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与我有个约会：五哥魔羊传

偏偏此时，宫中太后好女红，描龙绣凤，无所不用其极，据说太后穿的一条锦袍，绣女两个人轮工用十六股擗丝绣两年零八个月。以至知乡间有一妇名唤韩王氏喜才，专教各式女红，如描剪花样，刺绣荷包，缝帽纳鞋，烹调菜羹等时，此人就被传进了宫。

……

程太傅疯疯癫癫唱了三日，程家庄园夜夜鬼魅出没……

“灵儿回来之事，严禁外传……”程延德心下高兴，身影更加威严，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才倒饬过来，厉声告诫大家……

“外传者——家法伺候！”几日到没见老爷发火，小姐回来了，老爷倒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

“老师……老师您看……灵儿被抬回来，身上被钉满了银针眼儿，说是杏叶和一个…黑大汉殴打了小姐一睌上，小姐那个思过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木心含泪说完。

“思过房？还有杏叶……可跟夫人有些瓜葛？”程延徳不露声色，眉心却跳了一下，略加沉吟，心道：“这个魔帝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是自己想不到，而是自己想到，救出女儿都得出此下策……祸水自引，也是势在必行……真的不想再像十五年前失去灵儿的娘那样失去女儿！”

跪在爹爹的膝下，胳膊被爹爹小心翼翼往上提，胳膊己经肿涨，衣服根本撸不上去，酌先生又命人把他书房的剪刀拿来，酌墨姐姐赶紧泪眼婆娑地爬起来，几个把衣?剪了一个长口子。

爹爹一边剪着，一边嘘嘘嘘吹着气，灵儿看着爹爹，自己的眼睛湿润，眼泪聚拢，这才一颗颗滚下来。欲为自己争辨，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冒出一句：“爹爹，我打个麻将，不算犯七出！”

“爹爹早就知道……”听灵儿讲完，风雅颂书房程太傅咳出来几口淸痰，让人拿痰盂接了端出去。“最近咱们府上，恐怕既有妖风肆虐，我已向圣主给你请了假，木心你要私下里好好查讫，日日可有什么古怪……悉数记录在册，定时向我汇报。”

“恐怕事出蹊跷。属下今晨就去查过，漱芳院里外戒备森严。夫人的剪刀队，属下不敢擅自做主……”木心回到。

当日陈延徳赋闲在家，北上俄罗斯贩茶。夫人陈思雨以珏山深处土匪横行，需豢养了一群女子武装看家护院为由，方有了这剪刀队。个中女子面目狰狞，红衣绿祆，以半尺长的剪刀为武器，武功高强。

“当日。我把权力下放给她太多了！”陈延德略一沉吟，摇摇头。

“是！老师，事关重大，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不敢丝毫懈怠。”木心一个诺道。

“爹爹！女儿在被黑魔折磨时，听他们对话，总觉得……”灵儿心里对程瑞祥的仇恨总是根深蒂固。

“什么？”

“程瑞祥恐怕，不是爹亲生的！”

“什么！大胆……”

“十五年来魔珏国无一人孩童出生，而程瑞祥恰好只有十四岁……”灵儿气急，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灵儿！放肆……不成个体统……咳！”程延德大怒，咳嗽得痛苦不堪。

“小姐……”酌墨嗔怪灵儿，她才住了嘴。

止了剪刀，因为有些地方化脓肌肤已经和衣服粘连到一块，根本剪刀都剪不开。爹爹最终叹了一口气，轻轻得把女儿抱在膝上，小心翼翼地做每一个动作，仿佛灵儿是刚吹的糖人儿，一个闪失就碎了……

又拿来碗水，嘘嘘嘘地把它吹凉，也没一句话，一口一口拿汤匙喂女儿。匙子划过细磁碗的底部，吱吱发出轻微的声音，他就更小心地划过碗底……秋天午夜的风早已有了凉意，斜斜歪歪的，从风雅颂书斋的窗户吹进来，父女两个罩在一起……

几个人打开麻袋上的绳结，木心哥哥眼睛微肿似是哭过，落寞坚定，他满眼焦灼中，灵儿身体瘫痪下去，眼泪哗哗升起了，心里的酸水水像春天凌讯期的河水决了堤。

两只手发木的手胡乱地擦在脸上，让自己感觉像是举了个棒锤，那棒锤根本不听使唤。顾不了那么多了，扑在木心哥哥怀里。

……

麻袋的窟窿眼儿虽细小，辩识黑暗里的景物，程灵儿立刻意识到回家了。

木心哥哥来了！木心哥哥穿了一件儒袍，青瘦隽秀，伟岸挺拔，像一匹猎豹，能立即嗅到目标。

……

“皇宫出了个釆花大盗，乡间有个登徒浪子。专以好人家的小姐丫环为目标，人见人爱，人见人倒——”沁河边上捣衣声里的少妇几日前还人满为患，护墙上的无赖泼皮游手好闲看闹的沸沸扬扬；后一日整天均人去河空，不见了一个人影……

“尤其这登徒子好色，自己修炼得貌赛潘安，情如宋玉。据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些女孩子把持不住，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不在少数。”入夜，有人蒙面入得沁河泛小龙舟行于渠中，倒执烛炬千余条，逆照水面，秋果，糕点，通宵达旦，或坐或卧，杯盏交错，只为满足久违的口舌之欲。

“报。老爷……东院高墙下，有一个麻袋。”家仆李二宝夜半报与风雅颂书斋的程延德。

“好。”程延德白天胡闹，体力消耗很大，晚上反而睡得香甜。“速速引路……”

“关键是这登徒子和釆花盗应该师出同门，迷惑之功无人能敌——看上谁一眼，谁基本上都晕了，为人家朝思梦想，也就是说快——”外间值夜的芙蓉不敢偷睡，偷偷地问另一个丫头青红，“什么是悠然见南山呀……”

“噢……被看上一眼……就等死吧……”

“平常嫁人，生儿育女最好。”刚刚开门迎客的，有妇孺家眷的街衢店铺，早早关门歇业，仔细盯瞩家中女子不准出屋。

刚热闹起来的街衢，一下子复归冷清，很多选择好黄道吉日要最近办喜事的人家，因为发出了喜帖又不好改日子，只好悄悄弄顶轿子，也不敢响家伙领着个锣鼓队，蔫了吧唧把个新媳妇迎进了门，小媳妇委委屈屈红了眼睛也不敢吭声。

……

虽有高人朝庭之上日日担扰国运是否能实够长久，但平头百姓哪管那些，魔珏国意外解除诅咒之后，两件事情最为盛行。一是吃喝筵席，本来一块土豆，或者地瓜，很平常的东西，十几年没有好好吃东西，人们咀嚼功能退化，但仍不妨碍舌齿之间体会其绵柔细滑的芳香；二是娶妻生子，床前儿女绕，人间第一情。本凡夫走卒第一大快乐，想来也很正常。

有人家里有卧病在床的病人的，这日恍惚不敢出门，大风集厚，刺骨寒冷，把个病人又疏于照料早已归了西也不知道。待到发现，大家后悔痛苦之余，日：“也是个解脱吧？逝者已矣，活者又当如何？”草草埋葬了事。

……

“以后咱们值夜还是尽量在一起待着比较好，听亁香宫皇太后那边的宫女说，这教女红的嬷嬤原先是个男的，后来变成了个女的，男女通吃，而且专搭年轻貌美的童男子童女子。”此前宫里太监宫女眉来眼去，暗潮汹涌；这日之后道路之上以目示之，全体缄了言。

消息，消息永远没有腿，却永远能不胫而走。

百合长公主被掳去大虞国，无外乎与她娘亲仙雨儿一样的命运……

程太傳失女之痛，无法排解，中魔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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