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校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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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毕竟过了这么久,赵叔不可能理得清所有的思绪。从何查起呢?

对了,赵叔想到一条线索,那就是两个孩子的家长。

赵叔知道,孩子出事后,两方家长仍然没有改变冷漠的态度,草草处理孩子的后事,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现在,他们已经跟自己一样一把年纪了,如果真有什么隐瞒,肯定不会活得安稳。

赵叔盯着王贵的眼睛道:“王贵,咱们都一把年纪了,有些事该说出来就说出来,总不能一辈子憋在心里吧。”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王萍那种态度,还是想知道王萍的死是否与我有关?”

“不不,孩子的确是自杀的,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赵叔顺着王贵的心思说,“我只是想知道前者,毕竟那是你的亲生孩子,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吗?”

王贵听到这句话,原先平静的面孔立即愤怒起来,他拍了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说:“那个小畜生才不是我亲生的!”

赵叔听到这句话并不惊讶,一早他就猜到这可能是最合理的原因。王萍的妈妈在外面呆过几年,回来时就带了个孩子,说是临走时怀了孕后来才知道的。

“这么说,孩子不是你的?”

“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知在哪带来这么个野种,还要老子养,我呸!”王贵气得满脸涨红。

既然你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你可以说出来啊,憋在心里自己难受,还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对谁都不好。赵叔想着,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么有伤风化的事,谁说呀!”王贵脸色一变,坐下来喝了口茶,目光闪烁。

从王贵的表情来看,赵叔觉得这不是理由。一个外人的孩子,丈夫说什么也得采取点手段,而不是闷声不响地度过半生。王贵肯定有事瞒着,赵叔想了想又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贵极力躲避赵叔的目光,低着头,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变成了畏畏缩缩。赵叔趁热打铁,追问:“你是不是有生理问题?”

这句话严重刺激了王贵,他跳起来,吼着:“说什么呢,老子没病,是那个孩子,是他有病,哦不,不是有病,是有问题!”

终于开口了,赵叔做出愿闻其详的样子,可王贵却吞吞吐吐不愿多谈。

“事情都过了三十多年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王贵看看赵叔,一脸无奈的表情,“不是我不愿说,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而且,这件事就算过去一百年,我也不能说!”

王贵口气虽然硬,但赵叔看得出他想说,于是继续用言语刺激他:“每个人都有点难言之隐,这很正常,可是就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去吗?你甘心被人误会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父亲吗?”

王贵的眼眶涌出几滴泪水,他叹了口气,常年日晒而至的黄铜般干裂的脸颊微微颤动,最终做出决定,“好吧,就算出了任何严重的后果,由我一人来承担,这么多年,我受够这种生活了!”

赵叔喝了口茶,心想,这下就可以解开当年王萍自杀之谜,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然而,没想到王贵的第一句话就让赵叔再次陷入困惑:“那个孩子根本没死,因为他不是人,是鬼,是幽灵,总之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还会回来害人的!”

赵叔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

那几年生活贫困,天一黑,家家户户基本都上了床,庄稼人劳累一天,很快就睡着了。可这一夜对赵叔来说,简直比任何时候还要煎熬。

原本以为从王贵口中得知王萍的自杀原因,就能解开谜底,没想到新的谜底又出现了。就像沼泽里的漩涡,一脚踩下,只会越陷越深,根本无法自拔。赵叔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想着白天王贵告诉自己的事,不知不觉,困意慢慢袭来。

就在半睡半醒之际,隔壁家的一声犬吠让赵叔忽地从床上坐起来。那条狗叫旺财,很机灵,一看见陌生人总是跟在后面叫,难道是有贼?

看小学使得赵叔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尤其是对贼的动静。他起身披上大衣,拿起手电筒,蹑手蹑脚走出房门。赵叔并不打开手电筒,外面黑灯瞎火的,容易打草惊蛇,他悄悄在屋子里找了根棍子走出门外。

院子里散落着一片淡淡的月光,没有任何动静,墙角的犬吠声却尖利刺耳。那儿有一个狗洞,是为了旺财能同时看两家门。赵叔悄悄靠近洞口,就在赵叔走近的一霎那,犬吠戛然而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赵叔忽然想起之前教室里的声音,心不由得一紧,不过这次为什么在隔壁家?赵叔鼓起勇气打开手电,将灯光移到旺财的窝里,旺财先是朝赵叔叫了几声,见是熟人就摇起了尾巴蹭着赵叔的裤脚。赵叔警觉地用手电朝院子扫了一番,一切正常,屋子大门锁着,什么东西都没动过,如果有人应该弄出动静,难道刚才没人?

不,赵叔宁愿相信狗,也不愿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表面。狗是灵性的动物,在夜里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

如果是在教室里,旺财会不会看到什么呢?

赵叔想了想还是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赵叔起来弄了点稀粥,就着腌豆角吃了几口,然后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事情发生在两个孩子身上,当然要去找另外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叫林桃,丈夫几年前得病去世,她一直没有改嫁,而独自在家务农。

路过隔壁邻居家,赵叔想进去打声招呼。当然,要是平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三十多年的老面孔,赵叔没必要过去,可昨晚的事是让赵叔耿耿于怀,他心中总觉得发生了点什么。

这家男人叫刘铁,女人叫梅花,一个儿子出世几个月后夭折了,夫妻两伤心欲绝,之后决定再要一个男孩,可天不遂人愿,后来的几胎都是女孩,到第四胎的时候夫妻两把孩子送人就不再生了。

三个女儿两个远嫁外地,一个也在外地上初中,名字倒简单,分别叫菊花、茶花、桂花。

“老刘啊,在家吗?”赵叔走到他家门口,门关的紧紧的,他喊道。

等了半天,赵叔想了想,大白天干嘛关着门?赵叔前去推门,门没锁,推开后,呈现在赵叔眼前的是一片刺眼的血红色。几个人正围着一条没有头、没有脚、没有尾巴和内脏的狗发出诡异的笑。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他们脸上手上也全是血,一双眼睛阴冷地对着躺在地上的被分尸的狗。

“你,你们……”赵叔最终发出困惑而恐惧的疑问。

刘铁转过视线,狰狞的面孔渐渐舒展开来,他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看了看旁边搁着的盛满血的木桶,呵呵笑了起来,“老赵啊,你可来晚了,这狗身上的好东西可都给别人包了哦!”

旺财已经养了二十多年,再苦的日子,老刘也没想过要杀它!

虽然见过无数杀狗的场面,可这次足足把赵叔吓得够呛。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以及他们的行为来看,这根本不能用简单的杀狗来解释,而是彻彻底底的中邪,或者鬼上身!

梅花在自己的裤子上擦掉手上的血,双手捧着一块血糊糊的肉,笑着对赵叔说:“可不是嘛,不过,就剩个身子了,多年的老邻居了,这狗身上的肉你随便挑!”

赵叔看到她手心里的肉竟然是一个男婴的模样!

赵叔转过脸,皱着眉头,脸色变得难看,他实在不敢再看,胃里早已一片翻滚。昨夜还活蹦乱跳的旺财如今变成了地上死尸,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叔,我请你吃狗肉!”最小的桂花递上来一块血淋淋的狗肉,露出满足的微笑。

菊花和茶花也从当场从狗身上切了一块肉,递给赵叔,“这是咱俩的!”

她们不都在外地吗?怎么全都回来了?

来不及多想,刘铁和梅花已经凑上前来,五人把赵叔围住,都伸着一双血淋淋的手。赵叔害怕极了,生怕下一秒他们就命令自己把那些血糊糊的肉吃下去。

赵叔忍住呕吐,推开他们,逃到门外,幸好,他们没有追来,远远看到他们几人一齐朝着自己露出诡异的笑容。

走了许久,赵叔才来到林桃的家。在路上,赵叔想通了一件事,刘铁一家的反常一定跟昨夜的事有关,而昨夜的事又可能跟三十年前的自杀事件有关,而王贵口中的那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一切的谜底将在林桃的口中揭晓。

林桃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家妇女,平时本本分分,守着几亩庄稼地,勤勤恳恳,从没什么坏名声,赵叔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她为什么把林彩儿逼出家门。

进屋后,林桃给赵叔拿了些自己炒的瓜子,泡了杯淡茶,立在一旁,双手交错在一起,让赵叔发话。

“赵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呃,”赵叔怕林桃像王贵一样吞吞吐吐,索性直接一点问道:“林桃,当年两孩子的事,王贵已经把王萍的事都告诉我了,你有什么事别瞒着了,把彩儿的事也都告诉我吧。”

“这个,”林桃踌躇着,“赵叔,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我想,他们的鬼魂来找我了,我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就没一天安稳日子过。”

林桃皱起眉头,沉默几秒钟后进去里屋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递给赵叔,纸张有些发黄,应该是过去的旧信。

“你拿这个干什么?”赵叔不明所以地接过信。

“这是当年在彩儿身上的,你看完就不用我解释了,”林桃指着信,长出一口气,“这么多年,我一直留着,我知道,总有一天,她的身世会浮出水面的。”

又不是亲生的,赵叔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孩子到底什么来历?想着,赵叔迫不及待打开信,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红色的字迹,一字一句仿佛是刻在上面一样。

半刻钟的功夫,赵叔看完信,他把信重新叠好交给林桃,又用手摸着额头苦思冥想起来。

林桃进去里屋放好信,等着赵叔做出回答。

“赵叔,你看懂了什么吗?”

赵叔摇摇头,他心里又千言万语,可是不知怎么对林桃说。“这件事,你继续保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桃郑重地嗯了一声,“我一个穷乡下人,哪有时间管那些事,况且,我恨它还来不及呢。”

赵叔点点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喝完整杯茶,赵叔还是摇摇头,如今似乎所有的谜底都解开了,两个孩子的身世也知晓了,当年的自杀也能理解,可赵叔还是满脑困惑,一直有一个东西在他的脑海深处徘徊,抓住它才能真正解开谜底。

而赵叔又觉得就算抓住了那个东西,也只是重新开起了另一扇大门,还有更多无穷的未知在等着他。

“赵叔,赵叔?”林桃摇了摇赵叔的肩膀。

赵叔回过神来,问林桃道:“我想问你一句,你相信信上的话吗?”

“信。”林桃斩钉截铁地说,“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受到这信上所说的东西的困扰,况且我丈夫的死正是因为它。”

不用说,王贵妻子的死也是这个原因。

两个家庭从那天似乎是拜上苍恩赐,同时拥有了他们最渴望的最美好的东西,可恰恰没想到,这最美好的东西是恶魔,是一直蚕食围困他们的噩梦,永远不会让他们见到光明和希望。

一切的一切,都得从那座学校,从事情的源头说起。

“说完了!”我猛地拍了拍身旁张平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大喊,把正沉迷于手机中的他吓了一个踉跄。

说话间,赵叔已经上了满满一桌子的家常菜,香味诱人,张平谢广为人处事总是惊人的一致,在两位女生聚精会神地听着我的讲述时,他俩趁机一番风卷残云,早已将好菜吃得精光,这会正背靠背,各自玩弄着自己心爱的手机。

张平切了一声,恨恨地捧着手机转过身去。

“你丫的,从头到尾就知道吃,都没听一句是吧!”

“听着,听着呢。”

谢广闻到了我语气中的不悦,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揣到兜里,“这就说完了啊,嗯,不错,挺精彩的,继续加油!”

我刚想抽他,沉默的吕瑶瑶发话了,她说:“越来越复杂了,看来这次的行程不赖嘛!”

这里食量最大的周雪梅倒失去了胃口,她举着筷子,一根菜也没夹,手托着下巴,一脸茫然。“什么呀,一到关键时刻就省略了,你能不能直接把重点说出来啊!”

“对呀,我也很期待王贵的话和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吕瑶瑶夹了一颗土豆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我刚要回话时,赵叔又端着一盘汤上来了。“这碗清汤是饭后喝的,有助睡眠,趁热喝。”赵叔说完就开始收拾桌子。

张平放下手机,问赵叔道:“赵叔,刚才江墨这小子说的你都听见了,他可是把你当做故事主人公任意摆弄呢,说这个王萍,那个林桃,又是怪事又是怪信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吕瑶瑶也跟着问:“赵叔,他不说,你这个当事人给说说嘛。”

周雪梅也满怀期待地看着赵叔,这会,赵叔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他露出一丝微笑,“这孩子有说书的潜质,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谢广追问。

其他人也转移话题追问着,我的脸霎时红了起来,赶紧叫他们打住,回转正题。我总不能把这些事都是赵叔之前给我讲的说出来吧!

“大家吃饭,吃菜,新鲜的农家菜,不吃就浪费了!”

“都被两个饿死鬼投胎的家伙吃的没啥好吃的了,怎么吃呀!”周雪梅不满地看着桌子上的菜,继而又对赵叔说道:“还是听故事有味点。”

“今天很晚了,你们刚来,先好好休息,这里的事不是一时半会说得清楚的。”

我已经和赵叔商量好了,他知道的都让我来说,这样就可以吊足两位女生,不,吊足吕瑶瑶的胃口了。

吃完晚饭,赵叔很早就关好门回屋睡觉。虽说在城市里住惯了,这么早就上床有些不适应,可毕竟我小时候老家也在乡下,知道乡下人不喜欢晚睡,便乖乖躺在了床上。

没有游戏和电脑,张平谢广竟然也能和我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真是奇了怪了。

房间里有种淡淡的幽香,也许是农家特有的味道吧,闻起来倒能增添睡意。我们的床很大,足足可以睡下四个人,老布棉花做的单薄褥子干干净净,还散发着一股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躺在上面,虽然不像席梦思那般柔软有弹力,却有一股别样的舒适惬意涌上心头。

张平谢广仍然兴致勃勃地玩着手机,这个时候,我倒也想玩会手机,可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没电了,屋子里又没有可供充电的插排,算了,还是好好睡觉。

很快,张平谢广就打起了鼾声,我把门锁好,上床之后也沉沉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而我很清醒地知道这是在梦里。我梦见了一个熟悉的我却始终叫不上名来的面孔,他和我一起在林子里玩,还和我一起下河洗澡。

他拿着个手机,游到小河中心,那儿有个深水坑,足有好几米深。我的视线一直集中在那个手机身上,为什么我觉得见过那部手机?也许是整天对着张平谢广的手机的缘故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张平一声尖叫,将我从睡梦中吵醒。

“出了什么事?”谢广眯着眼睛,皱起眉头说着。

我揉了揉迷离的双眼,等着张平发话,这小子不知又在发什么神经。

“我手机不见了,我昨晚就放在手里的!”张平说着就掀开被子在床上一通乱找,这番动静吵得谢广也没了睡意,他也坐了起来。

“不就是个破手机嘛,至于叫的那么销魂吗?”谢广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床上摸着,像是在找自己的手机。

“你好好找找,会不会掉在地上了。”我也伸手去旁边的柜子上拿包,我的手机在包里。

几秒钟之后,谢广也发出一声尖叫:“我的手机也丢了!床上都找遍了,地上也没有,难道昨晚真的有贼进来了?”

恰恰,我的手机完好无损地躺在包里。

“这穷地方,肯定是有穷疯了的半夜趁我们睡觉时把我们手机都偷走了,我这可是名牌的啊!”谢广一声哀叹,满脸惋惜。

张平的手机和谢广的一个牌子,照说他也该痛哭流涕,这会他却沉思起来。

“怎么了?”

张平在床上坐定,露出一双空洞的目光。“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有人来我们屋子偷东西,他一直是背对着我们,拿走手机之后,他突然回过头来,我吓得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张平狠狠打了下自己,“唉,我真笨,当时就该醒来,我一直以为是在做梦。”

真是奇怪了,我问谢广道:“谢广,你昨晚做梦了吗?”

谢广拍着大腿,“还真巧,我昨晚也做了一个梦,不过不是噩梦,而是美梦,我梦见我手机中的梦中情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并要求嫁给我!”

我和张平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我没有将昨晚我的梦境说出来,它似乎跟手机失踪有特别的联系。

早饭时间,我们几人围坐在桌子上。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两个女孩面色苍白,闷不做声。

“怎么了?”我问。

“我们手机丢了。”吕瑶瑶轻声轻气地说。

周雪梅看了一眼吕瑶瑶,涨红着脸说:“这可恶的贼拿走我们的手机就算了,要是……我们两个女孩子家的,能随随便便让男人进来嘛!”

张平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你怎么确定进来的贼就是男人呢?”

这话问的周雪梅哑口无言,不过她又用怀疑的目光瞪着张平:“不会是你们三个干的好事吧?”

“去去去,”谢广吃了口腌菜,“谁稀罕你的破手机,我们的手机不也没了。”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在睡觉前把门锁好,刚才我看了看门,并没有锁。”我想了想问道,“你们晚上听到过什么动静吗?”

周雪梅看了看吕瑶瑶说道:“我太累了,睡得很死。”吕瑶瑶也点点头:“我也是,昨天夜里的事毫无察觉。”

“我的意思是做梦,有时候你知道你在梦里,有时候你会误以为在梦里,你们好好想想,昨夜做过什么梦没有,门窗什么的有没有动过?”

两个女生陷入了思索,片刻之后吕瑶瑶回道:“你提醒了我,这个梦我都快要忘了,我梦见的一条小河,有两个男孩在洗澡。”

周雪梅接着说:“我好像也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见有人进了我的屋子,他偷偷拿走了手机,最后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和我们一模一样的梦?我感到万分惊讶。

“会不会是?”周雪梅欲言又止。

“不会是赵叔,”我道,“赵叔是主,怎么可能偷我们晚辈的东西。”

张平道:“是不是,待会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江墨,”吕瑶瑶忽然问我,“你的手机不是还在吗,拿出来打打我们的号码。”

“可我的手机没电了,这里又没法充电。”

没有了手机,大家都有点郁闷,尤其是张平谢广,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早饭也没吃几口。

好不容易等到赵叔出去锄完菜地回来,还没等赵叔放下锄头,张平第一个问道:“赵叔,我们的手机不见了。”

“昨晚不见得?”赵叔自问了一句,“不可能啊,晚上睡觉家里都锁门的,而且这村子里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不会有贼的,再说你们昨天才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

“那真是奇怪了,难道手机会不翼而飞?”

周雪梅最先从失落中恢复过来,她露出兴奋的微笑道:“凡是进到一个奇怪神秘的村子啊,古镇啊,第一步总是中断你与外界的联系,手机自然不能留,我倒是觉得我们的对手让故事越来越刺激了。”

我仔细回想着昨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不为人知的事。

我并不在乎手机,反而,这些相同的梦境到底意味着什么?

正如周雪梅所说,丢手机事件并没有打消大家的激情,相反更刺激了我们这群灵异迷们的好奇探险心理。

事情的源头就是有着很长历史的S校,按照事先的计划,我们调查的第一步就从这里开始。不过,赵叔对我的只是事情的开端,一到关键他总是闭口,S校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谜。

听完我的讲述,和预料中的一样,大伙都对这所神秘小学充满期待,尤其是周雪梅,刚吃完早饭,她就吵吵嚷嚷着要我带她去看看。

吕瑶瑶自然也希望能一睹S校的真容,至于张平谢广,没了娱乐设施,便只能跟着大伙的脚步了。这会,赵叔出门锄地,我们关上门便前往S校。

当年,西西和我同桌,她成绩很好,而我的成绩很差,她很细心地一点一点教我。她握着我的手教我学字,她的手很粗糙,有许多红肿,却很大很温暖,我喜欢被她握着的感觉。西西留着短发,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红色老布做的棉衣,看起来干练而精神,在我的眼中她就像一个善良可爱的大姐姐。

西西人很懂事,她在家里洗衣做饭喂猪砍柴,样样杂活都做,还经常在外锄地干些农活,所有人都夸她是个勤劳能干会持家的好女孩。

可就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有人在村子旁边的小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警方对现场进行勘察,又对周围的村民一番查问,找不到任何他杀的线索,而西西的死因是溺水,只有可能是失足或者自杀。大家伙都认为不可能是自杀,西西小小年纪为何要自杀?

这宗案子,警方调查了一段时间,由于无法找出新的线索,推论出有可能是西西失足落水,终于不了了之。西西的父母伤心欲绝地给西西办了后事,随后,时间掩埋了一切。

赵叔也不想隐瞒,直接把事情的前后都说了,和想的一样,王贵犹豫了一会让赵叔进屋。王贵的老伴于红早已过世,又没个子女,一个家显得有些空荡。

赵叔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王贵泡的茶,看了一眼一旁的王贵,他正愣神盯着地面,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王贵打开门,一双谨慎的眼光始终打量着赵叔,一点也没让他进来的意思。

“都是老邻居了,怎么不让我进去坐坐?”赵叔笑着说。

王贵板着个脸,“有事?”

张平谢广仍然没心没肺地喝着剩下的汤,我又不好意思要求他们给我留点,毕竟有两位女生在场。

原本想过几天,他们失去兴趣时再吊吊他们的胃口,看来现在我不得不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讲出来了,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杜撰。

赵叔想到这间教室里曾死过两个孩子时,心就彻底慌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孩子的死与他无关,说不定还是找他伸冤的。赵叔决定要查清这件事,不然那晚孩子的读书声会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

几天后,赵叔来到王萍家的门前。赵叔之前并不跟王萍父母来往,他们是那种只顾赚钱的钱篓子。

叩了几下门,没有回应。赵叔伸着头从门缝里向里面望去,一个身体佝偻,头发花白的老汉朝门前走来,他正是王萍的父亲王贵。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人渐渐忘记了这件事,毕竟警方给出了结论。那间教室经过改造,继续用来上课。

赵叔查到这些资料,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小小年纪,生和死都不一定搞得清楚,就会想到用上吊这个方式结束生命吗?何况,为什么会选择教室,又为什么在前一夜显得郑重或者不安?

通过打听,赵叔得知这两个孩子一个叫王萍,一个叫林彩儿,分别担任班上的学习委员和班长,学些成绩一直很好,人也很懂事。要知道,谁家的孩子有这两样,简直让父母乐开了花,可偏偏他俩的父母对孩子很少关心,甚至是一种冷漠的态度。

事情发生在一次晚自习。由于家离学校近,许多孩子选择晚上留下来看会书,毕竟学校里提供免费的灯光。那是一个寻常的晚上,自习完大家打打闹闹地走出教室,而王萍和林彩儿一直没有出来,学校可是会准时熄灯的。

吕瑶瑶看着我,说:“我想听听下文。”

一听吕瑶瑶这么说,周雪梅忽地兴奋起来,喝完汤,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对呀对呀,你上午说的那个结尾太仓促了,没有过程啊!”

据一个叫吕灵的女孩说,她最后走出教室,本想叫上王萍林彩儿一起走,却被一口拒绝了,他俩用一种很郑重的语气说,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那时候,对于他们来说还有比学习还重要的事吗?

没有人知道那晚那间教室里发生了什么,因为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第二天早上悬挂着门梁上的两具死尸。许多孩子吓坏了,学校领导和家长赶紧封锁消息,并停止在座这间教室上课。当然,别说孩子,就连几个进去上课的老师也被吓着了,两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变成了一对摇摇晃晃的死尸,更让人恐惧的是他们睁开的双眼里散发出的令人恐慌的光芒。

警方对现场一番勘察,又对学校师生领导一番询问,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在教室门口还有两个小凳子,上面有两双歪歪斜斜的脚印,正是他俩用来上吊的,表面上来看,两个孩子的确是自己上吊的。

“哦,那你跟这村子里的人还挺熟的。这个赵叔,我看他不是那种肯接待陌生人的人。”

正当我要解释时,赵叔端着一盘汤走了过来。“汤来了,是紫菜蛋花汤,菜是家里种的,鸡蛋也是家里鸡下的,都很新鲜,你们先喝点汤。”赵叔把汤放到桌子上招呼我们喝汤,之后又走进厨房,准备别的菜。

周雪梅立即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咕咕喝了起来,张平谢广也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碗里倒了许多,猛地吞了几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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