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纨绔

石凡起身也准备走，边走边说：“我就是你口中的恶少石凡，字浩然。”

“你……”

李畅想问，你怎么强行那啥了，结果还成为人家的座上宾？卫灌老糊涂了吗？

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对未知有着些许恐惧，石凡坦白说道：“金谷园不大，天地才辽阔。茂漪既然是我的女人，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天南海北任你驰骋。你若想风花雪月，我陪你卿卿我我。你若想荣华富贵，金谷园有的是金银财宝。你若想教书育人，我让你桃李满天下。”

“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什么意思？”

石凡咳嗽一声，一不小心又说了当代人不懂的词汇，只好解释道：“当今民众读书者少，寻常百姓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我认为大晋国若想长治久安，便需要更多的人才，而人才中的多数需要学识，其根基是要有更多的人读书求学。因此，首先要有人愿意教习他们，所谓‘教书育人’是也！”

卫烁不太明白，问道：“百姓读书固然好，但他们并无书籍，甚至没有多余的钱财买纸墨笔砚。更不要说，找那么多愿意教习的人。”

石凡露出神秘的表情，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一本书，而且不是手抄的，是他们“金谷印社”的工匠们印刷出来的。

卫烁接过来，露出新奇而惊喜的神情，前后翻着看，竖起来从下面看，每一页仔细读。印刷术对她的震撼无疑是非常大的，有了印刷术，知识的传播极大的方便，卫烁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该问的点。

石凡主动向她介绍道：“只要提前刻好了模板，一个熟练的工匠每天可以印刷万页左右，算上装订、运输，速度仍然比抄写快了不知道几百倍。此事，我已与国子学祭酒裴逸民谈过，金谷印舍属于渤海石家与河东裴家合开，很快会供应国子学、太学的书籍读物，而且计划在铜驼街，以及长安、邺城、许都、建康、襄阳开设书局。到时候，必将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书籍将不断的被复制，越来越多人轻易便可以得到，包括百姓、奴仆……”

卫烁问：“什么是复制？”

石凡想了想，认真道：“比如你长得貌若天仙，等咱俩洞房花烛了，你再生一个女儿，长得同样漂亮可爱，一个变成了两个，这就叫复制。”

卫烁大概懂了，点点头，又问：“我可以去印社看看吗？”

石凡笑道：“岂止是看看，你如果愿意的话，金谷印社、金谷书局都可以交给你来打理。而且，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帮我开办民学传播知识，将书籍扩展到乡村、到田野，到四海八荒，到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卫烁一头扑在石凡身上，“郎君，你真好！”

轻抚着卫烁的发髻，石凡满足的笑了，若论见识，他一个后知两千年的怪胎，自然是出类拔萃。

两人安静一会，卫烁又问道：“后面跟着一个胡人，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日琅琊王家想杀的异族少年，受伤后养在金谷园，舅父李大永非要收其为徒。他自觉应感激于我，伤势未愈便非要跟着出行。”

卫烁评价道：“真是位知恩图报的义气之人。”

很快，太子居住的东宫到了，左卫率司马雅恰好在，冲着石凡竖大拇指，“早看王平子不顺眼，还是浩然厉害，直接扎他一剑。”

石凡苦笑，低声道：“可恨那一剑没扎准！学艺不精！”

“公主在里面等你，快去吧！”

石凡拜谢，安排卫烁暂作等候，他独自进了房间。公主端庄的跪坐地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石凡惊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爱红装爱武装的襄城公主，怎么像个低眉顺耳的小媳妇？”

襄城公主皱眉道：“什么不爱红装爱武装？哦……说的有几分意思。”

石凡今天嘴巴有点大，老是说些别人听不懂的。

“水晴，见你一面何其难矣！我俩还要三年之后才能成婚，郎君我想死你了！”

襄城公主一把推开他，恼怒道：“竟会说些没用的好话，还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现如今可好，我俩尚未成亲，你连妾室都纳了，成何体统？”

“冤枉啊！”

石凡将那日金谷园诗会说起，次日王澄袭击卫烁欲行不轨，然后他挺身而出营救。再到王澄制造谣言，渤海石家与河东卫家陷入困境，为彼此名誉只得如此，全部都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襄城公主不停的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待石凡说完，她却总结道：“做得对！”

襄城公主是个识大体的人，她感慨于王澄的狂妄放肆与不知廉耻，也理解石凡、卫烁以及卫瓘的良苦用心。

想了片刻，襄城公主说道：“我同意你纳河东卫家卫烁为妾，但是，我需要你解释一个事情。”

石凡正襟危坐，何事？

“父皇驾崩那一天，你做了什么？”

石凡一下从头凉到脚，表面上却平静如初，“水晴，你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暗中打听，父皇有密旨给你，让你联络东安公司马繇，以及北军中候王浚。”

“此事你早已知晓。”

襄城公主追问道：“那为何在当日，王浚与司马繇却没有安置好？”

“传旨是我亲自去的，若论理由，王浚属太原王家，他虽是北军中候，却始终在观望形势，若先帝那日出现在朝堂，皇威浩荡，王浚自当死力效劳。假若并非如此，他也随时做好倒向另一方的准备。至于东安公，恕我直言，勿论人品还是能力都属王室中的下等，对下属毫无控制力，尤其是那日当值的殿中中郎孟观和李肇，只能说先帝所托非人。”

襄城公主颔首，“你说的都是实情，但为何父皇得到的消息却是一切如常，他误认为一切准备妥当。”

“先帝驾崩之时，含章殿已被杨骏党羽控制，消息往来难免出现差池。”

襄城公主不再问，石凡也不想多说。先帝司马炎之死他清楚细节，但不想让襄城公主背负上替父报仇的重担。

石凡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道：“茂漪莫要忧心，公主也是人，而且是个爱武的爽快性子。凡事皆有我，你只需出面见她而已。”

卫烁点点头，问道：“以后在金谷园，我就要听公主的安排了？”

……

次日上午，石凡登翠云峰归来，管家报知东宫那边有了消息，太子司马遹借故喊来了襄城公主，让石凡速速前往拜谒。

石凡匆匆回住处拿了些东西，路过铜驼街时接了卫烁，两人坐在画轮车上。卫烁有些心情沉闷，最近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她还因此负伤，原本的婚事不得不推掉，反而要嫁给身边的混小子做妾。而且最可怕的，今日还要面见公主，也就是她以后生活中的正房夫人。

卫瓘端坐原处，脸上神色如常，开口想要言语。

石凡坐在一侧，本想看看老狐狸的应对，转念一想不如留个好印象，于是主动出击，问道：“李校尉，敢问李矩同意吗？”

李畅摇头，路途遥远，他应该还不知道。

石凡索性给他答案：“我与卫家女郎两情相悦，相处数日来早已情愫暗生，并非王平子所传的谣言。你听卫公的安排，明日在府上等着，我会跟着一同去退婚，并表达对江夏李家的深深歉意。”

李畅良久无语，卫瓘的强势他难以抗衡，石凡的无赖也让他毫无办法，只得悻悻的打道回府。

卫瓘带走了很多人，现场只剩下李畅、石凡，以及寥寥无几的仆人。

李畅转头看到石凡，有些愤恨的疑问道：“你是何人？怎敢在老夫和卫公面前胡言乱语？”

“那江夏李家的族长同意吗？”

李畅解释道：“家兄远在老家江夏郡，一时半刻怎能知晓？”

卫瓘到了，看了他一眼，问道：“李校尉，你怎么来了？”

李畅的语气很急躁，迫不及待的问：“卫公，还不是为了矩儿的婚事。听说卫公的从孙女被金谷园的恶少石凡……那个什么了，这事一出对我们江夏李家声誉不好，家里几位老人连夜商量，安排我来向卫公求个情，不如这桩婚事就算了吧！”

石凡的问题说完了，对李畅的答复他很满意。卫瓘放下茶杯起身要走，李畅急着问：“卫公，你去哪？”

卫瓘边走边说道：“你既不是本人，又不是家中管事，有何资格和老夫谈？回去等着吧，老夫明早会派人去府上退婚。”

李畅：“……”

包括卫瓘，谁也没料到江夏李家反应如此之块。

卫烁本来要嫁的夫婿是李矩，他远在平原任县尉，两地相距千余里，一天的时间不可能得知消息。代表江夏李家来的是李畅，他是李矩的本家叔叔，目前的职位是长水校尉，虽然官衔不高，因为手底下有兵有将，倒也有几分威势。

屋内的李畅坐立不安，不停的催促管家，“卫公怎么还不来？”

阅读西晋第一纨绔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