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夜游河狗追鸟叫,商校惊喜遇蒋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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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村庄的田埂,路又窄草又高。尽管我很小心的走,可还是有一脚没踩稳,一个踉跄翻倒了田里去了,压断了些禾苗。

一只鞋陷进了泥中很深,我急忙起身时,忘记刚才那只鞋陷在哪儿了!摸来摸去没摸着,穿着一只鞋,我继续前行!

过着面对的村庄,守家的狗在朝我叫喊,我也懒得理会。夜里模模糊糊的,我看见一条大白狗从平房上跳了下来,也不叫喊。

我转过要走的时候,婶婶可能听到了我来的声音,开了一扇门。

“是姜仁志吗?”婶婶问。

“是,婶婶,我没想打忧您,我要回去了。”我小声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没穿鞋?脚不疼吗?你鞋呢?”婶问。

“过田间小路的时候,摔了一跤,鞋踩泥里找不着了。”我说。

“那你身上怎么是湿的?不冷吗?”婶问。

“半夜里没船过河,我是游过来的。”我说。

“天还很黑,等亮了再回吧。”婶婶说。

“不了,婶,我喜欢你们家蒋晴。我向您发誓:“我姜仁志这辈子非蒋晴不娶!”我说完,转了身回了。

回家的路上,默默的祝福蒋晴,我祝她升学快乐!开心每一天。

“小志,你刚才去哪儿了?”母亲睡意末醒,在二哥家坐着等我。

“我在楼顶睡觉,刚上了个厕所。”我说。

“上厕所不用穿鞋的吗?你老实说吧,昨晚我去了你维平叔叔家,云梅都跟我说了。”母亲一脸的不高兴。

“刚去蒋晴家还她相片。”我说。

“大半夜的去别人家里,就为了还个相片,有那必要吗?人家女孩家里有意见,升学宴没请你,你都不懂?那女孩也写信告诉你了,我们穷但要有志气,你书都读哪去了!”母亲语气非常激动。

“妈,我再睡一会儿。”我准备上楼。

“小志啊,我们家这条件不好,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什么事情你要懂得顺其自然,你看三嫂跟了仁贵,有几天过的是舒心日子?”母亲说。

“妈,你别拿我跟姜仁贵比,好吗?我是姜仁贵那一路货色?”我很少这样顶撞母亲的。

“好好地去学校读书,争取分个好工作,别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了。”母亲接着说。

我没说话,直接上了楼顶,盖好被子。

天亮了。

“小志,你二年级要带多少费用去学校?”父亲问。

“3600块。”我回答。

“给你3800块吧,好好读书。”父亲给了我钱。

“家里哪来那么多的钱?”我问。

“向你二哥借了1500块,你大哥也借了500块,我和你妈存了1000块,加上你打暑假工的800块,全给你带去。”父亲说。

“我全带去学校了,你们在家用什么?”我问。

“你就别管了,我和你妈自已在家想办法。”父亲说。

母亲在一旁也点了点头,我收下了。

开学的第一天,我就给商校的黄丽写了一封信,问她能不能去一下云城师范找找蒋晴。

没几天,黄丽回信了,问我蒋晴学的是文科还是理科!新生中的哪一个班?这我还真不知道。

晚自习的时候,我又给黄丽写了一封信。让她到了云城师范问一下新生班有几个班?不管文科还是理科,一个班一个班逐个地去打听,问有没有一个叫蒋晴的同学。

两周后,黄丽又回信了。信中说不巧,星期六,云城师范学校组织了新生秋游活动,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星期天她有事就没再去找了。

黄丽同学对我已经够好的了,我不能总这么去麻烦她。

其实,我也可以找云城师范的老同桌李辛蓉帮忙。李辛蓉这人跟黄丽没法比,虽然都是初中同学,可一个好奇一个热心。我跟李辛蓉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

天意如此,缘聚缘散。

这个学期,我们学习《计算机应用基础》课了,林老师给我们发了一张3.5寸A盘,可以读写和删除一些自已编排的电子表格和文档,当时还是DOS命令操作系统,操作命令全是英文。

1986版的五笔字根,深深的吸引了我。一级字根,二级字根,多个字的字根是相同的,需要输入识别码来解决,很大程度上简化了打字的难度,也提高了打字的速度!王永民先生真是位头脑精明的人才!

在周末,我和孙树斌外出学校周边的小店练习打字。显示器上一只船帆挂着一个字根,输错了船不翻,5分钟内船过了15个字根就算不合格;字根输入对了,船就自动翻,好玩又好记!

每个键盘上都有口决,比如 “G”就是王旁青头兼五一;“F”就是土士二干十寸雨;“M”就是山由贝下框几;“L”田甲方框四车力。只要认真记下来,勤加练习,五笔打字很容易学的。

学校要求我们每个学生,都要通过英语水平二级和计算机应用二级考试。要是不及格,缴费补考。英语和计算机是我们非常重要的公共基础课程。

1998年10月5日,中秋节。班上组织了中秋节联欢晚会,每个同学发放1个月饼、4个苹果、一袋糖果和若干饼干瓜子。班长还从学校外面租来的卡拉OK一套设备。同学们把桌子围绕成一个圈,有表演相声的,有唱歌的,有讲故事的。

班组织就像一个家那样温暖,班主任就像我们的家长那样关爱着我们,陪伴着我们在学习中成长,在快乐中学会与人和睦相处。

中秋节晚上的月亮特别的亮又圆,班上晚会结束,同学们都散去了。

我跟谢鹏说好了,一起跟卿老师报名寒假守校。我其实很想家,也想着回家,可父母的年纪越来越大,农田地里的钱越来越难挣。我决定打份寒假工,来减轻父母的经济压力。

我们学生宿舍装上了200电话机,学校南门商店或邮政局都能买到200电话卡,输入卡号和密码后,再拨你想打的电话,就能通上话。

200电话机非常实用,家里有事或父亲想我们了,不用打去卿老师家了,我们想家想父母也不用去南门商店打电话了。

体育委员龚福前,追求园林15班一位女生,在宿舍里用200电话打过女生宿舍去!人家园林15班女生反感他而且不愿意接其电话。有一天,我躺床上看书,龚福前同学变着声音又给那女生打电话。

“喂,请问你们这里是云城农校吗?”龚福前说。

电话机有些漏声,近距离一点,能听到对方女生的声音,“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梁燕的表哥,你能叫她来接个电话吗?”龚福前说完,非常小声偷着冷笑。

“好的,你等一下啊,我帮你叫她去。”对方女生说。

“喂,表哥?你是我哪个表哥?”估计是梁燕接的电话了。

“梁燕,我爱你,我们出去约会吧。”龚福前说。

“你要死啦!龚福前!约你个死人头!”梁燕那边的电话挂了。

常言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没笑话他龚福前这行为,可是这追女生的技巧,我是打破头也想不出来的!

“请问你们这里是云城农校吗?”明知故问!

“我是梁燕的表哥,你能叫她来接个电话吗?”这话编得实在是高明!要说是龚福前,女生理都没人理他。

1998年11月28日,星期六的早上,宿舍里的200电话想了,我接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我问。

“你是谁?”对方是一个女生。

“你找谁,我帮你叫去。”我说。

“你是姜仁志,对不对。”对方女生说。

“是,你又是谁?”我说。

“我是黄丽呀!听不出我声音了吗?”黄丽说。

“老同学呀,你声音在电话里我是真没听出来呢。”我说。

“你过来我们商校一趟嘛,我有个惊喜给你。”黄丽说。

“什么惊喜,你说。”我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黄丽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宿舍新装的电话号码的?”我问。

“我问熊凯要的。”黄丽说。

“好,等下我就和熊凯一起过去。”我说完,挂了电话。

我去熊凯宿舍找了没人,然后到了水产8班教室找到了他,熊凯收拾了桌上的书本。

我们来到了云城商校,给门位说找一下财会16班的黄丽同学,登记了一下姓名和来访时间。找到了财会16班,可是不见黄丽,我们麻烦了一位女同学,帮忙去宿舍叫一下。

黄丽来了,带着蒋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对我来说还真是个大惊喜!

“哥。”蒋晴叫了一声我。

“你在师范还习惯吗?”我问。

“还好啦,开始来的时候有点不太习惯。”蒋晴说。

“你想家吗?给家里写了信吗?”我问。

“有点点想,写了信回家的。”蒋晴回答。

“喂,你们两人当我和熊凯不存在吗?别这样啦,我们外面吃中饭去。”黄丽说。

“黄丽,谢谢!”我很感动。

“姜仁志,给算惊喜吗?”黄丽说。

“算,还是个大惊喜呢!”我说。

“丽姐,是你通知我哥过来的吗?”蒋晴问。

“黄丽要是告诉你我要来,你是不是不会见我?”我问蒋晴。

“哥,不会啦,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真地感到很意外!非常地开心!”蒋晴笑得很甜,跟我的距离也越走越近。

“你能再送我一张相片吗?我没有了。”我问。

“不用啦,等下吃了午饭,我们去照相馆合影一张吧。”蒋晴说。

我没有听错吧,我看了看蒋晴。

她也看了看我,“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鸟的叫声太大,特别是今天这深夜里,脸被吓成了土灰色。关键我鞋没了,脚底踩着路上的小石头,又硌又疼。

来到了蒋晴的家门口,举起手来想敲门,想最后见一次蒋晴,可我还是没有这么做。悄悄的把信封放下,放在她的家门口,相片还了蒋晴。

路边我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突然一声夜里的鸟叫声。声音太响,吓得我直哆嗦!那回音在山岭间回荡!快走吧,我想这里可能会有鬼出没!

一步一步走到东塘村,我已很狼狈不堪了。

河水没有风干,裤子还是湿的。头发也被河水浸过,身上没带梳子,被狗这么一追,都忘了发型是怎样的了。

心里像沉石压胸,难以呼吸;像鱼刺卡喉,又疼又堵得慌。反转难侧,大脑在高速运转,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原来是传说中的失眠。

跃的一下,我迅速的起身下楼,看看墙上的挂钟,已过零晨快3点了。

把2张蒋晴的相片放入了一个空信封,打开了大门,我感觉到半夜的一丝冰凉。

常言道:“叫狗不咬人,咬人狗不叫!”大白狗跳下平房,离我的这一段距离很近,我没有时间找木棍或石头,只能撒腿狂奔!哎,我另一只鞋也跑掉了。

狂奔得上气不接下气,狗被我甩远了,我也实在跑不动了。

游过了河对岸,回头看看自已的村庄,一片宁静。

黑暗的夜色,没有一家灯火亮起!每个人都在梦乡中,唯有我游过了这河。我站在河岸回头望,这一辈子总要做一件令自己难忘的事!向前走吧,我催促着自已。

“过船吗?这半夜里,船夫忠伯已睡下了。”我心想。

“我自已称船?可只有船夫忠伯有钥匙,叫醒他,我能跟他说什么过河的理由呢?”我再想。

今晚天空挂满了星星,月光皎洁。我卷起了席子和被单,来到二哥家的平房楼顶,一个人静静的躺着,久久不能入睡。

月亮,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星星,你们能帮我一点点忙吗?我想再见一次蒋晴。

“算了吧,回去!这不是我姜仁志的性格!”我再再想。

不再犹豫!我来到村口的河边码头。

为了不让河水浸湿蒋晴的相片,我慢慢地摸着石头下河。半夜里的河水,变得很凉了!一只手高高地举着自已衣服鞋子,相片包裹在衣服里。半河中央,我游得有点急,河水呛进了我的鼻子!吸到了肚子里,一阵阴森森的疼痛!头特别的发晕。

1998年8月31日,蒋晴家办升学宴,云梅接到了请柬。这一天我在家,是我送云梅过的河,我们兄妹俩从小到大没有这么沉默过。

晚上,云梅从蒋晴家回来了,给了我一封蒋晴写的信。

在灯光下,我打开了信,看得我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蒋晴要跟我断绝来往了,是她父母的要求,不然她就没书可读了。拿出2张蒋晴送我的相片,我无数次的看,看得心酸,看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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