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学艺
“《心经》第十三章。望岳篇。口诀可会背了……”酌先生仙风道骨，年近不惑，一生以唐诗为经，心法修为十八处穴道出神入化。
＂没事吧。会当凌绝顶，下一句是什么呀！嗯，咳?。应该是一揽众山小。对，我这学霸可是烧糊涂了？梅雨络银针算什么，蛊虫，娘亲，都让他们见鬼去吧！＂骂人似乎有治愈疼痛的奇效。灵儿口齿不清，一通瞎扯。
“唔……不可学那三小只。贯会嘴上骂人——”酌先生不怒自威。
“是！程太傳前一阵子身体抱恙，你哪里能理解你爹的苦心，你要更加勤勉才行……程家庄绝不能后继无人！”酌先生仍就气定神闲，有些话他只能点到为止，大虞国如今把目标锁定在程家庄，光自己所见已有两回，熙熙攘攘，半夜书房里古怪太多。
“是。程程氏一日不休，我的心一日不宁！”程灵儿跌落尘埃心强好胜，眼下又是着急，几乎要嚎啕大哭。
“罢了！罢了……世上万事万物俱有定数，欲速则不达矣……为师只能说到这里，先练忍功吧……马步蹲档半个时辰，让心性好好静静！”言语间酌先生绝尘而去。
灵儿望着先生的背景心下又是一阵后悔，自己被娘亲迫害已非一日，心中的仇恨愈积愈多，以致养成这样一个心态，逮谁咬谁，不计后果，越跟自己亲近，自己嘴上越是口无遮拦。
……
＂嗯哼！敢叫娘亲的名号！看来，娘亲修理得你还不够劲爆，姐姐你怎么也不长个记性！＂程瑞祥踱着方步过来，他脸阔体胖，身材火辣，今年十四岁。
＂姐姐，你病了？脸红得像个??屁股…”程瑞祥的话引起身后三个那帮少不更事的小儿一阵狂笑。
＂你来干什么？＂
“娘亲说了，我与他们都该学艺……七出之女学得，为何我们学不得？”程程式倒是消息灵通，唯恐灵儿偷学了什么秘笈去。
＂是该学艺，你这长期好吃贪做，身材矮小，肚上褶子一圈又一圈……＂灵儿用一根手指在空气绕了一圈又一圈，向上……＂像什么？大家猜一下，猜中有奖哦！＂
程瑞祥有点蒙圈，面红耳赤。吱唔道：＂娘亲告诉我要讲礼貌，我就一直讲礼貌。我一直叫你姐姐来着。＂
＂讲礼貌？你娘亲不就叫你做给爹爹看吗？我也讲礼貌呀，贤弟，好！我可没说一坨……阿堵物，去此阿堵物好不好？＂灵儿嗅嗅鼻，仿佛闻到一股浓浓的恶臭。灵儿弯腰褪去脚上的祙子。那三个就看到灵儿脚上的红血点，其中大部分已经溃烂不堪，流着白水水……
李荣浩，远房二表叔家小孙子；小个子的程俊逸，还有一个好音律的程瑞海，外号小琴子。娘亲短时间纠集了这三人跟着，倒算不少，四人见状立即向后瑟缩了半步，唯恐传染。灵儿说＂贤弟，你看。咱们的娘亲多讲礼貌呀！＂
＂去，去！去把她嘴给我封了！叫她一直败坏娘亲名声！”程瑞祥一边说着‘去’，一边闯过来捡起地上灵儿那只袜子，三下五除二硬塞进了酌墨的嘴里。灵儿知他向来拈轻怕重，对自己向来有所忌惮，转移注意力，开始欺负酌墨；见阻止不成，恼羞成怒，上前争抢，无奈身子发软，六人扭打成一团。
“住手！为师倒还没出去一刻钟，你们就打成一团，成何体统！”酌先生身影一跃，立于门下，像一面墙。
大家一起住了手，灵儿拿掉酌墨姐嘴里的袜子。
酌先生说：＂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五个一起练这忍功。”
“哈哈，爹爹因为贤弟学堂的成绩，可没少打你的屁股！你可要发奋图强，励经图志啊！＂灵儿说。
“什么呀？发粪涂墙，这是什么武功，把粪涂墙上，能够练功夫？还有图纸，姐姐，娘亲不是不让说呢？你怎么知道的？”弟弟很是不解。
“哈哈哈——臭气熏天。不。臭气一定气贯寰宇！”
哈哈哈——没人听清贤弟后来说什么！好美的一面风景：一个大侠，拿起粪勺子，哇哇哇——大力发功，某种污秽急风骤雨般飞至墙上，对面形成一幅姽婳如鬼的沷墨山水图。
……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会’乃百会穴，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连线的交会点，被击中脑晕倒地不醒人事。气血于人体内，千沟万壑，九曲回肠，三千八百九十一弯，曲折难行，甚难达于此；反之，气血通达至此，则修为可成，无往而不胜矣。……”酌先生的声线柔软，丝丝入耳，仿佛千钧系于双耳。
灵儿收住心性，如法炮制……几式下来，泪流不止，跌落于地。
“神葵穴和涌泉穴，主下肢血脉运行。你小小年纪，私心杂念过多，气息不能上通下达……”酌先生按下风头，手把手教灵儿肢体练习。
衣袂翩翩飘浮间，气贯云宵。
“既然唐诗能是心经。那骂人也可治病。异曲同工之妙法也……”灵儿更加不服。
……
天下道法皆自然，魔珏国从来信奉：“魔法自然，人兽合一。”所有自然神论的大部头书籍和历史资料都可被揭密。魔法学院由太傳程延德创立，已有十余年头，成为道家，佛家，法家众多修法学派的一个基地，院内文从酌先生，武从三小只独臂丐和羊怪，各路大神云集。
＂小姐……命真不好。被大虞国以七出之名赐了休书一封；然后又被掳去三天，身上遍布针孔回来；老爷让她要加紧修炼武功，爹爹可要小心，勿要整太难的招式，让小姐受苦……”酌墨小声跟酌先生安置完，这酌先生是酌墨的爹爹，又兼认风雅颂书斋的管家和先生。酌墨一路小跑，门外井里打了一盆冷水，扯了一条灰白毛巾，叠成长方形，敷在灵儿滚烫的额头。
“酌先生，您不是说这《心经》第十三章是心法修为的决胜篇吗？其实它不就只是十三首唐诗吗？”灵儿嘴上不服。
“罪过。罪过！你这种大不敬的心态，会严重影响你的修为的。圣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君子当正道在心……你且跟我修为心法就是……‘荡胸生层云，决眥入归鸟’。吐纳肺腑滴水湖上穴，打通神葵穴涌泉穴，泰山气息扑面而来！”酌先生脚下如有清风小溪卷云而起。
“好吧，我尽量！”灵儿羞郝到扭脖，每每弄到一身伤回家，酌墨姐姐都得好好教育她一番。
……
“小姐，你可好好练功……仔细老爷知道你！”酌墨悄悄叮嘱
“知道。”灵儿烧得有些糊涂。
空中苹果长了翅膀，老鹰大小的小飞侠骑着毛笔乱飞；女孩子的洋娃娃草地上蠢蠢欲动，一只野猪居然直立行走。幼狮，小虎，甚至各种飞禽走兽都被披挂上阵。依依丫丫学语的声音像是森林里啁啁而鸣。
黎明前，天空中黑暗与白昼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小姐。你可改改吧！万事小心谨慎才好，这个黑腰牌一定带好。别人再你没戴，老爷会被弾劾的……”酌墨小心翼翼把黑腰牌掩于裙摆皱折里……
“改不了……一个腰牌倒也无妨！”
“尽量改改。下次我可以提醒你……别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小姐，小姐……你忍着点。＂酌墨蓬头垢脸跟着，拎着灵儿的一只布云靴;天将尽五更天，灵儿脸上的伤有的还在流黄水，就被爹爹硬骂了起来，来到程家庄后面的祠堂。
青雾蒸腾，久不见阳光，今天值班的两头狮身人面犬夜叉一左一右摇摇脑袋，门无声打开。两个家仆被挡在石门之外。灵儿头疼欲裂，全身像?了架。门庭里一个巨大的“扫帚机”正极速旋转，记得平时几个学子蓝衣铠甲，全幅武装上阵，脸被甩得变了形。
这机器八个方位因造了形似扫帚的座仓而得名，主要用于学习飞行中血液倒流等克服心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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