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恃悍妒孕妇争鲜 斗激灵德叔解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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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四房的刚进潘家时身材说不上苗条匀称,但绝不肥胖。可过去几年的现在,她走路摇摇摆摆的了。人说这穷山沟里只能见有她这胖女人,对她陌生的一见准打听是哪家的,由此在山里传出这样的美名:在“梅林潘家”才吃得胖,哪家没得吃的就送潘家做媳妇、丫鬟。哪知胖有胖的烦恼。可不,现在四房的因烦恼还波及男人了嘛!

老四难以反抗,一副凭你处置的模样,无奈被扯去了裤子,还插诨打科道:“各房的戳着我的头说猴湾猪好打呼噜。”

她哈哈大笑,抖搂了一下裤子,伸出了雪白肉坨坨的腿。

“就撞你这鬼了,我倒要看看人撞鬼到底啥样?”她回头一招手,“死出来,拼个空房人尽。”

六房的何曾被她压制过!可那是单打独斗时。今个见四房里人影一显,不敢向前,咋呼呼一阵,自顾溜了。

中午吃饭时,李无香发现女人的肚子一个比一个突显,心谑就一个晚上就大起来了,不知咋办到的?四房的还担心李无香掉以轻心,腆着肚子撞上去。

李无香疾步躲闪,斥道:“没长眼呀!没见我端着汤?”

潘家四房的多涎皮赖脸呀!不达目的不罢休,还直赔笑道:“别见怪!我这大肚子不是一时半会收不回来嘛!”她把欲绕向前的李无香又盘住了,道:“这不怀上了吗?才这么不灵便,这几天还总在闹腾。我也犯嘀咕呀:我肚里无风无雨、又不冷不热的,难不成渴了饿了?……”

李无香端着一碗热汤,不停地倒手,冲道:“快生了咋才显呀?”

“我昨个还不是没明白过来吗?”四房的直盯着她手上的汤,嘴上咂巴不停,道:“这不是肚里孩子在闹我吗?婶,可别怪我!来,我帮你端。哟哟!别泼了……”

李无香宁愿烫着手也不让她把汤给夺走了,走不脱,唯有重重地搁在桌子上,眼睛扫过挺着大肚子示威的女人们,冷哼一声,端着汤向九房而去了。大肚子女人面面相斥、歪鼻睅目的,有的欲奋袂而起了。

李无香拉上闩,对小月道:“趁热吃了,饭我给你端房里来。”

看着一海碗漂浮着葱花姜沫的黄花瘦肉汤,小月却道:“咋又是这?”

“吃腻也了也得吃,这么重的身子脱不了营养。”李无香递过筷子,问她想吃啥?表示只要不为难人,尽量筹措。

小月脱口道:“有鱼吃就好了。”见她打过眼,忙小声道:“没有就不吃了。”

“你不从不吃鱼吗?”李无香非徒立即笑了,还为她解窘道:“准是肚里孩子叨着那一口了。”既而应允让德子去水库钓,钓不着就买,保准让肚里宝宝明个尝到鲜。

小月脸上涂了一层胶水一般,叨了一句:“这行吗?”

李无香笑道:“我觉得行就行!准不定他高兴坏了呢!你看他对你的事推脱过吗?”

她叹了一声后,小月更觉难为情了,不由自主道:“他也真好。”

“唉!都一家人还说两家话!那愣头青早把过去的忘了……”

小月以点头为应,腮里鼓着一口肉渣难以下咽。

四房的也真受罪的,穿着男人的裤子在外面干了一下午的活,不但裤裆披离,连裤筒也撑破了。一进门就叫男人给褪裤子。穿起来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下来无异于剥皮。老四不知如何下手,对着紧绷的裤子这拉拉、那撼撼。

四房的摊着两手,挺在他面前,叫道:“扯蛇皮呀!用点力。”

她褊急,自个扽拽了一阵,还是褪脱不了,再而扳着裤子撑破的缝系扯开。听着嗞嗞作响,老四还未制止,一听她叫拿剪刀,忙躬身撕裤子,知道一动剪子,一条裤子准报销了,还不如顺缝撕呢!撕破了裤腿,撕破了裤裆。

四房的坐着,甩着麻木两腿,又把裤子甩在了地上,长叹一声,道:“这下可舒服了。”接着捻着腿上被勒出的红印,脸上还露出欣喜之色。

而老四心情迥然,捧着大卸八块的裤子,埋怨不已。可不,这是他最亲的一条,虽显寒素,说是走出去的潘家排场、自己的脸面又有何不可、不同?四房的见他心痛地如在凭吊,道:“裤子还可以缝呀!今个的罪准没白受,有人见天大鱼大肉。”她抚着肚子道:“咱儿子也要开开荤吧!”

老四才知道她上演哪出,嘀咕道:“慢慢梦吧!”

四房的对着门外大声嚷嚷道:“蛋总有几个吧?今年又不同往……”

他忙捂住她的嘴,“李无香回来了!”

九房。小月枕在他的胸口上,道:“今个的鱼可真鲜,还得谢谢人家呢!”听见他嗯了一声,支上去,把嘴凑在他的腮边,“笑啥?他的眼镜还没还呢!”过后,又叨了一句:“他也挺可怜的。”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小月更俗俚,竟然向他定约:“以后要是和人家翻脸对仗,不管谁对谁错,就认准你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跟一个残疾人斗哪门子呀?”

他不按章而行,听得心里烦扰,把她推开了。

“还说不得你!”小月在他背棱上撑了一膝。

斗?床头的见仗都和好如初、甚至更黏乎了!况且被窝里的。可不,不久里面就发出了哧笑声。转而小月和他商量给孩子起名,自有张不管男女都叫小亮,“少爷说月和亮是一家,有月才有亮。”听见他叫了声好,嗔打着他的胸部,道:“跟你睡了这么久,今个才放出一个屁来。”

又闹腾一阵,又黏在一起。

小月又挑逗,“这两天不见动了!枝姐告诉我,孩子出生想要活下来的话,每晚你的给哈气。”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托着下巴,吻得吧嗒响。

小月开心的、颤声颤气地笑了起来,道:“这么有能耐,是不是给谁哈过?”他一退却,又把他的头勾下来,要求每晚得哈一个时辰,理由是别让孩子以后像他这么又傻又呆的。

“动了动了!”小月忙把他的手扽过,又怨道:“来这么慢,又不动了。”

他叹道:“有火就好!”

小月心里默记住了(这是他在黑房子里发出的唯一憾事),要求他抱着就知道孩子动没动。小月舒展开了躯体四肢,静静地躺着,呼吸也均匀了,只要他刚松开手就拽了回来。一晚上,他们都这样躺着,一晚上他都没起呼噜声。

这就是九房的,这就是黑房子里的温馨时刻。也许她一夜都软语温存、娇娇滴滴、亢奋而不知疲倦,总能让人陪伴不休、难以自律、难以自拔。

久旱望云霓,大肚子女人望眼欲穿,可李无香一个鸡蛋也没呈上来,而眼见九房的见天白胖敦实,又有追赶潘家大吨位之势;心头哪平静得了?时不时有风言风语往九房里灌道,黑母狗死了,他背后也没托家带口了,可钓的鱼都进了另一只嘴里……那么大的肚子还不知道几个呢?我们带着肚子还得累死累活,别人闲歇着还吃香喝辣的!你肚子里的是啸天犬,我肚里的可是三眼郎……

门外扔进了一只恶臭的死耗子,小月再也吃不下了,趁人不备,偷偷向四房端去。四房的正在拾掇,看见她蹜蹜端来了,以为、或说权当李无香派她端来的,笑脸相迎,双手接过了碗,还嗔道:“干啥呀!挺着大肚子的。”又去接筷子。

小月见她反客为主了,虽不能端回去,怎不表露心意?道:“四嫂,我吃不下,请帮个忙!”虽这么说,可还望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鱼呢!

九房的变着心法讨好人,还客气啥?四房的仰头,大口灌下汤,舔嘴咂舌的,直盯着碗里的鱼,还假惺惺道:“还是你吃吧!我能喝口汤、尝个味就行了。”

小月把她手上的碗推到她的嘴边,道:“还是你吃吧!摸摸我的肚子哪吃得下?”

“是吗?那我不客气了,叫你婶看见了也不好。”四房的抓着鱼尾扯起来(鱼头仍在碗里,鱼尾受力不强),凑上头咬了一口,不停地啐着鱼刺。转眼间,鱼吃完了,又仰起头把最后一口汤喝了,把碗捅她手上。大舌头沿唇卷抹,还不领情,道:“这鱼也不咋好吃,尽是刺。”

小月还没反应呢!一声泛起“鱼不好吃,那啥好吃哇?”音刚落定,六房的挺着大肚子就出现了。

四房的知来者不善,可还是搭道:“有肉墩子吃就好了。”

六房的瞵着凤眼,阴****:“要吃肉在身上割呀!又肥又腻的,保准咬一口流油。”

见天红薯丝、清汤寡水的!她这些天憋屈极了,有心挑衅,所以不顾一切了。别说说话不知轻重,还准备掐呢!可九房的不接招,反而退避三舍;唯有针对膗婆了。

四房的能让她在私密地盘上拔山超海?可还想联合她抗上呢!所以有一方兜着,双方不管吵得多凶,都没有激进共焚。

吵着闹着,牵扯到德子身上了(说牵扯其实按她们的说法是拱,说无中生有吧,可又有一定关连;说是是围城打援吧又针对的是“城”;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战术。看下去才知道这种战术的精华所在)。何说牵扯?不是六房的汗漫泼脏水嘛!说她怀上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四房的想起德子的“三回说”,攻击她“握有把柄”,嘴上能轻饶?结果越吵越凶,差点打起来了。这“差点”这时也作用于六房的。可不,在四房咋呼呼、哇呀呀这么久了,四房的多有克制,反而你弱我强,气势上压一头,又何必撕破脸呢?有这种想法,说明心里清亮,只不过争口鲜汤而已。牵扯别人,双方更心有灵犀,只不过在“拱”。于是推推搡搡去找德子,要当面对质。

找到德子,又闹讻讻,叫嚣嚣。这不,各房的都围拢上来了,影响面更广阔了。有各房的“兜着”,她俩更是有恃无恐,打了鸡血似的,甚至动手动脚。直到大房的来主持公道,才道出原委。

德子当然拒不承认呀!眼见她甩出了手,四房的把他推上去抵挡,叫道:“你现在咋不认了?才过几天,不在这堂屋里说的吗?”她倒揍上他了,又嗾使六房的动手,说他搬播是非、血口喷人。

德子拨开她俩,还得澄清是上了三回茅房。又告诫她俩别泼青皮后生,还得鸾凤牵手呢!仅仅这样也罢,可他轻嘴薄舌,“要不等生下来看像不像我,不过像一点也是因为我是孩子叔。”清讫也罢,他又道:“可也说不准,不过像叔的孩子还是有的……”

六房的听得不对头了,又对他扇了一下,叫道:“我的孩子咋像你呀……”

四房的抓住他抖搂了几下,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们看看,这身子骨薄得像一个毛头小子吗?六房的说他没能耐,那有多糟糕呀?”

六房的也哑口无言了,转而又揍着德子,叫道:“准又偷听了到处扯白、瞎显乎,让我洗脱不了了……”

有女人议论起来,特别是大肚子女人,也许看出门道而搅浑,说年头德子还胖乎乎像尊笑弥勒,咋还没过年就瘦成这样了?有人一口咬定他只有沉湎于女色才这样形销骨突、弱不禁风的。有人说风凉话道,都别打了,把孩子生下来看像谁就知道了。

德子拐上去,拨开女人们,叫道:“潘家女人大肚子都怪我呀!我不是见天泄吗(恰好他这阵子犯痢疾)?”

哦,各房的“才明白过来”,难怪茅坑里时不时呈白色,原来是青衿先生(指德子,出处下面再说)拉的大白米饭呀!都笑道轩子拉得也没有这么高贵雅致,德子又是哪路神仙呀?

而四房的、六房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又斗了起来,大有拼到底、不死一个没活路之势。

忽然有人叫道:“别吵了,婶来了。”

大家回过头来,果见李无香在后面,立而鸦鹊无声了。李无香绽睑睅目,扫视大家,“不得消停,撑得难受,都要死了?”

德子拐上去,栽着头,笑道:“婶,就吵吵,没啥的,死人了也要活呀!”

关键时刻,四房的巴不得捅开呢!直在后面推他。德子回望了她俩一眼,道:“婶,是这么回事,我不是给各房送了伞吗?都要给我说媳妇,四嫂给我说李家小姐,六嫂给我说王家小姐,她们争不过差点打起来了……”

大家今天才发现了潘贵德的另一面,准不定多面手呢?连大房的都向他投去了肯定的一眼。就是小月也觉得他戴着破窟窿上眼了。

“哦!”李无香听后笑了起来,转而道:“为这类事吵吵闹闹才显得亲热。德子,你也可以养家了,也该说一房媳妇了,难得各房的为你操心,那你喜欢哪个小姐呀?”

“这不还没去看吗?太差的看不上眼。”他捅捅眼镜,对着小月道:“有嫂子这么端相的就好了。”

小月也不躲闪,不感到羞涩,心里还涌起了舒爽之感。李无香拍了拍他的肩道:“后生,好好做人,这样的媳妇你准娶得上的。”她转向小月道:“要不是你成房了,现在准不定对他没啥意见了吧(中意他了吧)?”

小月咋好回答,可轻悠悠道:“可他钓的鱼好吃,嫂们有孕了都能吃上鱼就好了。”

“是呀!女人怀上这段日子一头牛也吃得下。”李无香指数着大肚子,讶道:“今冬明春潘家至少要添四位少爷了。”她指派德子见天去钓鱼,保证有身孕的女人见天有一碗鱼汤喝。

德子拍胸叫道:“水库里的鱼钓也钓不完,一条条比我还傻,争着上钩。”

大家都笑了,其中小月的最清亮。

四房的和六房的帮德子扣上风纪扣(他穿着轩子留下的一套旧制服,没有更换的,见天穿着,日穿夜洗、烘焙,蓝的已白不呲咧了。这就是青衿先生之由了),对他的病情问长问短,不吝关切之语。

以后,潘家有身孕的果真能吃上鲜鱼了,李无香时常给她们滋补。一天六房的拎着一只活耗子对小月道:“看它要钻九房了,我把它捉住了。”

四房的叫道:“穿没穿错自个儿知道!你那点花招谁看不出来?吃进肚里就是好的,管啥好看不好看。”

“找碴是不?你撞哪门子?排揎老娘。”

“咋不能?又没踅摸谁!”她把门一撞。

他都觉得汗颜,忙帮她把衣服掖进裤子里。

出房,四房的回头对他投去赞许一笑,“举步维艰”地走了几步,就劈面看见六房的。六房的可不看见一只一跩一跩、昂头腆腹的大企鹅?忍俊不禁,又取笑四房刚蒇事,连裤子都穿错了。

李无香对她厾了一下,“就不能积点口德?嚼也不分轻重。那种能在潘家活下来?”

小月看出她多心多虑了,忙道:“枝姐,啥都好,只要是自己房里的,只要姓潘。”

小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忙悄然走了。

他口无忌讳,打牙犯嘴一通,制止无效后,暗忖猪穿猴裤上演啥戏呀?而她提不上裤子了,捏着裤子一点点扯上去,总算穿到腿上了,可无法把臀部撑进裤裆里去,叫道:“死鬼,还不搭把手!”

老四幸庆她不“纠缠”了,想试穿裤子就让她试呗!巴不得把她紧绑,省得不分时辰。忙抓住裤头用力一提,嗞地一声,暴裆了。但她总算把裤子给穿上了,可就是下身箍紧了一样。找了一根棕绳绑住了裤头,上身套上一件啴缓的衣服。老四咋看她咋滑稽,窃笑不已,见她跩步甩手出去,忙追上去,扯住了她,“你这样能见人吗?”

老四悄声站在她背后,看见她在地上把一堆衣物翻来拨去,叫道:“要死了,找寿衣呀!”

她一惊悸,正要发作,眼睛却盯在他身上的裤子上,顿有喜色,上步伸手就扯。

你方唱罢我登场!德子迈上去,哼哼哈哈一阵,道:“嫂子,真有了!那次我的嘴多缺德,你别见怪……”

李无香在他头上磕了一下,叫道:“一个毛孩子懂啥?准不定问啥时有的?轩子在家会问这些?”她望着男人们,笑道:“可也是,你们还不敢发问呢!”

小月脸上飞红,点了点头。

小枝眼尖手快地在她肚子上一拍,叫道:“连我也一直瞒着,看你偷偷摸摸的,还怀上了野种似的。”

德子痴笑不已,放恣无束,几乎把头凑在她肚子上审核。小月忙转过了身,虽不厌恶,但也不能让他这般无礼呀!好在李无香把他拎走了,支使他去看看火房里支起锅没有,给九房的下点特别的补补。除了明子,小月更在意的是各房的态度,可她们不但没发话,有的还有疑忌目光;这让她很不安,甚至是伤心。

也许各房里的生活太完美了,女人中大多怀上了孩子,肚里的生命静悄悄的,可看着九房的见天吃好的滋补,也悟出了一个法子,穿着紧束衣物在李无香面前晃来荡去,希望捞上一碗鲜荤汤喝喝。

四房的对这类事更善于钻营,不能抢夺,唯有苦恼痴肥臃肿肚子不显怀,找出最小的裤子穿上可还觉得肋脦,把裤子改剪了又觉得可惜,况而拆拆缝缝费劲,于是翻箱倒柜找男人的裤子,可一件又比一件小,最小号的恐怕钻不下一条大白腿呢!

新裤子很有特色,也许是最时髦新款,材质亦很特别,有别于一惯裤头啴缓、裤筒松垮如裙的,不亸不垂,穿上富有弹性,紧束而不绷,蹲躬自如,合身得体,把她的俏臀都勾勒得勾股分明、凸凹有致。小月不为显摆,可就是想穿上,有种想让大家看看的冲动。

李无香在外面叫唤时都没出房,直到各房的嚷嚷着收工回来时,她才拉开门,站在门边,褰了褰衣服。大家的目光在看她崭新别致的裤子之前,首先抓住了她隆起的肚子。有的惊讶地张大了蛤蟆嘴,紧紧地盯着她。小月的眼睛却寻觅不到明子,失望之余,更疑惑于总见不着他了?

李无香摇摆着走上去,笑道:“真穿上了!就是有点小,哪知你怀上了呢?怕是有三四个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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