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血的影

六名灰袍蒙面的巫师把他围住，就如同站在了六芒星阵的各个角上。叶晓看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动手，皱眉道：

“各位，我是犯了什么事？要你们这样对我？”

“木婆婆说要一定杀了你，我们不是那样会违法乱来的巫师，所以还请你跟我们一起去见一趟木婆婆跟她当面交流一番。”对方似乎还挺道理，叶晓气笑了，那个什么木婆婆应该是一名巫师，不知道脑子坏了还是怎么要杀他，自己能跟这种人当面交流？

在这下雨天留着脏水的穷巷破屋，出租车在一家再不起眼不过的老旧房门前停下。灰袍巫师们就跟在叶晓的身后逼迫他向着屋内前进，就如同警官扣押着犯人。

走进里屋，只有一枚默默燃烧发着微微光亮的蜡烛，就摆放在木桌上，桌子后面坐着的是一个老婆婆，正带着阴暗冰冷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叶晓。

叶晓眉头一皱，就是这个老婆婆扬言他必须死？

“木婆婆，人我带来了，你是该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了吧。”领头的灰袍巫师开口了，他们身为本地的执法人员，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滥杀无辜。

木婆婆连正眼都没看那名巫师一眼，还是死死地盯着叶晓，就仿佛想要看清他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但是这些对风蝶来说都是做不到的。

忽然她竟然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枚木制的骰子，在桌板上翻滚了几圈，只见上面并非是一到六的数字，而是各面不一致的图案。骰子最终停下，显示出了“骷髅头”的那面图案。

“这还不够明显？！”木婆婆一下子发出了尖厉难听的声音，“‘命运古骰’都说这个没有阴影的巫师要给我们的城市带来灭亡的危险了！这你们还不动手？”

灰袍巫师脸色并不好看，如果是一般的巫师他也就动手了，但是查询了火车站最近出入的人员名单加上信息收集推测，发现旁边这名风蝶竟然是属于虚无——

有势力组织的巫师就没法轻易囚禁杀掉，不然造成两地纷争打斗的局面，谁能承担的起这个后果？叶晓眉头皱得更紧了，对方不是从他身上入手占卜出结果的，而是从整个城市的命运角度来看；这种手法水平，起码得是八阶神秘系才能做到！

光凭一点就能印证，那就是，叶晓直觉感官上就觉得这名木婆婆比同是神秘八阶的奥利维亚教授要强得多。

正当灰袍巫师，还想跟木婆婆这位向来是准确占卜预测保护普罗旺斯的巫师讨论讨论，到底是叶晓身上的什么原因会造成普罗旺斯的灭亡时，忽然屋外传来了诡异的风声，这风声是如此的呼啸强烈，竟然是直接将雨水席卷进了屋内。

门口的几名巫师灰袍已经被淋湿，最里头就站在叶晓身旁的那么领头巫师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就在同一时间，木婆婆脸色大变：

“他来了！他来了！”

“谁？”领头巫师满脸戒备困惑地问道，他的直觉没能有任何感知预警。

“……死——”木婆婆的声音完全变了样，不似先前那般尖锐理直气壮的，而是充满了无比恐惧害怕的意外，她甚至没能将后面那个“神”字说出口，就在看到门口忽然多出的人影后，她整个人就保持着张嘴的模样仿佛死人一动不动。

原本门口的五名灰袍巫师忽然变成了六名！

一道闪电在天空如流星般穿梭而过，在那瞬息间打破了整个世界的黑暗，正是接着那一秒的光芒，回头的叶晓和领头巫师都看清楚了突然出现的那名巫师的面庞——

忧郁惆怅却又带着无可挽回的高傲气势。

他只是轻笑一声，挥手在身前划过一个半圆，旁边的五名巫师就此倒地，他们的脖颈出有着一道不浅不深刚好致命的伤痕，涌出的鲜血是这个夜晚最鲜艳的色彩存在。

“你、你是谁？”领头巫师看着同伴们就这样倒地，甚至来不及悲愤伤痛，恐惧已然无比无际地蔓延了他的全身，怎么能有人这么轻易做到将五名五阶的巫师一击致命？

神秘人没理他，巫师只觉自己的喉咙被一道利刃划过，他甚至没能感应到对方有魔法波动的痕迹！这神秘人到底是几级位阶，领头巫师死前最后一个念头忍不住想。

场上的活人只剩下木婆婆和叶晓。前者这时候到时候平静了下来，她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原来是你……”她到死亡方明白原来会带给普罗旺斯毁灭的是这个男人！

叶晓只知道场上的巫师一眨眼就全部被这忽然出现的神秘人杀过，他自己忍不住身体发颤，哪里忽然出现的大人物，他甚至感觉不到对方危险气息的存在——这恰好是最危险的说明对方的实力已经完全超乎他的感知之外！

木婆婆倒地而亡，同样的奥术魔咒，同样的一击划过脖颈，在这个神秘人眼中似乎八阶的巫师跟五阶的巫师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如同猪狗一般被肆意抹杀！

叶晓近乎站立不住了，眼神中充满着绝望，轮到自己了吗？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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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旺斯不像特克拉，没有那样的灰暗老旧但威严耸立的高楼大厦，有着的最多还是杂乱破旧的平房，最多的就是地势最高的三级区域。这里完全就是一带贫民窟，是罪犯、坏人和阴暗者的天堂，充满着暴力打斗、流血伤亡和非法交易。更不用说连街灯都缺乏的公共设施条件为犯罪活动提供了美好的温床。那黑夜里三级区域亮度不足的落寞凶险，与最外围海边的高档住宅区灯火通明的高雅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幕简直就跟现实世界那个名为里约热内卢的城市一模一样。

原来对方就是警察，叶晓惊到了，难怪能一口气出动五名巫师这样的豪华阵容。走是走不掉了，叶晓估算着，自己压根就没招，不然先跟他们前去，说不定还能找个机会跌落回到现实中去。

漆黑夜幕下，六名巫师带着叶晓离去，他们通过一家店铺的出口，离开了地下世界。接着有在昏暗街灯下叫来了两辆黑色出租车，坐到车上后，向着普罗旺斯的三级区域前去。

雨势似乎越来越大，噗呲噗呲的声音如同一首交响乐曲，但却让人难寻平静。也就是在这样的雨夜里，风雨交加的嘈杂声势下，有人在从地下世界的出口走出，望着出租车离去的隐约轮廓，回想着刚才在地下世界里暗中所见的全部。

前面在那家占卜店的时候，那名占卜的女巫说完不过一分钟，叶晓就感觉到了有几名危险的气息出现在了附近，并向着这里告诉移动着。

“该死！”叶晓立马冲出了占卜店外，只下一秒，就有一道奥术魔咒如闪电一般地劈来，他慌忙躲过，沿着街道的墙壁向着前方奔逃。

战士的速度爆发开来，一下子拉开了距离，然而后头那几名五阶巫师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样子，叶晓跑过了几个路口巷道，对面还是丝毫不放弃。

“如果我不去呢？”

“那我们只能没办法强行带你走了，实际上我们就是普罗旺斯的本地执法人员。”

躲进店铺，闯进别人家住宅房间里，以此避开对方视线，叶晓都已经试过了，可还是能清楚地感应到敌人的追来。他们似乎牢牢地锁定住了叶晓，他忍不住怀疑是气味一类的特殊魔法。

正当叶晓灵机一动，看到一家当地的餐馆，准备冲进去混入大概率充满菜肴味道的厨房，他却在店门口就被赶来的巫师拦住。

他能感觉得到他们就在自己正后方的楼顶！

这样都甩不开，都没有城市的巫师执法人员管管吗？叶晓忍不住抱怨。

这不可能，叶晓自信自己虚无学生的身份和具体实力都没有暴露。

那后面那几个为什么死追不休的，叶晓是真够郁闷想不明白的。

按道理来说，一座城市面对这样巫师间爆发的战斗冲突状况，都是有专门的执法人员进行管制的，就像叶晓第一天来到这见到的维金斯警官，就是特克拉的警官。可是这普罗旺斯不知是疏于职守，还是别的什么问题，过去起码六七分钟了都不见有人出现。

叶晓感觉到了这座城市的深深恶意。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叶晓已然不知自己身处哪里了，他正在地下世界的街头张皇失措地逃窜着。在他后头追赶着的是几名魔力强大的灰袍巫师，从直觉感受来看，对方起码都是五阶的水准！

叶晓苦不堪言，哪里钻出这么多厉害的家伙忽然就要追杀自己，难道是知道自己风蝶的身份？不应该啊，毕竟只有真正有点位阶水准的风蝶能卖个好价钱，像最一般的风蝶在黑市上只能卖个五百金币左右，还不一定有人会要，毕竟这种无魔力的风蝶除了了解另一个世界便没有什么用处了，投资培养又需要太多的资金支援。

叶晓倒是自认为自己价值不低，起码算的上是标准的“价值一万金币的战利品”，可那也得对方了解知道他的实力情况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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