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配

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催安便也压低了声音说：“嗨，还不是为了周楚统领护驾不利一事。”说着还回头看看殿中，唯恐被皇上听见了。000文学

“但我好像听见您说了什么乔御侍？”

“啊，是啊。可不就是为了乔御侍帮周楚求情一事么。”叹了口气，抱着怀里的拂尘一甩，望天感叹着：“这乔御侍平日里聪明伶俐，怎的关键时刻就不明白呢？皇上这分明是见不得她为了别的男人求情，她又偏生要往枪尖上撞。唉，真是……”

“倾城容貌？”曲惜颂脑海中回想起乔珎当年的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出她倾国倾城的模样。莫不是真的只是同名同姓之人？看来还需要私下查探。不想让催安起疑心，他抱拳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好奇迟迟不立后的皇上竟对一名御侍女官如此上心，好奇罢了。”

催安仿佛懂了他的八卦之心，两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来。临走前却听他道：“曲大人还是莫要好奇乔御侍之事了，她刚刚才因触怒了龙颜被押进了大牢。也不知这回能不能顺利出来？”

谢过他的忠告，曲惜颂满腹心事地出了宫，府中的马车还在午门外候着。曲靖沿坐在里头闭目养神，听见有人上车的动静，微微睁眼一看。自家儿子并不进车里，而是与车夫并肩而坐。

“怎的不进车里来？想抢车夫的饭碗不成？”一句话道出了车夫心中的忐忑不安，无辜地望着少爷，又不敢催促他进去。曲惜颂双臂抄抱在身前，倚靠在车门上目光深远，眺望地平线上第一缕晨光，喃喃道：“父亲，儿子或许要找到她了……”

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曲靖沿一头雾水。彻底睁眼看着儿子宽阔的背脊：“你说要找到谁了？”说完头脑中一闪，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让你迟迟不肯娶亲的姑娘？”

“是。”

催安也停下来，不解地看着他：“曲大人为何对乔御侍如此感兴趣？莫不是听闻她的倾城容貌也想一睹芳容？”这个倒是能理解的，毕竟后宫里谁不知晓乔珎的相貌是一等一的绝色？连有着“才貌双全”名头的帝京第一女子齐绯也不及她一半。

只是乔珎平日里都十分低调，皇上也不许宫人们到外头胡乱宣传关于她的事。朝臣根本不可能会听过她。这曲大人是从何处听闻的？

曲惜颂不想听那么多废话，直接问：“只是不知乔御侍全名是什么？我对她很是好奇啊。”

“乔珎。”

乔珎！果然是她？会不会是同名同姓？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停下脚步继续问：“那乔御侍今年芳龄几许？”

“难不成那个北恒人是北恒国派来的？如今又撤回北恒是什么意思？”

“根据微臣江湖上的朋友潜入明月所查，他们似乎并不以隆禹为目标，只是在试炼而已。”

“这话是何意？不以朕的隆禹为目标为何又天天在隆禹杀人，还斗胆跑到朕的承恩殿行刺？”皇帝显然不能被这轻描淡写的说法说服，等着曲惜颂更有力的证据。

“听您的意思，那位乔御侍倒是很受皇上宠爱。”

两人往一边的走廊慢悠悠走过去，反正这会儿里头有人伺候着，他晚一点进去没关系。边走边说：“那是肯定的，连后宫那几位妃嫔都没有她来得受宠。可乔御侍也不知是没看懂皇上的意思还是根本无心进驻后宫？这么些年来只甘心做个女官。”

皇帝无奈地长叹一声，抚着涨疼的额角，半晌对众人挥挥手：“罢了罢了，都先退下罢。朕今日也乏了，此事往后再议。”

催安奉命送众臣出去，到了门口，曲惜颂忽然顿住回头拉住他，低声问：“催公公，我有一事不太明白，方才皇上来的时候……怒不可遏的是在说谁？”

“回禀皇上，微臣回忆过最近几年明月的行刺。您说为何他们屡屡不得手，却从未想过放弃，或是换个方式行刺，非要一条道走到死？且无数次的行刺中，我们从来没能抓住一个活的刺客，留下的都死了，活着的都跑了……”

宋杰曾经是大理寺卿，动脑子方面比让人要快速一些，摸着下巴皱眉沉思道：“曲大人是说，那个幕后之人只是……在拿刺杀皇上作为测试刺客的本事？”书启寒眼一沉，握在扶手上的手紧得关节发白。那些混账，这是根本未将他这一国之君放在眼里！“明月的人……真的有那么厉害？连武功高强的曲爱卿你也不如他们？”

他的话与乔珎所说有几分相似，书启寒心下一愣，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暴怒了？然而仅此一瞬，思绪又被眼前的人拉回。语气比之前要平缓许多：“你说的这是何意？”

曲惜颂便一一将查到的事情道出。原来明月这一组织看似松散无纪律，实则非常有秩序。一个组织呈大范围散开，进退皆有序。而近日明月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北恒国撤退。

曲惜颂尴尬地握拳凑到唇边清了清嗓子：“这个……很不凑巧啊皇上，每次您遇刺恰好微臣都不在……不过这也说明了另一种可能，明月组织很清楚您身边的情况，知道避开武功最高强的微臣……”这话听着好像有些自卖自夸的意思，好在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

“朕身边有明月的奸细？”

“这也只是猜测，臣等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曲惜颂、陶韧，朕让你们查的‘明月’组织如何了？对方都寻到朕的头上来了，你们倒还稳得住！”暂时抛开乔珎的事，君臣之间开始对话。

“回禀皇上，微臣两人查过了，唐非往与吴愧皆没有问题。明月的幕后主导之人定是那北恒国人。”陶韧首先站出来说话，只是这番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书启寒重重拍着书案，大发雷霆：“好得很！敌国的人跑到朕的地盘儿上来撒野，你们还抓不到他，真是枉费朕对你们的信任！”

“皇上息怒。”曲惜颂站出来道：“明月里面毕竟都是亡命之徒，要抓他们也不是容易的事。但微臣已经查到，他们的势力范围正在往北恒国的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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