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给本宫毁了江舜华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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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珣看出江舜华的防备,他目光极淡的看了她一眼,“本王是个极重视脸面的人,你是本王的人,别人打你的脸,便是打本王的脸……你看本王像是那种吃亏是福的人吗?”

江舜华停了半瞬,摇头,“不像。”

厉珣面色微缓。

“燕王妃,陛下有事召您进宫,请跟奴才走一趟吧。”

江舜华在得知兰妃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遭,她看都没看厉珣一眼,直接朝外走去。

高敏功见状,微微一愣,忙朝厉珣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去追江舜华。

到了燕王府外,高敏功恭恭敬敬的请江舜华上车。

江舜华打量高敏功的态度,心中略安。

半个多时辰后,马车在宫门口停下。

高敏功客客气气的将她请下马车,带着身后一行人,朝养和殿的方向走去。

到养和殿门口,高敏功没有通报,直接将江舜华带了进去。

大殿中,只有新帝一人,在批阅奏折。

听到有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向来人。

“陛下,燕王妃到了。”高敏功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弓腰朝外退去。

江舜华在高敏功离开后,稍微欠了欠身,看着新帝道,“不知陛下宣我进宫,所为何事!”

“你当真不知?”新帝皱了皱眉,反问。

江舜华摇头,一脸肃色道,“我不知。”

“兰妃为了颐和受伤的事,已经动了胎气。”新帝叹了口气,烦躁的说道。

江舜华面色未变,“那陛下的意思是……”

“你去漪澜宫向她认个错。”

“陛下以为,兰妃只会要我一句抱歉……何况,我原就没有错,凭什么认错!”

“颐和那一口牙,可是被你毁了一半!”提到唯一的女儿,新帝目光微冷,面上也蕴起一丝薄怒。

江舜华直直的与新帝对视,平静而又冷漠,一字一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是兰妃先出手想要我的命!”

新帝听江舜华这般说,眉头深深皱起,半晌后,疲惫道,“你也说了,想害你的兰妃,颐和是无辜的。”

江舜华笑了笑,“陛下是不是对无辜两个字有什么误解?还是说您的掌上明珠对我发难,我只能忍着?便是被她用那条黑金九节鞭抽的全身溃烂,也该屁都不放一句的忍着?”

“朕不是这个意思。”

“陛下纵容兰妃、纵容颐和公主跋扈,就是这个意思。”

“……总之,你是不会向兰妃请罪?”

“陛下圣明!”

“既然如此,你退下罢!”新帝自知勉强不了江舜华,又不愿意和她撕破脸,寒着脸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江舜华没有多话,行了半个福礼,无声朝外退去。

高敏功就在养和殿外候着,看到江舜华全须全尾的从里面走出来,立刻迎上来,试探着问,“王妃现在是要出宫?”

江舜华冷若冰霜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不错!”

“那奴才送您!”高敏功微微弓腰,一甩手中拂尘,与江舜华错开半步,将她送到了养和殿露台下……

接着又看着江舜华的身影走远,才回了养和殿。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新帝看到高敏功进来,横眉怒斥了一句。

高敏功尴尬的附和,“燕王妃恐是抹不开曾经监国公主的身份,以为大燕还是她江家天下,行事才自专了些。”

新帝听了脸色更差,一掌拍在御案上,“这等贱人,总有一日朕要让她跪在朕脚下求饶!”

“会有这么一天的。”高敏功轻声道。

新帝没再开口,他端起御案旁的凉茶饮了一口,怒火被压下去后,看向高敏功,一脸阴沉的吩咐,“你再走一趟太医署,着薛院正专项负责兰妃这胎,一旦出了问题,全家连坐!……再令孔太医替颐和公主检查口腔,务必给公主将牙齿补全,达不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朕要他的命!”

“是,陛下!”高敏功小意应着,又侯了片刻,确定新帝没有什么补充的,才躬身退下,直奔太医署而去……

高敏功到太医署的时候,江舜华已经被御前小太监领着走到东宫附近。

因前朝末帝无子的缘故,东宫已经空了几十年,看起来甚至有些萧索。

江舜华路过时,忍不住停了片刻。

摸着面前有些斑驳的宫墙,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忍不住想,要是当年,她母后能多给她生一个哥哥,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不必成为监国公主,厉珣不会造反成功,大周也不会灭亡……

想着这些,她面前忍不住又闪过父皇母后慈爱的面容……

眼睛忍不住发酸,泪水噙满眼眶。

……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怔神的空档,身后小太监早已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走吧!”回神后,她嗓音沙哑的说了一声,正要回头示意小太监继续走。

结果转身时,却被一条强健的臂膀箍住了身子……那人手里握着一块浸了药的湿帕子,用力朝她鼻间捂去。

江舜华心中暗道不妙,正想要出招反抗,接过身子却先一步软了下去,意识也渐渐涣散。

等她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窄小的暗室里。

暗室被布置成牢房的样子,十八般刑具,样样俱全。

江舜华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半晌才钝钝的想起昏迷前的那些事情……她是在出宫的伤,遭遇了算计。

而算计她的人,她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谁。

兰妃,她还真的是致力于作死一百年。

江舜华思索着,脑中隐约又混沌起来,身体也疲软无力。

那对他下黑手的贼人,也不知道对她用了什么药。

江舜华浑身酸困,艰难的等了有一个时辰的功夫,直到暗室那扇透气的小窗黑透,外面才传来锁链拉扯的声音。

随后,几个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江舜华适应光亮后认出,其中第一位,是德音宫事件中,被她一鞭子抽毁容的宫女,而最末一位被人扶着的则是兰妃。

两人中间夹着一个嬷嬷、一个太监。

江舜华扫了眼太监几句标志性,鹰钩似的鼻子,浑浊的眼睛,再加上过分矮小的身材,心中顿时了然,这个应该就是蒙晕她,害她身陷囹圄的贼人。

“江公主,没想到你也没有今天罢!”

兰妃挺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在暗室中唯一一张太师椅上坐下,目光如毒蛇一般,怨毒的望向江舜华。

江舜华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她,掀唇,低声道,“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愚蠢……”

“本宫愚蠢?”兰妃眼中恨意跃动,瞳仁泛着冷冷的幽光刺向她,“你一个阶下囚,竟然敢辱骂本宫……你当你还是大周的监国公主?”

江舜华轻声嗤笑,“即便我不是大周的监国公主,可我还是燕王妃不是吗?你敢对我下手,就不怕厉珣不放过你?”

“燕王会替你报仇?”兰妃听她这么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用帕子抿着嘴,嘲笑道,“这满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谁不知道你江舜华在燕王府就是一个笑话,空顶着王妃的名分,却连最下贱的侍婢都不如,连一个寄居在王府的破落户小姐都敢侮辱你……你凭什么认为,燕王会替你报仇!就凭你一身放-荡,贪慕荣华,浪到连他父皇都下的去手勾引吗?”

提到新帝留宿德音殿的那几日,兰妃看向江舜华的眼神充满嫉妒,恨不得活生生的将她撕了!

江舜华听着兰妃尖酸刻薄的嘲讽,眼中晃过些许怒意,满口银牙紧咬,气息微弱的驳道,“枉你聪明一世,竟不知男人都是爱面子的!没错,我在厉珣眼中是一文不值,可你别忘了,他就算再不爱我,我也是他的发妻,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你说得对,他是不会因为爱我而替我复仇,可他……绝对会因为自己的颜面将害我的人赶尽杀绝!”

兰妃因江舜华这番话,表情有片刻的崩裂,不过很快,对江舜华的恨意又占据上风,怒火汹汹道,“大难临头你还敢口出狂言,本宫倒要看看燕王是不是真的会救你!”

话落,她朝为首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寒砂,现在是你报仇的时候了,给她点颜色看看!”

“是,娘娘!”脸上满是细碎伤口,无比骇人的宫女应了一声,直接走向离她最近的夹棍。

她不是会甩人鞭子吗?

她现在就废了她的手!

夹棍又撑拶刑,是天牢之中专门针对女犯的一众酷刑,将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收紧,犯人便会尝到十指连心的剧痛,一般用过这种酷刑,犯人的十根手指全部都会废掉。

江舜华眼睁睁看着寒砂拿起拶子,带着阴狠的笑朝她走来。

心口如同被一块千年寒冰压着,又沉又冷。

她知道这一关她躲不过去。

很快,寒砂给她两只手都上好了拶子。

未防她叫出声,兰妃身边的老嬷又在兰妃的示意下,将一块脏帕子用力往她嘴里塞去,完全不留下一点缝隙。

江舜华瞪大眼睛,眼神中带着难堪和屈辱,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射向兰妃。

兰妃好似很享受她这样的目光,妖娆的笑了笑,抬起尖尖的下巴,软绵绵道,“你别这样看着我,这样我会忍不住挖出你的眼珠子……”

江舜华盯着兰妃的眼睛,知道她不是在威胁她,她说的每一个字是真的。

愤怒的瞪了她一眼后,她满脸不甘,却不得不垂下眼帘。

兰妃见江舜华低头,眼中闪过一抹畅快得逞的笑,然后吩咐寒砂,“开始罢!”

“是,娘娘。”寒砂朝兰妃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向暗室中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三人同时用力猛拉拶子两边的麻绳。

江舜华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十根手指好像要活生生的被夹断一样。

十指连心,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直达心脏,又渗透到四肢百骸,江舜华嘴被堵着,只有淋漓落下的冷汗无声昭示着她的痛苦。

三人中,寒砂因为容貌被毁,她的表情是最疯狂的。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拼命的将麻绳朝外拉拽。

江舜华疼到最后,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血色,眼皮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宁嬷嬷看到,手上撤了力,冲兰妃道,“娘娘,燕王妃晕过去了。”

“弄醒。”兰妃没有任何情意的吐出两个字。

宁嬷嬷还未回话,寒砂充满恨意,乌溜溜的眸子已经朝暗室中的刑台看去,最后目光落在带有倒刺的一根鞭子上。

当日,这个贱人就是用鞭子毁了自己的容貌!

苍天怜见,兰妃仁慈,给了她报仇的机会,她今日便原原本本的还给她。

寒砂抓起鞭子,眼中淬着毒芒,一步一步的朝江舜华走去。

兰妃冷眼看着这一幕。

宁嬷嬷眸光闪了闪,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寒砂走到江舜华面前,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朝江舜华脸上甩去。

只听破空一声利响,寒砂狠狠扬起的鞭子却啪的一声,缠打到了宁嬷嬷头上。

鞭稍处的倒刺直接勾到了宁嬷嬷眼中。

眼睛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宁嬷嬷被勾伤,“啊”的一声尖叫,立刻捂着左眼痛呼起来。

寒砂没想到会勾到宁嬷嬷的眼睛,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紧紧握着鞭子,慌乱的向宁嬷嬷解释,“嬷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鞭子会这么难使……你没事吧!”

“贱人!”宁嬷嬷用没受伤的右眼瞪着寒砂,在她靠近后,反手就是一巴掌……狂躁之下的力道异常狠辣,寒砂被宁嬷嬷一巴掌打的翻倒在地上。

宁嬷嬷还不解气,又抬起脚往她脸上狠狠踹去,踩在她捏着鞭子的手上用力的碾着。

“嬷嬷、嬷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寒砂哭着大喊,宁嬷嬷的身份在她之上,又是兰妃的奶嬷嬷,她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哭着、颤抖着哀求。

宁嬷嬷被左眼处传来的疼痛折磨的都能疯掉,哪里还有理智,直将寒砂打了个半死,才收起脚,接着,捂眼跪倒在兰妃面前,悲痛与绝的哭道,“娘娘、老奴方才失控了,求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

兰妃看着自己的奶嬷嬷叹了口气。

毕竟是将她奶大的人,她往前躬了躬身子,亲手将宁嬷嬷扶起来,看着她渗出血来的左眼,柔声道,“本宫怎么会怪嬷嬷,那小贱蹄子伤了嬷嬷原就该死,本宫先扶嬷嬷出去看太医罢……”话落,她朝一直静默无语,似桩子一般的内侍使了个眼神。

内侍会意,上前将寒砂拎了起来,不顾她的求饶,面无表情的将她绑在江舜华背面的刑架上。

跟着又用一团带着血的裹脚布,严严实实的塞住了她的嘴,然后提了灯,护送兰妃和宁嬷嬷朝外走去。

寒砂没想到好好的复仇会变成这样的结局,她唔唔的叫着,但是背着她的三人却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直到暗室的门再次落锁,她才停止喊叫,两眼惊惧又绝望的看向面前充满血腥味的黑暗。

兰妃扶着宁嬷嬷出了暗室,立刻派人去宣薛院正。

薛院正还以为是兰妃又动了胎气,背着各种丸药匆匆赶到,没想到需要他诊治的却是兰妃身边的宁嬷嬷。

薛院正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不悦得很。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太医院院正!堂堂的正四品官!给一个奴才看诊算什么!

心里打着突在宁嬷嬷对面坐下,一派肃然的问,“伤的是眼睛?”

宁嬷嬷带着颤声,连忙道,“不小心被倒刺勾到了眼睛。”

“能否先将手放下来?”薛院正看着宁嬷嬷手指缝中渗出的血迹说道。

宁嬷嬷身子剧烈的颤了颤,接着,用力的挤着左眼,将左手缓缓放下。

“睁开眼睛。”薛院正又说。

宁嬷嬷眼泪混着血水一下流了出来,痛哭着道,“奴才……奴才睁不开……”

薛院正无奈,只好忍着心底的厌恶,抬起手朝宁嬷嬷左眼探去,帮她掀开已经肿起的眼皮……

只见她隐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子已经被勾伤充血,看着如同兔子的红眼一般。

薛院正抽回手,起身冲兰妃拱手,道,“宁嬷嬷这伤在眼睛,微臣只有三分把握医治妥当。”

“只有三分把握?”兰妃绷紧了脸,失望的说道。

薛院正点了点头,顿顿,又看了宁嬷嬷一眼,道,“若是娘娘觉得微臣医术低微,也可在民间发皇榜广招贤士!”

“娘娘……”听薛院正这么一说,兰妃还未开口,宁嬷嬷就抢先一步张嘴道,“就让薛院正替老奴诊治罢!”

她是什么身份她知道,哪里有那么大的脸让皇上发皇榜!薛院正明明是在牙碜她……

不得不说,宁嬷嬷是极有自知之明的。

兰妃仿佛也明白这点,没有再多少什么,只是冲薛院正道,“那就有劳太医了。”

薛院正点了点头,“稍后我会让医女送药过来,一共三种,蓝色瓷瓶用来清洗眼睛,白色瓷瓶内服,绿色瓷瓶倒在纱布上,用来敷眼睛。”

“奴才记下了!”宁嬷嬷感激的看了薛院正一眼。

薛院正离开前,又给兰妃请了个平安脉,确定胎像没有什么问题,才背着药箱离开。

燕王府中。

厉珣一直到天黑都没有等到江舜华回来,面上阴郁之色一闪而过!

这个女人,是找到机会就给他带绿帽子吗?!

怀着身孕都夜不归宿起来!

书桌旁,容璋见自家主子面色不虞,也知是为了王妃进宫一事,想了想,上前试探着道,“王妃出府并未带人,也许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不如卑职派人去打听打听?”

厉珣不悦的看向容璋,沉吟片刻,却是道了声,“也好!”

容璋领命离开。

厉珣抬起头,透过书房窗户,看向远方。

心中道:江舜华,你最好不要再重蹈覆辙,不然这次,本王不一定像上次一样,还能容得下你!

容璋一走就是一个多时辰。

约莫亥时前后,他回来了,面色凝重的拱手,向厉珣道,“王妃没有出宫!”

厉珣手上用力,咔吧一声,手中的紫玉笔杆应声折断。

容璋一看自家主子有暴怒之象,忙又禀道,“送王妃出宫的小太监被发现溺死在冷宫当中,而王妃不知所踪,守宫门的御林卫以为王妃没有出宫,养和殿上下以为王妃早就离宫……所以,王府才会一直没有收到消息!”

不知所踪?!

厉珣咀嚼着这四个字,眉头紧紧皱起,心想,到底是真的不知所踪,还是养和殿那位在故布疑阵!

:。: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直到,高敏功带着新帝口谕而来。

江舜华移开目光,没再言语。

她望向窗外,远远的眺望着。

厉珣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心中有片刻的宁静。

厉珣在她对面坐下,突然说道。

江舜华闻言,心中突然闪过一抹了然……原来是有了身孕,怪不得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兴风作浪。

“厉家素来子嗣艰难。”厉珣停了一会儿,看着她又说,“陛下很看重兰妃这一胎。”

江舜华又道,“王爷你薄情寡恩,睚眦必报,别人敢辱你一分,你一定会以十分报之。”

“……你倒是了解本王。”厉珣眼中寒光摄人,轻嗤着说道。

难不成是想跟她联手,除去两人面前这块共同的绊脚石?

这般想着,江舜华讳莫如深的看了厉珣一眼,“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江舜华曾跟前朝乔太傅学过一段时间的帝王术,哪里不明白厉珣话里的隐晦之意。

天家无父子,新帝正值壮年,最怕的是什么?自然是已经成年的儿子光芒太盛,这会让他有强烈的危机感,所以相对羽翼丰满的儿子来说,他会更喜爱年幼没有根基的儿子。

江舜华对上他仿佛洞察一切的幽邃眸子,僵了片刻,摇头道,“不觉得。”

“兰妃有了身孕。”

兰妃不是个蠢人,必然也明白这一点。

况且现在后宫无主,她若真能诞下龙子……那么十有八九还会再进一步,入主凤坤宫,正位宫闱。

只是厉珣,他为何要提醒她?

厉珣在绿屏跪了半个时辰后,才起身离开书房,往寝居走去。

江舜华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朝他看去,眼底含着一抹冷意,嘲讽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厉珣一手负在身后,看向她,音质清冽的反问,“你觉得自己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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