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悲歌

那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周围杂草丛生看不出究竟，可贝萨尔的耳朵可灵敏着呢，他听到附近有流水声，还不是普通的溪流，更像是....

水坝！

好像没有人，贝萨尔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强大的听觉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周围的一切他都听得真真切切，风吹流水蝉鸣，偏偏唯独没有人的呼吸声，贝萨尔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因为他是只让西方骑士们光是听到都毛孔悚然的生物，屹立在世界顶端的伟岸存在，原本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

“你说会不会是凉月北耍我们？”小乌发问。

“不可能，对他没有好处。”漫漫说，“如果他真敢的话我一定会废了他，让一个女孩子爬了十几分钟的排水管道真的是一个绅士能做的吗。”

小乌暗自腹诽说你能在排水管道连续挂十几分钟的战绩也足以吓死全世界所有的女孩子了吧。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确有些奇怪，不然怎么会有人没事挖这么一条排水通道呢。”贝萨尔说，同时他的身影像只笨拙的娃娃鱼一样飞快地向前面爬去，窸窸窣窣地消失了。

“小乌你多跟小贝学学，你看人家多有杀手的气质，马上就去勘察地形了。”漫漫赞叹道，“小贝长大了啊。”

“什么？”耳机突然响起。

“你差点吓死我。”漫漫淡淡地说道，“怎么了。”

“A03号贪钧和A04号无殇正在赶过来，同行B03狂魔、B04君承天以及B16云雀。预计在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到达你们的位置。”

“一个小时...他们是飞着来的吗？”漫漫说。

“也不是，他们刚刚抵挡上海，别忘了便携式耳机可是有定位功能的，我能轻而易举地锁定你们的位置。”白冥说。

“不和魔王城打招呼？”

“你们不是打过了吗？”白冥反问。

“好吧。”漫漫忘了便携式耳机还有录音与超细致的针孔摄像头。她是没有怎么在意，本来便携耳机就是为了方便任务才动用的，无所不用其极嘛她也能理解。

“那么可以行动了吧。”小乌问了一句，“这次不就是为了探明对方的基地吗，为什么会动用三个A级？任务评价太高得恐怖了吧，世界要毁灭了吗？”

“倒也不是，支援任务本来是云雀一个人的，但贪钧说什么都要插一脚，还扯上了无殇。碰巧狂魔和君承天也有附近的任务就先一起了。”白冥回答。小乌也戴着耳机，所以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是一个频道的互相连着线也方便联系。

“虽然感觉理由有些牵强但也勉强可以理解了。”漫漫点了点头，“那么请下达指示。”

“快过来看看。”贝萨尔尚且稚嫩的声线传来，他还不忘叮嘱一句:“没有人，可以跑过来的。

白冥不再说话，他虽然是掌握整个皇朝的人工智能但也没有干涉任务中专员的权利。说起来也是搞笑，他没有掌控自己的最高权力。

没有人，可以跑。漫漫从地上一瞬间弹了起来，说到底她也是个女生，没有哪个女生会喜欢脏兮兮的，终于可以不爬着了！她跳起来之后就马上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漫漫等我一下。”小乌反应很快地跟上。

两人就这么穿过及膝的菖蒲堆，从魔王城收集到的情报上来说这里是他们最核心的聚集场所，几乎每两三天就要聚在一起笼络一下感情，结果却是这么一副几年无人问津的废弃旧工厂一样。

都是伪装，伪装。漫漫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这么一个伪装还是满有效的，省的有什么普通人误打误撞闯进来把他们的秘密全部抖落个干干净净。

眼中贝萨尔的背影也越来越近，他正站在岸边仰头看着星星，脚下细水长流，小小的身子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小乌心里一动，又赶紧掐掉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有什么。”漫漫停了下来。

“来了啊。”贝萨尔莞尔一笑，“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他指了指河里。

漫漫这才发现那小溪里闪烁着一颗泛红的小石子。

“这是...”漫漫眼睛一亮，虽然她看不出这被投在河里的红色石子是什么，但她有女人的直觉，直觉这种东西很不靠谱，但却偏偏很准。

以前她曾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这么一段话：男人总是不喜欢自己的爱人乱猜，因为她们猜得实在是太准了！

她觉得这石子有些门道，绝对不是凡品。

“是信仰之力，你们走大运了。”白冥透过挂耳式耳机的摄像头注意到了红色小石子的存在，“这种自然形成的信仰之力是依靠着人类对这条河流的依赖，经过日积月累打磨出来的，看上去还算纯净的一颗，倒也是意外的收获。”

“那被誉为母亲河的黄河底下是不是藏满了这种东西？”漫漫笑了笑。

“有你也捞不到，那里的未知太多了。”白冥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没有那么贪心，但意外的收获还是可以笑纳一下的。小贝，捡过来。”漫漫说，双眼都得意地眯成了一道缝隙。

贝萨尔领命一个猛扎跳进了河里，其实这条河算不上浅，但太清澈了，清澈到一眼就往到了地。不过对于贝萨尔来说，世界上还真没有水域能够难倒他的，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谁也羡慕不来。

没想到河面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汹涌啊！这是贝萨尔下水之后的第一个想法，水流大大减缓了他的速度，但龙终究是龙，即便是再大的阻力，在水里他也一样照游无误。一米了，贝萨尔身体自由地下沉，离石子也越来越近。

到了，贝萨尔硬是抗着逆反的水流艰难地伸出手，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贝萨尔死命地向前蹭，可无论如何地只差了一点点。

差一点！

“小贝怎么了这是。”岸上的漫漫忧心忡忡地说。

“没事的，他可是龙。有什么生物在水里比得上龙吗？要知道四海龙王可都是龙。”小乌说。

“废话，四海龙王不是龙难道是鸟人啊？”漫漫赏了小乌一个白眼，旋即又担忧地望了眼平静得不起波澜的河面，越是这样她心越慌。

该死！贝萨尔咬牙和水流做着斗争，只是这暗流实在是太过迅猛，连他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可这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死命地游动着。不对劲！贝萨尔突然反应了过来，这红色石子是放在人家基地里的，天天人来人往地真的会有人无视这么大这么亮一颗红色的石头？再说了这诡异的水流太强大了，甚至能够挡住龙的前进。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抽了抽鼻子，虽然在水里面气体是不奏效的，看他却嗅到了一股令他极其反感的味道。

“没有人，出来吧。”贝萨尔低声对着暗道里的两人喊道。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想都不用想是小乌爬了上来，漫漫紧跟其后。三人就这么一排趴在杂草丛里不明所以。

“有人吗？”小乌在下面悄悄问道。

“我在看。”即便是知道没有人的情况下，贝萨尔还是保持了十分的警惕，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向上挪移，锋利的尖爪刨在泥土上，爬行类的敏捷再一次体现在他的身上，簌簌簌得几声响起，贝萨尔已经完全地潜伏在了草丛间，黑夜中是他最佳的庇护所，他能够像所有生物一样一动不动直到猎物来到。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一分钟过去。

时隔一天，他们在魔王城提供的住处彻夜未眠，讨论了一晚上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事情，根据凉月北的情报今天晚上并不是他们的聚会时间，人数可能会偏少很多。

“话说这通道多长，我们都爬了近十分钟了。”小乌苦笑。

“继续吧。”小贝突然看到了一抹漆黑，“快到了。”

龙！

没错，贝萨尔就是一只黑龙，只是他舍弃了以往龙类引以为豪的庞大躯壳，一心一意地专注起了与人类相仿的身体，不过他的身体可不能与人类的标准所衡量，龙的强悍无一不体现在副小小的躯体中，上千块紧密缝合的骨骼，坚硬的鳞片，恐怖的身体素质，代表着龙威的瞳孔。

贝萨尔面部抽搐，小心点算是个什么意思？自己该爬上去吗？要是有人怎么办？可漫漫姐说小心点意思就是让自己探个头看一下吗？

不管了。贝萨尔想着也是心一横，想着死就死吧地把头往上一伸，贼兮兮的目光打量了一下。

“嗯。”

“嘘。”漫漫重重地嘘道。

“嘘！”最后面的漫漫斥道，“多爬少说话。”

“唉。”贝萨尔和小乌异口同声。

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间，胆子大一点的贝萨尔又开始一点一点摸索着爬上去。

“到啦！漫漫姐怎么办。”最上面的贝萨尔沙哑着嗓子说。

“小心点。”最下面的声音也是尽力压制着。

三人爬在极其狭窄的通道中，那根漆黑管道宛如通天的巴比伦塔，一眼望不到尽头。几乎是贴着身体的每一寸，这是唯一能够潜入神秘人组织的通道。

“我可不确定你一定能够找到他们。”贝萨尔叫苦连篇地向上攀爬着。

“漫漫一定要来咯。”小乌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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