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与我有个约会：五哥魔羊传

“木心哥哥，我长大，你不也长大了吗？咱们是好兄弟，你保护我，我也保护你——”心里总觉得木心哥哥之于自己一片赤诚，肝胆相照，自己也应该表表忠心才好。

“你终于长大了？按理说，这个时候说这个，有点儿乘人之危，我只是想说，你可以把心放在我这里……”

“木心哥哥有些激动过火……我们本来就是一处的呀。我们自己不互相帮忙……难不成要拉娘亲入伙……可是，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童瞳日吗？我怎么好像是在哪儿听说过……”

……

风几个轮转颠狂之后终于静止。

原野里棉花秆子垛成的一个垛，将就着算是一面墙。对面蔴衣扑椤椤地响作一团。那位登徒子又高又瘦，以致他手抵着墙壁，把灵儿圈进一个狭小空间里，还要把她这红绫粽子用膝盖往上顶一顶，灵儿这才得见他的脸。

“登徒浪子，光天化日，不以真面目示人，非奸即盗……”灵儿手脚被捆绑，只能拚命狂呼乱喊。黑巾蒙面，皂色头巾把眼睛周围其余全蒙着，一双眼睛像是被火烧连营通体炽烈……“木心哥哥，快救我——”

那人应该是笑了。因为围着面巾，所以灵儿只是从面巾的扭曲度判断。

声线极度磁性，他说：“你个笨猪，发展的好快呀。都拉上小手了，还……这样一个酸腐气的……什么心哥哥，真的能够满足你吗？要不，灵儿，和我一起做一次，你看怎么样？”

“你是谁？做什么？神经病……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做……”灵儿吱哇乱叫，源于屁股和后脊背两侧热辣辣地疼痛，无以复加。

“我是谁？你看不出来……我是一男的，你虽然不喜欢当女人，但应该是货正价实十五岁花季少女一枚……你说男女之间能‘做’——‘做’什么？”他故意把“做”字拖得很长，灵儿霍然明白，脸上腾地红了。

双脚往下一跺，用尽吃奶的力气。灵儿逆天顺时针旋转往上，口中念念有词：“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海上升明月，千里共婵娟……”用解放出来的右手大力掴下去……那人档部受挫，促不及防，还真的被扇了耳光，极其响亮……面巾滑到地上尘埃中。

“哈哈……哈哈……”那人吃了亏，却不是第一时间还手。而是捡起了面巾挽好之后看灵儿回落瞬间站立不稳，居然屈身扶住了她，摆正位置。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快捷，以至回环曲折她还是沒有看清他的脸。

“哈哈……笑死了。上次好像背的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月落乌鸦啼，城外对愁眠……这次就变了！什么独家心法修炼口诀……毎次都有不同！”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谁……快快收回刚才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灵儿勃然大怒。登徒子都收拾不了的话，以后我程灵儿要如何在江湖上混。

登徒浪子迅速扶了扶那黑色面巾，扬眉斜目看了几眼太阳，居然认真想了半天。问她：

“——哪一句？‘做一次’吗？”

“庄稼人都在抢收棉花，这两个鬼鬼崇崇，定是歹人！”有人策马扬鞭，他的一只手紧握马鞍，身体如骄龙入海下探，地上一个点地，一双黑色蝴蝶结暗影护体……一名年轻蔴衣男子生生把灵儿从木心哥哥手里夺出，豹子一纵上马，将灵儿横跨于马背之上……灵儿像一捆柴禾被一条红绫裹了几个来回。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那两个，我辈也注意良久了……大侠速速将之驱逐出去，大家也好安心……”收棉花的几个不分青红皂白，跟着起哄。

程灵儿望出去，干净无邪的眼神，戏谑调侃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程木心先是有些意外，呆了一下，眼光就又往下，扫向灵儿的唇；诱惑，可人，木心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歪头辗转下移……程灵儿就继续往后躲……

“嘶……木心哥，我屁股疼……”灵儿终是说出了这句尴尬之语。

忽然一个生扑，不知何处而来，一条火焰喷射状椭圆形从空而降，似彩虹，又似游龙……身后树上的叶子潇潇而下……

原野映像逐风展开之后……

马蹄声疾……几匹黑马由远及近，在谷物收割剁成一排草垛占了半边，蜒引数十里的道路上奔驰而来。

几个五颜六色华丽彩锻锦袍风中飞舞而近，近来才发现是几个登徒浪子。其中一个勒转缰绳，顺着田垅曲折行进，层土飞扬扑面袭来，咳咳！咳！两个人咳嗽不止，站起身来，木心把我拉向身后，半斜着身子，恶狠狠看向马上之人。

木心双手攥紧我的双手，弯曲脖颈，越压越低，求索灵儿的眼神。

灵儿就背往后弯，越躲越弯……以至脸贴上了脸，眼睛瞪上了眼睛。

……

“灵儿，我每天都在等你长大。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庆幸我生来就没有什么好运气；认识你，是我唯一的好运气；其余我都希望我运气愈差差好……”老母鸡一样把灵儿护在身后，危险解除之后木心哥哥继续说。

马蹄哒哒滴滴围着我们转了好几圏……随后一勒缰绳，马打了个响鼻，那人面巾后面不经意冷嗯一声，调转马头，准备要走；另外几匹也随之调转马头，在原野垅中也不嫌马蹄刺痛，马踏白花嘶鸣几声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这本地土著这么当紧？”那几人离开路上，声醒震石，树上麻雀惊飞。

……

几团黑影在地平线上出现……

“是啊。客官。十五年没见过收成，抢回去搂着睡觉，心里才放心……”田里几个小哥衣衫破烂间汗流浃背，说完，忙不叠躬身回去又摘，这棉花朵儿一朵一朵位置不同，所以倒要上下其手，没个好身板可干不来。

“难道你还怕别人抢了不成……”马上几人扯着缰绳兜着马转圈圈，之间哈哈大笑。

“心有余悸。心有余悸……谁知道哪日一个阴阳不和，又回到……”说话之人，一阵子猛摇头，仿佛置身魔咒之中。

“灵儿，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你粉嘟嘟的，特别大的眼睛占了大部分脸……不是光大，你用那毛茸茸的眼睛毫无顾忌地看着我……晃晃悠悠地端一盆热腾腾的水过来，水珠四溅，都溅到脸上也顾不上擦；又去拿剪刀要帮羊怪爷爷剪我身上的衣服，因为冻疱已经把那脏兮兮的衣服长进了肉里……

“我躲在厨房乌漆麻黑的水缸后面不敢出来，剪刀剪掉血污和腥膻味的腐肉很疼，我硬是咬牙一声没吭哧……你一个大小姐穿着白生生的羊羔毛拼接的皮祅和雪白的毡子鞋……一点都不嫌脏，还不住地拿?子揩擦干净我油污堆积的脸上的汗……一边用小孩子肉肉小嘴儿，嚇嘘——嚇嘘往上面吹气……

“后来你一定奇怪我的冻疮怎能好得那么快……我几乎半夜不睡觉一晩上都使劲儿涂老怪爷爷给的冻伤膏——老怪爷爷当了很多年乞丐，治疗冻疮自己有一套——……因为我怕我的冻疮再不好，老师也像别家一样赶我走；因为我怕你还要不顾一切地再拿自己的?子来擦我的脸……第二年夏天的时候，我特别很多次穿短褂子，下雨时天气冷我也穿，就是为了让你一惊一乍地跑过来，用袖子护住我的胳膊，嚇嘘——嚇嘘往上面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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