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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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音柔蓝白连衣裙仍然洁净无垢,也不知道天天跑闹的她怎么做到的,裙角绣着清雅的蓝紫蕾丝花纹,腰间柔滑裙带顺着轻轻的结扣自然垂下,不长不短的柔发上戴着一圈清雅的花环,格外出尘,只见商音柔回过头,挂着一个个大大的微笑,“哥哥,好不好看”。

“我家音柔最好看了,活脱一位小天使”。

“哥哥,什么是天使,嘿嘿,不管了,真好看,哥哥最好了”,商音柔很开心。

商老无奈地笑了笑,“小子,来到天都,随便找个地方出示这块牌子便是”。说着掏出了一块古朴的令牌,上面一个‘商’字铭刻其上,有股摄人的魔力。

叶秋接过令牌,妥善收好,“谢商老”。

商音柔又舒开了笑眉,拉着叶秋说要去看她种的小菜园。

……

第二天清早,一行人就开始出发。‘死亡之地’外净是些勇猛之人,路旁的小肆也不像青海小镇那般,这边卖的全是些大补的兽肉,更有甚者吃完后当场进阶,当然有些夸张,只是确实有几分斤两。看着一行人从北边而来,也没有人敢惹事生非,叶秋他们顺利地接近了青海镇。

晚上,爱好清静的商老还是选择在野外过夜,火舌撩起,叶秋当仁不让地再次当起大厨来。

商老开口了,“这离青海镇也不远了,你走几个时辰便到,我就不送你了,明早我们就在这分别”。

“嗯,商老启蒙之恩,不敢忘”。

“那我呢”,商音柔抬扛。

“我家商音柔当然最好了”。

“嘿嘿”。

商老扔过一本破旧的书,“这本‘敛息术’放我这也没用,你拿着,也好多一保命手段”。

叶秋再说不出感激的话。

与此同时,死亡之地深处。

中心方圆十里,乌云凭空产生,席卷凝聚,不到片刻,天地都好像被扭曲了。一股龙卷般的旋流从天而降,一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昏地暗,十分吓人。

一名老者面露深思,在狂风暴雨中岿然不动,他看着疯长的草灵,喃喃自语道,“天地大变,乾坤颠倒,是什么要出世了”?

突地,天地十里的玄气一滞,随后像被鲸吞,疯狂涌向中心未知之地,吞吸之迅猛,竟形成了玄力风暴,沿途一切就像是纸片遇到了利刃,被破坏殆尽。

一股强大摄人的波动慢慢弥漫开,像是洪荒巨兽的苏醒。老者心神不安,竟化作一条通天巨腾,遮天蔽日,慌措退去。直至百里,心神方定,扭身望去,中心风平浪静,若不是留下风暴破坏的空白地段,谁也不知道这曾发生了什么……

晨光准时地出现在东方,与依依不舍的商音柔告别后,叶秋踏上了归程。

正午。

叶秋被一个相师叫住,“小伙子,一个人赶路啊,过来我免费给你算上一卦,我这还有梅汁,打上几两,路上也能解渴”。摊子旁一桶浓紫的梅汁发出涩涩果味,令人口中不禁生津。

荒郊野岭,相师摆着个破烂的摊子架在路旁,相貌端正,纶巾羽扇的,倒像仙风道骨的高人。

叶秋深知自己外表不过是十岁的孩童,这条北边的路,青海镇人根本很少行走,人迹罕至的,还是小心为妙。

叶秋摆摆手,“谢先生好意,我家大人让我到这边采些药草,他人就在前面候着,我不能让大人久等”,说着还指指身后的药篓。

这药篓倒是真的,叶秋修行间,商老也时不时扔些活络筋骨、清气回神的药草来,久而久之,叶秋也学会分辨不少,出来时顺便采摘了不少活筋草和曼陀树藤,都是值钱的玩意。

相师看叶秋稳重有序,言语间不卑不亢,加上后面背篓淡淡的草涩味,不像在说谎。

“哈哈,既然这样,我就不拦小兄弟了,替我转告你家大人,来喝梅汁啊”。

“一定”。

看着叶秋渐渐走远,相师松松衣裳,背间一道淡淡的魔印隐隐可见。

这该死的三伏天,猎物们都不出来了,相师暗暗咒骂,又悠闲地眯上眼睛,打起盹来……

“好,我怎么找你呢”。

“这……”商音柔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爷爷。

“我也舍不得,可是哥哥母亲还在家里挂念着,哥哥必须回去”。

“好吧”,商音柔很善解人意,随后想到什么。

“以后记得来找我玩哦”。

虽然没有亲缘关系,但早年丧夫,一直孤苦无依的叶秋母亲现在又失去唯一儿子音讯,岂不是人间惨事。孤苦的人都同病相怜,看到别人,就像看到了自己,应该回去陪陪母亲。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出山”,商老道。

叶秋点点头,从崖边扯出几条细细的藤绳,采了一些花,编织起花环来,这里的花香清新淡雅,不像地球的花,浓厚扑鼻,让人不适。

“哥哥明天就要回小镇了”,叶秋说道。

“啊,哥哥明天就走了吗,我舍不得”……

商音柔小眼睛发光,由黯淡慢慢转为明亮,连忙抢过,双手戴上花头环,小手左拍拍右摸摸,“好不好看”,边说着边跑到瀑泉那边照镜子了。

姑娘都是这么小就爱美的吗?叶秋愕然,细细打量着商音柔。

崖藤坚韧牢固,叶秋慢慢将花骨刺去除,小心地将花枝插入藤肉中,排成一圈,花面朝外,再在空隙处编上一些草叶,一个清新雅致的美丽花环大功告成。

“音柔,音柔,在干嘛呢”,叶秋将花环藏在身后,呼喊着在逗弄小兽的商音柔。

“商老说笑了,既然连您都说‘死亡’深处有所变故,音柔妹妹还待着这,岂不危险。况且我一声不吭出来足有一月,家里怕是十分担心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一趟的”。

叶秋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背负着兄弟的性命一刻不能松懈,直到玄者已成根基已有,稍稍放下心来,才想起小旧破客栈那个偷偷秉烛落泪的母亲。

“没干嘛”,商音柔有气无力地回答到。埋怨声隐隐可闻,臭哥哥,整天就知道练练练,也不陪我玩。说着手上力度加了几分,拍击在小兽头上,小兽吃痛,“咻”地就跑开了。

叶秋笑着走近,突然将身后的花环拿出。

“看!这是什么”。

“接下来什么打算”,商老问道。

“回小镇”。

“不再找几只魔豹练练手”?商老很诧异,一直想变强的叶秋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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