“今天，要送你入土了，所以，一路走好。”

“没事。”

话尽，他继续抱着地上的小猕猴，一只一只，全抱到了筋斗云之上，还依依不舍的揉着它们的小脸，那牙齿间咯咯的声响，似乎是蕴意着什么；

“悟空？怎么了？”

她小声的问着。

面前的猴子止住着动作，下一秒又回首笑笑，两个字说的简单且动听，：

山脚弯路上，山峰悬崖顶，水帘洞洞口，驻守的全是些青面獠牙的怪物，也就是所为的妖魔之物，它们没有了血肉之躯，剩下的，就只有对漫天神仙的怨恨。

孙悟空坐在洞口边上，无言的望着远方，寂静的就像是起初的石头一般，久久没有动弹；

洞内的茗叶，安抚好小猕猴们，就靠着他旁侧坐好，又揽住着他的臂弯，轻言细语，：

渐渐的，茗叶就睡了过去。

可转眼间，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睡在云上，而身边，是那些小猕猴

茗叶是个柔弱且胆小的丫头，这点，他心知肚明，瞧，眼泪又掉下来了，看着可真是令人心疼。

“叶子，别哭了，丑”

“悟空，大家都很累了，再没有食物的话，它们也会死的”

“我知道。”

寥寥无几的猴子蹲在水帘洞中，寒风瑟瑟，它们只能相互拥抱着取暖；

往日里，山上的新鲜瓜果都有，就没有屯什么食粮，现如今战事起，接连很长一段日子，它们连一颗新鲜的瓜果都没有尝过，饥肠辘辘的滋味，也只有它们自己心里清楚。

“要不我们投降吧求天庭饶恕，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的！”

“一线生机？得了吧，要是不推翻天庭，我们岂会有安生之时？”

他冷声说着，一脸的绒毛，却还是盖不住眼瞳中的王霸之气；

“大王，这是山上最后一颗桃子了”

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猴子，抖了抖身子，将掌心的青色小桃，往高座上那一席铠甲的人面前递了递，面无生气的它，咕噜噜直叫的肚子，声音听着令人鼻酸心寒。

跟天庭的仗，实在是打的太久了，久到花果山上的果树，尽数枯萎，久到水帘洞的水帘，也干涸的只剩峤壁，就连本来绿草如茵的山丘上，都堆起了一片片的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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