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乡镇农技站实习,梦难圆有苦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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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行,行行出状元!你要是有真本领!在哪不可以有事业?老师我被保送到北京农业大学,毕业5年了,省吃俭用的过日子。你们毕业后5年,我要看到很多同学成为商界老总!有你们自己的公司,有你们自己的事业!”卿老师回答。

卿老师说完,同学们响起了热烈地掌声!送给卿老师,也送给我们自已。

2000年7月7日,我从云城市农校实习了,从此将离开学校,走向社会。

沈深海 200元

“小志,这是我们家欠下的钱。一部分是你的学费,一部分是家里困难时所借的钱。”父亲说。

我接过了纸条看了看,共计10400块,“好的,爸您放心,我很快就能还清这些钱的。”

下午放牛,躺在山坡的石板上,我望着蓝蓝的天空,想象着自已的未来。虽说国家分配工作的梦想是破灭了,但是我可以向李嘉诚先生看齐!

国家关了分配工作这扇门,社会就会开启自主创业另一扇窗。

“小志,明天你跟着二哥去一下他外家,找找你二嫂的堂哥。他在神瑶县农业局里当了个领导,看他能不能帮你联系一个单位去上班。”母亲说,并给了我200块钱,买点见面礼物。

“好的。”我回答。

第二天,我跟着二哥回了外家,买了*送给二嫂的大伯。二哥说明了来意,亲家爷安排我们留下来吃晚饭。一会儿他就出了门,我们心里明白他是要去县城。

傍晚,二嫂的堂哥和亲家爷回来了,叫上了二哥的岳父岳母,我们相聚在一起吃着晚饭。二哥酒过三巡,谈起了工作安排的事,二嫂的堂哥开始推拖不好办。二哥一杯接着一杯地敬酒,并保证大恩后报,二嫂堂哥看在他亲叔婶的情面上,在散桌的时候才终于答应下来。

一个星期后,我被安排在瑶岭镇农业技术服务站上班。农技站工作人员在墙上都有个人相片和简介,站长1名,统计员1名,农技员3名。

“新来的,你叫姜仁志吗?是不是岭胜村的?”同事黄彩英问。

“是的,彩英姐。”我回答。

“你认识我妹妹黄丽吗?”黄彩英问。

“认识呀,黄丽是我同学。”我回答。

“你家里有几个兄弟?”黄彩英又问。

“有4个兄弟,2个姐姐,彩英姐,怎么啦?要查我们家的户口?”我说。

“黄丽是我亲妹子,你还去过我小姑家打暑假工呢。我小姑和姑父都说你人还不错,关键是我妹她喜欢你!”黄彩英说。

“彩英姐,黄丽商校毕业后,去了哪儿工作?”我问。

“她去了深圳,在一家电子科技的公司里做会计。等会儿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写给你。”黄彩英说。

想让彩英姐代我向黄丽问好,可李站长骑着摩托车来上班了,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下了。

“李站长好!早上好。”我礼貌的起身打招呼。

“还早上好呢,到外面去看看太阳,你个书呆子!”李站长说,同事们都笑了。

“彩英姐,什么情况?”我问。

“你啊,改一改学校的习气,这是出来工作了。今天李站长迟到两小时,以后遇这种情况,你埋头工作就行。你真想要跟他打招呼,趁他早到的时候。问候的时机很重要!”彩英姐说。

“姜仁志,你把这《个人信息表》填写好,再把身份证和户口薄各复印一份,明天带来一起交给我。”李站长说。

“好的,谢谢李站长。”我说。

“你去农村信用社开个账户,镇政府财务人员每月按期准时把你的基本工资和岗位补助等打你卡里。你先熟悉我们农技站人员工作岗位职责、规章制度、工作流程,周德玉和沈文军他们下乡会带着你一起,你跟着他们学习农业知识宣传和农业技术指导,满一个月后,写一份工作总结给我。”李站长说。

“好的,谢谢李站长。”我说。

“李站长,姜仁志说今天想请大家伙儿一起去赵师傅酒家聚餐。”黄彩英说。

“中午没空,要去县镇政府开会,晚上吧。”李站长说完,拿着手提包出了门口。

“彩英姐,我没说要请客呀。”我很小声对黄彩英说。

“这吃饭的钱由姐我来替你出,你笨啊!在单位里工作不仅要有真才实学,还要懂人际关系的。越融洽的工作环境,越容易发挥自已才能。”黄彩英说。

“彩英姐,你多教一教我,晚饭我请。”我说。

“你是怎么进来我们农技站实习的,我还是知道点。要换成1995届或1996届的农校毕业生,你根本不用走那层关系,就可直接分配工作进入到乡镇单位。你年轻,可以通过所学的知识服务于大众,等有了好口碑和业绩,你前途决对是光明的!以后当个镇领导、县领导或市领导,还是很有希望的!”黄彩英说。

“这前景真如你吉言,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笑了笑。

“你申请入党,争取成为一名优秀的党员,再涵授一个大专或本科学历,几年或十年的工作经验后,希望终会有的,很多老领导都是农校毕业的呢。”黄彩英说。

“姐,你太逗我开心了!”我说。

“对,以后记住就叫我姐,别在前面加个彩英了。”黄彩英说。

中午我回了家一趟,把黄丽的联系方式放进了我读初中时的木箱里。打开木箱,我翻了翻以前的书信,一封信里掉出了两张相片,是我和蒋晴的合影。不知道蒋晴心里是如何想的, 2年多了,没给我写过一封信。没管楼板它有多少灰尘,我躺下了,望着小玻璃窗,心里十分地想念蒋晴,回忆着我们在商校见面的那一刻。

“小志,你的户口不在家里了,你去云城农校上学的第一学期就迁走了。”父亲说。

“哦,我还没有毕业,户口还在学校所在地,我给站长说一下就行了。”我说。

“小志,在单位里要听领导的话,勤恳苦干,争取毕业了转入正式的国家编制工作。”父亲说。

“好的,爸,我听您的。”我说。

“要是单位里有人情来往,你可得要去贺礼!不要因为家里困难,而舍不得那点心意。只要你工作顺利,我和你妈这些年的付出才有所值,懂吗?”父亲说。

“好的,爸,我听您的。”我说完就走了,本来是回来拿钱晚上请客的。

下午上班了,我坐立不安,口袋里没钱,心里矛盾,看了看黄彩英。

“姐,晚饭我请,但钱你先替我垫上,等我有工资了再还你,好吗?”我问。

“成,你刚从学校出来,我特能理解。”黄彩英说。

“姐,我刚来上班,有什么要教我的?”我又问。

“放平心态不要紧张,头脑放机灵点要有悟性!服从领导,与同事处事能吃得起小亏!下乡多学少说,把你农校的真本领发挥出来,得大众人心!”黄彩英说。

“姐,非常感谢!”我双手合一。

晚饭在李站长家吃的,站长夫人买的菜,掌的厨。李站长住的房子是镇政府因工作需要分配的,谈不上宽敝。大家围着一张桌子,互相介绍。几杯啤酒后,说了一些有关下乡指导正桥村水稻制种的内容,哪天要喷920,哪天要赶花期,注意阴雨天的气候变化。

李海波站长是当兵考干出身,从别的乡镇调过来的;黄彩英神瑶县职业中专1993届的;周德玉是云城市农校1995届的;欧阳爱明和沈文军是云城市农校1996届的;我姜仁志是云城市农校1997届的。

站长夫人特别的贤惠和热情,不让站长做任何家务,家里扫得干干净净,还把我们几个当兄弟姐妹一样。上午我还担心李站长是个难伺候的主呢。

地上散乱不堪花生壳和菜渣,站长夫人慢慢地打扫着,我们晚饭后各自散了。

2001年元月15日,星期一。

熊凯、黄丽、李辛蓉来了农技站。

“你去看望过刘如萍老师吗?”李辛蓉问。

“还真没去过呢,你分配在哪教书?”我说。

“我分在正桥村片小,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我们今天就去。”李辛蓉说。

“改天吧,今天我们4个同学聚。”我说。

“好,今天我请客。”黄丽说。

“怎么也不轮不到你女生请吧,今天我请。”熊凯说。

“熊凯,半年了,也不给我联系,你实习去了哪儿?”我说。

“本来是想在家养鱼,扩大养殖规模。可我爸固执得很,总依他的半道经验从事,听不进我的好建议。暑假过了,跟着我叔去了东莞虎门打工。”熊凯说。

“姐,中午一起吃饭。”黄丽说。

“你们自已去聚吧,我就不参加了,这里有工作忙,我走不开。还有很多人来问春耕的种子化肥,小姜你去吧,我帮你请个假。”黄彩英说。

“姐,不用请假了,我等下班了再走。”我说。

中午,熊凯在赵师傅酒家,点了一桌子的大菜。

说心里话,我4个月了只领了1次工资310块钱。有人情来往贺礼,还拖累了父母,他们送我读书已经够受累了!我不知多少杯啤酒下肚,想去一下卫生间,起身一晃就倒在桌下了。

“姜仁志,你没事吧!?干嘛喝这么急呢?”黄丽急忙过来扶了我一把。

“我没用!家里顾不了,家里收二季水稻,我帮不了父母;家里摘茶子,我也帮不了父母;家里借了一万的债,我硬是一分钱也没还上!工作期间的开销,还往家里的父母要钱!我没用!明明是个农技员,却计划生育的事也参加,哪村着火了,哪个村打架了也要去!明明是农技员,太多的会议,太多的形式主义,一年下乡真正下田上地有几回?每次这个领导,那个同事各种各样的酒宴,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可我为家里做了什么?为我父母又做了什么?”好多憋在心里话,很长时间了,借着酒精麻醉的劲头,我全倒落了出来。

不说一腔热血报效祖国,就连父母的农活也帮不了,家里的债还在高高筑起。当我清醒点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赵群保 800元

李文登 300元

姜仁启 5000 元

姜维平 1300 元

姜维军 300元

“同学们!我们农校学生,7个学期的课程,1个学期的实习期。现在学校决定1年的实习期,从这个暑假开始,你们可以走向社会联系单位实习了。”卿老师说。

“卿老师,学校对我们实习没有安排吗?”唐湘江同学问。

“发给你们一本结业证书,你们可回家乡各单位或社会各单位联系实习。2001年7月1号,实习期满后,全体学生凭《实习生登记鉴定表》,回到学校领取毕业证书。”卿老师回答。

学校有发给我们《实习生顶岗联系函》和《实习生登记鉴定表》,我哪也没去实习,在家里呆了一个暑假。2000年8月30日,我的老父亲姜维生,递给了我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借款明细:

姜仁义 2500 元

“从1997届开始,国家大中专院校毕业生实行并轨制,单位择优录用与毕业生自主择业双向选择,教育体制改革就是从你们这一届毕业生开始实行的。”卿老师回答。

“卿老师,那我们1997届的中专生不是太亏了吗!?”谢鹏同学站了起来问。

“那我们还用向学校交第4年的学费吗?”我问。

“肯定要交的。”卿老师回答。

我也不知如何提笔给蒋晴写信,2张我和她的合影相片,给家里写信时,我放入了信封里。

2000年6月16日,星期五,卿老师来到了教室,宣布了学校的实习安排。

“如果我有工作了,不领毕业证书,是不是可以不交第4年的学费?”龚福前同学问。

“你这是瞎扯!实习也是读书,是学校安排的课程。向学校交纳学费是每位学生应尽的义务。不毕业的学生,个人档案和户口都在学校,那是没法迁走的。我希望每位学生都要有大智慧,别耍小聪明。”卿老师回答。

“卿老师,国家给我们分配工作吗?”孙树斌同学问。

正月初八,我给家里写了一封信,新年里祝福父母身体健康!事事顺利!告诉他们我在学校平安,过得也很好,开学所需的费用我有了。

邮局开门了,我给家里汇回去200块钱。

以后2年读书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收到过蒋晴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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