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小宝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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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起身,又听咚咚咚咚一阵响,这次声音更清晰,且有板有眼,分明是人敲出来的。

难道有人被困在棺内?这可能不是没有,但难说不是陷阱。

燕择试着把石板往下推,忽听背后有声,他猛回头一看,竟看得从头冷到脚,脑子里的脉管都要爆开。

燕择看得僵住,想动动不了,背后忽传出一阵急响,石板竟翻转过来,一道白光从里头闪出。

果然有人躲在棺内!燕择欲回头一剑劈神断鬼,可楚慎忽闪到他耳边,目光平静阴鸷,嘴里凉森森一句:“你逃不掉了,叛徒!”

他还是叫我叛徒?可他明明知道……

只这么一愣神,白光已没入燕择腹部。

下身猛一颤,燕择觉得腰部以下沉入了冰桶,肉是麻木,血已冷了。

为何又麻又冷?这感觉他已好久没体会过。

燕择一低头,原来是腰上插了把小刀,难怪难怪。

刀脊闪有银光,如一条白鳞巨蟒在身上张口一咬。血就从口子里淌出——滴滴答答,黑暗里看着像某种糖浆。但是不香,腥味扑了一鼻腔,是融了的铁锈,枯枯萎萎的败草在烧。

烧得是真疼,燕择咬得牙齿格格颤,人随时要倒,可偏不倒,死也站直了。他用力抬头猛一瞧,看见匕首另一端站了个人,烛光下能看清他戴了个青铜面具,还是个男的。

就是这个男人从石板翻出,银光蓦然间闪出一小刀,如一把小刀并豆腐,轻轻松松插在燕择身上。

但这一插也好,把一身幻觉插没了,看不见那楚慎了。

可笑他听到那“叛徒”二字,竟真有一瞬间恍惚而心痛。

男人忽放开匕首,燕择就从心痛转到身子痛。一瞬间天旋地转,他从四人高的莲花台重重摔到地上,面色青而紫,浑身上下每一份肌肉都痛得颤搐,竟能忍住一声不吭。

方道长如见救星,赶紧指着半死不活的燕择道:“他没死透,你再补一刀!”

面具人提醒道:“我要你杀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他得活。”

方道长猛点头:“他活着可以,但我和谢大师都被点了穴,烦劳阁下帮个忙。”

面具人摇了摇头,语气带点对听障人士的悲悯:“你还是没听清,我要你杀了燕择以外所有人,包括谢天回和你自己。”

方道长的脸色瞬间从惨青过渡成灰黄,惊惧成了他最后的代表色。

面具人折了他的脖子,然后用剑刺死了谢天回和刘无德,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墓室里又只剩下燕择和他两人。

面具人走到他身边,燕择只勉力撑起身子,“你独独留我一个,想怎么着?”

他得知道这一切从何而来,嘴还能动,就不能停。

可这人不说话,燕择只能叹道:“我落你手里也活不了,至少让人做个明白鬼吧?”

这示弱有些敷衍,面具人还是怜悯般开了口,“他们死这儿,只因他们生的时辰太巧。”

“他们生辰八字都是吉时,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恰恰是太好。这样生辰的人不适合下墓,倒适合用来做祭品。”

燕择眉头猛一跳:“你杀他们是为了祭神?”

这什么可笑理由?这人脑子在岩浆里泡过?

面具人却道:“谁说只有神灵值得献祭?我杀他们是为了祭一个人。”

燕择不屑道:“这人难道比神仙还了得?”

面具人道:“神仙做不到的事儿他却能做到,你说他了不了得?”

燕择忽有些不好的预感,“别告诉我这人是李璇川。”

面具人笑了:“他当然是李璇川,除了李璇川还有谁值得我这么干?”

燕择先是愣住,下一瞬怒火燃遍心田。

竟然真是为了李璇川?一个死了千百年的人?

疯了!疯得简直不能再疯!而他最后竟要死在这疯子手里。

还不如被楚慎活活打死,无关爱恨,那起码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面具人道:“李教主要破土而出,就得开启‘四阳九阴太乙阵’,要开阵就得有祭品,他们七人为此而死,这是无上光荣。”

燕择道:“他们是祭品老子算什么?更高级点儿的祭品?”

面具人的语调微微上扬:“你是燕择,你怎能和他们一样?”

这口气像他们两个认识,燕择开始回想他见过的人。

想了一路找不出,要是勉强找个人,这人口气倒像楚慎。

(楚慎忍不住道:“……你见过的所有混蛋都像我吗?”)

燕择想站起,面具人忽把手放他肩上,掌一发力,他体内便像有两把钢刀来回绞。接着这手一路从肩到脖,再从下巴摸上脸,最后停在眼角,动作温柔是温柔,只令人脊背发寒。

“这双眼睛倒漂亮,真想把它们拿出来。”

说完五指急张、作势要抠,像真要把这两坨血肉给挖出来。燕择却只平平静静看着,这时他倒不怒了,最接近死亡的时刻就是最冷静的时候,他全副心神都聚在这只手上。

手骨纤细,比例匀称得恰到好处,难以想象就这么一只漂亮瘦弱的手,能把刀稳稳插在燕择腰上。

腰间伤口牵肉动骨,他顶多再出一招,或许也是人生中最后一招。

从谢大师那儿夺来片金叶子,可打对方右小腿“上巨虚穴”,穴一点腿自弯,急出一脚勾倒,接着他右指成爪、左掌作刀,从上而下一道力劈,直取对方双目!

一打穴二勾腿三取目,动作必要一气呵成,半分松懈都不能。

若不成功,废的便是他自己这对招子。

男人的手在他眼角又停了片刻,忽收了回去。笑从他的面具后走出,经青铜的传播更添三分诡异,一出就回荡在这幽寂墓室。

“可惜我不能对你动手。李教主肉身虽死,但魂魄仍在。他老人家重现世间需要一具身体。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合适的人。”

楚慎听到这里便再也坐不住,“夺你舍的人居然是李璇川?那个死了一千多年的李璇川?”

故事发展到这儿已大大出乎楚慎意料,一代妖人李璇川若借着燕择的壳子出世,那就不是什么聊斋鬼事,而是实实在在的惊天大劫了。

燕择这时却面无表情道:“老子不知道。”

出没出最后一招他没说,只说那面具人本要举行一项神神鬼鬼的仪式,可仪式被打断,中间发生了些他也无法解释的稀奇事儿,所以燕择不知谁夺了舍。至少他本人这么讲。

内容极其模糊,说辞非常不清,楚慎却全听明白了。

想听故事结局就拿情报来换。不换就憋着。

“你可知讲故事讲一半都什么下场?乱葬岗里八个坑,就是给八个写书写一半跑路了的说书人备的。”

“他们还写了一半,你连个开头都没起。我话都快说完了,副门主也该讲点什么了吧。”

楚慎这便不说话了,他觉得沉默真是个好东西,能是默认,也是否决,还能传递出一种“老子不说不说就不说”的豁达气质。

一方是商镜白随手指个任务,一方是秦门剧变,不是一个等级的情报,怎么换?换了是傻子。

僵持之间,夷光殿的大门“吱啦”一声被人推开,月光下忽多了三人的影子,在冰冷的地上缠缠绵绵成一块儿,看得楚慎脸上白变青。

怎么是秦灵冲和纪玄通?身后咋还跟了个小道士?

这三人来这儿干什么?玩少门主微服私访记吗?

秦灵冲嫌弃地拍了拍落在肩上的灰,转头看苏逢真道:“你说他的魂魄就在青天观,确定没错?”

苏逢真摸掉了头上的一片落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贫道学艺不精,只能算出门主堂哥的魂魄来了这处,但不能确定在哪个院落,我们只能把所有地方都逛一遍。”

他顿上一顿,侧目看向楚慎和燕择所在之处:“而且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那棺椁里传来的声响是假的?他看见的一切也都不存在?

心已乱成麻,对面的楚慎忽对他伸出手。这次手心有疤,长如一根红线针。

八瓣莲花高处开,每一瓣都微微翘三分,和对方的笑容弧度一模一样。

燕择刚刚的确看到楚慎躺在棺材里,可那是“采骨折香”的幻觉,他明明用血气破了此术,怎还会看到楚慎?

难道他根本没破解“采骨折香”?而是一直在幻觉中?

“那人是谁?”

“他戴着面具,我看不清。”

燕择学着楚慎那样弹了弹剑身,方道长被这剑光晃得发慌:“贫道真不知他是谁,贫道敢对天发誓!”

燕择背后竟无声无息站了一人,正是刚刚躺在棺材里的楚慎!

这厮究竟是人是鬼?他的呼吸几乎停在这一刻,对面的楚慎却若无其事,扶着棺弯了腰,笑得像老和尚在撒娇:“你这人真是无情,怎么都不拉我一把?”

方道长吓了一跳,燕择先封他几处穴道,然后回头提气一飞落到高台。

他在青铜棺上敲三敲,听回响发现这是具双层棺——第一层放“采骨折香”,第二层藏石板下,难怪比寻常棺材大许多。

燕择磨了磨牙,“棺椁里的香是不是你放的?”

方道长猛摇头,燕择的眉头登时皱得比天高。他越来越觉得这下墓盗书就是一个设计好的局,专等他跳进刀山,然后被刀扎得哇哇叫。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尸体在前拳脚在侧,方道长立刻举手投降。

“下墓前有人找了我和谢大师,他希望我把除你以外的人都宰了,杀一个给一千两银子。”

经书是没有的,这地下只有画影铜棺、白骨生香,人到这儿成了鬼,鬼到这儿成香炉灰。

他想继续问方道长,这时棺材里竟传出四道声响。

咚咚咚咚,一道更比一道响,像是有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敲着棺材玩。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前文把一点点字数挪到这章来了,另外存货不足只能一更啦,抱歉

下章副标题:听风听雨莫听鬼,画骨画皮难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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