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杀

“你……确定是她？”

“……火很快就扑灭了，没有烧到她。如果不信，我可以、调出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段晓峰喊道。

“啊？”白玉轩又扭头望向凌九龄。

“还有青山、金珍，也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什么？”

“金珍的尸体是怎么、消失的？”

“……好了。”白玉轩喊了一声，“到底说的什么？一句一句说，好么？”

“你怎么发现……青山盗取菌种的？”凌九龄问。

“青山？”

凌九龄打开手机，调出了青山的照片。

“哦哦，他啊，是我们这里的清洁员小宋，也负责废液倾倒……他有好几天没来了。废液都是凋亡的黏菌，没有活性了，无所谓盗不盗取。”

“还装傻！他已经遇害了！”段晓峰喊道，“你得知黏菌发生了变异，开始有了繁殖能力，你让青山和陶青青把菌种销毁，还许诺给一大笔钱，难道不是么？”

白玉轩茫然无措地耸耸肩。

“抵赖也没用……这里有证据，让你心服口服！”段晓峰说着，打开了手机的万度网盘，然后愣住了。

那一条视频不见了。

他把手机交给凌九龄，凌九龄退出登录、反复检查，也没有用，那条视频就像幽灵一样消失了。

“呃，我……可以心服口服了吗？”白玉轩的脑袋凑了过来，“还是说……这是今晚第二个余兴节目呢？”

他俊朗的面容上的笑容十分可气。

段晓峰气得咬紧牙根，凌九龄则是皱眉思索。

“啊……重头戏要开始了，二位敬请欣赏……对了，如果还有第三个节目，还请稍后再表演。”说着，白玉轩瞟着他们，深施一礼，转身走开。

“这个混账！”段晓峰忍不住大吼一声。

00:00

“各位来宾，终于到了我们压轴的重~头戏——生命之水女王的评选环节了！”主持人语气热烈地说道，“根据我们的专业评委的打分，以及慈善舞会的单人善款募捐金额，最重要的，就是生命之水的重要美学模型‘a域’的评分，生命之水女王的名字已经在我手中了，她就是……”

“……金~珍小姐！”

一阵十分灿烂的烟花腾起，火树银花，地涌金莲。

来宾们发出赞叹声，大家鼓起掌来。

“有请金珍小姐到台上来……金珍小姐？”

金珍当然没有办法上台了。

一阵轻轻地议论声散布开来，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左右观望。

“……有人看到金珍小姐吗？”主持人也在到处看，这时候，白玉轩走上台去。

“是这样的……”白玉轩说，“刚刚得到消息，金珍小姐身体不适，已经先行回去了，生命之水女王这个奖项，将由她的好友来代领。”

这时候，室内的光芒暗了下去，渐渐回荡起水波一样的华丽纹样，仿佛蔚蓝色的生命之海。

一个女孩从后台走了出来。

人们像是被石化了一般，个个愣在原地。

她的容貌之美，相较之前的金珍不相上下。

而她的气质魅力，却远超金珍，如果金珍是让所有人趋之若鹜的话，所有看过她的人就都剩下瞠目结舌了。

她身上一阵阵馥郁透骨的玫瑰花香，让魅惑的荷尔蒙充斥大厅，倾倒万方。

现场的女性下意识地避开，而男性都在有意无意之间凑近舞台，眼中显出同样狂热的憧憬。

只有少数几个了解内情的人除外。

“难道……”凌九龄看着她五官中淡淡的影子，还不能确认，但是她身上的粉红色的礼服，确实无疑的证据，“……是李小梨！”

李小梨走到舞台正中，白玉轩微笑着和她握手，把生命之水女王的金色权杖和王冠交到她的手上。

那根权杖的头上镶着一个水滴形状的硕大石榴石，尖端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碎钻镶成的王冠上面是多颗水滴形状的蓝宝石。

而李小梨接过王冠之后，直接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现场竟然没有一个表示异议，大家热切到痴迷的目光盯着这位生命之水女王，王冠和权杖简直就像为她定做的一样，让她的魅力更加所向披靡。

她就像穿越历史而来的倾国佳人，娉婷地一步步走到台下，近距离地接受人们狂热的目光膜拜。

段晓峰冲在最前面，按着相机，闪出一道道光芒。

“小梨，你这是……”段晓峰话还没说完，李小梨就扭过头去，似乎不想面对他。

“恭喜，生命之水女王。”凌九龄从另外一边走过来，他的脸上冷若冰霜，“是不是……如愿以偿了呢？”

李小梨露出摄魂夺魄的笑容：“……托福。”

（未完待续）

“嗯？”白玉轩茫然地望向段晓峰。

“你是怎么发现、青山盗取变异菌种的？”凌九龄这么问。

23:55

他们走到会场，这里仍旧轻歌曼舞，宾客们怡然自得，完全没有被地下室中的血腥所侵染。

“白部长……你是如何摘掉陶青青内脏的？”段晓峰问道。

看完之后，段晓峰和凌九龄面面相觑，二人同时开口。

“原来变异菌种是青山偷走的！”凌九龄说。

“原来青山和陶青青才是一对！”段晓峰说。

“还是有点不对劲……”凌九龄喃喃地说，“你看着最后的镜头，满地都是、蓝色的生命之水，可我闯进去的时候，地上全都是血迹……一滴生命之水都没有了。”

“也许是摘除内脏的时候，血水覆盖了生命之水吧……”段晓峰满怀信心地说，“不过，白部长知道他们盗取变异菌种的事，这下嫌疑可越来越大了。走，找他去。”

“为什么？”

“我在JC局的内网，看了……法医尸检的视频。”凌九龄的脸上露出反胃的神色。

“他们的菌种可以自繁殖，加速进化，重塑容貌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凌九龄点头说，“难怪金珍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脱胎换骨……”

段晓峰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她口中一滴鲜血，静静流到宋青山那依旧痉挛掐扼的手上。

然后宋青山一甩手，站起来快步离去，镜头一晃，视频结束了。

每个人都有很多张脸，想不到在咖啡馆里笑脸如春的陶青青，还有如此冷酷无情的一面，是什么东西改变了她吗……段晓峰觉得有点迷惑。

望着画面上陶青青那张直视镜头的恐怖面孔，段晓峰低声说：“你说……陶青青真的遇害了么？如果没有，就能解释很多问题了。”

“确实遇害了。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各个容器里的生命之水被打翻在地，肆意横流。

冲撞，厮打，摔倒、嘶吼、挣扎……最后归于无声。

最后一个画面，是圆瞪双目的陶青青，僵硬地仰面躺在满地湛蓝的生命之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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