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的往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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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所以你想找出录像原件,所以你混进公司里来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敲诈的吧,”我一把拆了她精心建造的牌坊,不想给这个虚伪的女人留面子了。

“是的,”她承认得很干脆,“但不是我要混进来的,我早就建议到公司来上班,韦勇不同意,你不知道,我们以前是师生关系,韦勇说不方便,叶子兰死后,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人,才同意我到公司来的,其实以前就是因为有叶子兰在,这才是真正的不方便,臭男人。”

我是知道韦勇曾经是大学计算机系的副教授,后来下海办了这家软件公司,但真的不知道他与张郎的师生关系,看来他们也暧昧了不短的日子了。师生恋多半是崇拜的结果,而当偶像发臭了,的确可悲可叹啊。

我摇摇头,说:“只不过有可能而已,用这种方法太不可靠,并且,叶子兰拿什么敲诈他呢?”

“怀孕啊,叶子兰不想堕胎,或者想逼他离婚娶她,这些都有可能令韦勇铤而走险的。”

“道理是有一些,不过子兰已经找到了替死鬼,那就是我啊。”我相信张郎一定不敢相信我可以如此轻松探讨这个问题,并且拿自己调侃。

谈话陷入绝路。我们沉默着等待对方首先找出绝处逢生的话题来。

最后我打破了沉默,我轻轻地说:“子兰并没有想过用孩子去逼他离婚。”

张郎愣了一下,放肆地大笑,然后说:“那是因为有你这个傻瓜肯娶她是吗?你错了,女人永远渴望一个正常的家庭,永远渴望走出阴影,走进阳光里,你不会明白的,叶子兰也不会明白,因为她只是怀孕,她怀着的是希望,而我,哼,我为他堕了三次胎,我堕掉了三次希望,啃回了三个绝望。”

“你不是说韦总很小心么?怎么会让你一次次怀孕?”

张郎冷笑道:“我也很小心去让自己怀孕,我傻呗,以为怀了就是希望。”

我们离开咖啡厅时已是深夜,她没有让我送她,我本想取回那张无用的光碟,但后来觉得无关紧要了,让她发觉我的好意也不枉白跑一趟。

第二天,张郎没有来上班,我能理解,估计昨晚也喝多了,起不来。中午我给她打电话,是关机,下午我忙起来忘了再关心她,下班后我刚要回家,电话响了,是她。

“你还好吗?张郎。”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响起她沙哑的声音,“李金,是你给我送的光碟么?”

“呵呵,是啊,本来想着对你有用,你一直在找它,昨晚我已经知道它对你没用了。”

“李金,”张郎用非常严肃低沉的声音叫了我一声,然后说:“你太过份了。”

“怎么了?我不过是想帮你,”我莫明其妙地说。

“你为什么在录像后边加上我的照片?”

“我……我没有啊。”

“你自己过来看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必须找回我的清白,于是我打车奔过去。

第一次走进张郎的房间,比子兰的房间可要凌乱多了,床单如狗窝。她整个人也很凌乱,头发如鸡窝。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进门就冲她问。

“电脑开着,你自己看吧,”说完她返身倒在床上,在床头找了根烟抽上了。

我在电脑前坐下来,点了视频重播,认真仔细看了一遍,直到结束,然后问她:“没什么不一样啊,你说的照片在哪?”

张郎好象很意外,跳起来,又按了一下重播,我们又看了一遍。

“没有吧,”我说。

“奇怪,刚才我看的时候,明明到最后跳出了一张我的照片,还是被做了手脚的照片。”

“张郎,你想想,我上哪去弄你的照片啊。”

“那还不容易,不过,我真的是看到了照片,奇怪怎么不见了。”

“什么样的照片?做了什么手脚?”我问。

张郎脸上有些茫然,喃喃地说:“很恐怖的照片,在我胸口上插了几根竹子,很粗的竹子。”

“有多粗?”

她摊开手比划了一下,“大概碗口粗。”

“是你的幻觉吧,肯定是没睡好。”

“不可能,我还认真看了很久,幻觉不会有这么真实。”

“现在我在这里,证实照片没有,我觉得现在更真实一些。”

张郎木然地坐到床头,眼神很空洞,盯着墙上的某一点,我看到她这样子,心里有些骇然,莫不会她受刺激过深,精神上出现了什么裂痕吧。

“张郎,张郎,”我叫她,她没有反应,更证实了我的猜想。我用手在她眼前挥舞,她一把拍掉我的手,无神的眼睛盯着我,无力地说:“我是不是撞鬼了?我昨晚梦到叶子兰了?”

“你见过叶子兰?”

她摇头。

“那你梦到的她是什么样子?”我感到有些好笑。

她的回答让我笑不出来了,“我梦到她一脸上血,头上有一个大洞,上面爬着好多蛆虫,我伸过头去看那个洞,看到里面……”

“里面有什么?”我感到胃里有些不适了。

“里面……”张郎的瞳孔慢慢放大,闪出幽幽的光,“我看到里面有好多婴儿,有些在笑,有些在哭,好可怜,一个叠一个,都很瘦,很饿的样子”。

我猛地站起来,我确信她受的刺激已经在她身上发生了化学反应,能挽救她的人绝不是我,所以,我必须迅速离开,回家去睡一觉。

在路上我开始自责,这样离开会不会太无情无义,后来想到一件事情,我又高兴了,她一定会去找韦勇,以她目前的状况,够我们的韦总享受的了。

第二天下起了毛毛雨,久旱的城市并没有因此而显得喜悦和雀跃,反而灰沉沉的天空让人觉得湿闷不安。

上班路上,我不断咒骂着湿滑的路面,它让我的步伐看起来很轻浮和滑稽。

张郎还是没有来上班,我也完全理解,并不意外,小郑过来问我,我说她已经请假了,明天也许会来。

上午十点钟,人事部那边突然炸起锅来,似乎某人中了大奖,或者收到了炸弹邮包。总之吸引了很多同事跑过去凑热闹,而我一贯沉稳的领导风范在这种时刻就凸显出来了。

一会,小郑急慌慌跑来,“李经理,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收到邮件炸弹了?”

“张郎出事了。”

“什么事?”我心跳突然停了一下,再次恢复的时候节奏快了很多。

“她她她……”

“她怎么了?”

“她可能死了。”

“胡说什么啊你?”

“是真的,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在一个意外重伤病人身上找到了公司电话,打来询问,人事部的人证实张郎身份,警察说,她已经在医院抢救中,情况极为不乐观。”

我在小郑的话尾中冲到了人事部,拉住老太太就问:“哪家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

我转身就跑,老太太后面喊:“等等,我也要去的。”

你们不敢相信吧,张郎真的死了,抢救只持续了半小时,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盖上了白布推进了太平间。

警察给我们大概讲述了事发经过,早上张郎离家上班,走到楼下,正好旁边有一个旧屋维修工程,搭了架子,今天由于下雨,工人还没上班,可能架子绑得不紧,下雨又湿滑,一捆竹子突然掉了下来,把她砸死了。

人事部老太太使劲抹着眼泪,我顾不上安慰她,警察的话让我有些发抖,我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那张我没看到的照片,张郎提起过竹子,很粗的竹子。

“警察先生,现场有拍照吗?”

“没有,当时人还没死,抢救要紧,但是在送院过程中,随车警察拍了一张伤势照片。”

“我可以看看么?”

“可以,”警察走了出去,很快带进来一个胖警察,他把手里的相机递给我,我从预览屏里看了一眼,便痛苦地闭上眼睛,这张照片与昨晚张郎形容的一模一样,三根碗口粗的竹子从她胸口深深扎了进去。

警察轻轻安慰我:“你女朋友应该是出于意外,这种天气交通事故都比平常多。”

我想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可这时看到韦总匆匆跑了进来,便没说话了。

“小李,张郎怎么样了?”韦勇首先抓住我问。

我咬咬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从哪里来的灵感,我竟然对他说:“是你希望的结果。”

在韦勇的惊讶而愤怒的目光中,我离开医院。我知道,刚才这话也肯定被旁边的警察听到了,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目光审视这位风度翩翩一脸无辜的男人。

从医院出来,我就认定,要么我被辞退,要么我呆不下去,短期内会辞职。抱了这个想法,我回到公司时心情反而放了开来。

可是跟着上来的事情甚至比张郎之死还让我震惊。我刚到公司,小郑又神秘地扑了上来,他说:“李经理,你去看看你的邮箱。”

“怎么了?”我电脑还没开呢,一边开机,一边问他。

“刚才你走后,有几个同事说他们打开信邮,收到陌生的信件,里面是曾经公布在BBS的叶子兰录像。”

我盯着他,“然后呢?”

“然后特别恐怖,”小郑脸上果然写满了恐怖表情。

“什么恐怖,快说啊。”

“录像,录像后面有一张张郎被竹子刺死的照片,把他们吓了一跳,然后嚷嚷开了,其它人打开邮箱,也都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信,全都有那张照片,跟今天张郎死得一模一样,好象有人预先知道了张郎的死。”

“有人看过第二遍吗?”我问。

“不清楚。”

“你去让他们再重看一遍。”

“是。”

我一动不动坐着,电脑已经启动,但我不想去碰他,我不想去收那封信。我在等待着。

小郑回来了,从他完全死灰的脸上我证实了自己的推断,那些录像在第二遍的时候全都没有了照片,跟在BBS看到的完全一样。

“需要报警吗?”小郑问我。

“现在照片没了,怎么和警察讲呢?”我问他。

小郑想了想,突然说:“你不是还没开邮箱吗?把你的第一遍给警察看。”

我想了想,问他:“你觉得这能说明什么吗?我觉得是否需要报警,你可以等韦总回来,问他的意见。”

“李经理,你怎么了?”他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人命关天,我们可以自己决定报警啊。”

“是的,不过这是在公司,公司内的事情得由韦总决定,而我,已经不属于这家公司了,”说完,我把刚刚启动的电脑啪一下关掉了,站起来,提起包,在小郑诧异的目光中离开。

我几乎是冲回家里,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脑,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迫切想看到那张照片,虽然已经有很多同事证实了它的存在,但是我还需要亲眼证实张郎昨晚并非精神分裂。

我登陆了邮箱,看到了一封来自陌生地址的邮件静静横地收件箱着等着我。我仿佛看到了这封邮件对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打开它,附件里有一个视频格式的文件,应该就是它了,点开它,果然是那段熟悉的场面,我半靠在椅背上,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张郎的死亡照片。

唉,我终于将盘桓在心底深处一年的那条冬眠的蛇唤醒,它应该到了游出我身体的时候了吧。

就算这条蛇走了,失去了冰冷,但我在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常常回忆起这种冰冷,因为一年太久,足于让我刻骨铭心,终生不忘。

你们觉得故事还没有结束是吗?还想知道什么?比如,警察有找韦勇的麻烦么?有的,传讯他问了几次话,他也许坦露了与张郎的不伦之恋,这总比被认为是嫌疑人强吧。警察也查到他在张郎死的时间内还在家中吃早餐,有老婆孩子和保姆为证。

你们应该不会弱智到问我,我看到了那张照片吗?但如果你们真的问了,我就告诉你们,我没有。

我至今也没办法证实张郎讲的照片真的存在,也没办法相信那些同事们所讲的照片存在,我更相信所有同事和张郎一起同时患了精神分裂。在那个早晨之后,这个公司的同事知道了韦勇与叶子兰、与张郎的关系,因为警察没有为韦勇保密的义务,泄露出来也没有堵截办法。所以同事们一致冥冥中觉得,是叶子兰杀了张郎,因为嫉妒的原因,肯定是张郎的插入,才有叶子兰的自杀。当然还因为,那个录像后面的照片太神秘了,只有鬼才做得到。

而我觉得,如果真是叶子兰做了这种事,那她未免太小气了。相隔阴阳,也念念不忘前世之仇,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开心的。

如果是我,我愿意做一只开心的鬼,而不愿意做一只忧伤的鬼。做人的时候,我太忧伤了。

另外,我还认为,知道了真相的同事们,一定会嘲笑我曾经是子兰男朋友的身份,因为背这种黑锅而受人嘲笑,是一件无地自容的事。这也让我下定决定与他们断绝关系,首先,我要所有人淡忘我,我觉得一年时间是足够的。太长了,我自己都会淡忘了他们。

我相信同事们会对这件很灵异的事件乐此不疲一段时间,但终归会淡忘,如果他们后来明白到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以及知道我在录像里看到的照片,乐此不疲就会加倍,甚至说上一辈子。

事实上,我在录像的后面,看到了另一幅照片,那是我的照片,我胸口没有插着任何东西,不过我却不是站在地面上,而是飘浮在空中。

照片是从我某一张照片上抠出来的人像,被人为配了蓝天白云的背景,图片制作很粗糙,完全谈不上技术,只是简单的合成罢了。对此,我百思不解。这是暗示我飞上天堂么?是子兰在招唤我么?可是她不应该忘记啊,我要上天堂,必须先给我一个在人间死亡的理由。

第二天,我便明白了照片的含义。我在去公司递交辞职信及人事部办退职手续的路上。迎面冲过来一辆货车,把我直接甩上了半空,短短一瞬间,我眼睛只看到蓝天白云。然后重重摔到地面,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旁边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因为我呼吸全无。

你们也认为我死了吗?你们觉得现在谁在跟你们讲故事?

我当然活过来了,睡了一礼拜,我竟然醒来了,不出十天,我能下床走路了,虽然少了两根肋骨,身体倒轻盈了不少,有失必有得嘛。

医生说我需要休养,脑震荡并不轻,我是有时候会头晕,但能忍受。

妈妈说我被切除了一点点被肋骨刺坏的脾,我说没关系,不是肾就好。

休养的意义在于养,这方面我做得不好,相比这下,现在比一年前瘦了不少。但皮肤白净了,食欲也不错,谢谢大家关心,目前现状就是这样,说完这个故事,要问我现在心里最大的感想,我想说,感谢子兰,一定是她在关键时刻不忍心,所以我活过来了。要不就是关键时刻反悔,不想见我了,把我抛弃回人间。但经过生死活过来的人,总会学着感激人生。

把心里那条冰冷的蛇弄醒赶走后,我也应该出门走走,机会不错的话,应该去会会老朋友,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家里吧。这个决定来得是有些突然,因为我昨天收到了一份意外的包裹,妈妈送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它的落款,猜想着里面会是什么呢?

我猜对了,里面是一个针孔摄像头,它本来就是我的,是我花钱买的,一只装在韦勇办公室那个。

我前几天写了一封信,信上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信上还附了我的地址。

对方很讲信用,真的寄还了我索取的东西,既然如此,礼尚往来,我应该找个时间亲自上门道谢。

“你来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是来感谢你给我寄了东西,”我说。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是的,但是还是感谢你。”

“你有话要和我说吧,”韦勇试探的口吻问我,并轻轻把虚掩的房门关上,这是在他家里的书房。

“其实,我是想来向你索要另一样属于我的东西。”我微笑着说,眼前的韦总一定对我的微笑感觉到陌生,因为我从未对他微笑过。

“是什么?”他非常意外。

“五十万”。

“什么?我有欠你五十万么?”

“是的,”我很平静对付他的吼叫,“你应该给我五十万。”

“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他的脸有些扭曲,我觉得他过份了,五十万对他只是小数目。

“因为子兰。”

“哈哈哈,原来如此,如果当年你娶了他,或许我会给你这笔钱,当是帮我养个儿子,可是你错过了机会,我现在凭什么给你钱呢?”

“好吧,那我来告诉你理由,我曾经和子兰有过一夜之情,她一直告诉我,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并且说她能感觉出是个儿子,而我也相信,所以我认为你杀死了我的儿子,这五十万是你对我儿子的赔偿费。”

“哈哈哈,好吧,我也明白告诉你,子兰怀的是我儿子,而她和你的***,只不过是我们商量好的计谋,你喝的酒里有安眠药,你什么也做不了,并且,子兰也是自杀,并不是我杀死的,全公司都目睹了这件事情。”

我摇摇头,痛苦地说:“你撒谎,我真的和子兰发生了关系,因为我根本没喝酒,我知道自己酒量小,喝多了会闹事,就尽量避免。”

韦勇审视着我,他想搞清楚我是不是在家呆了一年精神出了毛病,“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因为在子兰找到你的时候,她就怀孕了。”

我对答如流:“即使孩子基因不是我的,但子兰让我相信了孩子是我的,并且与我有婚姻约定,我从心理上、感情上已经是孩子的父亲,那么,你杀死了子兰,就等于杀死了我妻子与孩子,你还是必须给我五十万,”我表现得非常坚定。

“够了,我说过,子兰是自杀,不是我杀的。”

“是你杀的,因为那段录像是你处理完后公布到BBS的,你逼她自杀,你也完全料到她会自杀。”

“你有什么证据?”

“首先录像处理后只对你有利,你把自己的面目打上了格子,第二,能够发现我装在你办公室的摄像头,并且能够成功进入机房主机找到文件的人,全公司只有你一个,第三,子兰自杀那天早上,你很晚才到公司,你到达之前,我部门已经及时关闭了BBS,BBS上录像的格式也不可以自动保存,只能在线观看,而张郎说过从你电脑里曾经看到过这段录像,因此,我就认定是你放上BBS的,能够在外网随便进入公司系统的人,除了我就是你,计算机水平比我高的人也只有你,这算证据么?”

韦勇开始烦燥不安起来,但他并不会随便屈服,“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如果你只有这些证据的话,没有用,因为这只是你的推理,就算是我公布了这段录像,那也不能说是我杀了子兰,也许我只是认为她会因此而羞愧,远远离开公司,离开我,我再给她一笔钱,让她和你一起离开。”

我感觉到喉咙有些干,看到酒架上有汽水,自己去开了一瓶。

韦勇有些不耐烦:“李金,你说的这些,并不足于让我给你五十万,你说完了可以离开。”

“哦,我还有一件事,这件事也值五十万。”

韦勇苦笑着看我,我并不着急,这些台词我等待了一年,我需要慢慢来表述:“韦总,你还记得你与张郎的最后一次在办公室的幽会吗?”

韦勇哼了一声,说:“当然,你也不会忘记的,因为那天晚上你也在公司,哦,你好象蹲在哪张桌子下吧,呵呵,可惜那天你什么也没看到,真是不好意思。”

“是的,不过我拔了你的电源,也很不好意思。”

韦勇耸耸肩。

我说:“其实你是想将实施在子兰身上的事件在张郎身上重演一遍,但你很清楚,张郎绝不会自杀,她已经为你流产三次,她比子兰坚强,所以你本想录下与张郎的**镜头,然后处理一下公布出去,没想到张郎拒绝了你,而我又拔了你的电源,总之一切都搞砸了,是不是?”

韦勇盯着我,不置可否。

我一拍脑袋,“不对不对,我错了,唉,车祸脑震荡后遗症啊,其实你根本就发现了我在公司,也知道我不会让你录下录像,正好张郎闹脾气,你就趁机走了,但你的离去是为了跟踪我,因为你发现我与平时不一样,没有在机房偷窥,而是拔了电源离开,你直觉认为不对劲,后来你跟踪到我拿着光碟去了张郎家,我走后,你把光碟从信箱里取出来,看到内容后,你加了一个程序进去,重新拷了一个光碟送回张郎家,就是那个出现了她照片的版本,这个版本你也通过外部服务器寄给了公司所有人,除了我以外,令到大家相信了灵异事件存在,不过你知道吗?你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你没有注意到我给张郎的光碟都贴有小标签,那是我的习惯,用来区别空白光碟的,而你匆忙中,只见光碟颜色品牌相同就送出去了,我第二天被张郎叫去看碟时就发现了,不过我当时没多想,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你的那个程序,你做得很巧妙,照片只出现一遍,然后会自动删除,不懂的人,自然会产生灵异想法,包括我也一样。韦总,我不明白的是,你何必要杀我灭口呢?还专门为我编写一个程序,受宠若惊啊。”

“你觉得那是我编写的程序吗?”韦勇明显气势弱了下来,我心时便也有了底气。

“是的,本来我也不明白这个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感谢你马不停蹄让我真的出了车祸,但你请的杀手干活不彻底,没把我撞死,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天天琢磨这个问题,有什么程序能让照片只出现一次,然后自动删除,还不可恢复,后来我想不出来,但想出了一个办法,我将被你加了程序的录像源代码稍稍改动一下,制成可自动传播的病毒,然后送给杀毒软件公司,他们的团队帮我解开了迷底,其实你没有删除照片,而是照片自身每打开一次,就会自动改变文件格式,然后自动转移到系统文件夹,令人再也无从找出来。”

“就算你说的都对,那又怎么样?你想说,张郎是我预谋杀死的,还预谋杀死你,是不是?你这一套乱七八糟的话,警察和法官会相信你吗?我只要一句不知道,事情就解决了。”

“可是有人知道,”我的微笑不再真诚,我的脸色变得不那么柔和了。

“谁?”

“你还记得他吗?我可是永远也忘不了,”我掏出一张皱巴巴沾了油星的报纸给他。韦勇一见到报上那个小方块上的一个男人凶狠的脸,顿时脸色刷白,虽然报纸印刷质量差,并且是黑白印刷,但对于一个相识的人来说,要认出来是非常容易的。

“韦总,起码我知道撞上我的司机就是他,插死张郎的人是不是他我就不清楚了,但这个杀手已经呆在牢里,要找他问清楚方便得很,他也不会再撒谎,不管他承认多少案子,死刑也定了,因此,我认为他会愿意说出真相。”

张郎紧紧皱着眉头,此刻她的脑子一定运作如飞。

“李金,你觉得会不会是叶子兰也在敲诈他呢?所以他才这么做,他了解叶子兰,知道她有可能会自杀的。”

“其实我一直认为有可能是韦勇,因为公开的录像很明显在保护他,只不过,他根本不进机房,就算会进去,也不可能知道我在偷窥的事情啊。”

“我也想过是韦勇做的手脚,但是我不相信,韦勇这么干是为什么呢?他真的想逼死叶子兰么?如果他只是想抛弃她,完全不需要这么做啊。”

“是啊,为什么呢?”

“我们应该怎么办?”她问我,表情就象在装修她的牌坊。

“不知道,再想想吧,”我有些不高兴了,亏我对她掏心掏肺的。

“如果能找到叶子兰的那个录像就好了,”张郎这句话差点让我到嘴里的半口酒喷出来,但还是让我呛了一下,我咳嗽着问她:“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进来公司知道我一直在偷窥他们,所以认定我有录像原件是吗?”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开始泄气了,原来我不过自作多情,活雷锋做不成了,经过她的提醒,我才想起来,我拷贝的光碟也是有码的,拿去敲诈会成为笑话,会被韦勇羞辱和嘲笑。

“如果是你BBS事件是你干的,那么你一定有原文件,如果不是你干的,那会是谁呢?”

“那你为什么不偷来敲诈他呢?”

“后来被他删了,再找就没有了,不过,那个录像被做了手脚,画面中只有叶子兰的脸和身体是清楚的,其它都打了格子,完全看不出来男的是韦勇,要不是我对他身体太熟悉,也不能肯定是他。”

“我可以敲诈他,”张郎脸上浮现出女人的凶狠。

是啊,你是女人,你可以很容易敲诈他,得到一大笔钱,而我这个背后的活雷锋,百年之后还得找子兰赔礼道歉。

“青春损失费啊,现在都很流行的,我觉得也挺有道理,反正他不缺钱。”

“是啊,有道理,”我暗笑,张郎还挺有心计,跟我玩心眼,把她一直谋划的事情轻松转化成受我调唆,不过,她的牌坊立起来了,我也不见得会成为**。

“其实,我看过这个录像,”张郎突然把脸贴过来说。

我很吃惊地看着她,忍受着她喷过来的满嘴酒气。

“在韦勇的电脑里。”

呵呵,张郎竟然把球踢回来,事情没捅破之前,她也会不好意思。

既然她不好意思,作为男人,我就有责任了,我说:“你应该敲诈他一笔钱作为补偿。”

“补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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