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寇

“那个，大兄弟，车站到了。你要是赶车，可别耽误了时间。”

“嗯，哦谢谢”付了钱，寇尊感觉司机太过客气了。现在这种人很少了。往往都只把心思局限在自己的岗位服务范围之内。

就像一般的出租车司机如果到了地点，你还在车上拖延。怎么着也是一张冷脸。

而相处了这么多年后，我又感觉对不起他。你我非常人，都知道死亡并不是结束。如果我不介入他的生活，他或许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烦恼。”

“那按照大人的说法，贫道也要对他感到愧疚了。毕竟贫道先前也骗了他，把一切都拍到和尚身上。”老道摊着手，一脸无奈

“不过贫道觉得大人所说的这两个愧疚的理由都不充分。”

“你说。”司寇枭笑了一声。淡淡的看着老道。

老道咽了一口唾沫。迎着司寇枭的目光，语气坚定“大人比谁知道阴间真实的状况。如果大人不介入这小子的生活，他也不过是一缕幽魂整日在阴间飘荡。贫道有十足的把握能断定他入不得轮回。

而大人的第二个理由，无非是动力恻隐之心。如果大人当时放弃了他，那他等到的只会是无尽的天罚。灰飞烟灭都是轻佻的描述。

但是大人可曾想到，这一切都是您职责所在。既然他的父亲还活着，司寇大任自然轮不到他来承受。大人当初显现的想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并非大人本性。

再者，大人为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多大的代价，贫道可是略知一二。”

“哦，你和无德在这虚镇多年。对我的事情还能了如指掌不成。那你倒是要好好说说。”司寇枭平和了许多。有些事情对于寇尊来说是心病。有些事情对于背负了刚正不阿一生的司寇枭来说，更容易成为心病。

老道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脸色猛然一变。笼上一层悲伤的色彩。

挥挥手，打发走了为过来的大爷们。等到所有大爷都溜走后。老道声音悲愤

“大人，还是想瞒着小道。”

老道口中的贫道也变成了小道。

“我瞒你什么。”司寇枭语气变得平淡起来。听不出任何感情。

“哪怕今日大人动力火气，小道也要讨个说法。那小子现在孱弱，小道不找他，但是大人一定要听完老道的问题。”

司寇枭没有搭话，只是手里拿着一颗象棋，用手指不停的摩擦。

“小道有三个问题。希望大人能为贫道解惑。

第一个问题，敢问大人是如何身死的。大人给那小子的解释是阳寿将尽才然后去寻的他。但是大人和我们分别的时候，小道可看不出大人阳寿将尽。”

“天道无常而已！”司寇枭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大人不要着急回答，小道还没有问完。

还有第二个问题。敢问大人，用的是什么秘法，能让人死而复生。如今这天地，使用这种秘法需要的庞大元气，又从哪里来的。”

“这就是你的三个问题。”

“不，这只是两个问题。是小道想了解一下这个秘法。

还有第三个问题。”话说到这里。老道离开坐席。走到司寇枭身边一侧。直接跪下。

看着老道的动作司寇枭也站了起来，黑发陡然披散。变成银白之色。虚镇之中顿时乌云密布。呈压顶之势。

“第三个问题。”老道重复一遍，低头扣首。扬起一只枯瘦的手臂，指着天空。声音嘶哑

“敢问大人，那老天，凭什么收了大人性命。

它又凭什么！

要断司寇之职。”

“有时候，我会把他当成一颗棋子。有时候又把他当成希望。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对他有些怀疑。

最初的一次，是我从幻境里拉他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他的父亲还没死，当时我就想去寻他的父亲。而放弃他。

“有些愧疚。”

“这有什么好愧疚的，按照贫道感觉，应该是这小子愧疚才是。大人为了他付出这么多他还扭扭捏捏没事还怀疑大人一下。”

司寇枭摇了摇头。指着面前的棋盘。

这是寇尊要的解释。他已经给了。之后如何选择还是看寇尊本人的意愿。

“我建议你，不要再去追求什么真相。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还没有完全摆脱秘法带来的后遗症。这么多年，我都是带你偏离那条线。显然，直到现在你还没有资本去主动接触它。”

司寇枭的警告寇尊明白。就是说一切饥和死而复生的有关的东西，寇尊还不能去接触。

看着车一溜烟的消失在眼前。寇尊又有了一些感慨。很多时候人都是这样，匆匆而过。能让人深刻记住的反而不是那些好人好事。

虚镇内。老道看着对面的司寇枭久久不动棋子。有些担心的问道“大人，怎么了。”

幸运的是寇尊说完那一段话后就开始了沉默。坐在副驾驶上，对着车窗发呆。

还不容易到了车站，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司机才立马多出了几分胆气。

世上有阴间阳间。也有鬼差，地府。还有大司寇这种执念法则。自然也有天道的惩戒。

“说来说去，我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犯。现在我就是一个逃狱的人。一旦在和过去扯上关系就有可能掉入法网是吗？”

其实，你最后做出的那些反应。包括幻境里你母亲的身死。都是秘法动荡带来的影响。因为太过突然，我又没有及时的发现。

所以，我经常在想，你那些心病的产生也是因为秘法导致的，这就需要你自己克服了。我只能督促帮不上其他的忙。”

“你的理解很到位。”司寇枭随口应到。至于接下来寇尊如何选择，他就没有理由在干涉了。

但是司机可不这样认为。自从寇尊自言自语开始，司机的脸色就已经不对了。他已经把寇尊归于变态神经病一类的了。

等到寇尊说出什么逃狱，法网的时候，司机的两条腿开始不自觉的打摆子。

察觉到寇尊的沉默。司寇枭继续道

“那些幻境也不能说真假。它们都是你幼时最初的记忆延伸出来的。

那些就是你的生活。七岁之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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