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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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机的视野突然变大变暗,还没等林司茕对惊吓做出反应,就变成了带着弹幕的终端屏幕。白得几近脆弱的少女嘴咧得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个谄媚的形状。

“周一至周五晚八点,神仙在这个直播间等你!跪求爸爸们动动手指,关注、打赏、推荐三连一波!”

林司茕:………………

小张在沉默中转动了一下大脑:“根据计算,您拥有的资源并不足以使MUX公司破产。但20世纪末曾流行‘天冷了,让王氏集团破产吧’的句子,我认为,您在引用该句开玩笑。”

林司茕:“……”

小张的影像突然钻进了林司茕的大脑,他俊秀英气的眉居然拗成了一个八字,深邃的双眼瞥向一边,大张其口,上露八齿下露六:“哈哈哈哈哈哈哈!”

“……”

这是林司茕前些天,在复古表情馆里花重金买的“金馆长大笑”VIP表情。她望着脑海里笑得煞笔的小张,沉默良久,然后………………

命令他又笑了几次。

古代文化也太可爱了吧!

前面就快到巨蛋墙壁了。如今的巨蛋壁无人可以靠近,一条人工河将其与蛋内活动区域割开,环境优美。不过说到这环境,就必须感叹一下巨蛋内外居民的素质鸿沟了。

当年巨蛋投入使用的时候考虑不周,墙壁内外都是野地,常常有人越过野地来摸透明的墙壁。都是跑到巨蛋墙壁这里来摸神迹,人家巨蛋内公民就只是走一走看一看,对着撞死的鸟类尸体缅怀一下;而巨蛋外居民,总要在外壁上刻字曰“XXX到此一游”。

不到半年,原本透明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刻印,从巨蛋内望去简直上了层裂纹釉,看久了怕不是要变成白内障。而巨蛋内呢?随时增加的鸟类尸体严重影响孩童们对世界的美好理解。中央决策委员会看到此等情况,意见难得地完全一致,决定在墙壁的内侧和外侧各挖一条环形人工河,河里养鳄鱼。于是,再也没有人打破这份科技带来的美好,也没有人再看得到巨蛋墙壁下面堆了多少尸体了。

列车下到地下,即将穿过隧道通过墙壁,内网瞬间断了。整个列车车厢弥漫着整齐的一声叹息,唯独林司茕的终端,已经连接到巨蛋外网。

“委员,您为何不利用您的指环型遥控器,检验您所养的仿生人是否还存在?”

“那个仿生人的出厂日期非常早,当时巨蛋还没有投入使用,整个中国用的还是旧式通讯网络,这个指环也是如此。我将它送出巨蛋,指环的控制功能就和旧式网络一样,被巨蛋墙壁屏蔽掉了。”

“委员为何将她送出巨蛋?”

“这个问题逾越了。”

小张默默地将此问题划入不可提问范围。

当时唯一知道萝莉型“阿非”的,除了托付人祁长征,就只有林司茕的秘书小张——当时的小张还是个姓张的人类。后来人类小张不见了,换成了对此毫不知情的仿生人小张。

小张搜索下一个问题:“那么您很早之前就可以到巨蛋之外去检测,并不需要等到现在。”

“当然。”

若不是出去亲自检测过,她如今也不会这样久久无法平静。四年前,她刚刚当上委员的时候,祁长征联系她,说阿非报废了,阿非在他的命令下完成了自毁。她当天连夜来到棚户区,看到祁长征家里的地上,躺着一个四肢扭曲得不成人样的姑娘。那脸正是阿非没错,三年后,萝莉长开了不少,变得更美丽,更像记忆中那个白裙子的少女。林司茕当场疯狂按动她的指环,姑娘一动不动,像个真实的死人。那之后,她不止一次偷偷来到巨蛋之外,按动指环,再也没有接收到信号的存在。

小张:“不论是遥控器失灵还是仿生人自毁,都是可以修理的。”

林司茕没回答,小张这种新型号当然不会知道,有一种被禁掉的仿生人,脆弱得像人类,核心中枢毁掉便再也不能死而复生。

巨蛋外停靠站,下车的只有林司茕一人。按照现在的法律,非职务授权者,巨蛋内公民不可踏足巨蛋之外,巨蛋外居民同理。今天正值法定假日的第二天,每一道关卡都检查得更为严格,并没有偷渡者浑水摸鱼。

“……请按照说明书,每日对您的仿生人进行与其型号相适应的常规图灵测试,并定期到4S店进行爱机的全面养护。重视仿生人安全,便是重视我们自己……”

车站播放着政府强制的公益广告,广告代言是国民女神,影后白逸尘。林司茕的目光在她精致的脸孔上微微一顿,转瞬移开。

“委员,尽管防护措施齐备,我依然建议您一小时内回到巨蛋内。污染物是无法被百分之百拦截在外的,今日巨蛋外NS污染物中度,足以使人患急性肺炎。”小张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嗯。”林司茕戴上了兜帽,整个人就像个黑色的幽灵。

林司茕只身站在通向棚户区的小道上,小道的两侧的合金防护围栏之外,分别是作物大棚和露天试验田,田间矗立着不少现代农业机械,以及更多的农业仿生人。

棚户区们像是中国大地上的一个个孤岛,被广袤的田地团团围绕。尽管田地广阔,产量却并不高,而由大棚产出的、供给巨蛋内公民食用的一级绿色农产品,产量则更少。

露天田地产出的农产品,通常泛着点与空气相同的橙红色。那是被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争污染——NS污染物侵袭之后的体现。这些次等产品大批量地供给棚户区居民,而棚户区居民对此并无抱怨,因为它们价格低廉。

步行一公里之后,田地猝不及防地走到了尽头,与在眼前拔地而起的棚户区楼房之间毫无过渡。最近的一栋楼房上,挂着影后白逸尘十多年前的陈旧墙体广告,它似乎早就被广告公司忘掉了。

白逸尘的脸被棚户区居民天才般地改画成了个老太婆,下面写着一行丑陋的大字——晚死也是死!多年前的棚户区居民们,以此抒发对那些有钱延长生命的富人的憎恨,而现在的居民,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穷且短的命运。

林司茕打开终端,然后又是一个猝不及防,耳中哔哔哔哔响个不停。

游戏广告推送:“装备回收,交易自由,来到就是赚到,我只玩贪玩红月……”

林司茕pass了。

社交平台热点推送:“今日主题杠精盛典,谁抬的杠最优秀……”

林司茕沉默地pass了。

旧货交易推送:“大胸美女在线代理,零平台手续费……”

林司茕看着用了自己的脸的“大胸美女”,颤抖着大脑pass了。

热门直播推送:“林司茕到底是谁的老婆?神仙小妹砍死蒋悠悠……”

林司茕快被烦死了,皱着眉在爆发的边缘……

点了进去:)

然而是空的。“林司茕的巨蛋外老婆”直播间中空空如也,列满了网友们不明所以的评论——热门推送推了个空直播间?

小张:“再次建议,委员,您最好立刻关掉终端。巨蛋外网缺乏管制,不文明现象横生,舆论野蛮冗余。实验表明,巨蛋内公民长时间暴露在外网之内,将有较大可能性罹患心理疾病。”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出建议了,这一次的语气甚至带了哭腔。林司茕慢悠悠地关掉终端,喃喃道:“她又把直播视频删了。”

小张收起哭腔:“洪菲会在每次直播结束后0.1秒内删掉视频,从不耽误。有网友表示,自己曾经试图先她一步保存视频,尝试多次从未成功,并评论她是单身十八年的手速。”

“噗。”

小张显然没明白单身十八年为何手速就快,继续分析道:“委员,她的行为与人类一般逐利行为不符,若保留视频,收看回放的观众将为她带来更多打赏收益。”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林司茕笑道,望着堆积木一般的棚户区楼房,和几十年前就已经建设完毕,之后就没怎么修葺的坑洼路面,“花都花不出去。”

林司茕说得一点都没错,此时此刻,某大赚了一笔的主播盘腿坐在床上,面对自己疯狂采购一波带回来的商品,长长地叹了口气。

巨蛋内专供速食章鱼小丸子,320一袋。高级阿胶,1800一袋。大棚内出产的绿色枸杞,990一斤。新疆仿原生态大枣,999一斤。中央领导专供果仁拼盘大礼包,2899一箱。

这些都是从她认识的黑市商人手中买的,没有一样不是走私产品。它们在巨蛋内的价格大概要除以一个十,但是在巨蛋外,如果不是有人脉,光有钱都是买不到的。而走私出来的商品种类依然太少,巨蛋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是祁菲见都没见过的呢?

有钱没处花的人生简直寂寞如雷。血拼了那么久,账户余额还剩下好几万,只花掉了昨晚收入的一个零头。

那么问题来了,棚户区大款祁菲同学,为什么赚了钱就只想花,而不想着买个理财产品玩玩呢?一来,直接花都花不出去,将来钱生钱生了更大的钱,岂不是更花不出去?二来,她爸爸祁长征对她施加严格管控,不许她搞理财。不仅如此——

“祁菲!!!”精瘦且秃顶的中年男人破门而入。

祁菲一个激灵跳起来,跑到墙角去站得笔直,“爸……”

祁长征戴副黑框眼镜,背着个破皮的棕色公文包,胸前的衣服口袋里别着一直钢笔,裤子非要提到腰以上十公分的位置,打造一种胸部以下全是腿的幻觉。那样子,像极了古人,就连终端手环戴在他的手腕上也有种复古金属链手表的感觉。

他扯掉空气净化器,这样吼起来声音不会闷闷的,威猛指数直线提升。

“孽畜!我告诉你多少次,直播可以,不露脸是底线!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祁菲立正回答:“回爸爸,观众……盛情难却……”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每天就看你到处喊爸爸,你妈可真能耐啊!!!”

“您也……挺宽容的……”

这还可能不挨打?

可能的。因为祁长征那腿脚根本追不到她。

一波追跑打闹过后,两人对坐在祁菲采购的商品两侧,祁长征面色红润体貌健康气喘吁吁,祁菲面色苍白呼吸平静没有一点点汗意。

祁长征:“你就作吧!等哪天我真管不住你了,你是不是还要作到巨蛋里面去?!”

祁菲:“哎呀爸爸,话不是这么说的,考试进巨蛋再怎么说也不能是“作”吧……”

祁长征:“你TM还真想考!”

祁菲:“没有没有,举个栗子嘛。”

祁长征:“你是不是偷着报名了水平测试?”

祁菲:“笑话!我谨遵爸爸教诲,坚决不进巨蛋。”

安静的空气,眼神的博弈。

祁长征:“今天一共花了多少钱?”

商品价格全印在她脑子里呢,祁菲迅速计算:“这些花了11324,还给您买了个新书包花了三千。”

她从身后拎出一个明黄色写着“GUCCI”标牌的双肩背书包,双手献上。说实话,这是她从黑市淘来的女式老款包,才花了一千。

祁长征沉默了一阵,面色复杂难读。他咳了咳,语气温柔了一点:“昨天挣了多少钱?”

“两万。”

“真的?”

“真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

“……挣了三万。”

“我看你这孽畜是非打不可了!”

祁长征捋起袖子,抄起明黄色的GUCCI背包就是抡。但是准头也是差出奇迹了,躲着祁菲的身体把她身边的墙壁砸了个遍。

祁菲一边抱头痛哭一边逃窜,“四万!爸爸我错了!是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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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长征让祁菲给他打了两万五,剩下的676慈悲地留给她当零花钱。然后不顾自己已经背了个棕色破皮包,又将明黄色书包抱起,向门外走去。他要到棚户区小学去上班,尽管翘课的学生总是能占到一半,他身为人民教师却不能迟到。

祁菲从监视器里看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抹净了脸上的泪珠,嘴角一翘,“傻了吧,其实我昨天赚了四万八。”

这就是祁菲每天的收入去向。

自打过了十八岁生日,祁菲作为一个成年人,个人账户里的余额就再也不会被第二人所见,这是现代社会在保护成年人人格独立方面的制度进步。多亏了这个伟大的时代,她终于可以建立小金库了。

每个工作日的上午十点,做完晨间运动又洗过舒筋活血热水澡的祁菲,准时开门迎客。

一层店面的墙上挂着无数精巧的小玩意儿,另有几盆多肉植物和两只她亲自制作的宠物机器鸟。无人上门时,她将时间用在对着植物发呆、逗鸟、跳健身大秧歌以及上网当中。玩得烦了,就在闲暇之余看看水平测试的考纲——那些知识她早就记住了。

今天与往常并无不同。祁菲坐在柜台后面刷着终端游戏,目光一撇,突然在监视器里看到一个黑色的修长身影。

为什么要强调“修长”呢?因为修——那是个苗条的女人,且长——长得这么高的女性,至少在31号棚户区,本应只有祁菲一人。

这个被长风衣严实包裹住的女人,背对着祁菲的店面,正站在对面祁长征住所的大门。祁菲想了想,开了对外语音。

“您好?您找祁长征有事?”

女人转过身,对着祁菲的店门口说:“你是?”

修理店门外的语音装置传出:“我是祁长征的女儿,他去上班了,下午才会回来。”

女人沉默一阵,“你叫什么?”

“祁菲。”她感到奇怪,因为那女人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双手短暂地攥了攥拳。难不成是爸爸的旧仇?

更奇怪的是,她看清了那黑风衣正面的标志——中国公务员徽章。

“开门。”

祁菲有点慌。女人的声音隔着空气净化器,但是音色似曾相识,更可怕的是那不容拒绝的语气。祁菲鬼使神差地就开了门,她对自己的爸爸都从来没这么听话过。

女人的到来带着风。

当她踏进门来,宠物机器鸟停止了鸣叫,天花板上装饰的风铃击起惊慌的乐音。店门齿轮咔嚓,女人已落座柜台前的老式真皮扶手椅。制式鞋的鞋头轻轻碰着祁菲的柜台,啪嗒、啪嗒地,为这仿佛命运般的相遇,刻下时间的印记。

祁菲心中感觉莫名地异样,她怔了怔,说:“您……别抖腿了吧?”

公务员攥拳,“这不是抖腿!中年油腻大叔的大腿带动膝盖上下高频率运动才是抖腿!”

“那么这是……”

“你看过21世纪初的网络文学作品么?”

祁菲双眼一亮:“看过!因为我的偶像林委员喜爱复古,所以我特意找来看了!啊……难道这就是……”

公务员点点头,“这就是经常出现的,总裁式二郎腿。”

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并不太明亮的店里,仿佛出现了令人感动的、志同道合的圣光。

公务员摘下兜帽,藏在其中的秀发过肩而未及腰。又摘下护目镜,眉心微皱,目光深深地锁在柜台后面的小老板脸上。

这下轮到祁菲攥拳,手心已经全是汗。

“您……眼睛真好看。好像林委员。”

女人说:“整的。”

“这样……”

祁菲在衣服上擦手汗的功夫,又见那女人接着将空气净化器也摘了下来,不禁有点想下跪,“您……全脸都好像林委员……”

“整的。”

祁菲嘴角一抽,这不再隔着净化器的声音,也好像林委员啊……

“声带也是整的。”

“……”

祁菲被女人盯得发毛,弱弱地问:“您找我爸爸,有什么事么?”

“现在我不找他了。”女人环顾了一下修理店,“我要修电脑。”

祁菲要哭了,“您好像……没带什么坏了的东西啊……”

“坏了的东西?那还不是说有就有。”

林司茕抬起手腕,这一刻,她脑海里的小张正在提问:“委员,您并未随身携带任何智能产品。建议——”

一声巨响。

林司茕从祁菲柜台上抢了一把刀,手起刀落,终端手环立时变成了四段残肢。耳边清净了。

“祁老板,修吧。”

祁菲:“……”

坐在办公室里突然被拔了网线的留守小张:“……”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张:我有种以后可能经常会断网的不良预感。

感谢 文王的碗、鲜衣怒马少年时 的地雷

感谢 万人坑x20、柒风x10、鲜衣怒马少年时x20、2541随便看x80、ubelovedx20 的营养液

谢谢大家让我有那么多人可以感谢!

小张辩解:“无法探测委员的思维,导致我无法迅速知悉您的想法。我的出厂商MUX公司最近升级了——”

“再打广告我就让你的MUX破产。”

她没有带小张,为了不那么扎眼,还穿了一身共和国低等级公务员的风衣制服,一路上一直用制服配套的净化器面罩遮着脸。而为全国人民所知的,右手无名指的红色戒指,也藏在了衣服口袋里。

“委员,你醒了。”小张的本体虽然在看家,但是一直和个人终端联网,也就能一直在主人耳朵里随时提供尬聊服务,“监测显示,您在睡眠时情绪波动较大,睡眠质量不佳。我可以提供脑电波干涉服务以中和梦境。”

“别总变着法子想要探测我的思维脑电波,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林司茕:“……我是说,十米整。”

阿非低头看见脚下略带湿润的泥土,竟脱了鞋,将那双白色凉鞋捧在手上,白到反光的双脚直接才在泥里,机械地走进那片花海。林司茕问她为何脱鞋,她说:“您不许我将它们弄脏。”

林司茕叹了口气,她竟以为这仿生人开窍了,对自己买给她的鞋格外珍惜。

梦被那个“神仙”挥之不去的谄媚脸给搅乱了,这个梦也就做不下去了。

林司茕醒来时正独自坐在列车上,看行程,就要出北京巨蛋了。八年来,列车的速度仍然保持在第五代高铁的水平没有任何进步。

“笑一下就好。”

这梦境太真实。林司茕知道这是自己的大脑从真实经历中,随机节选了一段放了出来。她看进照相机,里面油菜花一般的少女——等等……

阿非走了十米,转过身来,立正,对林司茕行军礼,白裙子勾勒着她玲珑的狭长而玲珑的腰身,像是为征兵广告拍片子的模特警花。林司茕笑道:“把手放下,敬什么礼啊。”

阿非礼毕,仍然站得笔直。

林司茕无奈,“走进去,十米左右,然后转过来,我给你照个相。”

阿非:“左还是右?”

林司茕:“……我命令你,表演一个在花海中尽情享受的少女形象。”

阿非竟然不知所措。林司茕心中一痛,自己竟忘了,她没体会过什么叫尽情享受,又如何会知道怎么表演?她说:“立正。”

阿非立正站好。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黄的,明亮,广阔,没见过。”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少女站在乡野小路边,望着望不到边际的油菜花海。

林司茕看见她,看见她那精致而淡漠的侧脸,便知道这是梦。她问少女:“喜欢吗,阿非?”

阿非转头望着她,“主人,我不知道如何将事物评价为喜欢或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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