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的花样年华

“好啊，你居然和余生一个鼻孔出气！”余晴呵着两手往她腰上挠去。两人在车上闹开了，你挠我一下，我戳你一下，不时将余生逼得半边身子侧贴到车门上。他让她俩别闹，她俩反闹得更欢，他皱眉，“两个癫婆子。”

“不可以这样说妹妹。”余大炮微偏过头，扫眼余生，说:“对妹妹要……”

“关心爱护！”不等他说完余生便抢答道。

“生生说得对。”艾娟回过头，“小时候你都是追在生生后面喊哥哥的，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越大越没规矩。”看眼乌丫，又说:“你也一样，以后得叫哥哥，别总连名带姓余生余生地叫。”

余晴“嗤”了声，“这么大了还当面叫哥哥，听着傻不啦叽的。”

“这是什么逻辑？叫哥哥怎么就成傻不啦叽了？”艾娟生气，剜眼余大炮，“听听你宝贝女儿说些什么，都是平时让你惯的。”

余大炮不以为意地说:“孩子大了直呼名字也没什么，我们像他们这么大时在家里谁不是冲着哥哥姐姐叫名字的？我可都听你叫过你哥名字，那你也是没规矩了？”

艾娟:“我说女儿呢，你就扯到我头上。每次都这样。”

余大炮:“好好，你有理，都是我不对，我检讨。”

车子驶入市区后，艾娟又说:“明年开春晴儿和乌丫就升初中了，县里的师资力量和市里还是有一定差距。咱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总得为孩子做下打算吧？”

余晴接过话，“我们班的廖伟，他爸妈就在我们学校门口摆摊卖米粉混沌，他说他爸妈今年过完年要把早点摊搬来市里，他也会转到市里的红星中学。”

乌丫说:“我们班有几个同学也说要来市里念初中，有的说过来市里住亲戚家，有的说他们的妈妈会在市里租房子陪他们一块念书呢。哦对了，干妈。”乌丫身子往前挪了挪，“我成绩反正不好，我就在县里上初中，明年你让余晴住到外婆家，就让她在市里念初中吧。”

“我不要一个人在外婆家！”余晴尖声嚷嚷道。

“嗨，要我说啊，关键不是在哪里读书，而是在孩子肯不肯学，用不用心。”余大炮晃晃脑袋，“就像刚才乌丫说的，成绩不好，学不进去，即便把孩子送去省里也一样。将来该考不上还是考不上。”

“乌丫！”艾娟转过身子，“我不许你小看自己，更不许你有自暴自弃的想法，听见没？”

“她是谦虚，其实她很聪明，有时候一点就通。这段时间学习也很努力的。”余生一激动，嗓门一高，变声期的特征就超明显。

艾娟目光扫过他和余晴，板着脸说:“你们也都给我听好了，考大学是你们唯一的目标和出路。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没有一纸过硬的文凭是绝对行不通的。”白眼余大炮，她又说:“人家摆摊卖早点的都知道为孩子的将来考虑，你就专门跟我唱反调。”

“你有理，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又错了。”余大炮头往后偏偏，右手食指敲打着方向盘，呵呵笑道:“妈妈说得对，你们几个都要听她的。”

说话间车子驶过几条街，前面就到了艾娟她爸妈家，每次艾娟回来看望她爸妈都大包小包带一大堆东西。快到她家楼下时余大炮摁响了喇叭，艾娟的妈妈听到喇叭响走来厨房阳台上，探头往下看看，见是白色警车，掉转身就招呼老伴，“生生和晴晴来了，快下去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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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丫斜眸，眉一挑，“天多热，小棉袄往心上一贴你不怕把干爸捂病啊？”

“乌丫！”余晴怒目，咬牙作势欲掐她。余生来了句:“你不说乌丫是你亲姐姐，对亲姐姐直唤小名，没礼貌。”

艾娟一眼看过去，眉心微蹙，继而叹口气，将脸转向余大炮，“上次我妈在电话里说以前我们住的那片地好象被划入拆迁区域，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有听到消息没？”

“管它是真是假，就算拆迁和咱也没关系。”余大炮接着又说:“当年就是给我一个市公安局长让我拿晴儿换，我也不换。咱女儿多好。”

“爸爸！”余晴两手从椅背上伸过来，搂着他肩膀撒着娇说:“我永远是你的贴心小棉袄。”

乌丫:“不用，我不晕车。”

余晴立即喊道:“我晕车！”

余生戳穿她:“你不是晕车，你是不喜欢坐中间。www来，乌丫，咱俩换。”

他那里话音刚落，乌丫和余晴就头挨头爆笑起来。余生完全不知她俩笑点在哪，瞪着她俩，一脸的莫名其妙。他的表情反逗得她俩笑得喘不过气来。闪舞小说网www

鹤城在她俩的笑声中遥遥在望，临近市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右前方的一大片工地，两台大吊车正在作业。

余晴回答:“不是。”

乌丫笑而不语，余晴在她腰上捅了一指，“对不对嘛，快说。”乌丫忍笑说了三字，“你再猜。”

乌丫:“坐哪都一样，换来换去麻烦。再说又没多远的路，一会就到了。”

余晴用肩膀撞撞乌丫，“你还是跟他换吧，不然余生又该说我是自私鬼。”

都说娘亲舅大，让余大炮想不明白的是，倘若乌丫真是贺利心的女儿，贺利民完全可以把乌丫送给条件好的人家收养，可他为什么偏要将她送到一个穷县还是送到一孤寡老人手上？且这些年一直不闻不问，要知道血缘关系是剪不断的，从这点上来看他的猜测似乎又站不住脚。

瞟眼内视镜，余大炮喊声乌丫，“晕不晕车，要不要和他俩换下座位。”

余生说:“难道你不是？”

余晴头一摆，理直气壮:“当然不是。”说完她又推把乌丫，“你说，我是不是？”

乌丫笑，“你猜。”

洪干事曾和余大炮提起过贺利心感情受创，未婚先孕生过一个孩子，当时余大炮对此不感兴趣因而没放在心上。闪舞小说网www那晚他琢磨不透贺利民的话，直到回家经过乌丫和余晴睡的小房间才猛然忆起此事。

余大炮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算下时间大致也对得上。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那么贺利民那晚之所以呼他，以及问他的那些话也就相应得到合理解答。

不过他心里还存有疑问，这几天他不停咀嚼贺利民那晚跟他说的话，从贺利民的话里不难品出，假设他的猜测成立，贺利民是知道贺利心孩子的去向的，没准还是贺利民这个做舅舅的为掩盖家丑亲自将外甥女给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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