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谁知否,原罪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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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王大少爷踌躇满志,等着当上国舅后,结交权贵,摆脱土财主的身份,到京城去遍享荣华富贵,过一种人上人的生活。结果女丑是娘娘,她还没进宫,自己就窝憋死了。等她真进了宫,王家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王家已经摊上大事啦。

英权的话说的合情合理,无可辩驳,女丑身上发生的一切,充满着诡异,也许王家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王大少爷起了好奇心。他想:“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听英权说话的意思,好像王家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对王家这么感兴趣?“

王大少爷未知可否的嗯哼着。

“还有呢?”

王大少爷抬起头,看着英权。道:“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英权露出嘲弄的神色,讥讽道:“怎么啦?不好意思说?我只是好奇这么丑的王娘娘,在娘家时,你们如何称呼她?偌大的王家难道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王大少爷想起母亲喊她女丑。

“这就对了。”英权道:“你一定很奇怪一个好端端的人,头上怎么能掉下乌金碗,驱龙珠?事实上,真有很多人亲自看见了娘娘头上掉下的乌金碗和驱龙珠。你母亲真了不起,竟然真给她起了女丑的名字。女丑,女丑,好名字啊!”

英权喃喃着女丑这两个字。一脸的惋惜对王大少爷说:“可惜呀,你们王家有眼不识金镶玉,一个传承祭祀的家族,连一口饭都舍不得给圣女吃?”

王大少爷一脸的惊愕,虽然他不知道传承祭祀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英权说的圣女是娘娘。

娘娘在王家的确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他突然生起了惭愧心,为自己和王家的行为生起悔意。

他僵硬地坐在那里,听着英权的冷讽热嘲。

英权一半教训,一半规劝,对王大少爷说:“一个人把一个家变成家族,机会是唯一的。其中拼命和阴谋是把机会变成现实的方法。所以家族中第一个中兴之人,几乎都是恶贯满盈的大坏蛋。当这个家族开始延续时,后人是需要去为先人赎罪的。传了几代后,还能继续往下传承的家族,这家家长无疑是仁厚长者。等到出现尖酸刻薄的家长时,就是这个家族没落衰亡的时候。毁掉一个大户人家的往往就是家长的起心动念。”英权话锋一转,逼视着王大少爷道:“王家的祭祀神坛放在哪里?”

英权的一席话说的王大少爷身上一层层冷汗沁出,直至湿透了他的内衣,心里羞愧难当时,耳朵却听见英权问起神坛。

“什么?祭祀神坛。”

目前为止王大少爷根本没听说过王家有神坛。

他思维马上陷入停滞中。但潜意识里,他想起了爷爷的柜子,装着红蛇的坛子。莫非?

原来英权为了坛子。

和英权相比王大少爷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但是,他有农民的狡猾,更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一件能在内心埋藏十多年的隐秘,岂能被英权几句猝不及防的问话逼出来。

虽然不知道坛子有什么用,但英权想得到的东西,肯定不是等闲之物。那是王家的传家宝,尤其是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米,哪怕王家遭遇不测,陷入万劫不复中,哪怕一无所有,只要有那个坛子,王家何愁不能东山再起,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王大少爷表情一楞,看着英权道:“我们王家就是坛子罐子多。大的,小的,粗的,细的,摆的到处都是。不知道英兄说的是哪一个?”

王大少爷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英权的阴谋。

英权本想采取突然袭击,用防不胜防的问话方式,摧毁王大少爷的心里防线,在不经意间说出祭祀神坛的下落。

没想道,这王大少爷远比他想象的要难缠。

事已至此,只能直接了当。

英权道:“祭祀神坛,就是祭祀之物。王家是传承祭祀的家族,这神坛就在王家。家师只是想在祭祀时,暂时借用而已。用后一定会完璧归赵。当然王大少爷也可以提出其他条件。”

王大少爷断然道:“英兄说的祭祀神坛,我不知道,也没有见过。更没听话王家是什么祭祀之家。对不起的很。”

英权笑了笑,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不要话说的这么绝对。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祭祀之物放在普通人家,并不是一件好事。请王兄三思。”

王大少爷福至心灵道:“刚才英兄还说王家是祭祀之家。怎么又成了普通人家?我是王家的嫡孙,王家有神坛,是祭祀之家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英权真的小看王大少爷了。他早就研究过王大少爷的为人处世,在他的经验中,一个自私的人,不仅贪财,而且短视。但是英权忘记了,一个既自私,还胆小的人,只相信看得见的存在,其它都是假的。

英权想了想,说:“这是天机,时辰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是的。世上所有稀里糊涂,不明就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都可以冠之为天机不可泄露。这有两个作用,一个显的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再则还能实实在在的掩饰自己的无知无识,这是一种有面子的搪塞。

大概也算是一种权谋吧。

“还有呢?”

王大少爷弄不清楚这英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娘娘小时候起什么名字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一而再,再而三让重复娘娘的贱名,到底什么意思?王大少爷有些崩溃的感觉。只好老老实实说:“丑八怪。”

王大少爷面红耳赤,忸怩着:“这,这,,,”

英权笑道:“这没什么。长的丑,自然不讨人喜欢。乡下人吗?名字起的贱,好养。”接着他话锋一转,追问着:“你们到底怎么称呼她?”

王大少爷吭哧着说:“秃妮子。”

第一感觉这是大户人家,看屋里陈设的典雅,王大少爷判断,这是权贵之家。接着又看见墙上的字画,挂件,饰物以及金丝楠木雕刻的屏风,他知道这家主人的势力,绝不是他爷爷嘴里的‘王家是一个世家’可以相提并论的。

王家和这里相比,十足的乡下土财主。应该说王家和这里没有任何交集,但直觉告诉他和昨天晚上找他的那个人有关系。

果然那个人出现了。

英权问道:“我想知道你们王家是怎么称呼王娘娘的?”

这话把王大少爷问的一愣,女丑在娘家的确没有名字。爷爷喊她秃妮子,家里人,包括下人都是这样喊她。更有甚者大家还公然的叫她丑八怪。现在这秃妮子贵为娘娘,还怎么喊的出口。

女丑当上娘娘,直接让王大少爷欲仙欲死,他本应该有的远大前程,幻灭了,堕入地狱的感觉,让他有了满不在乎的态度,他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坐下后,英权直接说道:“在下奉家师之命,请王兄来,还是想谈谈王家的事情。说起来王家的家务事和外人无关,但是牵扯上娘娘,就和我们有了关系。有些事情,想必王大少爷也不清楚,与其蒙在鼓里,事到临头时措手不及,还不如事事提前了然于胸。“

他很是客气,抱拳道:“在下英权。两次叨扰,多有得罪,请王兄见谅。”省去国舅爷的称呼,意味着英权在拉近和王恒达的关系。

王大少爷哼了一声,现在他没有心情去客气,也不想和谁套近乎,这里不是他的圈子。他淡淡的说:“英兄,我是乡下人,不懂规矩,有什么事情,请直接说吧。“

马车疾驶,三个人各怀心思,感觉走了很长时间,当马车停下,车门打开,一个黑袋子罩在王恒达头上,那两人架着他的胳膊,穿堂入室,走进一个房间。

当黑袋子从头上拿下来,他的眼睛被灯光刺的金星乱舞,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屋里的陈设。

一旦王大少爷放下国舅的架势,打出农民的牌子,心里猛一轻松。

有的时候,人真的不能装,越装越累,恢复本来面目,也是一种成长。

英权毫不在意的说:“王兄,先请坐。”

王恒达跟着来人,走出行宫,坐上了马车。

打开车门,车里早坐了一个人,王恒达犹豫片刻,还是坐了进去,随后又上来一个人,把他夹在中间,这架势仿佛在绑架他。

事到临头,王恒达反倒淡定了,虽说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国舅,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麻烦事,估计是谁都指望不上的,这真正应了那句是祸躲不掉的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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