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袁绍广陶破张飞 天化临淄娶吴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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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袁绍军中果然火起。张飞尽起广陶兵马,杀奔出去。张飞领军至泚水河岸,泚水水浅,大军涉水而过。前军刚过,只听岸上喊声大起,文丑率河北铁骑杀来。张飞后军急退,又见呂威璜领军从后杀来。张飞军大乱,皆于泚水中顺流而走。河北铁骑,渡泚水如平地,往来冲杀张飞军马。张飞军大败,往广陶城败走。张飞至广陶城下,大呼开门。忽广陶城上火把皆亮,一将立于前。张飞视之,乃颜良也,城上也尽打袁绍旗号。原来那日袁绍重罚颜良,乃用逢纪之谋。暗示颜良受罚,却叫张飞麻痹,促成一出反间计。张飞心知中计,大骂颜良、袁绍奸诈。颜良把手一挥,城上弓箭手张弓搭箭,张飞不敢久留,领军投清河而去。

张飞至清河两日,刘备、关羽亦领大军至亦。原来当日简雍作书与刘备,刘备得书大惊,知张飞骄兵必败,遂亲统大军增援张飞。刘备又假天子诏,令济北相鲍信起兵,共讨袁绍。鲍信得诏,起兵两万,望信都而去。

袁绍得知刘备大军至清河郡,乃与文丑、韩猛、高览领大军杀来。两军于甘陵会战,各有胜负,僵持不下。一日袁绍得报,鲍信攻打信都甚急,信都危亦。袁绍见刘备急难取胜,乃令撤军。文丑、高览各领兵三千埋伏断后。刘备见袁绍慌乱撤军,必是鲍信攻信都之故,乃令张飞追击。张飞追出三十里地。两路伏兵尽出,直杀得张飞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张飞带伤而逃。

大婚礼节繁琐,三通叩拜之后,终叫送入洞房。天化迫不及待,急进洞房,反插门锁,至新娘吴凤跟前,见吴凤一身红妆,头戴凤钗,更显迷人。天化曰:“夫人,今日你我大喜,可开心否?良宵一刻千金,我等何不先就好事。”吴凤不言,天化抓住吴凤一双玉手,握于双掌之中,二人四手紧握。天化又曰:“我曾问于夫人,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日终要成真”。言毕,天化一手顺臂上抚,掠过其肩,却近胸脯。吴凤急把手抽开,推开天化,不让其得逞。天化曰:“今已成亲,夫人为何不让为夫亲近?”吴凤曰:“将军欲所为,妾不敢违抗。此间灯火通明,多有不便。将军能否吹灯剪蜡,再行好事?”天化曰:“此为夫失虑也。夫人乃香闺,初为此事,心下必羞。”天化起身,熄灭数只火烛,只留红烛两只。复至吴凤身旁,解其红装,又扯开**。吴凤闭目不言,娇羞满面,任天化解带脱衣,二人扶入锦帐。正是翡翠衾甲,初试海棠新雨;鸳鸯枕上,漫飘桂蕊奇香,彼此温存交相慕恋;极人间之乐,不过此时矣。

话说黄天化与吴凤二人成就夫妇,一夜晚景已过。次日夫妻二人起来,梳洗已毕。天化见吴凤已换装扮,却更为妖艳。情不自禁,又搂住其腰,吻住其唇,许久方止。天化曰:“夫人一晚快乐否?”吴凤责之曰:“夫君还知如此,夜前但说怜惜妾身,却又驰骋数次,贱妾身躯已不能动弹矣。”天化欠身曰:“夫人恕罪,夫人之躯,妖娆似火,亦难怪为夫兴起数次也。”二人欢笑携手而出。

袁绍又令韩猛、呂威璜二将领三千骑兵先行。二人领军将至信都城,见鲍信正欲于城下列阵。韩、吕二将不由分说,冲将过去。鲍信阵型皆被冲散。鲍信急令长枪兵出击。鲍信之弟鲍忠领一对长枪兵抵住铁骑,大抵长枪乃骑兵克星,刹时,韩、吕队内,战马倒地极多。二人大惊,急召骑兵回。此时城门大开,城内守将张合、高览领兵出城。列阵已毕,高览扬鞭一指,两队重步兵出,与鲍信长枪兵战在一处。长枪兵是骑兵天敌,却远输于重步兵。鲍忠渐落下风,不待金钟响,便往后阵败退。鲍信急令弓箭手射住。却见韩、吕骑兵去而复返。两下夹攻,鲍信不敌,突围而去。袁军大将张合,一箭射中鲍信。鲍信落马,被众军砍死。鲍忠见兄长战死,敌势又大,料不能脱,临阵向张合、高览乞降,所领将士,尽皆投降。袁绍大军至信都之时,鲍信已亡数日。

刘备探得鲍信战死,鲍忠率众投敌,济北国空虚,令校尉伍孚领军占领诸县,与青州隔水相望。

颜良领五百败兵,驻守于巨鹿北部任县城等候袁绍大军。不数日,袁绍至。颜良出城相接,袁绍欲斩颜良。众将官苦劝得免。袁绍曰:“颜良首战不利,挫尽我军锐气,虽有众人相劝,不治死罪,但军法不可无。今且杖四十,以儆效尤。”左右将颜良带出营外用刑,四十军杖,只打得颜良血肉模糊,苦不堪言。袁绍令人将颜良带去疗伤。

早有探马报之于张飞,张飞笑袁绍曰:“袁绍果真无能也,兵败则皆怨下属,真是昏庸。”言毕大笑,笑毕大饮两口,直呼舒服。将晚时分,忽城门小校来报,称捉得一名袁绍细作。张飞令传见。那细作自言乃颜良心腹,今颜良不满袁绍处罚,欲杀袁绍投张将军。今夜入账刺杀袁绍,若能成功,便于寨内放火为应。张将军若见火起,可趁势来攻,必能成功。张飞不知虚实,不敢相信,犹豫未定。小校又曰:“在下观张将军乃成大事之人,又何至惜生,胆小不前。众人皆曰,刘皇叔帐下可为大将者,只有关二爷一人耳。我私以为不然,今见张将军,足信其言。”言毕大笑。张飞闻言怒起,又见其大笑,拔剑指其咽喉曰:“我有何事见笑与你,今若不道明,我必杀你!”小校并不慌乱,正色曰:“我非笑别人也。一笑我家将军颜良,观事不明,却欲如此胆小之人共图大事;二笑张将军,不能与关二爷相较,却欲杀我止口。你能止我之口,安能止住天下人笑声乎!”张飞收剑插于按,曰:“你笑我不如我二哥,我偏要为之与你看。”小校曰:“如此,我替我家将军谢矣。我家将军曾言,若能破袁绍大军,再挥军信都,则冀州可得。将军之名号,必响于华夏。”张飞遂定,接应颜良。乃传令增派人手监视袁绍大营,若有动静即可起兵攻打。

且说天化于临淄城中,有刘备、袁绍消息报来。天化令来报,军校进堂,曰:“袁绍、公孙瓒大战,刘备遣张飞屯兵巨鹿,欲窥袁绍之后。不料袁绍突然回马,大败张飞,夺得巨鹿。刘备又令鲍信偷袭袁绍信都,袁绍令骑兵驰援信都,大败济北军,鲍信战死,鲍忠降袁。刘备却借机占了济北。乃与程昱、戏忠等人相商。天化曰:“刘备以天子之名,兼并州郡,私壮己力,今占据济北,渐露攻取青州之心。若不早图之,必为后患。”戏忠曰:“刘备广发仁义,又有朝廷之名,大军所向,皆名正言顺。若无故与之相争,恐于主公之名有碍。”许褚在旁,听得不耐烦,起身曰:“假仁假义之人,何足道哉,愿提一师,打破平原,斩关羽、诛张飞、擒刘备,迎少帝于临淄。”程昱曰:“仲康万万不可如此。平原城经刘备经营数年,城高水深,又有精兵把守,急切不可破。刘备与袁绍已成水火,不久必刀戈相见,我军只需隔岸观火,再坐收渔人之利。刘备与我军尚有济南相隔。济南乃公孙瓒之地,刘备断然不敢轻举妄动。”天化闻得程昱之言,乃明所有,谓众人曰:“程仲德之言,乃真高见也。我尝跂而远望,却远不如仲德之博见也。”众人皆夸,程昱见识高远。

却有一不谐之音传来,众人急看,乃李四有言待发。李四起身,满脸奸笑,曰:“仲德先生之见虽远博,却有一点未及。”言未毕,又朝天化坏笑,复曰:“三月之期已近,我军不宜再动烽火,以免勿某人佳期。”众人又看天化,均恍然大悟。程昱曰:“此事我有所欠虑。主公婚期已近,不宜再兴兵戈。且等主公婚事完毕,再行定论。李将军心思果然细腻。”李四又于心底曰:此又非我心思细腻也,我见程昱受众人直夸,我心嫉妒。

众人即散,李四以兄长身份,帮天化张罗婚事。婚期已至,临淄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青州各郡官员,皆来道贺。武安国更是提前十天便到,与李四一起采办婚礼需要。不时又有平原少帝遣使祝贺,众人相迎,天化谢恩已毕,方欲看座,门外又报,长安使者亦到,天化又出门迎接。不时,曹操、公孙瓒、袁绍等诸侯亦有使者陆续而来。天化暗暗留心,独不见袁术之人。

却说袁绍率大军攻打巨鹿,遣颜良为先锋,率马步军四千先行。颜良大军径至广陶城下搦战。守将张飞领军出城迎战。两军圆阵。张飞于阵前大骂:“反国之贼,敢勒兵犯我天威,欲寻死耶!”颜良出马曰:“刘备编席卖履小儿,张飞屠诸卖肉之辈,安敢自称朝廷大臣,见笑于天下,还不知羞乎!”张飞大怒,拍马而出。颜良亦挥刀来战。刀来矛往,战不十合,颜良转身就走,张飞追来。颜良把手一招,两队弓弩手万箭齐发。张飞慌忙以矛拨箭,狼狈而回。颜良见张飞回阵,又将长刀一挥,两翼骑兵尽出,直插张飞军两肋。张飞军大乱。颜良又领中军杀来,张飞大败,退回城中。颜良一马当先,直奔城门。城上乱箭射来,颜良大军不能靠近。急领军退三十里下安营。颜良立寨已定,令人加紧赶制攻城器具。

张飞于白日大败一阵,心情烦躁,提起酒坛,牛饮数通。校尉伍孚曰:“颜良乃袁绍先锋,不久袁绍必会亲至。城中粮草不足,倘若袁绍大军围城,不需攻打,我军自会粮尽自破。张将军需早作准备也。”张飞本就心烦,被伍孚一说,心下更噪,借着酒近曰:“颜良匹夫远来,必会疲敝也。今夜俺去劫营,必能打破颜良,以挫动袁绍锐气。”言毕,亦不问过他人,径直出账,点拨兵马,只待夜深。三更时分,张飞领兵出城,望颜良大寨而去。颜良大军行军数日,疲惫不堪,皆已入睡,不曾防备。张飞令弓箭手,先将颜良巡营兵卒射杀,再缓缓向前。将近大营,张飞大叫一声,冲杀过去。手下将士皆点火把,于营帐处放起火来。颜良军士,从梦中惊醒,不及穿衣披甲,竞相往外逃。比及出账,正遇张飞大军挥刀而下,尽皆斩首。颜良提刀出账,冲杀出去。混乱中,抢得一匹战马。上马欲突围时,正欲张飞杀来。颜良不敢与战,拨马就逃。张飞喊声如雷,直追颜良,被颜良十余亲兵拦住。颜良逃脱出去,一路聚拢败兵,只有五百余人。

张飞夜袭颜良寨,大胜而回,谓诸人曰:“你等总是担心,今者见我大破颜良,足见勇猛。袁绍若识趣,自当早早来降,否则颜良便是他的榜样。众人不必担忧,且随我饮酒。”简雍曰:“三将军不可低估袁绍。袁绍手下兵多将广,不是颜良匹夫可比。”张飞曰:“于阵杀敌,乃我等武将之事,你乃文官,勿得多言,只管饮酒。”简雍无奈,只得举杯应酬。数杯后,简雍借故不胜酒力告退。独自回帐,作书一封,令人送与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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