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悲歌

淡淡的黑色气体不自觉地从巴风特的皮肤中溢出，如果阿流达在的话一定会惊骇得哑口无言，那是极度纯粹的邪念流动，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充满了奥秘，气流的每一个旋转都会画出一个细小的“译码”像是在解析着什么。

.....

黑色的空间内，三个巨无霸状的生物站在象牙白的棋盘边，低头窥探。

“你做了什么。”

“我无能为力。”有个生物叹息，泡沫爆裂般的声音响起，“用欲望诱导吧，****之梦意会满足人们解除束缚、解放压力的欲望，让他受限不得窥视真谛。承载过多之后就能把他抽丝剥茧了。”

“他没有欲望，无法产生欲望，有趣。会被淘汰吗。”

“进化过程中形成的‘势’与‘流’好比是进化驱动力的‘阴阳’两面，类似于量子世界中的波粒二象性，或者是决定电子运动的电场与磁场，够了吗。”

“太过片面。”

“也只能这样了。”

“无论如何你不能对他出手干预，以你的神秘度如果强行突破屏障也只能毁灭了，不然他们一定会进化到我们畏惧的程度。”

“我知道，所以最理想的进攻永远是秩序地观望。”

“你的干涉会导致他们的‘栖息地’坍缩，他们无法迁徙只能够灭亡。”

“他会杀死我，我看到了什么。”

“倘若想提高创造力，需要淡化理性思维对思想的限制。固化思维就是人类的病灶，自我观察者需要压制住批判自己的念头，让大量思想自然而然地进入意识。”

“你的思维外放告诉我你想对他进行稽查。”

“不可能有普通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他能够杀死世界，必然是有个小家伙在捣乱。”

唉，隔着电脑屏幕就那么有魄力和强势，日后他出现岂不惹起惊天巨浪？巴风特想着，一向心思缜密的他也是看不透从没出现过的皇帝陛下在想什么，“也不愧是加入过圆桌的人了。”

“啊！”君承天从纠结中惊醒，但觉师傅沉思许久，神情严肃，就不敢打扰，结果师傅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咳咳，没事。”巴风特回过神来，大袖一挥，“退下吧。”

“你感受到了什么。”

“有人在创造。”

他更不知道此时此刻窗外的云随着他双眼中的捉摸不定的阴影也在飞快地变换着，时红时蓝时黑时白，时而散成无序的光点时而聚拢在一起划出诡异的逆五角，天空的深处仿佛有参天的巨树簌簌抖落着金色的树叶，古老的纹理逆着原有的顺序攀升而上，

“森...森之黑...黑山羊物质嵌实发...肮神...七...圣礼...中央...戊土...归...归墟...大...结...界...我的...把戏...”巴风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嘴巴半张着，座下的圆形黑台突兀地显现出六芒星的图案，好像被白色粉笔磨出一般，又迅速被另一种更纯净的白色画成了羊角图案。

君承天作了一揖，也不管师傅有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快快地回了内室。

唉。巴风特叹了一口气，眼中的蛇瞳挣扎着张开了些许，透出一点点金色，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君承天的身体痛苦地颤抖了起来，面色苍白。

巴风特感受到了徒儿的恐惧，并不意外，那君奉天的确是天纵奇才，当初在文字世界中就从平辈中脱颖而出，在老一辈中也是鲜有敌手，一手成立最强组织，又先后征服威名远扬的四苏中的三个，又数次屡克强敌，公然挑衅整个能力者界，却顶着巨大压力与非议用手段驱逐了几只出头鸟，现在更是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我是怎么了。”巴风特低头看了一眼手掌，若他能找到镜子一定会发现自己的暗金色瞳仁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那个最早的巴风特，而不是双瞳纯墨的原初恶魔。

“本我出现一些问题吗，为什么...浮士德...不...梅菲斯托...到底是什么...”巴风特脸上不可思议地出现了迷茫的神色，他的双眼直视前方，暗金色的蛇瞳飞快地一开一合好似眼中又有一层眼睑，每一次都仿佛有灵魂在交织，背道而驰的两股力量针锋相对却又紧紧贴合彼此。

偏偏他这个本体什么都不知道。

“禀师傅，恕承天愚钝，师傅前后言语自相矛盾，天下，我们是争还是不争？”君承天虽心有怨念，但本心却是胆怯，若真的要他扯旗造反，他心中还是有些恐惧。

那君奉天是他的哥哥，同父异母的胞兄弟，同时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可偏偏他们都是王位的继承人，为了这么一个权利的位置斗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他输了，被发配到了北寒之地从此过上了清贫的日子。

要说恨，君承天对君奉天绝对有着满腔的愤怒，可他的内心中却还是渴望他的哥哥能够像小时候那般好好对他一次，他曾经想过一件荒谬的事情，那就是放弃对权利的执着安心当个太平王爷，以此来求小时候哥哥带给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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