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来自青春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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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大牛下的狠手,把老怪跟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同学给掰弯了,尽管这样,他们三人还是幸福快乐的相处了两个难忘的学年。

是不是很毁三观?这一切的缘由都来自学校的一处秘密基地。

德福中学地处城市东面,离市中心不到20分钟车程的地方,按理说应该是个不错的学校。

升旗仪式很快结束了,我跟着人群胡乱跳了一遍操,在烈日当空之前,快速赶回了教室。

老徐在讲台上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简而言之就是,你们是我教过最闹的一届学生,不过仍旧有可取之处,希望下个学期大家能努力学习,共同攻克这个不雅的称号。

大家一反常态的活跃,因为即将到来的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暑假。

老徐拍了拍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她把分割好的放假通知条传下来,又交待了一些安全事项,便留我们自习了。

临走前她还俏皮的告诉我们,不要太吵,会影响到别班同学。

结果可想而知,不止我们,隔壁c班也闹得不可开交,他们班主任是一个很喜欢打扮的小姑娘,成天能看到她捧着不知谁送的花束在学校浪来浪去。

怎么说呢,我对她印象不太好,总觉得她是个很武断的人,小学时我的语文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直到遇上了她,整个文字生涯算是彻底终结了。

我拉紧抽屉里的校服,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虽然对未来了如指掌,可是真正面对曾经暗恋过的对象时,那青春的涌动似乎又回来了。

“大夏天的,你干嘛拿了一件冬天的校服?”梁静赶走老怪,拿着一本练习册坐到我旁边,册子里,抄录着JJ林俊杰的歌曲歌词。

想当年,虽然随身听很常见,但是只有土豪同学才买得起磁带这种奢侈的东西,所以抄录的歌词很大一部分都来自土豪同学手上的‘资源’,还有一部分天赋异禀的,是靠着英语考试时练就的十级听力猜出来的。

一般这类同学自有一个圈子,三不五时的会有人来借用他珍藏的歌词本。每当这个时候,他表现的机会便来了。

对方首先会面露难色,在同学再三请求下,他才满意的拿出自己的歌词本,一脸俯视苍生的感觉。

唉,学校也是个心机场啊!

“那是韦亦的校服。”姚月华正好坐在我前面,她转过头,神秘兮兮的看着我。

“哈哈,什么啊,江湖救急而已。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尴尬的笑笑,打算把这件事圆过去。

“对了,听说韦亦下学期要转学,这么说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

转学,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姚月华,“你知道我让刘玉静送情书帮我表白的事吗?”

姚月华没想到我那么干脆,倒是把她难住了,对方尴尬的点点头,小声告诉我:“那都是骗你的,刘玉静跟我说那封情书还在书包里,她根本没打算帮你送。只是看到你被耍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

这个心机婊!

我朝刘玉静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她正跟前后的男同学打得火热,直到撞上我热切的目光,才假装可怜的抽泣着。

“居然还敢装可怜!”

“这几天你不理她,几乎没人跟她玩。”梁静神情里掩不住的笑意。

“当她把我消费得没有价值后,总要从我身上继续编造故事,这样才能博取别人的关注。”

刘玉静的心理已经几近扭曲,对她来说交朋友不是坦诚相待,而是从对方身上榨取信息,再利用得到的信息去同学圈里找到众星捧月的感觉。

谁都知道,只有我傻傻的以为她是真心对我好,以为大家有偏见而已。

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想必当时的我也是有问题的。

“但愿她不要拿那封信来搞事情…”

“搞什么事情?吴果,你最近怎么说话怪怪的,像个大人一样。”

梁静抬起头,我看到她清秀的字迹在练习册上工整排列,而印有林俊杰照片的歌词本被她小心的放在一边。

想起多年以后,我在初中毕业时送了一盒林俊杰的新专辑磁带给她,她开心得不得了,还拉着我听了一下午的歌。

那个时候的情谊,不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美好的。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穿越时空吗?”

姚月华不明所以,那时候穿越小说还不盛行,大家看的多是《钢铁是怎样练成的》、《简爱》和《傲慢与偏见》这类国外引进的小说。

“那是什么?”

“就是从未来回到过去,我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梁静哦的一声,恍然大悟:“这是你新的小说吗?写好了记得给我看,不要投太贵的杂志,我买不起。”

我为自己的冲动懊恼不已,再看一眼姚月华,同样报以期待的表情,然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再次像个傻哔~一样。

c班传来一阵哄闹,想必是班主任离开了。走廊外人影一闪,我看到韦亦踏着那标志性的步伐快速离开。

班长正热火朝天的跟几个男生讨论着什么,我对梁静她们做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蹲了下去。

“班长问起怎么办?”梁静着急的问。

我露出半个头,然后笑嘻嘻的告诉她:“你的未来老公,问我怎么办!傻吗?”

话音刚落,梁静的脸腾地一下红的跟火烧云似的。

不过她跟班长来电也是成年后的事情了,我相信她的定力,梁静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生。

尾随着韦亦来到后山,只见他偷偷摸摸的往后看了一眼,吓得我两腿一缩,赶紧躲到他的视线盲区。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跟着他?还校服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我再次探出头,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高年级学长,俩人勾肩搭背寒暄两句,韦亦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当年的销量冠军,5块钱的红河香烟,分了一支,自己叼起一支,陶醉的吞云吐雾起来。

看着这张承包了我整个青春的脸居然这么自暴自弃,我气不打一处来,而且那个跟他要好的学长,在不久的将来还会通过刘玉静的帮助,对我实施猥亵,实在是不能忍。

我跺了跺脚,鼓起勇气向他俩走去。韦亦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嘴上的烟就被我一把扯下来,踩在脚下了。

“有病啊!”他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从身体里排出的粗重鼻息喷在我脸上,像是将要起飞的战机,已经蓄势待发了。

“看看你自己,哪还有点少年该有的样子。难道你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吗?知道你以后什么样子吗?早恋生子,大家都在忙于在社会站稳脚跟的时候,你已经在为三个孩子的奶粉钱发愁了!真替你的孩子感到悲哀,跟了这么没用的父亲!”

韦亦揉着太阳穴,然后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是想跟我生孩子吧?”

“有毛病啊!”

我护着胸,被他逼退至墙角,他一把拉过我手上的校服,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然后无所谓道:“既然不是,这都跟你没关系,我妈都懒得管,你算哪根葱?”

是不是有病啊,管他干嘛?可是看着自己的青春如此颓废,实在心有不甘。

我咬咬牙,快速夺走他手上的香烟盒,飞也似的跑了。

当然,以我的体力是跑不过他的,一个常年在家里画漫画写小说的超级宅女,怎么跑得过天天放学打篮球的体育优等生。

后山有一片菜地,是后山原住民开发的,为了灌溉农作物,他们专门挖了一个蓄水的小池塘,塘子不深,但是恶臭扑鼻,我瞅准时机,把香烟盒丢了下去。

身后传来韦亦的哀嚎,我转身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高年级学长看我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

也是社会小青年教训‘不听话’的学生的好去处,后来暴力事件频发,学校被通报批评好几次,才不得已加强了安保,他们也就无法随意出入了。

但是后山依旧是不良学生的秘密基地,校园从来都是社会的映射,校园凌霸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似乎只有这样,欺凌他人的人才能找到一丁点儿存在感。

城市老区对外来人口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去处,租金便宜、交通便利,租到好一点的房子,兴许能带厕所。

外来人口多、流动性强正是导致德福中学臭名远播的主要原因,放学时常常能看到各种社会小青年蹲在学校门口,或是给人出头,或是随手泡个小妞,反正绝不是帮助未成年人了解社会动向那么简单。

德福中学群山环绕,学校之后就是大家称为秘密基地的后山。

“吴果,你不舒服吗?”

我抬起头,对方被我脸上如墨般的黑眼圈吓得险些跳起来。

她手指着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你…你今天化妆了?”

坏就坏在德福中学周遭是一片老城区,各色各样的小楼扎堆在一起。

当时的人们对房产意识不重,有瓦遮顶就很不错了,好好供养孩子上学,将来考上一个能够得到城市户口的职高,是大家普遍统一的目标。

我朝他的方向瞪了一眼,谁知他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队伍最后一排,大牛所在的地方。

大牛,人如其名,就是中途插班的转学生,那个老怪心仪的对象。

“周六睡得太嗨,导致昨晚睡不着,瞪着眼睛到天亮。”

“你、你通宵啦?”她的神情带着一丝敬意,好像熬夜通宵是多了不得的事情。

我蹲下来苦思冥想着穿越前的事情,遗憾的是想不起任何有用的线索。

舞台上,升旗手正缓缓往回走,梁静感到来自身后的异样,左右看了看,也悄悄蹲下来。

“嗯,别说了,头疼…”

今天是散学典礼,领完成绩单后,下午还要听安全讲座,幸亏还有一个暑假可以复习功课,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办?

老怪一定是活腻了,那天才敢这么耍我。

2003年6月30日,天气晴,心情麻木

今天是周一,我花费了两天时间在各种各样的梦境里来回穿梭,可是,为什么还是回不去?

怎么就穿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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