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届的中专生

“妈，我们很好。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有宝宝了。”晴儿说。

“好，很好，建新房子了又添丁，家里双喜临门啦。”母亲很高兴。

2005年1月12日，二姐仁凤的大儿子李印打来电话。

“大印古，收到货款谈何容易！他没等我说完，就挂了我的电话。等大印古再打电话来，我就把1万块转给他，不打来就算了。”我说。

2005年元月18日，通过百度推广，我认识了一位浙江的珠宝商。他叫朱建俊，通过QQ发来了一个珠宝商铺的玻璃柜台图。

“姜先生，如果我们想把珠宝柜台里的T4荧光灯换成LED的，你有什么好主意？”朱建俊电话里问。

我把LED硬灯条的图片在QQ上给他发了过去。

“这LED硬灯条亮度怎么样？有多少个流明？能不能把平底做成90度角？”朱建俊问。

“LED硬灯条亮度决对远超T4荧光灯管，1600流明以上。平底改成90度角，我要问一下外壳厂家。”我回答。

外壳厂家说可以开模，但起订量要2000米，单价最低7块钱每米。我把外壳厂家的意思，单价加了1块钱，在电话里给朱建俊说了。

“你让他们设计个结构图过来看看。”朱建俊说。

铝壳厂家晚上把结构图发了我QQ离件文件，我收到结构图保存了下来，转发了给朱建俊。

第二天，朱建俊打电话，说LED硬灯条的PCB文件图，也要看看。

上海于小姐采购的那款LED硬灯条尺寸是495*13MM，1米是由2条496MM拼成而成的。

我把原有的LED硬灯条PCB文件图，发给了朱建俊看。他要求：第一，PCB板尺寸改为499*10MM；第二，焊盘由圆形2.5MM，改为长方形2.5*4MM；第三，3灯一剪处的焊盘要靠近一点。

20分钟的时间，我就按朱建俊的要求修改好PCB图。

“你给我订V型90度角外壳2000米，LED硬灯条200米。”朱建俊下了订单。

我做完了朱建俊的订单，赚到了7300块钱。创业初始容易迷茫，毅志不坚定者请绕道！没有精神支持者，出门请左转！没有长远打算者，出门请右转！

绕道、出门左转、右转的意思是放弃。

1月23日，晴儿的学校放寒假了，为了不让晴儿挤大巴车，等了熊凯一天，第二天搭乘他的小车回家。

2005年元月25日，清晨，我听到开门声，知道是父亲出去了。

母亲上来二楼地铺叫醒了我，“小志，从小长到大，你一直在这二楼睡地铺，苦了你了。”

“妈，我没事，年后我们家就有新房子住了。”我说。

“是啊，你爸狠心拼命了一辈子，想建层新房子，可老天不助他，那一窑烂砖还在那里堆着。你爸天天早上都要去看新房子地梁，高兴坏了。他的愿望你实现了，小志，妈要感谢你！”母亲说。

“妈，苦的累的是你和我爸。”我说。

“你早点儿起床，去外家把晴儿接回来。”母亲说。

“妈，今儿个不急接晴儿，我想带着你和爸去镇上买些冬衣鞋裤。”我说。

“不要了，我们老人家在农村里没那么讲究。年后新房子要动工了，需要很多钱的。”母亲说。

吃早饭了，父亲回来了，他确实心情开朗多了。

“爸，城镇上新开发的大市场地皮估计要多少钱？”我问。

“看地段来的，估计在7-15万左右。现在买的人还不多，以后人气一涨，可能会更贵。”父亲回答。

“我们今天去看看，好不好？”我问。

“哪来那么多的钱啊！听你妈说要帮我们买些衣服，这个可以，你这点孝心，我和你妈答应了。”父亲说。

到了瑶岭镇新开发的大市场，道路很宽，格局也很周到，基础建设已完成。旧市场格局陈落，大车小车堵路，人也拥挤，人气仍在。几年后旧市场衰落，新市场会升值。

“爸，我们还是去新城镇开发办事处看看吧。”我说。

到了新城镇开发办事处，父亲对里面办公的女孩子说找一下钟怀格。

“姜老班长啊，来，来，里面请坐。”钟怀格这样称呼我的父亲。

“小志，叫钟大哥。钟大哥是我们部队老战友的大儿子”父亲介绍。

“钟大哥好。”我礼貌的打招呼。

“怀格，这是我家小四姜仁志。”父亲说。

“小姜发大财了，回家搞经济建设了，哈哈。”钟怀格客客套套的。

“钟大哥，我们在外是打工的。能给我们家介绍一块新市场的地皮吗？”我说。

谈来谈去，选了一块靠近农村信用社和电力局的地皮，7乘15米，105平方米地面积。下午我用对公账户转账给的新城镇开发办事处。国家土地使用证，城市规化许可证，建筑许可证等手续，钟怀格会帮忙办理，这事就这么落实了。

“小志，你在外面打工一个月多少工资？你还清了债，已经让我和你妈够安心的了！家里在建新房子，这镇上新市场又买地皮，这么多的钱！哪来的？”父亲问。

“是啊，小志，你可千万别在外面做些什么违法的事啊！”母亲也怀疑。

“爸，妈，这些钱是我创业辛苦挣下的。你们不相信我，总相信晴儿吧！”我打通晴儿的电话。

晴儿在电话里，给父亲说了我出差上海可怜处境。父亲紧紧地抱住了我，“小志，你苦得够可以了！在外面要多多保重自己。”

有了父亲的这句话，对我来说，是比天还高的评价。

“小志，你帮我们娶了一个好儿媳啊！刚才晴儿在电话里说，镇上房子建好了就接我们出来，我知足了！老家年后就有新房子了，我和你爸还是习惯家里的河，家里的田，家里的地，还有家里的人。”母亲说。

灶年二十四，家里杀猪，大姐家和二姐家都回来了，还有哥嫂们，维平维军叔叔也叫来了，都聚在了一起。

我向二姐打招呼，她好像装着没听见，一幅很泰然自若的样子。父亲和母亲都没看出来，我心里清楚是大印古借钱的事在作祟。家和万事兴，没找二姐说明情况了，以为这事慢慢地就会淡忘的。

年后正月初六，每家每户快快乐乐地亲戚之间互相拜年。大姐家、大哥家、二哥家、三哥家还有我的小家，去了二姐家做客。

吃午饭，我们围着大圆桌开餐，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大印古向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们敬酒，刚敬到我这，他停下来了，装着没看见。父亲和母亲一脸的不解，因为他们不知道李印向我借钱周转的事。

二哥仁启看明白了，说：“大印古，你四舅的酒还没敬呢，敬酒要敬齐了。”

“二舅，你要找我碰杯，我可以再敬你1杯。”外甥李印说。

“呵呵，你先敬了四舅再说，我跟你喝3杯。”二哥仁启说。

“二哥，你喝酒就喝酒，别多管闲事。”二姐在一旁说。

“小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多管闲事。我来你家做客，是来错了吗？”二哥仁启借着酒劲问。

“二哥，你别为难二姐了，我跟晴儿走就是了。”我放下了酒杯，拉着是晴儿出了二姐家。

“你有钱了不起啊！你走，我也不留你！”二姐生气了，大声地说，还用手指着我背。

“仁凤！你们姐弟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要在这大正月里闹个不愉快！”父亲大声问二姐。

我越想越恼火，冲动克制不了自己！我掉转头，回了二姐家，把一大圆桌给掀翻了！

“二姐，你自家儿子为什么不管管！当着大家面羞辱我，你还是不是我们姜家人！”我发怒了。

“我儿子用不着你来说！我大你小，我是不是姜家人，轮不到你来教训！”二姐冲着我大喊。

父亲上来就给了我一耳光！我伤心流泪了，心里像着了魔一样的恨二姐。

“仁英，老大，小二，小三，带着你们的家人回去吧。”父亲说。

“爸，你和妈留下来，我们没怪你。”二姐说。

“仁凤啊，我老了，你妈也老了。以后你这个家，我们走不动了。”父亲牵着母亲的手，跟着大家后面出了二姐家。

二姐看着娘家人成群结队的离开了，蹲着大门口大声的哭了。

回到了家，晚上。父亲问我原由，我把外甥李印借钱的事说了。

“你和你二姐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偏袒哪一个。小志，我一碗水端不平，你今天做得是对是错，自己思量吧。”父亲说。

“一个外甥在他家这样对待亲娘舅，难道二姐不该管管吗？”我说。

“孩子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要飞的。你二姐自身难保，孩子们各有发展，哪会听她的？你大哥姜仁义，多少年了，听过我的劝解吗？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弟弟，你说她会帮着谁？”父亲说。

“爸，别说了，我想不通！”我说。

“借钱借得好，有点人情，借得不好，是要吵架的。我是过来人，遇到好借好还的，就烧了高香了。遇到死皮懒脸不还的，伤肝伤身伤和气。各自都有自己的家了，你要是借了出去，你镇上的地皮就肯定缺钱。所以啊，我不评说你的对错。”父亲说。

“爸，我困难的时候，他大印古在哪？二姐又在哪？”我说。

“你去云城市里开灯店，二姐没借给你钱？”父亲反问。

“借了，如果是二姐向我借钱，我决不含糊一句！可大印古借钱，我信不过他！”我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那一耳光吗？”父亲点上了一支烟。

我静静地坐着，想起白天的事既恼怒又有点后悔，低着头不说话。

“小志啊，你不该掉头回去掀翻大家吃饭的桌子！你以客犯主，是大忌！要是你二姐夫动手打你，这该如何收场！外甥对你不敬，是他不对。可你对二姐发火，就是你的错了！懂吗？”父亲说。

听着父亲的教育，我再一次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晴儿问我何事，我把大印古借钱的事说了一下。

“外甥借钱，按理说应该借。二姐待你还不错，如果他年后还得及时，就答应他吧。”晴儿说。

“我哪有钱啊？四舅，你就说借还是不借吧。”外甥李印说。

“四舅我是超生的，上无一片瓦，下无一寸地。你有困难，让我二姐和二姐夫帮你想办法，你是不是听到我让外公建房子了？”我问。

“向你借个钱，你用不着说这么多吧！你借就说借，不借就说不借。你借了给我，我年初收到货款就还你。要是不借，以后你也不要向我或我妈借钱了。”外甥李印说完，就挂了电话。

“呵呵，你还挺在乎我爸妈的！放心吧，家里建了新房子，镇上有块商住两用的国有土地，你还怕改名窝囊废吗？”晴儿说。

“我不是怕改名窝囊废，自己说出的誓言，一定要努力去做到！”我说。

“还清了家债，还有这13.8万块，足够在家建起3层新房子了。哥，你的誓言已经做到了！新城镇建设商业化比农村更有价值！我们要灵活运用赚到的钱，不能一根筋，总钻死胡同。”晴儿说。

“四舅，我是大印古，想向你借1万块钱周转。”外甥李印说。

“如果四舅先向你借钱，你能借我多少？”我问。

“好的，爸，辛苦你了！先建第一层，我明天把钱转回家。晴儿想跟妈说两句，让妈来接一下电话。”我说。

“晴儿，你跟着小志在深圳过得好不好？不好就回来吧。”母亲在电话里说。

“晴儿，你什么时候知道商业化这个词的？农村哪里不好？”我问。

“农村没有不好，新城镇也没有不好！我们农村建一个家，新城镇建一个家，两全齐美的事，难道不好吗？”晴儿说。

“车暂时不买，我们还没有那经济实力。家里面在搞新城镇建设，开发了新的大市场，可以考虑抢在前面买块地皮，把我们的家安在城镇上。”晴儿说。

“不如把钱全部转回家，建3层新房子，这样我对岳父岳母的誓言，不就做到了吗？”我说。

晴儿说的话有理，我打了电话回家。

“爸，我们家要建新房子了，挖基脚、倒地梁、买材料、请师傅这些事，你现在还有精力管事吗？”我问。

“小志，有钱建新房子吗？你有钱，我肯定有精力管事！我和你妈为了新房子梦了几十年了！”父亲说。

“晴儿，我们还清了所借的钱，对公账户里还余有13.8万块，你有什么计划？”我问。

“取4万建1层平房吧，爸妈老了，还了两老想住新房子的心愿。”晴儿说。

“我想买辆二手小车。”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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