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与小伙伴在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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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笑了:“我让你借了漕帮最快的船,去西海的困龙湾接应另一艘船。这任务就这么简单,可你做了什么?”

燕择怒道:“我是没去接应那艘船,可我改道去了云芝岛,从上面取来草药,救了你这的命。”

话音一落,楚慎用看傻子的目光把燕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

“船上是同光会的志士从北汗盗回的情报。”秦灵冲淡淡道,“情报涉及到边境军中的北汗细作,楚慎说这任务比他的命重要,不算错。”

“但燕择不知道,只有楚慎知道?”

“就算知道了燕择也不会改主意,这人在秦门时便是任性自我,惹的祸和建的功几乎一样多。”

秦灵冲抽出了燕择的卷宗,随手翻开一页都是这人闯下的祸。

“整个秦门只有他一个人会觉得——楚慎活下来能起到的作用会大过这些情报。”

不光秦灵冲觉得燕择错,张澜澜也觉得燕择错得离谱。

武侠怎么和朝堂比?格局上就比不过啊。楚慎绝对没这份情报重要。

不过短短一年之后,看着回归的楚慎率秦门数万兄弟抵御叛军时,秦灵冲大概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想法。

回到现在,张澜澜还是有一堆问题要问。

“如果燕择取来了解药,那楚慎为何在三年后还是毒发了?”

————

“云芝岛上的草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身为鬼魂的楚慎叹了一口不存在的气,接着给燕择算了一段账。

“你取来解药让我多活个三年五载,却让那艘船上的人葬身大海。你自己也被打成重伤赶出秦门。你做事前就不会算一算这买卖值不值?”

“你不费心不用神,不使你那狗屁功夫,至少十年不会毒发。可你这几年都干了啥?”

燕择气得一掌拍在大树上,本想造成一掌千秋落的效果。可惜掌心直接穿透了树干,他方想起自己已成了鬼。

楚慎悄悄地飘远些,想在气势上拉开距离。但燕择一转身又飘到他跟前。这下距离大大拉近,显出些妖里妖气的暧昧。气氛绝不适合对峙。

“剿灭恶龙山那些鸡贼狗匪,你还亲自上阵?万州秦门分舵叛乱,你还屁颠颠跑去平息?这本是秦灵冲能做的事儿,可你独揽大权,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这小子好好一个人才,竟被你弃之不顾……”

楚慎忍到听完,委婉提醒:“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才说到他是废物,怎么在你需要骂我时,他又成人才了?”

燕择仿佛成了个聋鬼,话锋一转:“那船上的人是谁?我没欠你,但我欠他们。”

“知道是谁又能怎样?”

燕择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愧:“这些人若有家人在世,我夺回身躯后得到他们身边报恩,他们若要我偿命,我把命给他们便是。”

————

秦灵冲指了指某页卷宗:“那船上大部分是潜伏在北汗的秦门死士。他们无父无母无亲人,为三哥丢命不会皱一点眉头。但领头的不是死士,甚至不是秦门的人。”

张澜澜两眼发亮:“不是秦门的人?莫非是楚慎他情人?”

秦灵冲道:“比情人重要多了,这是他的亲弟弟楚恪。”

弟弟?哪儿蹦出来一个弟弟?

张澜澜回想了一遍原著,发现书里压根没提过楚慎有家人在世。

“这两兄弟一直关系疏远,一年也未必见着一次面。直到楚慎中毒后,楚恪才到秦门做了一个月的客。我想从那时起他们就在筹划这任务了。”

张澜澜微微一笑,认为这弟弟是个隐藏人物。

世界画轴已在他面前凌然抖落,其细节之鲜活,人物之众多,远非小说那三言两语可概况。新人物天天都有,得学会习惯才行。

秦灵冲也对这位弟弟的才能给予了充分肯定,虽然引用的依旧是楚慎语录。

“楚慎说过,燕择的果勇机敏胜我三倍,但惹是生非的本事强我五倍。他提起弟弟时却说这人才能胜我十倍,有他则秦门无忧。听到这儿你就该明白楚恪的本事了。”

楚慎这是拿秦灵冲当计量单位?

秦灵冲你咋还笑,没燕择会惹事是件很值得人骄傲的事儿?

这话张澜澜没法说,说了小命不保。

“他弟弟若从海上回来,楚慎便把副门主位双手奉上,今后秦门大小事务尽归他手。”

张澜澜放下卷宗,心中砰砰直跳:“那这弟弟……”

“燕择没去接应那艘船,船遭敌方炮击,一个人都没回来……”

张澜澜闭了眼一叹气,终于明白楚慎对燕择的恨打哪儿来。

任务砸了,情报没了,最爱的亲人葬身大海,未来的秦门二把手(实际上是一把手)也不存在了,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这是表面续一把,实际倾家荡产血本无归,继承人和底裤一起赔掉了。

楚慎居然没把燕择大卸八块?

————

“那船上究竟是什么人?”

楚慎神情复杂地扫了他一眼。

“你命大,那船上全是无亲无故的死士。”

真相在唇边呼之欲出,轻轻一转又咽了下去。

燕择半信半疑:“真是这样?”

“有又怎样?人家要偿命你就把命交出去?你不还得报商镜白的恩?”

“等我把镜白的恩还了,头割给他们也无妨。”

商镜白是不会让你还完的,楚慎不禁冷笑:“他救你时倒出现得及时。”

燕择眼见他云淡风轻地说起当年事儿,眼里不禁冒出一股邪火。

“这不都是你给的机会?”

楚慎没心没肺地“哦”了一声,一副“你活该你倒霉”的冷酷样儿。

热火尖上遇着了冷气儿,燕择捂在肚里的火似乎再也压不住。

“哦你个屁!冷酷你个祖宗!”

于是一声声控诉愈演愈烈,在暮光下烟花似的炸开。

“你当初把老子打成重伤赶出秦门,我认了。可你告诉所有人我是叛徒,却不告诉他们我为何成了叛徒!”

“你放话要老天定我生死,不许任何人插手。所以秦门势力所在之地,无人敢给我治伤,没药堂敢卖药给我!”

“若非裴瑛偷偷送药给我,老子早就内伤发作死在路上,根本见不到商镜白!”

字字是血,句句是恨,当真是怒云里撕了个口,淋淋漓漓一场倾盆雨。

可惜浇不灭燕择眼里的煞气,淋不熄这沸腾的魂灵。

“我知道你狠,可没想到你能狠成这样。我是该死该杀,可对着一个救了你性命的人,你连让他痛快归西都做不到,非得看他受尽折磨而死么!?”

楚慎冷眼看他,竟是一言不发。

————

秦灵冲一说起楚慎对燕择的处置,张澜澜硬了三秒的心肠“吧唧”一下软下来。

“这就有点狠了,再怎么说燕择也救了他的命啊……”

秦灵冲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三哥的原话是要老天定燕择生死,不许任何人插手。他说的任何人,包括那些想对燕择下黑手的人。”

张澜澜面露可疑笑容:“我就知道他狠不下心。”

秦灵冲摇了摇头:“三哥是除了不少想趁火打劫的苍蝇。但三哥之前对燕择下手是真狠,直接把人打得重伤濒死。”

话如九天神雷,一把劈碎了张澜澜的CP脑。

这位江湖大佬的心思深似马里亚纳海沟,张澜澜猜不透想不明:“这人究竟想让燕择生还是死?”

“他之前想杀燕择是真,之后想救对方的命也是真。”秦灵冲提醒道,“还记得我刚刚说,燕择险些让秦门所有人给楚慎陪葬?”

张澜澜疑心这是夸张之词,毕竟秦门已基本脱离了江湖黑社会的特征,快做成一个跨国企业了。

但等秦灵冲开口,他便发觉这形容真一点也没夸大。

“这事儿是平安城的廖将军交予三哥的。三哥本想死前赚个人情,可燕择不尽心接应,人情便成人祸。将军疑三哥勾结北汗人,要一纸诉状告到京师,说秦门欲反。若非三哥及时到他门前负荆请罪,答应他做那几件事,这纸要命的诉状就递上去了。”

只差那么一点点,秦门一门就成乱臣贼子,门中所有人都要给楚慎陪葬!

张澜澜咽了咽口水,冷汗一滴滴被寒意冻在额上。

“廖将军要楚慎做的是什么?”

“那几件事中的其中一件,就是断了燕择的双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所有人都知道叛徒的下场。”

以燕择那爆炒青椒的性子,断腿等于要命,救腿就是救命。

张澜澜立马想到燕择还和猴哥似的活蹦乱跳,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还为楚慎垂在半空。

这窝囊事儿楚三哥肯定没应,否则有损霸道BOSS形象。

那他是如何脱身?秦门怎样躲过一劫?

秦灵冲忽默下来,寂静在房里天长地久地蔓开,只有张澜澜眼里的求知欲在燃,被”欲知后事请看下回“的焦灼感折磨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少门主终于开口,挤牙膏似的说:“将军要去捉拿燕择,可三哥拦住了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能拦住将军?”

“三哥说,你该打断的腿不是燕择的,是我的。”

这话像在张澜澜脸上劈开了一道缝,寒气和血气几乎是一块儿往外冒。

楚慎要代替燕择去受刑!?这是病到发电还是爱到发疯?

秦灵冲仿佛也不能理解楚慎的举动,但还是解释道:“三哥在卷宗中写,这任务他选了燕择没选别人,是他所托非人,所以主责他担。而且他认为燕择已被打成重伤逐出秦门,便算是受过罚,他绝不能让别人二次施罚。”

张澜澜本有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忽想起自己附的是楚慎的壳,而他日常行走完全没问题,可见这腿压根没断过,心头一下松快了。

将军怎可能真打断楚慎的腿?意思意思得了,反正台阶都是大佬们让出来的。

“三哥的腿是真的被打断了。”秦灵冲的话让张澜澜“咣当”一下滑到了桌子底下。

“若非阅微药庐在一个月后偶然炼成了千青续骨膏给他送来,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张澜澜满脸惊恐地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腿不肯撒手:“他真为燕择断了双腿?”

秦灵冲点了点头:“断腿后他几乎不公开露面,消息瞒得密不透风,连我也不知情。”

张澜澜疑惑道:“你不是经常见他么?怎会不知?”

“恰恰相反,我连见他一面都难。”

秦灵冲低下头,像被这简简单单的话问得抬不起头。

“三年前他开始深居简出,我极少见他,见了他也是乌拉拉围一堆人。我与他说话,他也总高高在上,我想去帮他,他却总找借口疏远我、冷落我。后来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在磨我、迫我,逼着我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秦灵冲慢慢抬头,张澜澜发觉他的手在颤抖,牙在紧咬,面上青而紫,眼底一片冷冷凉凉。

“他是这般说,但我知道他一开始这么做,只是不愿我发现……我那神功盖世的楚三哥,竟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话到尽头,悔和恨在这人眼底一通乱炸。

炸出的不是火却是水。

张澜澜没料到他竟能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一时竟懵到说不出话。

不过转念一想,秦灵冲的设定本就是年轻冲动,二十岁的年纪,放现代也就是个没入社会的大学生。

软弱才是正常,像楚慎那样才是怪物。

张澜澜叹了口气,侧过头不看他,只单看自己这双腿。

药庐炼成续骨膏是偶然事件,若没炼成,这断腿便成永久事件。

若能把燕择留在秦门,这腿断得算值。

可人都被打出去了,还替他做到这步。图啥?

楚慎啊楚慎,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哪?

————

“老子终于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燕择在月光下凝望楚慎,目光里燃的恨能烫人一脸。

“我想杀你你却救了我,我救了你你却想杀我。天下间哪儿有比你更冷酷善变的人!”

楚慎忽没了调笑之色,正正经经问:“燕择,后悔救我了么?”

你终于看清自己救了什么人,终于知晓自己当年付出的一切都不算值。

该悔了吧?

该明白了吧?

该懂得你要站的位置已不在我身边了吧?

“老子是后悔,后悔没在救你前拖你下床,打断你这双手双脚!”

楚慎叹了口鬼气,以为他终于看清立场,不料对方忽猛一抬头道:“但救你这事儿,哪怕你当初活活打死老子,我也永不后悔!”

你想看我后悔,想瞧我认错。

可我偏死不悔改,永不知错!

————

谜团解答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有个重要问题张澜澜得问秦灵冲。

这道题是一切的起源,是楚燕决裂的关键,这要轻轻放过,那就是点了兰州拉面却不吃拉面——不是人干事儿。

“楚慎三年前怎么中的毒?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叫他中毒?”

张澜澜捧起一杯茶喝了一小点,贼心不死地看着秦灵冲。

秦灵冲用十分和善的眼神看他一眼,然后说了段话。

这大概是张澜澜穿书以来听到的最可怕、最没人性的一段话。

“这个我是不知,可秦门五杰中肯定有人知情。你现在是失了记忆的楚慎,你开口去问,他们不敢不答。所以澜澜,套话这件小事儿,我就全指望你了……”

套话这件小事……

就全指望你了……

全指望你了……

指望……

你了……

……

……你指望我个蛋蛋啊!

一句话憋心口,张澜澜“噗”地一下喷了茶。

水滴淅淅沥沥而出,一点不剩全溅秦灵冲脸上。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接任门主位时小秦13,楚慎18,七年后小秦20,楚慎25,等于小秦是他看着长大的。

话说,我觉得这章大概能体现出喷火龙X灭火器的属性配置了233333

感谢莫洛多尼扔和漓歌qwq的地雷,么么么哒

明天六点继续看第七章吧~

“这世上能有什么东西,比你这混账玩意儿的性命更重要!”

楚慎眉心猛地一颤,几乎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话。

楚慎气极反笑道:“你要觉得是屁话,当时怎么不说?”

“因为你快死了!”燕择几乎是爆发道,“为了那个姓秦的废物,你耗尽心血明里暗里地算计,把自己的命都快算进去了!”

“都说你是聪明人,可从奉他为门主起你就在犯糊涂,死到临头了还在糊涂!你糊里糊涂半辈子了,谁能让你清醒?谁敢让你看明白!“

“那你更该记得,老子若不抛下任务去给你找解药,你早就毒发身亡,死在三年前了!”

————

“你是说燕择当初背叛秦门,是为了给楚慎找解药?”

“出发前我有没有警告过你,那船上的东西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我有没有千叮咛万嘱咐,你弄砸了任务救我也是白救?我实在好奇,你脑子是不是装了个漏斗,要紧的东西全漏在外头了!”

燕择冷冷道:“你是说过这话,可你当时中毒极深,就连神智都开始模糊,你的话我只当是屁话!”

张澜澜听得成了张愣愣,好半天才道:“我的王母娘娘九天玄女她大爷,这任务究竟是啥?”

————

张澜澜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给楚慎找解药不是秦门第一要务么?为救副门主搞砸个任务算什么?”

楚慎看着他慢慢逼近,面无表情道:“我当然记得。”

燕择贴到他身前,脸对脸,眼对眼,愤怒的火花像要从身上燃到楚慎那边。

“因为那任务太重要了。”秦灵冲神情沉郁,“楚慎当时中毒濒死,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燕择完成这任务。你能想象这任务对他,对秦门有多要紧么?”

张澜澜皱了皱眉道:“任务失败的后果有多严重?”

秦灵冲道:“严重到秦门的所有人都险些给楚慎陪葬。”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青天观,夷光殿,暮光下两鬼冷冷凄凄算烂账。

“你说我叛了你?”楚慎的微笑有点令人发寒,“我怎么记得我三年前交给你一项任务。你面上答应我会办好,一转头就把任务搞砸了?”

“原来你还记得这茬。”燕择往前走一大步,“那你记不记得把任务交给老子时,你已身中奇毒,离死就差一小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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