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明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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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王府,含枫院。“夏星,你去和父皇说说,换个人吧。”“为什么?我不要。”明钦伸手拦住夏星道:“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使脾气了吧,大皇兄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了,再跪下求人就要倒了,你就行行好换个人。”夏星奇怪道:“他为什么要跪啊?”

明钦:“求父皇把他贬为庶民,发配滇南。都是你惹得祸啊,还有明蕙也,为什么要告诉父皇你喜欢大皇兄呢?”夏星:“为什么不能告诉呢?你不是不让选你吗?那除了明喻我还能选谁啊,明朗那个样子,明锦又那个样子,之前还成天追着拜依公主跑,选他我多膈应。”

明钦抓狂道:“可大皇兄已经有皇嫂了啊,你这样是伤害他们,宗室子弟那么多,你看不上明锦随便选一个也好啊……”看到夏星受伤的神色,明钦顿住,缓了缓又叹口气道:“夏星,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大皇兄好不好,他和皇嫂真的是鹣鲽情深,你忍心拆散他们吗?”

明喻离开盛京前,只见了夏星一人。没人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知道大皇子离开后,圣灵固安公主一路纵马跑回北燕王府,从此闭门不出。外面都传北燕这位公主对大皇子情根深种,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皇子为了皇子妃甘愿被贬为庶民,发配滇南。

从此,北燕的公主和华国的大皇子天南海北,再不相见。两国联姻,搁浅。

盛怒疾行的明钦碰到散步的夏寒,两人见礼后,明钦道:“夏寒,我希望你帮我劝劝夏星,让她不要再一意孤行,害人害己,强扭的瓜不甜。”夏寒拒绝道:“抱歉,五皇子,这个忙夏寒无能为力。我相信三妹知道她在做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在逼她,夏星很难过,我不能再雪上加霜了。”明钦苦笑道:“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冷漠了……”

五日后,大皇子府。“你真的要走?”“是,公主应该早有预料。”夏星笑笑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真的能舍下这一切,不后悔?”明喻一脸平静的道:“是,不后悔。‘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希望公主以后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拿婚姻大事来做赌注了。”

夏星看了一眼远处等着的窦燕清,感慨道:“希望你以后一直能记着今日之心,不改初衷。”明喻摇头失笑,“公主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明喻告辞。”夏星点头退后,让开小路。这次两人擦肩而过,换明喻道:“我知道圣灵固安公主不喜欢我,你心中只有北燕。”

“呃是是是……奴才这就滚、奴才立刻滚!”看着没影的太监,明锦叹口气,转身一把扔掉折扇,“听不懂好赖话的东西,没个眼力价儿,‘晚点’那是跟你客气,还真敢接。给爷换一把,脏!”“爷息怒,别跟那个不识相的奴才一般见识,胆小如鼠的墙头草,三皇子一出事立马转向您,之前他可没少挤兑咱们,那就是个见风使舵、卖主求荣的小人。”

明锦抬手,“得了,别提他了。我那个大哥倒是痴情,还真敢和父皇对着干?窦家虽然不错,但怎么也比不上北燕一国吧?为了个窦燕清,不要圣灵固安公主,傻子这是。”小豆子立马附和:“那是,大皇子脑子是不清楚,不要北燕公主也就算了,居然连皇子也不当了,跪在御书房外求着皇上把自己贬为庶民,嘿嘿嘿嘿主子,您说,这事谁干的出来?”

明锦嗤笑一声道:“明喻干的出来呗。走,跟我去慈宁宫,大皇兄都跪了这么久了,我得帮帮忙啊,不然他坚持不下去那可就不好了。”

“我忍心!”夏星瞪着明钦,生气道:“你们为什么总是让我看你们的面子?我若是不改人选就是狠心了吗?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们关系很好?你们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的苦衷。都这么对我,我是洪水猛兽吗?‘放过明喻’,呵-,和我在一起就那么悲惨吗?”

“明钦我告诉你,不可能,换人,永远都不可能!”明钦咬牙,“夏星,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人。”看着明钦萧瑟的背影,夏星叹气,明喻不想联姻,我亦然。所以,必须是他,必须是我们。

太后认真的看着明锦,拒绝道:“不管那北燕公主以后的性子、喜好如何变,她现在喜欢的是明喻,那我们就只能给明喻,不能是其他任何一个,你明白吗?明锦。”明锦点头,“孙儿当然明白,只是大皇兄不愿啊。我们不可直接拒绝公主的要求,更不可直接换人,但可以间接达到这一切。”

“如果没有大皇兄,那又该如何呢?只能换人啊。所以皇祖母为何不趁此机会成全大皇兄和皇嫂,让他们先暂时离开盛京避避风头,等个一年半载,天长日久的,圣灵固安公主自然会淡忘此事,那时候我们再让她重新选一个人不就可以了吗?毕竟大皇兄为此被贬为民,我们对北燕对圣灵固安公主也算是有个交代了,皇祖母,您看呢?”

此时慈宁宫里,窦燕清正苦求着太后,“姑婆,清儿求您了,大皇子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了,姑婆,求您帮帮我们吧……”太后哀叹一声,抚着心口道:“你们这是在要哀家的命啊!快来人把她扶起来!一个个的都这样任性,不管不顾,你们一走了之,宜妃怎么办、哀家怎么办?”

窦燕清躲开来搀扶的宫女,照着地板猛磕头,“姑婆,清儿不孝!清儿不孝,都怪清儿,您要打要骂要罚,怎么都好,只求您帮帮大皇子,帮帮我们。求您了,姑婆……”太后一惊,赶忙道:“快!快把她拉起来!都愣着干嘛,传太医啊,清儿哟,姑娘家的伤到脸怎么好,不准再磕了!”

几日后,乾金门西四院。一个獐头鼠目的太监蹦跳着跑到明锦身边,“四皇子,办妥了,都办妥了,三皇子这回肯定完蛋。”明锦拧眉,不悦道:“这都几天了,爷什么时候嘱咐你的?人选都易主了,明朗变成明喻了,现在外面都传遍了,你现在告诉我办妥了,你不觉得晚点吗?”

“呃……呵呵呵呵,是晚了点、是晚了点,这不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三皇子那边看管的实在太严了,霞妃娘娘几乎寸步不离的。”明锦合起折扇,对着那个太监的脑袋一顿猛敲,“寸步不离、寸步不离、寸步不离,你敢不敢动动脑?能累死你啊!还一直找机会,机会都是人为制造的,霞妃不离开你不会想办法让她离开吗你个猪脑子!给我滚!”

明锦进来看到此般场景,眼中喜意一闪而过,便赶紧上前帮忙。“皇嫂快请起,您这样,让皇祖母多难受啊,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好好说,不着急昂。”明锦边说着,边趁机对窦燕清使眼色,“皇嫂,起来吧,咱们坐下好好说,只要你说清楚,我相信皇祖母是能理解的。”

窦燕清一怔,点点头,由着宫女扶起,坐到太后身边。太后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叹气,“傻丫头啊,都磕肿了,姑婆给你揉揉。你说你这是和谁置气呢?折腾自己个儿干嘛,哀家知道你委屈,知道你不甘心、不情愿,可这不是没办法吗?都是为了这江山社稷啊,咱们必须留下北燕的公主啊。”

明锦笑着上前道:“皇祖母,其实要留下圣灵固安公主也不是非大皇兄不可。小姑娘性子向来阴晴不定,喜好更是多变,她现在喜欢大皇兄,也许过几天就不喜欢了呢。谁少年时还没有个爱慕的对象,可谈婚论嫁的往往都是另有其人。既然大皇兄和皇嫂情比金坚,宁愿舍去皇子身份也不愿同北燕联姻,那我们为何不换一个人成全了他这一份情谊。”

“不是我在勉强他,而是他自己在勉强自己,若是娘娘不想勉强明喻,就说服他欢欢喜喜的接受。重新换一个人肯定不行,这不是儿戏。”宜妃:“孩子,你也知终身大事不是儿戏,那就不要拿你和明喻的一生来玩笑,看在我和你母亲的情分上,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不要拆散、不要勉强、放过,娘娘为何总是要求我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呢,明喻痛苦、您痛苦,我就不痛苦吗?”“孩子……”夏星摇摇头,起身后退两步,望着宜妃道:“北燕只有我一个公主,北燕、华国必须联姻,这就是现实,何来谁放过谁呢?我也没得选……”夏星说罢,转身离开。

宜妃顿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满目悲怆。小姐啊,时至今日,悔不当初啊。你离开时春风得意,不曾想过自己的孩子会再来华国,不曾想过她可能一生被困他乡;我留下时踌躇满志,不曾想过难归故里,不曾想过我的孩子会是皇子,更不曾想过他会背井离乡。到最后,咱们都是要骨肉分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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