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的童谣

“……”

回家的路上，乐阳走着走着，发现龙千惠身旁的杨斌不见了，他回过头去，看到杨斌在后边不远的地方看着两人，如此两次。

乐阳其实有小小的洁癖，像与人睡一张床这样的事，除非是与自己至亲的人，否则他是忍受不了的，晚间，杨斌睡在沙发上，而他睡在床上，借着窗外昏暗的光，两人望着天花板聊着天。

“怎么可能，她这样的女孩，简直是完美的化身，我怎么会轻言放弃”

“那就好，慢慢来吧”

“你呢，决定就是她了？”

“谁？”

“郭蕊啊”

“我跟她不可能的，今天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觉得她其实也挺好的，表面上坏坏的，但她人还不错，又长得漂亮，跟龙凤比也不差，关键是对你是真心的”

乐阳不禁又回想起广场里郭蕊那义无反顾的样子，但是，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如果拿她跟龙千惠换，你会选谁”

杨斌没想到乐阳会这么说，他不假思索肯定的回答到：“我…我还是会选择龙千惠”

“这不就对了？可能你一开始会因为一个人的外表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当她真正成为你心中的那一份不可或缺，那么她就再也无法割舍，并且谁都替代不了”

杨斌没有答话，当乐阳以为杨斌在为龙千惠烦恼时，却听到那小子细微的鼾声，前一刻还说着话，一眨眼功夫就睡着了，可真是秒睡。

乐阳好不容易趁着放假能睡个安稳觉，没想到杨斌睡得早，醒得也早，早上乐阳还睡得正香时，便被杨斌拍醒了过来，“艾，天亮了，起床了起床了！”

乐阳睡眼朦胧的看向窗外，天才刚有一些亮光，此时他真想一拳给这小子打过去，“这么早！”

杨斌面带笑意的俯视着他：“敢不敢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thekingofbasketball”

“……”

当朝阳的第一束光线出现在地平线上，江畔市民广场的篮球场里，就出现了三个篮球青年的身影，球场边上，放着三个装满饭菜的饭盒，整整一天，三人都在球场里打球，当夕阳西下，昏黄的路灯亮起时，三人才离开。

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并排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汗水又一次湿透了他们的衣裳。

姜宏波脚步飘浮的问到乐阳：“爽不爽？哈哈，我们的thekingofbasketball！”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近酒！杯莫停！但愿长醉不复醒！”，杨斌举起啤酒，一饮而尽。

“好！”

“哈哈哈哈！”

三人用着身体里仅存的力气放肆大笑着。

当乐阳拖着无力的身体，浑身汗臭的回到家时，没想到琪琪蹲坐在自己的房间外，见到乐阳回来了，小丫头抬起头来，马上朝他扑了过来，抱着他的手臂，头紧紧靠着他。

看到琪琪委屈的模样，乐阳不禁问到：“琪琪，你怎么啦？”，小丫头没有回答，垂着的头轻轻摇了摇，他只得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回到房间，乐阳疲惫的坐到了沙发上，拔开琪琪遮盖着脸的头发，这才看到小丫头两眼红红的，他问到：“怎么啦？”

琪琪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没多久，他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衣服被她的眼泪浸湿，琪琪轻轻的抽泣着，“我想我爸爸妈妈了…”

“我不敢让婆婆看见…不然她会伤心的”

乐阳抬起手，轻轻的拍着琪琪的背，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是啊，明天就是中秋了，过了许久，小丫头终于平静了些，却仍然抱着他的脖子，“哥哥，今晚你陪我睡好吗？”

“不行！”，乐阳连忙拒绝到。

“为什么？”，琪琪将手松开了些，委屈的用满是泪水的眼看着他。

“因为…”，差一点，乐阳说因为两人不是亲兄妹，“因为你是个大姑娘了，大姑娘不能再跟哥哥一起睡”

“那我睡沙发行吗？就睡一晚，行吗？”，琪琪请求道，泪水因他的拒绝又涌了出来。

见到她的模样，乐阳心软了，“你给婆婆说了吗？”

“说了”

“那好吧，琪琪，我想洗澡去了，不然臭死你”

乐阳拍拍琪琪的头，小丫头这才将手放开，挂着泪痕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一点不臭”

乐阳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就洗澡去了。

洗完出来见琪琪无事可做，便教她画起画来，画着画着，乐阳突然间也来了兴致，他自己也拿出一张速写纸，在桌上认真的画了起来，在他的画上，落日，远山，田野，小山坡，还有一颗梧桐树。

入神的画了许久，当画完时，窗外边已经宁静下来，琪琪在旁边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收起笔，将琪琪抱到了沙发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她盖好。

刚给她盖好，小丫头又醒了过来，扑闪着眼睛望着他，乐阳摸了摸她的头，“快睡吧”

他随即关了灯，睡到了床上，黑暗中，琪琪喊到他，“哥哥”

“怎么啦？”，乐阳问到。

“有你真好”

“你也一样”，在他堕落进最阴暗的角落里时，若没有她像个小精灵一般搅动着自己的生活，恐怕自己会沉寂得如一堆行尸走肉，连说话都会忘记吧。

半夜时分，一个暖和的身体钻进被子，轻轻的蜷缩到了乐阳旁边，乐阳知道是琪琪爬上来了，他困得厉害，便随她去了，转眼间又睡了过去。

这一晚乐阳睡得异常舒服，早上被门推开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却见龙千惠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已经站在了床边，正惊奇的看着床上的两人，而自己下面每天早晨都会出现的尴尬画面因为没有盖住被子，暴露在外边，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乐阳刹那间清醒过来，慌忙坐了起来，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脸上火辣辣的对同样羞红了脸的龙千惠道：“你怎么进来了！”

小丫头的被子被拉走，一脸茫然的坐了起来，随后发现了床边上的龙千惠，迷迷糊糊的说到“惠姐姐，你怎么来啦”

“……真是宠妹狂魔”，龙千惠回想起刚才一幕，不敢再看乐阳，害羞的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了沙发旁的小桌子上，“这是爷爷给你的月饼，叫你中午上去吃饭”

乐阳想了想，今天还准备去师父那里，便拒绝了，“我今天还有些事，就不去了，替我谢谢你爷爷”，“哦！好吧！”，龙千惠转身逃出了房间。

见她走了，乐阳终于松了口气，外边天已经大亮，看阳光的颜色，想来时间早不了，他打开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看了看，果然已经是九点半了。

乐阳看向旁边的琪琪，正要开口，小丫头嘻嘻一笑，又扑倒在了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

看到她的模样，乐阳无奈的笑了笑，推了推她的小肩膀，“艾，你什么时候睡到我床上来了”

小丫头没有将头抬起来，调皮的埋在枕头里笑道“我就要跟哥哥一起睡，嘻嘻”

“那你继续睡吧，我出去了”

“你去哪，我也要去”，听乐阳说要出门，琪琪马上坐了起来。

“……好，不过去之前得先把你的头发梳梳”，乐阳拔了拔小丫头蓬乱的头发，这一次自己竟然也有带着她一起去的念头，连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是宠妹狂魔来。

“你等着我，我回去换衣服”，小丫头一个翻身就下了床，穿上鞋子就哒哒哒的朝外边跑，边跑边喊着“一定要等我啊”，生怕他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乐阳关上门，换上了一身英伦范十足的打扮，紫黑色的束脚裤，深棕色的长袖格子衬衫，外加一双深蓝色的翻毛皮休闲鞋，一切收拾好了，他又给师父打去了电话，林老爷子在电话里高兴的叫他快点过去，说是有其他的师兄要介绍给他认识，给老爷子打完电话，坐了没多久，琪琪就在楼下喊着他了。

小丫头换上了白色的长袖t恤，一条灰色的背带裤，还有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头发扎成了两个蓬松的辫子，很是可爱，她婆婆的小摊子没有摆出来，问到她才知道她婆婆今天也要去亲戚家里过节。

乐阳让琪琪跟婆婆一起去，但小丫头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她执意不去也就作罢了。

小城里这两天外来的游客也多了起来，街上随处可见带着相机包的游客，他们或缓缓而行，或驻足而立，小城里的点点滴滴都吸引着他们，连布满三角梅的旧路牌对他们都是新奇，不少人拿出相机对着路牌一顿猛拍，正如乐阳自己初到此地之时。

两人走在江边小道上，昨天打了太久的球，即便昨晚睡的很好，今天乐阳全身也是酸痛不止，但小丫头睡那么久，今天精神都快从头顶漫出来了，牵着乐阳蹦蹦跳跳没个停歇，一会儿拉着他去看吹糖人，一会儿跑去摸摸人美女牵着的小萨摩耶，一会儿又去追一只黄色的蝴蝶。

乐阳拉着这个活宝去商场里买了些礼品，赶到他师父家时，太阳都到头顶了，老爷子的别墅外停着一长排车，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看来今天来的人不少，他不禁再次嘱咐到琪琪要守规矩，小丫头不耐烦的躲在了他身后，抱着他的腰。

乐阳按响了门铃，没多久，屋子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去开！”，然后一个穿着一套牛仔服，与琪琪一般大小的小姑娘跑了出来，将院门上的小门打开了，小姑娘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对两人道“就等你们了，快点进去吧”

“走吧”，乐阳牵着琪琪走进院子，师娘已经站在门外接他了，“小阳来啦”

“师娘好”，他将琪琪拉上前来，“这是我的妹妹，快叫师娘”，琪琪也甜甜的喊到“师娘好”

“呵呵，小丫头真漂亮啊”，师娘接过乐阳手中的礼品，慈祥的对他说到：“你还是个学生，不要买这么多东西，有这份心就行了，快进来吧”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圈子人，有中年人有年轻人，林老爷子坐在中间笑呵呵的向乐阳招着手，“小阳来啦！快过来快过来！”

乐阳牵着琪琪走了过去，老爷子介绍道“这些都是你的师兄们，这个是我新收的弟子，名字叫乐阳，你们师兄弟多亲热亲热”

乐阳微笑着向一众人抱拳道：“各位师兄好！小弟乐阳，请多关照！”

“好好好！”，一圈子人乐呵呵的看着他，“这小子社会啊，呵呵呵！”

“这是我妹妹”，乐阳介绍道琪琪，琪琪听到他的话，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他向众人抱着拳道“我叫秦采琪，师父好，师兄们好”

“呵呵呵，快来坐”，老爷子向旁边靠了靠，让出两个位置，乐阳拍了拍琪琪，让她去跟刚才的小女孩一起玩，琪琪答应的点了点头，然后到一旁跟小女孩一起看起了电视，他则到师父旁边坐了下来。

“听您说这个小师弟是您在街上拉琴的时候收的？”，一个秃头的中年人道。

老爷子呵呵一笑，“是啊！我还没有想过我这把年纪了还会收一个徒弟，这就是缘分吧”

“看来小师弟的天赋不一般”

“你还别说，他在音乐方面的天赋跟林枫那小子有得一拼”

“林枫现在可出息了，名声都传到国外去了，前段时间还被邀请去了柏林音乐节”

……

师兄们个个衣着讲究，谈吐不凡，谈话间，乐阳感觉到左边一道目光一直打量着自己，当他回看向这道目光的主人时，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套黑色休闲西装，留着很短的寸头的师兄向他点了点头。

琪琪的人缘一直不错，大家出去吃饭时，她已经跟先前的小女孩，老爷子的孙女诗诗玩得很开心了，两个小女孩一路上欢乐的讨论着她们喜欢的小明星，完全忘记了他这个哥哥。

他们去的饭庄就在山里的松树林中，饭庄是古香古色的园林样式，装修得很雅致，外边的林间小道上停满了豪车，小城没有重工业的污染，再加上小城多风，空气一向很清新，这片修建了别墅的山里更是如此，林中简直是天然氧吧。

席间乐阳也喝了不少酒，当他中途去上洗手间时，先前那个打量他的师兄也跟了上来，乐阳从洗手间出来时，在洗手间外的回廊上，师兄叫住了他，“小师弟，聊聊吧”

乐阳回头时，李进从回廊外的园子里快步走了过来，一个跨步跃进回廊中，站在两人中间的位置，警惕的打量着那个师兄。

师兄微微一笑，随后他将手伸进上衣里边。

李进见此，一道寒冷的目光像师兄射去，右手放到了腰上准备拔枪。

“别紧张，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师兄拿出来一个小本子，两人细细看去，是一本警官证，师兄将自己的证件向两人亮了亮，随后又放回了口袋，“我是省厅刑事反黑组的，我叫刘勇强”

“三个月前，安市发生一宗灭门惨案，大毒枭乐风一家八口被杀，唯一逃脱的，是他的儿子乐阳，灭门案后，他的儿子便无影无踪，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笔高达两亿的黑金”

“九头蛇李进在此，看来不会错了，你就是大毒枭乐风之子吧？”

乐阳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不错，就是我”

刘勇强说到：“你的处境危险啊，身怀巨款孤身在江湖上行走，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抱着一块宝贝走在闹市里，很多人可都打着这宝贝的主意”

“我没有那笔钱，也不知道在哪里”，刘勇强的话，触动了乐阳心底的黑暗，心底的抵触如洪水般泛滥起来，钱钱钱！一切都是因为钱！

黑暗，恐惧，血腥的味道，骤然间，他的世界又崩塌了，四周的一切又开始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即使你真没有那笔钱，可其他人不知道”，刘勇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一双细长的眼认真的盯着他道：“只有我能帮你，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乐阳接过了名片，拽进了手里，刘勇强微微一笑，“走吧，酒席还没结束呢”，说完，他转身独自朝着大厅走了。

乐阳垂着头，自言自语，“我…我想回家…”

当他强颜欢笑的向他们道别时，他已不记得是如何走回的大厅，当他走出饭庄时，他已不记得是如何向他们道的别，当他坐到了李进车上，他已不记得是如何拉着吃得正欢的琪琪走出的饭庄。

“哥哥，你怎么了？”，琪琪抱着乐阳的手臂问到乐阳，他没有回答，脸上如冰封了一般，琪琪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抱得更紧了些，小手握着他冰凉的手。

“我这是怎么了？”，乐阳心底挣扎着，很想回答到她，可自己仿佛被困在了这尊称之为身体的石像中，连嘴都被封印了起来，动不能动，言不能言，此刻的经历一闪而过，如同一台没有存储卡的相机。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此时斜阳西下，美艳的霞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子里，一阵风起，窗户上的风铃响起叮铃铃的声音，乐阳侧过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坐在自己右边的，头发在风中轻轻飘扬的龙千惠。

“人总是逃不过孤独，孤独时，便喜欢沉陷入回忆之中不能自拔，殊不知，一个人的心，远不足以支撑起回忆的重量”

“那么，让我来帮你吧”，龙千惠缓缓向乐阳靠了过来，将额头贴到了他的额头上，她炙热的额头像一颗太阳，渐渐的，乐阳冰冷的额头有了温度，随即，这种温度缓缓的向全身蔓延开去。

这种舒服的暖让乐阳不禁闭上了眼，他的神识开始渐渐恢复，他开始能够感觉到龙千惠呼出的气息，能够感觉到她随风飘扬的头发扫在自己的脸上，渐渐的，他已经能够分辨出她衣服上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她头发上玫瑰洗发液的味道。

不知何时，龙千惠轻启樱唇，对乐阳说到：“iseeyou”

这句话仿佛是一句咒语，驱散了笼罩在乐阳周围的最后一丝迷雾，他缓缓睁开了眼，用恢复神采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龙千惠的眼睛，龙千惠此刻盈盈一笑，将头抽离了他。

“不是时间的问题，是我感觉我跟她之间有一种距离，在她的眼中，我始终看不到我的存在，你说，我配不配得上她？”，昏暗的光线里，杨斌侧过头来，看着乐阳的方向。

“你不会是打退堂鼓了吧？”

“嗯？”，乐阳想到回来时杨斌掉队两次龙千惠都没有发现，看来两人之间确实还有些问题。

“不过是一起吃了个早饭，一起看了场电影而已”

“你们才认识几天，这还不快啊？”

“别解释了，我们可都看见了，嘿嘿嘿！”，杨斌一脸猥琐的打断了他。

乐阳看向一旁的龙千惠，向她求助，龙千惠此时也俏皮的审视着他，“看你这次怎么解释”

“你们慢慢玩吧，我回家了！”，乐阳双手插进裤兜里，不打算再搭理这两人，龙千惠叫住他“等等，我们一起吧，我也回家了”

“你们俩进展得挺快的嘛”，乐阳道。

杨斌语气里有些失落，“没你想的那么快”

“你想得美，睡地上都是便宜你”

“就这么决定了”

“我送你吧”，杨斌忍不住也跟了上来，“你们是邻居吗？”

“是啊，我住他楼上”

乐阳站了起来，准备回家，却看到杨斌跟龙千惠两人一人手里拿着杯饮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奸笑的走到了他面前，杨斌打趣道：“想不到啊，你平日里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都是假的啊，还以为你真的是坐怀不乱柳下惠呢，没想到私底下你们俩这么火热！”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乐阳无奈的解释着，刚才那一幕要是被传了出去，那还了得。

听到龙千惠这话，杨斌激动的凑到乐阳身边来，“兄弟，今天晚上借个宿如何？”

乐阳狠狠的斜了杨斌一眼，“对不起，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做得了你兄台的兄弟”

“我错了还不行吗，要不我不睡床，睡沙发也行”

这不是乐阳第一次被强吻，第一次是在他幼儿园午睡时，被一个小女孩以同样的形式骗走了，看着郭蕊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乐阳不可避免的有一些感动，特别是看到她笑盈盈的脸上，那一双湿润的反射着斑斓灯火的眼的时候。

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却还是那么义无反顾，乐阳承认以前错看了郭蕊，以为她就是一个爱耍性子，爱捉弄人的大小姐，从被强吻的震惊中平复过来时，乐阳心中对她的愧疚又深了一层。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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