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楚恪倒是没作声，只看着两人，周夫子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道：“恪儿，你可是听说了那赵家嫂子去秦家大闹的事？”
楚恪答：“嗯。”
“恪儿有二十五了吧。”秦大年夫妻俩听了，纷纷满意地点头，年龄很合适，男人大点会疼人。
两人心中一凛，就猜到不会顺利，这是要婉拒了，周夫子的神情很是不以为然：“老夫是知道，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养活不了一个小姑娘？”
楚恪明白周夫子是故意的，当着秦大年两口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姚贵晴见他的样子多半不是这个原因：“你是嫌弃我们家阿萝是傻姑娘吗？”之前听着他那样维护过阿萝，还以为会有所不同呢，只怕是自己多心了。
楚恪矢口否认：“没有。”
周夫子没好气道：“这不行了，还有什么是不成的。”他也算对楚家的老头子有个交代了。
楚恪早些年只想着建功立业，如今来到这个地方，考虑到自己的实际情形，更是没想过娶妻生子的事。
今日却突然遭遇说媒，脑子里也不自主地回忆起阿萝的模样，他好像是愿意和她一起生活的，他也不愿让她被别人欺负。
楚恪思忖一会，道：“你们想清楚了吗？”
这话就是同意娶了，姚贵晴大喜过望：“我们早就想清楚了，如果你以后想娶自己喜欢的人，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这话她说的有些违心，不过事儿能成，她也知足了。
她还有更深的话没说出来，日后有了意中人，还得为阿萝留个照顾她的孩子，显然这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机。
秦大年道：“我们相信你的为人。”
楚恪深深地望着两人，眼眸幽深，良久，点头：“我楚恪此生绝不负秦阿萝。”这是他给二老留下的承诺。
周夫子也松口气：“这就好了，接下来就选个吉日成亲吧。”
秦大年夫妻十分敬佩周夫子，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楚恪，如果单是他们两人，他的口不会这么快松动，读书人学问多，口才好。
临走时，楚恪让二人将其东西带回，送出手的东西是不好带回的。秦大年不愿，尤其是自家田地的地契，那是留着给阿萝嫁人用的，但见楚恪一脸沉郁，他收回不是，留下也不是。
周夫子出言解围：“你们还是拿回去吧，哪儿有让女方带东西提亲的道理。”
秦大年/姚贵晴：“……”
五天后，楚恪上门提琴，肩上扛着一头鹿，还有聘饼一担，猪肉五斤，酒四支……
阿萝看着楚恪提了满满两手的东西，有些目瞪口呆，两人视线相接，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跑到他的面前：“楚恪。”
楚恪唇角微弯：“嗯。”
阿萝问：“你来找我玩儿的吗？”
楚恪答：“算…是吧…”
阿萝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的东西和肩上扛的鹿：“这些是给我的吗？”
“嗯。”算是吧。
“可是我喜欢小兔子。”
“以后带你去找小兔子。”
间或有风拂过，有头发吹到她的嘴里，楚恪下意识地抬手，粗粝的指腹触到细腻白嫩的脸蛋，他有些无措地收回手，耳根有些热。
“为什么你的耳朵红了？”阿萝问。
楚恪没接话，转移话题：“这些是提亲的聘礼。”
“哦……”她不懂什么是提亲，什么是聘礼，但知道现在应该点头。
“知道什么是提亲吗？”
阿萝摇头。
楚恪耐心地解释：“未婚男方向未婚女方提亲，女方应允，未婚男女就可以成亲，就是以后我们会天天住在一起。”
阿萝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所以你是相公。”接着又补充道：“相公要烧菜洗碗的。”阿娘说过，她记着呢。
楚恪脸上的热度并未减退，反而升了不少，最后点了点头。
秦大年听到动静出来看着楚恪提的东西，嘴角含笑，将人请进了屋子，阿萝在院子将东西翻来翻去的看，姚贵晴端了碗水过来，道：“阿萝真是的，叫你一直提着东西在门口。”
楚恪道：“没事。”
长生很满意地点头。
这日后，秦阿萝和楚恪的婚事选在了七月九日，良辰吉日。
姚贵晴附和道：“对对。”实际除了好看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老师，你知道我的情况。”
楚恪怔忡了一会，他只想着自己解释一番就好了，却没有想过这事已经被传的人尽皆知，人言可畏。
看他神色犹豫，周夫子又道：“你看阿萝，模样标致，心地善良，乖巧懂事，是个不错的姑娘。”姚贵晴有些沉不住气，自己又不好出言，掐了一下秦大年的腿，示意他开口。
秦大年吃痛，脸都扭曲了，顺着周夫子话道：“我家阿萝脑子虽然不好，但操持家事是没问题的，你平时打猎辛苦，家里没个女人操持着始终不便。”这话说的有些心虚。
姚贵晴不安地看着周夫子，脸上没什么情绪，一会展眉，一会皱眉，朝旁边的秦大年使了个眼神，秦大年收到讯息道：“周夫子可是觉得为难？”
周夫子摇摇头，弯了弯嘴角：“没有，老夫只是在想着要怎么去给阿萝说亲事罢了。”
姚贵晴和秦大年相对视一眼，知道他这是应承下来了，姚贵晴急道：“那夫子，你看我们东西也带了，不如我们老两口现在就和您一块去楚恪家。”
楚恪没作声，周夫子继续道：“你一个单身男人和一个黄花闺女发生这种事，哎……”
“老师，我和阿萝……”周夫子扬手打断他的话：“不管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这事是传出去了，你打算怎么负责？”
秦大年道：“你这是要出门？”
“……”无事献殷勤，肯定别有目的。
“这？”周夫子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看两人东西也带着了，转而笑道：“也好。”两人的心情他也理解。
楚恪早上去打猎回来就听见村里人谈论花家被文轩娘大闹的事，正准备去秦家解释一番，谁想对方就在自家门外：“大叔，大娘，你们这是？”看到一同前来的周夫子，目光更添讶异：“老师，你……”
秦大年提着两壶酒，家里新磨出的大米，还有一条新鲜的大鱼，和地契。
周夫子听闻文轩娘去秦家大闹的事，心中喜忧参半，喜得是，自己多了几分把握去说服楚恪娶阿萝，忧得是阿萝女孩子的名声算是毁了。
周夫子道：“咱们先进去说吧。”
“好……”楚恪将人领回屋里，姚贵晴在院子打量了一番，干净整洁，还挺宽敞，相当不错。
姚贵晴道：“楚恪啊，那个，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有这鱼，新鲜着呢。”
翌日，两口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先上周夫子家请其帮忙探探口风，长生抓了条大鱼回来：“阿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忙活阿萝的婚事。”眼见着两天后就是舅老爷给的期限了，这事越快越好。
“……”众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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