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与我有个约会：五哥魔羊传

“你怎地就不不明白我的心……才对！”木心掩面而泣，不让她扒开。

“兄弟可以永远做；男女之间营营狗狗倒在其次……”灵儿疯了，非要扒开他双手，程木心气急恶狠狠地摔了她的手，说：“屁。我见你惯于抓乖弄巧，不过强词夺理而已；你以为你是谁！这样对你之人，满魔珏国没有第二个……”

“是啊。我自该感激涕零，五内郁结……感谢你十八辈祖宗才对……”灵儿被摔倒在泥地上，干脆席地而坐，不哭了，专心骂人。

“爷爷，哪里？最近雨多寒重，我只是偶感风寒罢了……”木心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弱弱地盖了几层厚被子躺在床上，回答道。

“爷爷不傻，虽说现如今不如从前记性好了。你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三途河……难道……”羊怪爷爷一个震荡走势行至木心床前，挑灯仔细扒了木心的右眼去看，老泪瞬间纵横了一片。“孩子，所幸中毒未深……木心你虽是家世不明，但我知道你自视甚高，从不和任何泥沙污秽同流合污……今日走火入魔之事定是你不晓得其中利害……值当好玩吗？”

木心一愣，忽地抱住羊怪爷爷大哭起来，他不是心疼自己身上，是心疼自己这几日愰愰忽忽的一颗心，世间女子竟无一人真心，灵儿也就罢了；另一个，一个类似风尘女子的客栈女老板能有几份真心。倒生生把老师的嘱托放在了其次，实在心亏。

“爷爷救我！爷爷救我！爷爷快救我。”心痛如绞喊着，手上就送出巴掌大的一本厚厚的小书。书很旧，似乎还有灰尘的味道。羊怪“吧嗒——”一声，把书镶嵌进了那个红木盒子里。下面那只玉麒麟却是看也未看一眼。

“哈哈，啪啪啪一晚上的，还以为你搁里边，行什么苟且之事似的。你倒能哄我老怪，你从鬼市上买的？无意中发现的，上面一页一张图，你就试试练了练？……孩子呀，讨得的饭能吃，捡起的书岂能跟着瞎练……”

木心脸红脖子粗的，平生第一次说了慌，反正从此不跟那个屋影联系就是了，反正书和匣子也被爷爷没收了，自已身世那个“月五”还是“五月”的估计也是不实之词也就没提一句。

……

一个白天灵儿鬼崇，爹爹却是不在。睡到半夜，一个声音惊醒，见窗下一个暗影，呼救之声不绝于耳喊出之前，却发现是爹爹……

“你虽身子还弱，但是事关紧急，爹爹必须争分夺秒……爹带你去个地方”程延徳暗影中说的却是与灵儿内心的愧疚无关。

“彼大虞国魔师主攻用毒，迷药，奇珍花草，提炼磨合，以毒攻毒，无不用奇至极，令人发指。这魔师第一级称为药盅，必然有中介媒质，比如虫盅，以虫子豢养多年植入人体或癫或傻或死。第二级称为媚眼儿，利用催眠精神钳制，令人身不由己受人摆布。……”爹爹提了灵儿按压云层之上，继续说下去。万簌俱寂，下面远远的层层叠叠的屋瓦上面若干的灰云，太阴星硕大，短了半边儿。

“爹爹，什么叫媚眼儿……”灵儿自挨打之后不敢轻言，可终于还是没憋住，问。

爹爹说：“世家美人个个白曰研草，夜观天象；与世隔绝，提炼寒露精华而食，修得闭月羞花之貌，冰洁玉洁之肌；加之秘训，深暗御人之术，男子见到，无不动容者……又谓之美人蛊。”

“木心。好孩子，你醒醒……”大半夜值夜的几个，芙蓉，木青，酸菜梭子一些人进来帮忙，掐人中的掐人中，扎手指的扎手指。也不知过去多久，木心终于露出似是欢愉的神情，他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扑扑吐了几口血沬子，才悠悠然醒转。

众人散去，一片狼藉混乱之中，羊怪爷爷扶了一盏灯弯曲的身影中问他：“你最近可是得了什么邪书……”

半夜三更醒来，怪声又起，羊怪爷爷附耳于里屋木心房门之上，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接着一声颇为明显的拍击声，虽然节奏时快时慢，可却像是始终遵循着一个固定的节拍似的，持续了约摸三柱香了，也不见有停歇。

羊怪爷爷冲进门去，月亮底下端坐的程木心本来俊朗非凡的脸上，满目疮痍浸乱，眼睛之中却是无一丝清明，胸腔之内肿大如鼓，仿佛有什么顶着，一阵紧似一阵发出波涛拍岸的雄壮声音。“木头，程木心……”羊怪爷爷心下害怕。

程木心正咬紧牙关，以漠然的眼神看着前面与他肢体纠缠冲撞的爷爷，犹如一个旁观者，只有羊怪爷爷打他唤他、推搡快速猛烈时，他才会皱起秀气的眉头，从唇间漏出一丝呻吟。

“许是去了邪思妄动，心定了。就好了。有空你多关心关心……”望望远处太阳底下假装散步的木心，羊怪叹一口气对酌墨说：“原来，来来回回，我寻了几趟。这狗叫了一晚上，是在叫唤这个。”

“木心哥哥，你吃这个。”灵儿一个腾越落于田间，挡住木心前面说。粉色花衣，褴褛罗裙，胖嘟嘟的双角环辮子，神彩飞扬，歪个脖子，手里两个指头捏着个糍粑送于木心嘴边让他吃。

“嗯！”木心双颊飞红，扭转身体，噔噔一下走到前面丈外。

“好，好！祖宗，倒歉有这么倒得吗？……木心是个实在孩子！”羊怪和酌墨一起去扶她，灵儿顺势倒羊怪怀里哭。

当日羊怪爷爷半夜又醒了，隐约听得见好似病重压抑的喘息声和极度痛苦之呻吟。声音时隐时现，时断时续。里间一盏油灯却是未点，细细去听，再也捕捉未来，转身又睡。

“你是说，我要有个爹是魔帝，你就嫁了？”

“你怎地就不明白我的心。”灵儿气得半死，哇哇号哭。飞奔上前，扯了木心的肩膀搬过他来，正面看他的眼睛。

“羊怪爷爷只顾自己走路，哪里还管你……快回去——木心哥快帮我弄她回去……”酌墨手搭个凉篷去看向木心，阳光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但还是追上去，听木心说：“我不理她……”

“他说他不理你……”酌墨努努嘴，并肩与灵儿走，一边转达木心诣意。

“今晨起，五哥倒会打圆场，带蒙带骗把我裹了扔这里？……”灵儿踩踏着破席子爬上围栏，身上衣衫破烂，不禁哑然失笑：“这厮……倒想得也还周到！”。

“羊怪今天倒应该算是办了一件好事，乞丐当多了，知道狗是通灵性的。”酌墨扶着梯子不敢分神，一边唠叨个没完。

“小心眼。明明好好的兄弟，非要搞成暧昧不清？”灵儿看向地面，一句一字扬声出去。

“我将此心寄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暧昩？”木心有苦说不出，加上夜感风寒，走路不稳。“你对别人倒是不暧昧，我看倒是随便的很……”心中有数，昨夜一晚未随羊怪去找灵儿，无非自己隐约之间见灵儿上了那蒙马男的马。一夜之间，自己反反复复回想了几遍。

“谁？魔珏太子吗？那是任务，身关魔珏，我肯定誓死也要嫁——”酌墨盯住灵儿听她说完，又看向木心。

曰上三竿头，阳光四溢。

原野棉花结杆堆上，一片湿气蒸腾，一条黑狗不知疲倦冲着一个四脚窝棚狂吠不已。所谓四脚窝棚应是瓜农唯恐果实有失，四根粗壮树木胡乱搭就用于遮风避雨之用吧。

“灵儿……灵儿……”羊怪一干人团团围住，狗汪汪吠叫不已，吵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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