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与我有个约会：五哥魔羊传

……

“哈哈，看来木心哥真的是……呵呵……有意思。”屋影这回笑得很真，一只耳朵上那只耳穗子跟着乱颤，一双桃花眼媚眼如丝，绽放着光彩，那身黑色罗裤上面粘了好些泥水，似乎己被体温烘干，但仍旧贴在身上，越发见得窈窕。

“你笑什么？”木心虽是问出了这句话，但根本没有探个究竟的欲望，眼睛都未抬一眼死盯着自己的胳膊。

……

透过玻璃窗看到的世界是灰白色的，天地间挂满银灰色的蜘蛛。下雨了。

落寞深夜回到程家庄已是五更天，想着第二日速速搬到禁军大营居住比较妥当。不想，头疼欲裂，气喘如牛，自己摸摸额头，竟是病了。

昏溃中，吱呀一声门响，却见程延徳老师披着衣服，举着一盏孤灯，俯于自己床头，看向自己。

“老师，弟子不才！”木心忙不叠起身，行礼躬身道。

“无妨！我早已派人去找灵儿了。灵鸽一时半刻应该就有消息。今日晚间，族长来过了。”老师目光炯炯，老师举重若轻几句话，木心立即泪流如住，如哽在喉，说不出话来。

“来……”

几经辗转，入得雅颂斋，拖开風雨文学里狭小空间；老师叮叮细响，打开一个重锁封住的大箱子，默默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展示给木心看。君子剑、牛角匕、绣球弩、小箭匣、百宝囊所有装备都妥帖地呆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这种检查有点枯燥，不过他似水般沉静的气息立即感染了木心，以至以后多年他自己逢遇大事就也把这堆东西拿出来轻轻擦试一遍，当他们洁净如新的时候，自己的心也就心静如水了。

老师紧了紧君子剑的剑盒，程木心呆若木鸡也从床侧挪过来三两步，伸手从剑柄摸擦着指尖过去，粗糙冰裂“吃椤……”侧耳听听，声嘶力竭，龙吟虎啸一时发出。

“木心……”老师叫了他，却又没了下文。

“老师，你……”木心素知老师寡言少语，从不多说一字。

空气一时安静的出奇。不知道何处的促织不失时机地唱了起来，老师再无一语，他合了那口大箱子，把门锁了。托了木心的手步履有些蹒跚，走了数步，气力不支被扶着躺在床上……扭身向里躺了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夜晚的某个气泡一样，瘦弱的身躯弯着……如同父亲一样的一个所在。

木心清清楚楚记得，当时自己并没有发出这一声叹息。

“不要叹息，孩子……灵儿自是散淡惯了，又是一个女孩子。这孩子终是福浅，恐怕无缘消受你对她的一片诚心啊。你终归不是程家庄的人，总该为自己打算个好去处才是……咳咳”

看到老师枯瘦不成样子，听得这番话，如芒在背，木心不住搓手，说：“老师，折煞木心了。木心实在羞愧……木心现在就去把灵儿找回来——”木心当下说到恸处，想起自己身世不明，爹妈都不知道是谁，是老师视我如己出，命都是老师给的，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还要什么好去处，汗水和泪水一起滚滚而下。

程延德良久又未语，见徒儿情绪平稳后才长叹一口气，又拉他的手过去，说：“程家庄以后的大事小情，全仰仗于你一人。那个程灵儿，你可以不必在意，知道你定能为我守候一处归宿，他日如有归来，定不辜负我们生死刎颈之父子情份……”老师起身拿笔写了委托授权书还有太子太保的印玺，一本地契一把钥匙按在了木心手上……

……

“俱是不妥，不妥！屋影小姐……”木心很囧，自己最不善于迎来送往。客气话一说舌头就打结滞住了。

“一会一个小姐，一会儿一个姑娘的。奴家都听你舌头乱咬得难受，你唤奴家屋影就好……‘月五’，‘月五’，奴家想着，是不是你父母以此胎记为你起名，或者别的什么？”她眯眼、咧嘴、轻笑，嘟唇、扑上来搂着木心的腰，真的是万紫千红，环环相扣。不管木心身体僵硬，一味耳鬓厮缠很久才松手，像送别夫君那样为木心戴好斗笠，系好带子，依依不舍雨中依门挥挥手才算得道了别。

“第一个如此亲密接触你身体的女人！因为只有我才发现了这个秘密，这个秘密你自己看不见，不脱了你衣服的人也看不见。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有什么’？”

屋影起身案上拿来一面小镜子，立于右臂红点之旁，木心透过镜面中的痕迹，辨别颠倒去念：“月，五”。

“手帕刚刚被血染红了。奴家就不送你了。咱们就另换个信物。”那日屋影的欣喜跃然脸上，毫无忌惮，跃身站起来，用一块蓝方布裹了红木匣子往木心怀里推。

木心心里紧张，等屋影腾出手来，把那玉翻转过来，见底部刻有四个蝇头小字。

那四字仔细辩认是：“五月”！

木心狐疑：“‘五月’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拿于我看？看来是小姐惯于耍宝弄巧。不足为奇。”

“看来，奴家真的是第一个人呀！”

“第一个什么人？”

程木心再无避讳，挑灯去看自己左臂。

自己右臂之上暗影斑痕，小时候的冻疮印儿厉厉在目，果然也有梅花数点，赤红明艳，应是天生胎带而来，倒也糊涂歪斜，可是根本不可视为字迹。

屋影说：“这玉冰凉润滑，晶莹通透，外钝圆而内涵厚，应该是宫中物品。或是被哪个偷儿偷了，胡乱卖了。”

木心一惊。

里面是一个玉麒麟，通体晶莹，蓝光毕露。

木心问：“玉有蓝色的吗？”屋影轻语：“蓝狐玉是很奇缺。但这还不是关键。”

屋影浅笑嫣然，咬咬嘴唇说：“投桃报李之说奴家还是略懂一二的。奴家既钟情于木心哥，就对木心哥的事情特别留心。奴家听说木心哥是个孤儿，因是从树木心儿里捡的，才叫‘木心’。”

木心再惊。

见那屋影婀娜一跪，字字铿锵，说：“上次木心哥哥来辛隆客栈不小心睡着了，小厮儿们抬你到床上去的时候，奴家看见了你胳膊上的胎记……”

“前几日，客栈里来了批客人，去大虞国那边贩玉器，拿了一堆说想让奴家帮忙推售，奴家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奴家先假意推阻讨价还价几两银子买下……”刚才屋影领着木心穿过回廊，曲折来到辛隆客栈最深处一座房子，轻轻掩上房门，又踱到一个红木长案桌前。案上灯光如炬，她撩起衣袂，蹲下身来，打开书桌下面的一个抽屉，搬出一个红木匣子来。

“木心哥，你来看。”她的声线喘喘，像是小猫的爪子不断撩人心弦。

屋影勾手打开那个雕刻精美的镶象牙盖子，里面一面红锦。说：“你掀开。”就扶住匣子的边缘，备木心去掀起红锦。

阅读僵尸与我有个约会：五哥魔羊传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