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虚剑宗

“来了！来了！”吴老汉一边心中暗自叹息，一边眉头皱得更盛：这些祖宗怎么今天又来了！不过却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三爷您怎么来了！”

“少废话，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门外顿时涌进来五六个中年男子，各个喷洒着酒气，腰挎大环刀，面露凶煞之色。为首的男子一脚踹开前来开门的吴老汉，“听着！”他一把捏住吴老汉的下颌，看着他惊恐且疲倦的脸，气势汹汹道：“不想受皮肉之苦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第一棍落在老汉头上的时候，他只觉浑身一震，脑袋嗡嗡作响，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一行血从他的耳后流下。

“打得好！”然而身后的强盗们大声叫起好来，“打死这个老畜生！”

听到喝彩声，三爷越发起劲，抡起辕木接二连三地用力打在老汉的头上。老汉身子本就羸弱，那里经得住这般殴打。一边强撑着，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挣扎着甩了甩头，然而很快又被打得跪了下去。

星月掩映，浮云朦胧，一场残忍的杀戮在在夜色下进行，他甚至连求饶都发布出来，在众人的笑声也没有一个邻居前来制止。他们不想惹事上身，只是他们不知道，当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时，也不会有人为他们站出来。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躲在屋子里的儿子终于忍受不住父亲的惨叫冲了出去，“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们别打我爹了！”

在老汉的一声哀嘶中，他发狂了一般冲过去，抱住父亲血淋淋的额头哭了起来。

“你出来干什么！”老汉被血糊住的眼睛亮了一下，看着是自己的儿子，痛苦地喘了一口气，“快回去！”

“爹，你快被他们打死了，什么东西给他们不就行了！”少年呜咽着，不停地用手背擦着涌出来的泪水，“就算我们没有，那两个客人身上一定有啊！”

“闭嘴！”吴老汉不知何来的力气，猛地一巴掌抽在儿子的脸上。“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可是爹你会被打死的！”少年被父亲的一巴掌抽得有些清醒，不过看着父亲满头鲜血的模样还是强做镇定地道：“他们和我们家又非亲非故，他们又吃又住，本不就该奉献点什么吗！”

“孩子，你会害死他们的啊……”父亲叹息着回答道，“这本不该是他们的祸。”

“哦？家里还有客人？”听见小孩的话，三爷已经停止了殴打，他们也知道吴老汉家本就穷得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喝了酒来寻点乐子。

靠打人来寻乐！当真是有些残忍！

不过他们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没错！”小孩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他们是中原来的客人，而且看衣着打扮不像是穷苦人家，身上应该有之前的东西。”

屋内的吴羽和杨帆早就察觉到院内的一切，只是静静等待。早在那群强盗冲进来的那一刻，吴羽就想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过却被他师傅拦下了：你此番去只会害了他们，我们并不会在此逗留，倘若今天你给了那些强盗教训，日后我们不在时，他们父子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于是，吴羽一直在屋子里等待，直到刚刚吴老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师傅才冲他淡淡点了点头，毕竟他们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吴老汉被活活打死。这就是江湖，不是他们不帮，而是不能去帮。

可一切发展的太快，还未等他出去便发生的刚才一幕。倒是让二人有些哭笑不得。

“屋里的客人！还不打算出来吗？”沉寂片刻之后，院子里响起的三爷的声音。

“不给是不是！”三爷手中的辕木借着酒气狠狠地抽下。

砰！

“还嘴硬！”后面那群强盗打着酒嗝，一起怒骂起来，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吴老汉，一仰脖，喝下带来的酒，“三爷，这老东西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听见下属的话，三爷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醉醺醺地从一旁柴堆里抽出一条辕木，“既然你这老东西不听话，老子就揍死你。”

“三爷，家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东西？什么东西。”杨帆话音还未落便是激起了吴羽的兴趣，“什么东西要去漠北？”

“水。”

“水？”吴羽忽地一下子瞪大的双眼，确定师傅没有在开玩笑之后，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漠北有什么水啊！师傅你不是开玩笑吧，中原有那么多水你不取，偏偏跑去那么远的漠北……”

他认得，来人正是山上强盗天水寨的三当家，平日里天水寨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下山来洗劫一番，可距离上一次洗劫也没过几天，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三爷，上次您把我家里的东西值钱的都搬光了。”吴老汉一迭声地向三爷赔不是，“现在家里真的穷的什么都没有了。”

咚！咚！咚！

院门外响起的砸门声惊醒了吴老汉。

听到自己长途跋涉这么远居然是去取水，吴羽的兴致立马跌到了谷底，口中还不停念叨师傅是不是脑子不好：一定是身体残疾导致了心理残疾。不过这话只是心里想想，他是没有胆说出来。

没有理会他的反驳，杨帆只自顾自地闭上双眼。

前方就是河西走廊了，等过了玉门关那就真的是平沙漠漠，一望无际啊。

“漠北……”杨帆的双眼依旧紧闭，淡然道：“去取一样东西。”

可就在这个时候，师徒俩都听到门外突然传来的喧嚣和叫骂。

寂静的夜里，在不大的村落里，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起来！都给老子起来，把门打开！”

吴羽也并非什么愚笨之人，这些天在杨帆的细心教导下也逐渐掌握了太虚剑意的行气规律。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好了，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还要赶路！师傅我们此行要去往何处啊？”房间之内，收了功吴羽有些疑惑地问道，下山后他们已经往西走了不少路程，可看师傅却还没有停下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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