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内忧外患百姓遭殃,天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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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乐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是改称老乐更合适,呵呵呵!”和老乐年纪相仿,同时也很合得来的舅舅畅快的玩笑着。

“嘿嘿,年纪再大也得给您老行礼!不过这黑灯瞎火的,小舅大老远跑来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吧?”老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收起笑脸,燕家舅父沉重说道:“是有些棘手,所以才急着过来和你打个商量!”接下来,干净利落交代了一番,然后定定看着老乐。

话说这老牛会,却是一股强大的地方武装势力。它不仅涵盖了地方豪强、白莲、八卦等教会门残余组织,还收养了大量有些实战经验的团练武装。加上购置了不少洋枪洋炮,这战斗力可是很强悍的。同时,这些人利用强大经济实力,对地方政府展开了威胁利诱,拉拢腐蚀,狼狈为奸之下更加猖狂,俨然成为了地方上的太上皇。

燕家舅父所以连夜赶到张老家去求助,正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老牛会不仅在自己的地面上作威作福,而且还将触角延伸到了北面的其他村镇,试图扩大控制范围,形成更大势力,自然威胁到了原有的一些光棍、地方豪绅、盐趟主等人的利益。

不仅燕家,受到威胁的几乎包括了所有蒙城、涡阳相邻的多个集镇和村庄,这不,本来居住孙集,并且很有一些势力的老孙家就被迫举家迁到了楚店集,以避其峰。

“舅父大人,所谓唇亡齿寒,如果孙集、店集不保,接下来你这老窝也会遭到对方蚕食的,甥儿希望舅父三思!”这是老孙家年青一代中,比较有头脑,比较有威望的小地主孙葵心对自己舅父,楚店集最有势力的大刀会会长王文武说的话。

“他敢!老子的洋枪大炮可不是吃素的!”王会长大眼一瞪,厚实的巴掌拍在八仙桌上,致使上面的茶壶茶杯一阵提留咣当。

“会长不必动肝火,先让孙头领说说自己主张,咱们再作打算才是!”一位文雅中透出书卷气,面色白净,身着一身青布衫的三十多岁文人,实为王会长的军师的李代温颜相劝。

“报,老爷,有公吉寺龚家大当家,连同张桥燕家的燕老大前来拜访,小刀爷请示是否允准他们进寨子?”有喽啰跑来报告请示。

看一眼不动声色的军师李代,王会长大声对着外面喊:“让他们进来!”

不大的工夫,眯缝着眼睛的龚瞎子,英武气质不输于老乐的燕家小舅燕文聪挺胸昂头,不理会杀气腾腾的,刀枪剑戟密密麻麻守护在大厅内外的大刀会喽啰,快步进了王家住宅的大堂,拱手为礼,二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不是无知,是因为你们不爱读书,不求上进!”小怪奶声奶气说道。

“啊!哈哈哈哈,这小子说的有道理,读书破万卷,下笔若有神!” 甥舅二人不以为仵,反而被这娃娃说的大笑不止,本来皱褶的眉头,拧着的心结慢慢舒展开来,竟然把小怪抱到中间的八仙桌上,煞有介事讨论起对方提出的上中下三策,一直到小怪迷迷糊糊差点睡过去才放走他。

一直讨论到了午夜过后,甥舅二人夜宵也吃过了,好主意可没拿出一个来,正打算明日里派人请来龚军师一起参详一番,门外有人咳嗽,老乐正有些烦躁,很不耐烦地对着外面说道:“老白,有话直说,扭扭捏捏的哪里像个大侠的样子吗!”

“联村结寨,以毒攻毒!”白胡子讪笑着走进屋子,对着燕家舅父点点头,嘴里蹦出来八个字。当被两位族长问及具体细节,马上就脸红红,支支吾吾起来。老乐估计到是有人指点,笑眯眯说道:“算了,还是请高人自己出面解说为好!”

“你!这还是个娃娃吗!”等有些迷糊的小怪被白胡子乞丐扯进屋里,被逼无奈之下,打着哈欠说完了自己的计划,老乐感到惊讶中带着一些欣慰,因为这小子的怪事情已经让他见怪不怪了。但是一个三岁多的娃娃,竟然口齿利落,条理清楚地讲了解决自己麻烦的上中下三策,这心里的震惊可是无与伦比的,不由感叹道:“唉,有志不在年高,我们可是无知了!”

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的影响终于波及到了内陆地区。先是清政府为了赔款大肆搜刮民间,自然增加了人头税以及其他税负,靠着小本生意度日的商人,手工业者也不例外,几乎被扒光了所有财货,无法维持正常生意。地方官吏乘机巧立名目,敲诈勒索,强取豪夺,让本来就困苦的百姓几乎绝了生活来源,没了生存希望。更可怕的是,一场蝗灾过后,眼看着成熟的庄稼顿时糟了灭顶之灾。接着是从五月底开始,连绵的大雨造成了洪涝水患,淮河流域,黄河流域饿殍遍地,流民成群结队四外逃奔。民间更加混乱,卖儿卖女,弱肉强食的局面更加严重。

树皮啃光了;青草嚼没了;飘在水上凡是能咬得动的东西几乎都被饥民下了肚。

“开仓,设粥棚!”类似于老乐之类的“仁义光棍”马上采取了仁义行动,把自己的家中积累贡献出来,支起了大锅,连续熬制了粥饭,接济各地流落而来的灾民。但是人力总有穷尽时,何况是平日里仗义疏财,没有多少积蓄的老乐家,不到一月时间,就在青黄不接的档口上,家里的存粮很快见底了。

“这事情的确不简单!”老乐听完小舅讲述,也是凝重地说道:“这老牛会可是有钱有实力的土豪劣绅,加上团练、教会们等组团而成的,其中不少人员可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很难招惹的主。”

“啊,老了,不中用了,你们爷俩聊着,老夫可要梦关公去了!”张父困得不行,更不愿意自己后辈打打杀杀,但是碍于自己内弟找上门来,也不好退出去,这实在也没啥主见,只好借口退场,让两个年轻人去嘀咕。

晃晃脑袋,老乐正要走回自己房间,门外脚步声传来,是大侄子张猛。刚进门就瓮声瓮气喊道:“三叔,老宅来人了,爷爷请您过去有话说!”

这可已经入夜时分,自家老头竟然喊自己过去,估计事情一定不简单。没做犹豫便立刻赶了过去。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面孔,原来是自己娘舅燕财主,急忙招呼。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日晚饭,只喝了一碗稀粥,老乐就皱着眉头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老乐,周家的几个大户被穷哈哈抢了!”白胡子乞丐突然窜进了院子,兴灾乐祸的说着,抓起水缸上的水瓢,舀了一瓢凉水就咕嘟咕嘟喝起来。老乐愣了一会,然后眯着眼睛盯着白胡子,不客气地说道:“一定是你这不安分的贼头干的!”

“哈哈哈哈,好样的小妖,嘴皮子遛,身手也不错嘛,很快就变成孙猴子了!”小魔头张宗禹走进了院落,正好目睹了小五孩与小妖怪的争斗,不禁哈哈大笑着叫起来,更让张禹爵感到恼羞,捡起一个弹弓,对着树上的小妖喊道:“小子快下来认罪,否则五哥可要射击了!”

“五少爷别闹,小怪慢慢下来,可别摔伤了!”杜蝉儿从后院赶了过来,看着树上的小妖怪张耿,小心提醒道。

“老山羊干得好,这叫吃大户!谁让他们见死不救,囤积居奇了!”小怪蹦出屋门,竖着大拇指对白胡子乞丐夸奖道。

“哼,唯恐天下不乱!你们师徒俩可要安分点,这节骨眼上最容易出事端!”老乐沉稳地说着,继续皱着眉头想心事,突然间发现了一个古怪:只有三岁多的小怪娃娃竟然一下子窜到了白胡子乞丐脖子上,揪着对方胡子威胁道:“掏出来,否则老子把你的胡子全部拔光,让你当太监!”

“别别别,老儿投降,这就把好玩意给您还不中吗!”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三年时光转眼而过。张耿终于熬到了出头之际,尽管依旧被当做童子养着,却也腿脚利落,身板强横,尤其这语言犀利古怪,脑袋瓜机灵非凡更是让大人们感到震惊不已,“小妖怪”的名号很快就打响了。

“小怪,你过来,让大哥看看小鸡鸡长好没有!” 张家老五悄然进门,一把抓向了正从老槐树上溜下来的张耿,结果竟然抓空了。

“呸,你这小五孩,你才像女人了!女人腔,女人相,见了女人心慌慌。红了脸,尿裤裆,回到家里挨巴掌!”小妖怪一下子躲到了另一颗大树后面,眼看着五孩红着脸扑了上来,哧溜哧溜几下子就爬到了墙边更加高大的梧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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