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寇

“好自为之！”沉默了许久，司寇枭面无表情转过身体。背对老道留下这句话。就消失在虚镇。

不知过了多久。当虚镇内的太阳偏移了半边天空。住宅里的魂灵恐惧散去。再次出来活动后。老道才慢慢的站起身。用那双枯瘦的大手拍打着膝盖。

他看着司寇枭消失的方向。呢喃细语道“大人，你不愿为了自己去忤逆苍天，但是小道和和尚愿意为你做。而那小子，相必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

寇尊和老板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老板尴尬是因为自己的老婆对待客人太不负责。寇尊尴尬则是自己一顿饭没花二十块钱，愣是靠瞎扯吃了半个多小时，被热心的老板送了两盘花生米。

闲扯了大半天，寇尊也不好意思。吃完做后一粒花生。打算离开前。对着无比客气的老板笑了笑。

“老哥，听我一句劝，该离开时就离开，今时不同往日，阴间，已经来人了。”

听着寇尊的话老板倒是没有太过惊讶。而一旁看到寇尊要走后刚刚露出的笑脸僵在了脸上。一时间也拉不下来。

“多谢小哥。如果还有日后，老哥一定请你喝酒。其实今天就想着，不过老哥看出来了小哥还有要事。就不挽留了。”

寇尊点点头。提起背包，离开土菜馆。他不是鬼差，不必为阴间办事。这对夫妻能不受之前虚镇的影响还在这里生活着，就说明他们有一定的修为。

加上寇尊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害人的倾向。也就不必动手了。

从属于大司寇红袍彻底披在寇尊身上后，他就知道自己算是正式上班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也不必太过强求自己。

重新回到街道，寇尊继续在老街上溜达。

“为什么不收了他们，就算不送他们去阴间，不还有虚镇吗？”司寇枭询问道。

“吆喝，出来了，我以为老戏精陷入牌局后，最起码要个两三天才能出来呢？”寇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叼上了烟。没有得到司寇枭的回应。寇尊继续道

“其实，阴间和虚镇又有什么区别。如果阴间就如老道说得，像和尚看到的那样。虚镇其实和它差不多。只是一个麻木了思想，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另一个则是忘记了烦恼，虚假的生活。你在虚镇待了这么久，有什么感觉。有人气吗？又活气儿吗？

没有。”寇尊加重了语气

“土菜馆这对夫妻不一样。他们做的活人。过的是生活。既然害人之心，就是安安静静的生活的生活。我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

“你到看开了很多东西。”

“哦！”寇尊疑惑了一声。翻了翻白眼。“你说我看开了什么。”

“以前的你，是孤傲的性格。现在，多了许多人情味。”

寇尊嘴角翘起。反驳道“合着我是看开我的本性。从老虎变成了花猫了。再说，多了人情味是什么鬼，难道我以前没有人味。”

“我没有嘲笑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自己看开了什么。人生就是一场真实的梦境。生活世事都是梦幻泡影。一切顺其自然。

是我把过去看的太重了。

老枭，我想了想，只要你没有害过我的亲人。你其实就是我现在的唯一的亲人。”

就这一个小小老街，寇尊转了足足两遍。做后不得已才走近一家土菜馆。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就开始和老板闲聊。

老板很热情，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大光头，个人不高。也不是铭县本地人，和寇尊闲聊时，还一阵嘘寒问暖。但是老板娘道看得出来有些不痛快。她走过寇尊身边，吧啦一声放下一个小菜。耷拉着脸，看来理都不想理寇尊。

铭县的车站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就比如这车站一旁的小巷。说他是个巷子，只是因为这条街太过狭隘。最多只能过一辆轿车。

老街两边大多是卖一些小吃。和一些旅馆的后门。小吃店都打着铭县特产的牌子。寇尊看了也只是一笑而过。都是占着位置的破旧店面。卫生更是一塌糊涂。就算有人出了车站也很少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就餐。

不过这个位置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商店超市。

他在哭！

老道脸上遍布的皱纹。还有黑发之间参杂着白发的白发都表明他是个老人。最起码五十岁以上。

就是这样一个老人。跪在司寇枭的面前一直的抽泣。

寇尊到了火车站后，就一直在人群之中穿梭。他并没有去取票。

顺着整个车站转了几圈后，寇尊走到了大门旁的一条老街上。

“和尚和小道的心思是一样的，所以小道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重新把头低下，老道的脸紧贴着地面“大人不愿回答小道的问题，那是大人的该有的权利。但小道和和和尚要的事情，也是我们的决定。”

从老道摆手打发其他魂灵后，广场四周就没有了一个影子。在到虚镇天空之上骤起的惊雷，包括旁边的住户，门窗都合了个严实。

他们是鬼，在虚镇内讨生活。讨的是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碰到什么可能会魂飞魄散的事情，他们还是懂得趋吉避凶的。

鬼域虚镇，竟骤起惊雷。

司寇枭喝音之后，老道也只是身子抖了一下。但是仍然保持叩头的姿势。就趴在地上，不发一眼。从老道还在抖动的身躯来看。老道并不是害怕。

“真德，我的事情你以后不要过问了。”司寇枭白发缓缓垂落。无形的飓风也消散开来。同时天上雷音不见。白云聚拢过来。顿时这片天地变成了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之前的压抑，怒喝都如云烟飘去。

司寇枭盯着跪在地上的老道，低声道“还有你那些甲士，无德当初培育这一方世界，我想他也不会把它当做产生甲士的地方。”

“大人不是和尚，又怎么能懂得和尚的心思。”老道终于抬起了头，那张老脸上涕泗横流。声音也有些生硬。

“真德！”

司寇枭怒喝一声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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