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打花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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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吴总今天是不是开会去了?有一个材料要送给他看。”

“他昨晚上喝吐了,今天又拉肚子,正在家休息呢!”

“这么严重啊!他家在哪里?要不要我去看他一下?”

小沈知道陈莹雪在吴冰冰家里! 陈莹雪追求吴冰冰,是公司公开的秘密。但林娇还不知道。领导的事,小沈也不敢随便乱讲。

陈莹雪长得没有林玉桃艳丽、没有林娇清纯靓丽,却也圆润性感。

陈莹雪有过短暂的婚姻,但无小孩。经验丰富的人看得出来她结过婚。

吴冰冰对陈莹雪的穷追猛打,没有给予太多的回应。

吴冰冰这种文人骨子、商人皮子的人,跟女人相处比较谨慎。吴冰冰肯定不是性无能。实在要归类,就把他归为性谨慎。

有一个材料供应商为了勾兑他,请他到无底湖去玩,他没有同意。这个供应商居然花钱从无底湖最大的一家夜总会把头牌花魁请了来,说是他表妹。她在茶楼、酒店等处和吴冰冰频繁接触,准备对他下手。

有一天机会来了,吴冰冰喝得二麻二麻的,对她的百般挑逗有了反应。他被抬进宾馆房间的床上,该美媚到浴室洗澡去了。可她洗完澡出来,人没了。

她要供应商如数付款。

供应商说必须打折。实在不打折或折扣太低,他就代吴冰冰行动。

结果她说,吴冰冰要了她之后,她会给吴冰冰回扣,因为他太帅了。供应商那个长相,要行动必须加倍付款。

供应商觉得亏,就放弃行动了,如数付了款。

他不敢不付。有人告诉他,她曾多次出现在良城保安局长的办公室。这种情况,不是追收服务费就是现场提供服务。她只要使个怪,他就别想在良城混了。不是挨黑打,就是被嫖娼。

心急如焚的陈莹雪,却碰到吴冰冰这样一个不温不火的人,无计可施。

陈莹雪虽然多次出现在吴冰冰住处,天地良心,真的没有发生过可以发生的事。

陈莹雪不敢太造次。她担心惹恼了吴冰冰。

正是吴冰冰这种若即若离,让陈莹雪欲罢不能。

陈莹雪的前夫,就是在他们结婚那晚上,趁她太疲倦睡着了,在新房的沙发上和她的表妹兼闺蜜做了不该做的事。本来吧,只要适可而止,及时收手,也不存在大问题的。华人有句话说得太好了,“久走夜路要撞鬼”。最终,陈莹雪发现了两个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人对她的背叛!她气得独自一人到良城海鲜大酒楼,吃了一只三斤重的极品龙虾,喝了一瓶红酒!第二天睡醒了,才开始哭。一哭就是一整天。晚上又去吃了一只两斤重的海蟹,喝了一瓶红酒!第三天睡醒了,拉着老公去办了离婚手续!

第二天,吴冰冰一进办公室,陈莹雪就跟了进去。

一会儿陈莹雪出来,林娇又进去了。

“学长,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没什么。别担心。”

“那你以后少喝点酒!”

吴冰冰愣了一下。他看到林娇严肃认真的样子,马上笑着点头答应:“好的好的!今后就听学妹的!”

林娇满意地笑了。

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第二天晚上,良城公司要请良城常务副市长吃饭。公司在土地规划方面的一些问题,需要市政府出面协调解决。公司两个副总经理、办公室主任陈莹雪参加了。林娇去服务。

酒过三巡,就开始散打了。

陈莹雪没等吴冰冰和两个副总先敬酒,就端着酒杯来到常务副市长面前,开始冲锋陷阵了。

“赵市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支持!”

“哈哈哈,你是要感谢我对吴总的支持吧!”常务副市长站起来,哈哈笑着同陈莹雪碰了杯,眼睛在她身上转,

陈莹雪穿了一件无领的衫衫,外衣搭在凳子上。

常务副市长是沙场老将,他可以通过目测探知女人胸部的体积。他过去的准确率是99%。只有两次失败。一次,人家是冬天穿着毛衣,戴的胸罩又是正宗意大利货,结果他把B罩杯猜成了C罩杯。还一次,人家是嫌那东西太大不方便,就束了胸,结果他把C罩杯猜成了B罩杯。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总结了失败原因:

(一)盲目乐观,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

(二)过于自信,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三)学习不够,成天忙于应付工作,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四)重视不够,忽略了失败后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

(五)对国外胸罩迅速换代升级的重大趋势把握不准;

(六)对审美多元化的趋势认识不足,完全没有想到有女人嫌自己胸大。

此后,常务副市长举一反三,戒骄戒躁,把问题都想复杂点,把困难都想多点,再没失过手。

常务副市长并非小题大作。这种失误,传出去有损他形象,会成为猎艳界的笑话,他在圈内的段位会被降低。他觉得,是工人党还是人工党执政不重要,他的十多个子女到底几个有他的基因不重要,他个人在猎艳界的声誉最重要。

酒的混战结果快出来了。人多为王!常务副事长舌头都打结了,还要让林娇陪他喝。他注意到林娇已经很久了。

“林娇,你去看看汤上来没有!”吴冰冰向林娇使个眼色。

林娇明白,转身出去了。

这时,陈莹雪又端着杯子一摇一晃的过来,手搭在常务副市长的肩膀上,要和他喝交杯酒。

常务副市长是大盘子马脸,肥头大耳,嘴角沾满了凉拌猪耳朵的红油。红油毕竟在肥嘟嘟的脸上挂不了太长时间,就滴了几点在他白衬衫上。红油凉拌猪耳朵是地道的中国菜,常务副市长特别爱吃。他常说:“日他娘的,我都成了华人了,说不定是我妈出轨后才生的我!”两千万华人,长相、智商、情商、能力、拼劲总体比小漹人要高一个层次,有些聪明的小漹女人千方百计瞒着丈夫从华人那里借了种。

他一手端酒杯,另一手搂着陈莹雪的腰。

陈莹雪一饮而尽。酒的度数太高,冲劲太大,陈莹雪有点站不稳了。两个副总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休息。

陈莹雪手上夹根烟,头靠在沙发上,双腿搁在茶几上。

常务副市长望着对面一动不动,眼睛充血,像发情的公牛。吴冰冰以为他醉了才这样,眼珠子都转不动了。过了一会,吴冰冰感觉不对,就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陈莹雪因抬高腿露点了。

吴冰冰走过去,装着看陈莹雪是不是喝醉了,用自己的腿硬生生把陈莹雪的腿从茶几上挤了下来。

这时林娇走了进来。吴冰冰让她去把小沈喊来,一起把陈莹雪扶到车上去休息。

陈莹雪死活不干。她要和常务副市长打麻将!

麻将桌就在这个大包间里。常务副市长、吴冰冰、一个副总、陈莹雪4个人上,另一个副总买马。林娇、小沈负责服务。

趁着常务副市长上卫生间,一个副总跟进去,塞了一个装满漹币的信封在他裤包里。

常务副市长点了五次吴冰冰的炮、点了两次副总的炮,他们都假装没有看到,或貌似有更高追求,继续摸牌打牌。

有一把牌,常务副市长打了一张幺鸡出来。林娇看到吴冰冰胡牌了,而且是精品,高兴得很。吴冰冰却没有要!吴冰冰只能胡幺鸡,这是最后一张幺鸡了,怎能不要呢?林娇以为吴冰冰没有看到,又不好说啥子,着急得很!

冰雪聪明的林娇,再看几圈就全明白了:“原来,陪大领导打麻将是这样子打的!”

这是她参加工作后上的重要一课。以后她和吴冰冰谈起这事,吴冰冰说这叫“危机公关”!

但是,不知怎的,陈莹雪的手气超好,简直就是“棒棒手”。而常务副市长的手气特背,简直成了“送财童子”。

吴冰冰多次对陈莹雪使眼色,陈莹雪假装没看到。

“赵市长,不好意思,您又点我一个中胡!”陈莹雪说。

“没关系、没关系。大胆整!使劲整!哈哈……我就喜欢点你炮!我们以后就是……哈哈哈!”常务副市长并不生气,兴致极高。

吴冰冰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松了口气。

漹币掉地上了,吴冰冰埋头去捡。

他一下明白了常务副市长打输了还心花怒放的原因:常务副市长的右手在桌子下头搞小动作。

吴冰冰感觉全身血液直冲头顶,肺都要炸了!但是,陈莹雪依然若无其事地打牌胡牌!笑嘻嘻的……

此后,吴冰冰忍不住老是盯着常务副市长看。一直到牌局结束,常务副市长几乎都是用左手打牌。他的右手大多数时间都在麻将桌下!

吴冰冰仿佛看见一条毒蛇爬进了鸟窝!

吴冰冰好想陈莹雪用手去推挡一下那只黑手,甚至一个耳光在肥嘟嘟的马脸上炸响。但他失望了。陈莹雪依然嘻嘻笑着,打牌胡牌。偶尔,她的身体还要颤抖一下……

自从看了不该看的一幕,吴冰冰的牌运急转直下,输得稀哩哗啦的。

他的几个华人朋友都说过,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是要倒霉的!走路踩狗屎,打牌烂张子,上班挨批评,考试不及格,出门忘钥匙,睡觉做噩梦,摸黑碰鼻子……他们支了三招破解之法:

(一)马上吐口水。呸呸……连续18次。

(二)立即赶往附近的庙子去烧香,借助神的力量。

(三)马上找人进行人体的物质交流,以毒攻毒,以霉克霉。

可惜吴冰冰不信这些!

吴冰冰头枕在沙发扶手上,半躺着,腰部盖着浴巾。

原来,陈莹雪只在集团公司开了半天会。在回来的路上,她给吴冰冰打电话,说要汇报集团公司分管行政工作的副总裁对办公室工作的新要求。一听说吴冰冰身体不适,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林娇非常失望,非常失落,又有点生气。

“这个沈师,怎不带我去照顾学长呢!他知道我是他学妹的!”她又开始自责了,“肯定是帮我喝红酒醉的!学长的酒量好大啊。听说酒喝杂了易醉。”

此刻,陈莹雪正在吴冰冰租住的房子里。她拴着一块围裙,为吴冰冰熬稀饭。

林娇又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

天快亮时,林娇睡着了。

一个纤瘦的少年,从金黄的麦浪中向她走来。他牵着她的手,又走进金黄的麦浪中……

“他是租的房子。不用去看他。真的!”

小沈挂断了电话。

还有五分钟就要下班了。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给吴冰冰的驾驶员打了个电话。

她被闹铃吵醒了,非常后悔设置了闹铃,把这么美的梦都打断了。

陈莹雪到集团公司开业务培训会去了。

她又把骆菲菲的电话调了出来。

“算了算了!半夜三更的,人家睡得正香呢!”

吴冰冰早上没来,中午没来,下午没来。下午快下班了,还没来。

林娇一天都无精打采的,加之昨晚几乎没有睡觉,满脸疲惫。打了好几个哈欠,眼泪都整出来了。

终于,她的耳朵捕捉到了走道上男人穿皮鞋走来的声音。可惜,不是吴冰冰。

整晚林娇都在回忆与吴冰冰在一起的细节,包括在公司办公室、在教育家协会的会场、在餐厅、在酒店门口,重点是餐厅。但是,很多细节她都不太想得起了。

她突然拿起手机。

“要干什么?莫非要给学长发短信?太唐突!太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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