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白毛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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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孙方之在同名小说的题记中写道:“旱魃,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怪物,乡村中认为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腐烂,坟上不长草,坟头渗水,旱魃鬼会夜间往家里挑水。只有烧了旱魃,天才会下雨。鲁中一带乡村中烧旱魃习俗延续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总之,传说很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东西不但极其恐怖难对付,而且具有很强攻击性。

若按传说中办法,要彻底除掉旱魃就只能烧了它,可眼下我们手里除了有两三只手枪外就是一些铁锹棍棒之类的东西,根本杀不了它,所以也只有离开了,从刚刚情况来看,它根本就爬不上这四米高的台阶,因此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威胁,倒是那莫名掉下去的瘦子的尸体,恐怕就得成为它的美餐了。

这难道是巧合吗?杨安所的梦镜却让我经历了,而且我记得他就是被这梦境吓死的,按我的猜测,最后吓死他的梦应该是梦到那些断手掐住他的脖子。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吓死不说,他怎么会连续几天晚上做这样的梦呢?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从未来过这个地方,怎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呢?难道真是他弟弟用了那龙凤棺后,吴举人阴魂不散,最后找其家人作祟从而把手伸向他了?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可除了这又有什么好的解释呢?

脑海里还在回放我掉下陷阱前看到的触目惊心一幕,那些断手,那些死人头,还有中间那大得出奇的那颗,以及那张诡异怪脸,想到这我突然感到心头一震,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难道是在书上或者是在某一部恐怖电影里?

我想了一会还是没有想起来,就要走出这个窄洞时,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杨安,对了,这场景就是杨安在死前一天和我所说他的梦境,怎么会这么巧?他所做的梦和我所遇到的真实情形竟然如出一辙,区别仅在于场地不同,他说的梦境似乎是在房间里,而我所遇到的是在山洞里,但遇到那吓人恶心的情形却惊人相似。

“如此说来,不让你们开枪是对的,这东西果然是一身毒。”说着孙叔仿佛想到什么,目光立刻转向我,“小王,赶紧看看,刚刚那东西有没有抓伤你的脚!”说完孙叔手电照向我的脚。

孙叔这举动吓了我一跳,我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紧忙蹲下去拉起那条腿的裤腿看了个遍,还好,没有发现什么伤痕,我松了一口气,好在那东西的枯手是隔着我的裤子拽我,没有接触到我的皮肤,否则后果就惨了。

短短几分钟,却是我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经历,心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虽然脱离了险境,回到孙叔他们身边,似乎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可一闭上眼睛,那惊险的一幕幕历历在目,想起来还是一阵阵的后怕。

我连踢带踹,同时借着上面几人之力,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那只干枯的手。

那怪物眼看我缓缓被拉了上去,看似不甘心,又把那干枯的手伸向绳子,“拉起你身下的绳子!”孙叔冲我喊道。我低头一看,已经来不及了,我身下的绳子被那怪物抓在手里,并不停用力往下拽。

看这怪物身形也和一般人差不多,但力气大得惊人,眼看上面几人就要支持不住,就在这时,突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我只感到身子一晃,下面传来嘣的一声。我低头一看,发现下面的绳子断了,那怪物也摔倒在地上,显然刚刚那道白光是孙叔发出的飞镖。

孙叔和白露等人关切问了我一下身体情况怎样,我起身活动了一番,除了感觉四肢稍稍酸痛外并无大碍,之后又说起他们找我的事,撬不开那石板,最后只好沿着前方洞口找,走到一个硕大的里后凭着我掉下去的方向感觉找,发现一个低矮的洞口,于是他和山子沿着此洞口进来,果然在这边发现了我。

我也简单把我掉下来后遇到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一下,当他们听到那瘦子的尸体就在下面时,脸色都很难看,特别是当我提起瘦子尸体脖子上又多了一个奇黑的缺口时,一个个惊得瞠目结舌。

《山海经》中把僵尸分为五级,一为白僵,二为黑僵,三为跳尸,四为飞尸,五为魃,也叫旱魃。

关于魃的传说很多,如上古时代,黄帝曾经收过一个女子为义女,她的名字叫做“女魃”,是司火的神明,在与蚩尤大战的过程中,由于沾染了地上的浊气而无法返回天上,因为她是司火的神,身上带着灼热之气,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们驱赶,咒骂,时间久了,女魃慢慢迷失了心性,成为了为祸一方的妖物,据说后来是黄帝命令南方司水的应龙出手,才把女魃击杀的。还有的传说为:人死为尸,尸久而不腐而为僵,僵尸经历千载而不灭,吸尽天地灵气,便可成为魃,魃再经千载,等待身上的白毛尽数转换为红毛,就成了旱魃,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民间传说,僵尸经历千年以上,身体就会回软,不再硬邦邦的只会跳动,脑子里也有了思想,不再只是到处吸人血,吃人肉,换句话来说:僵尸成精了。

“抓紧绳子啊!”孙叔冲我喊道。我扫了一眼正要爬起来的怪物,抓紧绳子借着孙叔等人的拉力往上爬,刷刷几下就爬到台阶洞口处。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往下扫了一眼,只见那怪物站在下面,不停朝我们挥舞着双手,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充满怨毒的看着我们,嘴里还发出“咯咯咯”的怪声。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见过,不会是僵尸吧!”杨武扫了孙叔一眼。“是啊,孙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刚刚怎么不让开枪?”山子问。

“快……拉绳子……”我冲上面喊。这时,我看到又有人走到洞口帮忙拉绳子,还有人(看似眉佳)举起手里的枪。我不由心头暗自一喜,张口大喊一声:“快开枪!打死这怪物!”

“不能开枪!赶紧过来拉绳子。”孙叔突然大喝了一声,眉佳才放下枪俯下身帮忙拉绳子。

哎?是啊,山子的所问也让我感到疑惑,就算这怪物真是僵尸,在那关键时刻怎么说不能开枪呢?难道这东西刀枪不入,就算如此,可以子弹的冲击力至少也可以打退它。想到这我也一脸疑惑看着孙叔。

孙叔摇了摇头道:“我看这东西已经有思想了,不像一般的僵尸,倒像是白毛旱魃!不过不管是什么,最好不要开枪,因为在这奇怪的洞里,你们也见识到了,很多东西很多情况我们都不了解,若这东西真是尸体变成的,这有多少年我们知道吗?身上有尸毒怎么办?据说旱魃身体内就含有大量剧毒,刀枪对它没用,而且一旦弄破它身体,尸水溅到哪烂到哪,这一枪打过去弄不好我们全都得死!”

孙叔一提起旱魃,我顿时觉得极为吃惊。因为这东西我只是在书本里看到过,这东西不过只是传说而已,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人真正见过,可现听孙叔这么一说,我有些疑惑了,难道世间真有这东西存在?

我一细听,这声音是山子的,很显然,和孙叔在一起的是山子,可听山子这一喊,我顿时慌了,突然想到刚刚跟在我后面那全身灰白的东西,不禁打了寒颤,急忙冲过去抓起绳子就往上爬,可刚爬了不到两米高,就感觉我的脚被拽住,不用说了,拽我一定是刚刚跟在我身后那怪物。

我没来得及多想,双手只顾不停用力往上爬,可一只脚被拽住,怎么也使不上力,惊恐中,我突然转身,只撇了一眼,顿时一股寒彻心扉的寒冷迅速遍布全身,吓得我差点没抓住绳子。借着孙叔他们照下来的手电光,我看清拽住我的脚这怪物的摸样,长相似人,全身长着灰白的毛,一张干涸龟裂带有青铜色的怪脸正对着我,一只畸形犹如枯爪的手正死死抓住我的脚,那枯爪呈绿色,像长满锈花的青铜一样。

光看这怪物非同寻常的摸样就吓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毛孔都收缩到肉里面去了,这到底的什么东西?这是人吗?或就是人们常说的僵尸?在这要命的关头我顾不上多想,只顾一个劲用另一只脚踹那只枯手,可看似干柴一般的东西确是坚如钢铁,不论我怎么用力踹也始终摆脱不了它。此刻,上面的孙叔和山子也看到这般情形,也在拼命往上拉绳子,想把我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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