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配

这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混得跟个男娃娃似的，一样不好找婆家。悠悠书盟

“您见过长大后跟小时候完全……判若两人的姑娘么？”

“见过啊，你外祖家有个表姐，当年我娘家省亲时见过她九岁的样子，后来你外公去世那年她十六岁。我的娘哟，啧啧，没人跟我说我根本不知道是她！”

“哈！我想干什么？”她挑眉，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将绳子绕几圈握在手中拉了拉，见到乔珎被迫踉跄了一下，得意的道：“别以为皇帝哥哥不让伤你性命我就没办法了。乔珎，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得是！”

说完拉动绳子，拖一条狗似的把人往外拉：“乖乖跟我走，否则有你好看的！”

之后，乔珎终于知道了，她是要拉自己游宫示众！从太后的仁寿宫一路出来，边走边让随行的嬷嬷吆喝：“来来来，都来看看。这就是不知廉耻勾引皇上的下场！还御侍呢，根本就是借此想爬上龙床，飞上枝头变凤凰。咱们皇上如何能被这等贱人玷污了圣体？呸！”

也不知是哪一个，入戏太深，竟朝她身上啐了一口唾沫！乔珎低垂着头，指甲狠狠陷进肉里，忍着满身的屈辱，一言不发。

齐绯走在后头，嗑着瓜子儿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周围宫女太监均跑出来凑热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那些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神情，像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乔珎身上。

然而越到后面，她反而越看得开。为何要低头？自己分明没有做过那些龌蹉之事，为何要心虚？

乔珎被两名嬷嬷架着肩膀带出了牢房，前方的白衣女子回头看她一眼，唇角勾起冷笑。她心头慌张，不知道齐绯会用什么恶毒的方式对自己？也不知自己这副身子还能不能经受住毒打？

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实施任何毒打，让人拿了粗麻绳将她双手绑上，绳子另一头握在齐绯手中。乔珎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问：“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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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乔珎蜷缩在草席上。习惯了周围老鼠的“吱吱”叫声，再加上身子虚弱，倒也能睡得着。只是还没睡一会儿，就被人用脚踢醒。抬眼一看，齐绯穿着白色齐胸襦裙立在她面前，在黑黢黢的牢房中显得格外扎眼。

“睡够了吧？起来！”白缎面绣金芙蓉花的鞋尖在她伤患处狠力碾压几圈，如愿看到对方忍痛咬唇的样子才作罢。齐绯笑容残忍，对身后的嬷嬷吩咐道：“给我把人拖出来！”自己转身出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见他陷入沉思，曲夫人只能表明态度，直言道：“我不管，你年纪也不小了，王家小姐这事你必须放在心上。京中与你一般大的男子都已成亲，甚至有些都娶二房太太了。你让为娘怎能放下心来？”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来递给他，挑眉神神秘秘道：“为娘已经帮你约好了王家小姐，这上头写了时间地点，你可不许迟到。”想了想，末了又加一句：“更不许不去！否则别怪为娘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曲惜颂拿着那张字条，哭笑不得。“母亲怎能约人家姑娘与儿子私下见面？若是被人看了去，岂不是要毁了对方清誉。”

这个表姐他很久以前听过，跟母亲关系挺好的。这么说，真的有人长大后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他记得乔珎六年前清秀的模样，有没有可能她如今就长这模样呢？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亲眼见一见这位乔御侍。

“是么？锦儿从小到大长一个样儿？”他与妹妹相差年岁太小，从小看到大，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多年后回想起她幼时的模样，与长大后得罪样子变化的确很大。但总的来说并没有变得完全不一样，甚至像另一个人。

曲夫人轻笑着，眼里满是母性的光辉，说道：“孩子从小长到大哪有一个样儿的？你妹妹一两岁的时候根本就不像个女娃娃，活脱脱女生男相。那两年可愁死我了，心想要一直那模样，往后可怎么找婆家，谁成想女大十八变，成了个大美人儿。”

“这你不必担心，此事是我与王夫人商定好的，也征得了王小姐的同意。且谁说只有你们二人？到时会有许多官家小姐、少爷聚集，你们只要稍微离人群远一些，来个偶遇，别人能说什么？放心，会有丫鬟婆子在场的。”若不是这样，人家王夫人也不会同意安排两个小辈见面。

在母亲的再三威胁之下，曲惜颂只能答应下来，但直言只是去见一面，别的都不谈论。曲夫人知道儿子的性子，逼急了反而不好，也保证只是双方见个面，不谈别的。

她不会的！曲惜颂心中下意识为乔珎辩解。他知道她不会忘了自己的。一点消息都不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事，只怕是有万分隐秘之事才不得不隐藏自己。

一个小姑娘，举目无亲，到底有何事让她决定彻底消失在人们眼中？

那王小姐是家中嫡女，虽然不及墙上画中女子，却也长得貌美如花，不怕儿子见了人家不心动。心中暗暗偷笑着，视线再次落在那幅画上，倒是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曲惜颂收了字条放进袖中，抬眼见母亲蹙着眉头盯着墙上的画儿看，神情若有所思。他也回头看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母亲，您觉得我跟锦儿小时候长得跟现在像么？”

思绪被儿子拉回现实，虽然奇怪他为何忽然问这个问题，却笑着回忆起孩子们小时候的模样。“当然像，虽然眨眼又是一个模样，但你们兄妹二人都长得更像为娘。大了也仍然像。”

说起这事，算是几年来唯一让曲夫人开心的事了。那姑娘真心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温和，还知书达理。最重要的是，人家从未嫌弃过自家儿子是“白子”，一心一意的倾慕于他。

曲惜颂喝完大半盅汤，搁了调羹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道：“母亲，儿子说过了，真的对王家小姐无意。此事还是不要说了罢。”

“什么对人家无意，我看你就是对乔姑娘念念不忘。”她一语揭穿儿子心中所想，随后苦口婆心道：“颂儿，你听母亲一声劝。一个人若真要躲，谁都没办法找到她。况且这么多年也没给你一点消息，说不定她已经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可你还如此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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