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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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米当时还不知道这女孩就是马媛文。

“呃,呃——”王小米不敢细看,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站在旁边看你半天啦,”马媛文轻笑着说,“你这个小当兵的,不会用就叫我一声师傅,让我教你啊。”

“你还教不教?”王小米见她调皮,有些恼怒地问道。

“小徒弟,你急个啥。”马媛文笑了半晌,扶住桌边,终于止了笑声。她在按钮上按了几下,命令道:“把上传的资料给我。”

王小米慌忙把手中的资料交给她。

“传真号码呢?”

王小米一愣,没明白过来。

“就是电话号码。”马媛文没好气地提醒他。。

这下王小米想起来了,马老师临走之前,把一串号码留给了他。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把那串传真号给马缓文。

“哟,这是省台的号啊,是谁让你传的呀。”马媛文瞥了一下纸头的号码,熟练地输到传真机中。

“这是马老师让传的。”王小米小声回答。

马缓文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便指着面板上的“FAX”键,说:“最后听得电话听筒里的‘哔’的声,按这个键就可以挂断啦。”

马媛文说着按了“FAX”键,把话筒拿到王小米耳边,让他听着。可是等了半天,传真机却没有开始运行。马媛文脸一下子红了。

“嘿嘿,”马媛文干笑两声。

王小米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在忙的时候,才敢悄悄地细看了一回。只见她白皙的瓜子脸上,绣着两条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睫毛下扑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微微耸起的鼻子晶莹剔透,再配上一副红嘟嘟的性感小嘴唇,真是可爱之极。尤其那脸蛋上的皮肤,嫩得就像是刚煮熟剥好的鸡蛋一样,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嫩,嫩里又透着水,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汁来。

“真美!西施、貂蝉不过如此呢。”王小米哪有心思听马媛文讲操作步骤,呆呆地看着马媛文。

马媛文端起传真机,碰碰电源、拔拔电话线,仔细检查着,忽地看到王小米手中的文稿,再低头看看传真机上空空如也,原来是文稿没放呢。

“愣着干吗啊,不是让你把文稿给我了吗?什么时候你又拿回去了?”马媛文嗔怪着说,“害得我一阵忙活。”

王小米讪讪地递过文稿。

马媛文并不接文稿,把传真机的听筒递给王小米,说:“刚才我教过你了,你自己弄吧。”

“啊?我不会啊。”王小米一听要自己弄了,茫然地接过听筒。

“怎么这么笨。”马媛文摆好传真机,把文稿拿了过去,塞在传真机里,“我再教你一遍啊,再不会我就不管你了。”说完又示范了一遍。

王小米这下可认真听明白了,其实很简单,两下就弄好了。

“谢谢。”王小米讷讷地致谢。

“不用谢。”马媛文见传好文稿,背着个手,在办公室里转悠了起来。“你是当兵的吗?”马媛文好奇地问。

“你不是老早就叫我小当兵了吗?还明知故?”王小米喃喃地说道。

“你来这里干吗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我是来学习的——”王小米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哦,”马媛文说话语气像个领导一样,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

“喂,小当兵的,我爸呢?”

王小米一楞。

马媛文见王小米不明白,往马老师的座位努了努嘴。

“马老师?”王小米恍然,这才知道来的可是马家大闺女马媛文。王小米跟着马老师学习才几天时间,马老师就已经跟他说了好几次,每次提起马媛文来,都是一脸的自豪。看到马老师满头银发的样子,他一直以为马老师的女儿很大了,没想到的是他女儿居然跟他差不多大小。难怪马老师这么宠爱着他女儿,原来是老来得子,倍感珍惜啊。

“他——他有点事出去了。”

“你是——是马媛文?”王小米慢慢捋直了舌头。

“咦,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马媛文瞪圆了眼睛,说:“是谁告诉你的?”

“唉,不用猜也知道,”马媛文一脸无奈,自怨自艾地说,“一定是我那唠唠叨叨的老爸。”

“嘿嘿。”王小米干笑了两声,心想,马老师可不是普通的能唠叨。

“你笑什么,小当兵的?”马媛文像是洞察了王小米的心思,娇斥道。

王小米立马憋住了笑,回到他自己的办公桌上,闷头看起资料。他可不想惹蛮横无理的千金大小姐,虽说她刚才帮了他。

马媛文见王小米木木讷讷,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顿觉得无聊,一屁股坐在马老师的座位上,自言自语地说:“难得放假来玩一次,人也不在,下次再也不来了,没劲。”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通讯稿看了起来。

“咦,这篇通讯稿写得蛮好的嘛,不错不错。”马媛文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

王小米伸长了脖子,偷看了一下,这不就是我刚才给马老师修改的通讯稿吗?

王小米还没来得及欢喜,只听得马媛文狂傲地说道:“嗯,当然了,跟我比还是有差距的,让我来润色润色。”

马媛文拿起笔,在通讯稿上划划叉叉。

王小米见马媛文时而蹙眉、咬着笔杆的犹怜模样,时而抿嘴一笑的可爱形容,看得呆了。

“好了,大功告成。”马媛文拿起通讯稿,仔细查看着,有些兴奋地说。

王小米一听,心想,坏了,这可是我辛苦写好给马老师修改的,这姑奶奶可千万别把我的心血糟蹋了。

王小米连忙站起来,奔过去,一把扯过通讯稿,说:“这稿子——”

马媛文一楞,看着王小米,惊讶地说道:“这稿子是你的呀?”

王小米没说话,拿起稿子一看,只见稿子上涂满了圈圈叉叉,心里不由得来了气,好好的一篇稿子,被马媛文涂成了这个样子。

王小米又细读了一下,心里却不禁连连叫好。这是一篇人物通讯稿,马媛文在修改时,引用了一些诗词,多了一些文艺气息,运用了不少的排比修辞,词语也变得生动活泼起来,人物变得非常的立体和丰满,更贴近了实际。甚至连标点符号也细心地被马媛文改了不少,使句子读起来更加通畅有味道。

王小米有些不敢置信,反问道:“这是你改的?”

“没看到啊。”马媛文不置可否,白了王小米一眼,“本小姐可是拿过全国作文大赛一等奖的。”见王小米有些不相信,补充着说:“我现在的生活费全靠自己稿费挣的,我老爸没跟你吹吗?”

王小米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是听马老师说过这么一回事。

马媛文又“哼”了一声,轻蔑地说:“小当兵的,还敢瞧不起我。”

“怎么会——怎么会呢”王小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忙解释说。

“我改的,你满意不?”

“满意,满意——”王小米忙点点头说。

“嗯,我口渴了——”马媛文以前没接触过当兵的,对当兵的呼来喝去的,感觉挺好玩的。

王小米楞了一下,冲着她教他使用传真机、修改通讯稿的份上,他跑到楼下的小店买了一只冰激凌,回到办公室,递给马媛文,憨声憨气地说:“给。”

马媛文并没有接,盯着王小米看了一会,忽地“咯吱”笑了起来。“哟,这么听话的解放军啊。”

“你不吃啊,那我去换个饮料。”王小米以为马媛文不吃冰激凌,讪讪地说道。

“别,你拿过来。”马媛文笑个不停,“你这个小当兵的,怎么这么可爱的啊。”

王小米也憨憨地跟着笑了起来,一股异样的幸福的感觉从心底翻涌而起,如同坠入一堆软绵绵的雪白的甜蜜的棉花糖里,心旷神怡,飘飘欲仙。

王小米蹬着个那辆老破的自行车,满头大汗地穿街走巷,寻找近路,准备回单位。夏日午后的雷声轰隆隆,天边已卷起了黑色的浓密的云层,快速地移动着,预示一场瓢泼大雨马上就要来临。

他骑行过一条条狭窄的小弄堂,穿梭过一群群密集的行人,小心避让着路上嬉笑打闹的小孩,躲避着鸣着尖厉的汽车喇叭。

单位里的那套衣服,还未完全干透。如果他身上这套衣服也被淋湿的话,意味着他明天没有了可换洗的衣物。他得赶在大雨之前,回到单位。

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他离单位已不再遥远。他仔细算了一下,从现在他所在位置到单位,也就十分钟的时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一半晴空万里,一半乌云密布。他估摸着这十分钟应该不会下起大雨啦。这样一来,他就安全地到达单位,从容地在单位避雨。

这鬼天气,也真是醉了。他心里喃喃地说道。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特地听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并不会下一点一滴的雨,天气预报员还煞有介事地提醒大家要抹好防晒霜,做好防火措施。因此,他就把随身携带着的雨衣放在了单位,而把要用的资料放在挎包里。这不承想,天公不作美,居然挑在他回单位的路上,要想下大雨。

他轻蔑地笑了笑。想把我像个落汤鸡一样的淋湿,那是不可能的,不会让你这可恶的天公得逞的。

他把帽子用帽带固定住,把挎包往身后挪了挪,站直了身体,奋力地蹬着车的脚踏板,那老破的自行车,吱嘎吱嘎响着,像一头喘着粗气的老黄牛,在他竭力驱赶之下,轮胎贴着地面,居然飞了起来。

突然,前面发现一个红色的小钱包,静静地躺在马路的草丛边。

王小米停了下来,把自行车支好。这是谁的钱包?他把地上的钱包捡了起来,仔细查看着钱包里里外外。这是一只精致的带着细碎花纹的皮包,到底是什么牌子他也认不出来。里面装着几张百元的现钞和一些零散的硬币,外加一张银行卡。是谁这么粗心把钱包落在这里了?他看了看四周。行人行色匆匆,似乎无人理会。他抬起头,焦急地看了看天色,只见天边的那片乌云正向他这边快速移动,他似乎可以看到那倾盆的大雨,如同移动的瀑布一般,飞速地前进,将不远处的大地、高楼、汽车、行人统统地笼罩在它的怀中。

丢钱包的人怎么还没来呢?王小米无比焦躁,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这大雨赶上了。

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对即将到来的大雨提前做了准备。有些人急匆匆地跑着,试图跑进高楼大厦避雨,有些人则在公交车站的路牌亭中引首相望,期望着在大雨来临之前,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王小米又不敢妄动。他担心那个丢三落四的人,会随时找到这里来。唉,他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是找个避雨的地方,等着那个粗心的人吧。

他仔细观察了附近,发现这边周围空荡荡的,除了一条马路,还有马路对面的几家店面,一座挤满人头等待避雨的公交车站,好像再也没有其它地方。

他朝着公交车站走了过去。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避雨的地方了,而且视线也好,一眼就看到他捡到钱包的位置。美中不足的是,公交车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跑到公交车站,刚刚找好一块巴掌大的地方,站好,狂风夹带着暴雨如期而至。虽说头顶有亭子遮挡着,倾盆的雨水还随着风,劈头盖脸地打在他的身上。完蛋了,这下可真是没有换的衣服了。王小米悲哀地想着。

一个苗条的身影穿着火红的雨衣,推着一辆火红的自行车,在不远处的马路边上,低着头,慢慢地走了过来,

丢钱包,会是她吗?王小米看着她,不敢确定。

火红雨衣在王小米捡到钱包的地方,驻足了一下,随即朝着公交车站走来。

宽大的雨衣丝毫遮掩不住她美好曼妙的身材,看上去好像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王小米被雨水淋湿的军装依旧挺拨,在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众多衣裳中,显得鹤立鸡群,格外与众不同。

“小米?”火红雨衣走到王小米跟前,惊讶地叫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啊?”

王小米更加惊讶,他在这座城市里孤家寡人,谁会认识他,主动跟她打招呼呢?

“是我。”火红雨衣挤到王小米身边,把盖在头的雨衣摘了下来。

一张清秀的带着一丝丝惊喜的脸庞露了出来。原来是马媛文,怪不得刚才的身影如此的熟悉。

“是你啊,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王小米在往外挪了挪,给马媛文让出了一个更大的空间。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王小米问马媛文道。刚刚他们在电台办公室里讨论文稿,马媛文因家中有点急事,先行回去了。

“呵呵,的确有点事。”马媛文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准备回单位了,路上下了大雨,没办法,只得在这里避雨。”王小米苦笑道。他站在马媛文一侧,看到了马媛文那细长白皙的玉颈,似乎闻到了马媛文身上隔着雨衣散发出的阵阵少女体香。他脸一红,退后一步,既为她挡着雨水,又避免了距离过近而引起的尴尬。他大半个身子在雨水中泡着,不一会儿便浑身湿漉漉的,上下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欲向他真诚地说声谢谢。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呀?”王小米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湿漉漉的挎包中摸出一个红色的钱包来,“这个你帮我保管一下,我这身上全湿透了,怕把这个钱包也打湿了。”

“咦,这个钱包,你是从哪里拿的?”马媛文眼神中放出一丝光芒来。

“哦,这个我是从那个地方捡到的。”王小米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恨恨地说道:“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家伙丢在那里,害得我现在在这里淋雨。”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被我碰到,我可要狠狠地骂她两句。”

“那个粗心的家伙可能是我吧。”马媛文脸上一红,小声地说。

“是你的钱包?”王小米楞一下,狐疑地问道:“真的是你的吗?”

马媛文不作声,点了点头。

“钱包里有什么?”

“三百零十六块钱,外加一张银行卡。”

“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

“真是你的呀。”王小米递过钱包,笑呵呵地说道:“那你点了一下,完璧归赵了吧。”

马媛文不好意思地接过钱包。

雷阵雨果然是下了一阵的雨,下了一会,便渐渐地停了,灿烂的太阳又露着微笑,从乌云身后闪了出来。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挂在了遥远的天边,让人免不了赞叹一声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雨停了,我得走啦。”王小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马媛文点点头,看着远去的雄伟壮实的背影,心底涌上一丝丝不一样的感觉。她微启朱唇,轻轻吟起了一首歌,“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是爱,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正值放暑假的马媛文出现在马老师办公室的频率越来越高,美其名曰看望马老师,辅导王小米实作技巧。而王小米虚心好学,在马媛文的精心指导下,写作能力突飞猛进。一起突飞猛进的,似乎还有他们俩深藏在心中的那份纯真的感情。

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天,马媛文悄悄地从办公室门外先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见办公室只有王小米一个人,便悄悄地摸了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王小米身后,捂住王小米眼睛,故意模仿男人的声音,说:“猜猜,我是谁?”

王小米正奋笔疾书,赶着一篇新闻稿,忽然感觉有一双温润的小手捂住眼睛。

“马媛文。”王小米停下笔,直截了当地说。

“真没劲,这么快就猜到了。”马媛文有些气馁,拿开双手,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低头看着稿子,关切地问:“在写什么呢。”

王小米抬过头,见马媛文下身穿着一件紧身蓝色牛仔裤,一双细长的腿在桌边晃来晃去。上身穿着一件白色休闲半袖“V”字衫,隐隐透着红色的文胸,拢着一双雪白浑圆的酥胸,似露不露,呼之欲出。两节如白玉凝脂般的手撑住身体,头向下俯着,一头如丝如绸般的头发,如小溪流水,顺着滑落了下来。马媛文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混合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幽然钻进王小米的鼻孔,穿过肺腑,直达每一个神经细胞。

王小米春心荡漾,一时看呆了。

马媛文正看着稿子,忽地感觉有些异样,见王小米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一红,赶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口,从桌子上跳下来,低声嗔道:“流氓。”

“小当兵的,真坏。”马媛文又接着轻斥一句。

王小米一下子回过神,尴尬地说:“马上写好,马上写好——”,俯下头重新拿起笔,装作思考的样子。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马媛文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支着个小手,看着王小米。

过了一会,王小米终于把稿件写完。

“写好了,”王小米整理了下稿件,递给马媛文。“请马老师批评指正。”

“嗯,给我放到前面来。”马媛文一动不动。

“冰激凌呢?”

“哦,对了,冰激凌——”王小米并不跟往常一样,马上就去给马媛文买冰激凌。

“冰激凌等会我再去买啊。”王小米解释说。“先给你看样东西。”

王小米拿起放在一边的军用挎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拆开看看。”王小米递过盒子。

马媛文接过盒子,拆开包装,疑惑地说:“这是什么?音乐盒子?”

王小米微笑着不语。

马媛文打开音乐盒子,一阵悠扬的旋律响了起来,盒子玻璃球中五彩缤纷的小彩点随音乐飘扬,一位美丽的少女在点点星空中曼步起舞。

“喜欢吗?”王小米说。

“喜欢,很喜欢呢。”马媛文有些意外,平常她跟王小米讨要的只是一些冰激凌,或者饮料什么的,从来都没有像音乐盒这样的在他们眼中算是贵重的礼物。

“呃——”王小米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呃,”王小米吞吞吐吐地说:“从明天起我就不来了。”

“啊,为什么啊?”

“我们艇过两天就要到外地船厂上排维修去了,所以就没时间来了。”

“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很长时间呢。”

“那你回来以后,还来吗?”

“可能吧,”王小米嗫嚅地说,“或许会来的。”

“喔——”马媛文若有所思,轻轻地抿着嘴唇。

“那你有稿子要改,就给我写信吧。”马媛文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通信地址,递给王小米,王小米伸手欲接时,她又紧紧捏着不放,双眼盯着王小米,颇有些伤感地说道:“你会给我写信吗?会吗?”

王小米双手拿着纸条,略微迟疑地点了点头。

“记住,我是你的老师,小徒弟。”马媛文松开了手,眼眶似乎有些微红。

王小米双手接过纸条,怔怔地看着马媛文。这将近一个多月以来,王小米所收获的写作技能大都是马媛文指导的,而且进步很快,指导员很满意。他很感激马媛文,他知道这可能不仅仅只有感激,可能还夹杂着少年之间朦朦胧胧的情愫。但他也明白,他只是一个小小当兵的,部队不允许战士谈情说爱,而且他觉得马媛文还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应该耽误她大好前程。他只能把她当成生命中一个匆匆而过的美好回忆,或许在以后的以后,可以翻翻人生的履历,能够记得有这么一段青涩而纯真的感情。

王小米的脸刹那间红成了酱紫色。

马媛文见王小米如此窘样,笑得弯下了腰。

“不叫师傅,我就不教你。”

王小米无奈,只得喉咙里挤出了细细的一声“师傅。”

马媛文银铃般在笑声响了起来,如山涧清泉,咚咚欢畅,如雾中荷香,幽然不绝。她伸出纤纤玉手在王小米的耳垂上调皮地轻弹了一下,“乖,小徒弟,让为师来教你。”

“是的啊,给你们带一个美女回来啊。”王小米笑着打趣说。

每天八点整,王小米背着个军用挎包,戴着帽子,穿着锃亮的军用皮鞋,推着一辆半旧不新的女式自行车,在众人的注视下,雄纠纠气昂昂地到电台里学习。

每天的早上,他把头发洗了又洗,直到一尘不染,恨不得打上发蜡。衣服一天一换,必须是要没有一丁点味道。皮鞋锃光发亮,借着班长杨健的鞋油死命擦着磨着,亮得能照出人影来。到外面实习,一个人形象,就代表着一个单位的形象,他必须要把自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王小米当然不肯叫师傅。

“嘁,你这个小当兵的,脾气还倔得很嘛。”马媛文年纪不大,语气不小。

“怎么?不会用?”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王小米的耳边响起。

王小米转过头一瞧,脸一下子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只见一个身材婀娜多姿、梳着马尾巴、面容姣好的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站在他旁边。

到地方电台跟班学习有一段时间了,这两天王小米心情特别好。他写的两篇通讯被电台录用了,得到新闻稿编辑马老师的肯定,而且还可以见到马媛文。他一想到马媛文,心脏就“砰砰”乱跳,荷尔蒙马上几百几千的飙升。

第一次见到马媛文的那天,王小米正在研究传真机。

……

在码头上打扫卫生的众多新兵知道王小米到地方电台跟班学习,纷纷羡慕地说。

自己跟班学习的马老师因为临时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临走的时候叫他用传真机把一篇新闻稿传给省台,可临走时却没有考虑到他会不会用传真机。结果,王小米坐在办公室的传真机前面,面对这跟电话一样的东西,挠头搔耳,不知道如何下手。虽然以前在书中看到过传真机,但使用方法却因为传真机的型号千差万别。况且这还是一台进口的传真机,按键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王小米对英文是相当头痛的,就是英语不好,高考才考了三十来分,差分数线就那么几分,考不上大学,才来入伍当兵的。

正当王小米拿着文稿在那发呆的时候,办公室飘进一个人来。

第六章 这是爱情吗?

“王小米,你又出去上班了?”

“约会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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