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日本诗僧空海与王昌龄的交往

最新网址:www.washuwx.com

空海大师接着又问:“敢问王先生,可不可以让贫僧在贵府住上几天?”

王昌龄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一连几天,空海大师与皎然二位忙于抄写,王昌龄也请假在家中陪着二位,二人不时提出一些问题,王昌龄用商量的口气跟二位交谈。

但是事情还没完,自从同学们写出了“诗家天子王江宁”以后,尽管王昌龄进行了课堂集体纠正,但是,既然有人提出来了,你再纠正也是枉然,“诗家天子王江宁”仍然在悄然扩散,一段时间过去,几乎所有的江宁人都知道了“诗家天子王江宁”的称呼,甚至在墙壁上也常常可以看到孩子们用黄色粉石子题写着“诗家天子王江宁”,王昌龄没有办法了,于是也来了个任其自然。

一天,老朋友刘慎虚又来了,王昌龄把他带到青溪的家里。王昌龄问刘慎虚最近的情况,刘慎虚脸上显出失意的神色,他告诉王昌龄,自己打算辞去官职,在庐山修建一所房子隐居,或者在洪州建昌县的桃源里建房子定居,那地方山水秀美,民风淳厚,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王昌龄劝刘慎虚不要过于悲观,官职高低也就那么回事,在自己岗位上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也有意思。刘慎虚说;“有道是‘耳不闻心不烦,你现在到北方的朝野打听打听,人们是怎样议论李林甫的?”

一个同学回答道:“王老师,我写的是‘诗家夫子王江宁’,只是那个‘夫’字不注意没写出头,就那么一点点误差也没多大问题吧。”

王昌龄心中好笑,这些同学好滑稽,竟敢跟我王老师玩文字游戏。但是同学们哪里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于是王昌龄耐心说道:“同学们,文字游戏可以玩,但是这种文字游戏不能够玩,玩不得。十多年前我在东都任校书郎,校书郎的工作就是校对典籍。我常常发现典籍中把‘天’字写着‘夫’字,或者把‘夫’字写着‘天’字。同学们你们想想,‘夫子’跟‘天子’可以混淆吗?不行呀,随便叫别人‘天子’,弄得不好要砍头的呀,所以千万不能乱来。”王昌龄说到这里,同学们都伸出了舌头。课后,王昌龄发现,同学们把‘天’字很小心地出头了一点点。

空海大师用深情的目光看着王昌龄,说道:“王先生,你说得太好了,太好了!呀西!呀西!太好了!太好了!大唐伟大的诗人!”

王昌龄送走了空海大师与皎然和尚,来到书院继续给学生们和官员们上课。由于王昌龄也给学生们布置一些作业,王昌龄在评改作业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严重问题。学生们在他们的作业本的扉页都毫无例外的写上了“任课老师:诗家天子王江宁”的扉页题字。王昌龄觉得问题严重,于是在课堂上加以纠正,王昌龄说:

“同学们,是谁叫你们在扉页题字‘诗家天子王江宁’?你们知道这种提法有问题吗?”

空海大师自我介绍道:“王先生,贫僧乃扶桑国金刚峰寺禅念沙门遍照金刚大师弘法的弟子空海,受国王差遣来贵国深造佛学。不意贵国文化博大精深,其中尤以贵国诗赋源远流长,成就积淀丰厚,令贫僧陶醉期间不可自拔。于是贫僧于修炼佛法之余,日夕寻乐于诗赋吟咏之间,多少年来,颇有心得。贫僧有心,积贫僧后半生之心血,将贵国博大精深之诗歌理论带回扶桑,献诸国人,亦贫僧一份功德也,愿王先生助贫僧一臂之力。”空海大师说罢,从袈裟里层拿出一个本子递给王昌龄,王昌龄翻开本子一看扉页,上面题写着“文镜秘府论写作构想”九个字。王昌龄翻到第二页,最上面有“天卷”二字,略下是一个“序”字,再下面就是正文,写的是:

“夫大仙利物,名教为基;君子济时,文章是本也。故能空中尘中,开本有之字,龟上龙上,演自然之文。至如观时变于三曜,察化成于九州,金玉笙簧,烂其文而抚黔首,郁乎焕乎,灿其章以驭苍生。然则一为名始,文则教源,以名教为宗,则文章为纪纲之要也。世间出世,谁能遗此乎!故经说阿毗跋致菩萨,必须先解文章。孔宣有言:“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迩之事父,远之事君。”“人而不为《周南》、《邵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是知文章之义,大哉远哉!

文以五音不夺、五彩得所立名,章因事理俱明、文义不昧树号。因文诠名,唱名得义,名义已显,以觉未悟。三教于是分镳,五乘于是并辙。于焉释经妙而难入,李篇玄而寡和,桑籍近而争唱。游、夏得闻之日,屈、宋作赋之时,两汉辞宗,三国文伯,体韵心传,音律口授。沈侯、刘善之后,王、皎、崔、元之前,盛谈四声,争吐病犯,黄卷溢箧,缃帙满车。贫而乐道者,望绝访写;童而好学者,取决无由。

这一天二位要走了,空海大师拿着抄写的一叠文稿说:“王先生呀,有了你这些东西,我空海就有资本回扶桑国向国王交差了,因为我有了这些东西,王先生的这些东西就会用我空海的署名在扶桑国广为流传,流传到千秋万代。但是,我空海是出家人,拿什么感谢你王先生呢?说来惭愧呀。”

王昌龄把手摆摆:“要说感谢,大师已经感谢了,而且表示了最好的谢意。大师对我大唐文化的热爱就是对我王昌龄最好的、最崇高的谢意;将来大师出了书,把大师的观点跟我王昌龄的观点融合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在扶桑国流传,让我中华文化跟扶桑国文化融合在一起在扶桑国生根开花,这就是对我王昌龄最好的、最崇高的谢意。”

“大师好说,既然大师钟情于我大唐文化,我王昌龄当鼎力相助,好吧,我让大师看一样东西。”王昌龄说罢,转身走向书房,随即走出,手里拿着一叠文稿说:“这是在下最近写的备课教案和前些年写的一些关于诗歌的文章,因为我现在上的课是讲诗歌理论,我把它叫着‘诗格’;还有下面这些是我准备写成的一本东西,题目就准备用“詩格舊題唐?王昌齡撰”,大师也可以看看,是否对大师写作有些参考?”

空海大师接过备课教案和文稿,粗略翻了翻,脸上的笑容就要流下来了,不停地点着头笑着说:“呀西,呀西,好呀,好!我空海要的就是这些东西,呀西,呀西,好呀,好!”

贫道幼就表舅,颇学藻丽,长入西秦,粗听余论。虽然志笃禅默,不屑此事。爰有一多后生,扣闲寂于文囿,撞词华乎诗圃;音响难默,披卷函杖,即阅诸家格式等,勘彼同异,卷轴虽多,要枢则少,名异义同,繁秽尤甚。余癖难疗,即事刀笔,削其重复,存其单号,总有一十五种类:谓《声谱》,《调声》,《八种韵》,《四声论》,《十七势》,《十四例》,《六义》,《十体》,《八阶》,《六志》,《二十九种对》,《文三十种病累》,《十种疾》,《论文意》,《论对属》等是也。配卷轴于六合,悬不朽于两曜,名曰《文镜秘府论》。庶缁素好事之人,山野文会之士,不寻千里,蛇珠自得;不烦旁搜,雕龙可期。”

王昌龄看完序言,夸赞道:“看来大师华文造诣不浅,文词章句极佳,真乃扶桑国之汉学通呢。”

“王先生,让我先来介绍一下,贫僧皎然,这位大师是东瀛扶桑国空海大师。”

“哟,外国朋友呀,欢迎欢迎!”于是王昌龄交代学长另作安排,随同二位回到青溪家中。三人进入客厅,凤娇给三人筛茶,摆上糖果糕点。皎然详细介绍说,自己俗姓谢,字清昼,湖州长城卞山人,在钱塘灵隐寺出家。这位大师法号空海,是东瀛扶桑国人,受国王差遣来我大唐寻求佛法,但是空海大师喜欢大唐的诗歌,因在江南一带听说了王先生的诗名,又读过不少王先生的作品,故而对王先生极为钦佩,于是要皎然带着空海大师来江宁找王先生,主要目的是对王先生的诗歌创作做一番全面的了解,有可能的话,还要王先生详细谈谈诗歌的创作理论。

“王先生过奖,过奖!不瞒王先生说,贫僧小时候没有了父母,是表舅把我养大成人。我表舅深通大唐文化,从小就让我学习华文,并且告诉我说,大唐是一个伟大而繁荣的国度,你要是学好了华文,将来到大唐去一定能够干出一番事业,于是我就认真学习华文。”空海大师说道。

“大师准备写本关于诗歌理论的书?”王昌龄又问。

“有此想法,只是还得借助王先生援手。”

王昌龄刚刚送走常建来到县府应天书院准备上课,又来了两位找王昌龄。王昌龄急忙出门迎接,只见来的是两位和尚,其中一位五十多岁,另一位二十多岁。王昌龄首先打招呼:

“二位大师好呀!有失远迎!”

“王先生大大的好!王先生果然是你们大唐的美男子!大大的美男子!”年长的和尚说。

阅读诗家夫子王昌龄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

  • 加入书架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