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如歌寂静

“他......他不是死了吗？”

“你什么意思啊？”赵娟的话无疑就是一句另类的否定。

顾小曼取出了准备已久的书信和木梳，赵娟不认识字，张洁雯在一旁给她逐字逐句解释。

喝了整整一瓶啤酒，顾小曼反而觉得清醒很多。这种乍惊乍喜的起伏，她已经厌倦了。她也不想再去埋怨谁了。她对赵娟说“阿姨，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想这封信就应该是你家强儿冒充你们的名分写给我的，他怎么想我不清楚，但大城市的风光，怎么也得好过穷透了的地方。我爸说得可并不是没有道理，他该是爱上了哪个姑娘了，想和我分手，却没有体面的理由，就干脆说自己死了好了。”顾小曼话说得决绝“没事，我就当他这人死了。”

他将最后一滴酒放进喉头，使出了大力劲将啤酒罐扔进江中，叮咚作响一声。

“走吧，洁雯。离开这里，明天我们再做打算”她叫唤起身边的同伴，恨不能立马滚蛋。

“慢着，闺女”赵娟依旧是她不紧不慢的作风。“我相信那封信不是强子写的。我有证据证明不是。”赵娟再次摆出了笃定的眼神“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跟我到咋家去，我给你瞧点东西。”

不远处，月儿弯弯，弯成了一道明亮的皱。

“可这如果是恶作剧的话，那也太过分了吧。”张洁雯在一旁添油加醋“哪有拿死人的事做恶作剧。”

顾小曼将信垂垂放下，她的心情又一次再下极端，让她失望的，不为别的，只是倘若梁展强还在人世的话，那他给自家人寄信的同时，为何独独冷落自己，而小曼也在摸索一个可能，这封信也极有可能是展强本人所写的，他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想让顾小曼断了对他的念想。而种种线索叠加起来，也不过暗示，那家伙确实和阿爸所言，是一个负心汉。

她这么一说，萦绕在顾小曼信中的疑问又陡然升起了。“信中所说的，都是假的？他没死？”顾小曼像是从地狱又折返回了一趟天堂。

“闺女啊，展强一向都是按月给咋家寄信的，上一封信，他才说他要去新疆再服役两年呢，他运气不错，还入了党，进了炮兵连呢。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像信中所说的，死去了呢。”赵娟言之凿凿，恨不得将证据摆在她面前。

“这怕是哪个不懂事的坏蛋的恶作剧吧。”赵娟说，她脾性甚好，表情也没有丝毫起伏。

“我没恨你们，真的。”顾小曼说“我是恨自己傻，如果当初不是铁定想跟阿哥在一起的话，我爸就不会找你们晦气，他也就不会变傻，如果我不是那么深情的人的话，我们两家村子的人就不会打起来。是我恨自己”

顾小曼将心中的郁闷在酒后吐出来，说到动情处，竟糊里糊涂地大哭了起来。她也是个奇怪的人，当阿妈当众跟他说出这些事的时候，她没哭，当顾佩佩顾培培跟她谈论这些事的时候，她也没哭，这次居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得一塌糊涂。

何止是抽泣，简直是恸哭。赵娟一农妇人也没了主见了。一年多前两村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指责谩骂，她还存有印象。可是在这宗莫名其妙的乱战中，她一个女子也是受害者。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顾小曼的父亲居然因此而.......

“这是临走前我给他的木梳，而这封信，就是你们寄给我的。你们说他死了。”顾小曼噙着眼泪，啜泣不断。

赵娟接过木梳，木梳表面已经滴满了泪迹，但他对信中的内容不明不白。“我们没有写过这样的信，也对这事完全不知情。”

“都几年了，这结也是时候该解开了”赵娟到“小曼，你放心，等强子三年后再回村寨，我让他风风光光地迎娶你。再让咋爸亲自到你们家赔罪道歉，你看行不？”

“强子........”顾小曼从迷迷醉醉的情景中渐渐苏醒。“你说展强，是么？”她对梁展强还留有情愫，单单听到对方的名字，就激动起来。

“小曼.....你说你父亲变傻是.......”赵娟问。

顾小曼眼睛斜斜地望向夕阳，那咸鸭蛋似的艳阳垂垂陨落，顾小曼想起了更多。

赵娟也是个朴实的村里人，喝不了酒，她今个儿是真的高兴，能看到自己未来的媳妇，但聊着聊着怎么两人的话题就变成了针砭时政来呢？她笑言道“小曼呀，当年展强什么话都不说，就说死要娶顾家村的一姑娘，但拖着拖着，他就去了当兵。而他呢，愣是没有把你带回家，我也就只是知道你的名字，没看着你，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他这么说着，郁结在他脸上的暖意浮在半空，顾小曼已然有点半醉，他听不清对方的话有多少猫腻，但显而易见的是，她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是忆女成痴了”张洁雯补充道。她所说的每一字都如履薄冰，生怕惹在场的每一位生气。

“如果不是我.....”顾小曼抹了抹眼角的泪光，“她也不会成这样。但你以为你们就不用负责任吗？”

赵娟听罢后，不禁也难过起来。“当年你爸确实来过村子里，我也理解，一个这么大的女儿说不见就不见，任谁都情绪失控，他迁怒我们，而展强他爸也是暴脾气，二人言语不和，就纠缠打在一起了。我一女人，在场也阻止不了，便叫了展强爸的兄弟几人阻止，可你爸却以为那是挑衅，又回村子找了些人。就这么着，双方也就打起来了。他爸事后也向村委会说明情况了，但两村子的心结从此对上了。”她惋惜地说。

支线20

顾小曼一抬手，喝上了一点小酒的他有些忘乎所以了。“那些有钱人都是坏蛋。开发商更是如此，凭什么就按照你的喜好，将人家的百年基业给弄没了。凭什么啊，有钱就真的了不起啊。”

她一喝大了，就什么大话都说上头了，张洁雯在一旁打着颜色，可是他却不明不白，继续咕嘟咕嘟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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