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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脸色变了一变,烟叼在嘴里,眼神在烟雾中看不明白,“是她把你撸直了,还是你他妈把自己掰直了。”

关扬瞥了他一眼,“你跟个女人,吃哪门子飞醋。我就想换个口味,吃点别的,又怎么着?”

安格径自站起,黑着脸独自走了。

他飞快接起,还没说一句问候,就听里头传来了凄厉的叫声。他回不过神,愣愣听了一会儿,表情大变。

柳浮声从一开始的尖叫,变成哭泣,再变成呜咽,强忍痛楚,似乎放弃了抵抗。另一个是男人的声音,不干不净地说着很脏的话,羞辱她,同时也嘲讽他,还问,你老公我跟那个民工谁比较厉害。

途中,柳浮声似乎有机会够着手机,哭嚎着叫着他的名字,手机很快被抢走,她的声音远了一些,但还是声嘶力竭叫。

“战乌……呜呜……挂电话!战乌!!挂掉!”

她被直播了最屈辱的夜,奋力想维护远在千里的他最后一丝尊严。

他的心如同被人用刀刺穿,再狠狠的搅。

这通电话一共持续了四十多分钟,那边归于平静,过了一会儿,那男人说:“装什么死,快起来,跟电话那头的老民工说说感想。”

柳浮声没有回答。

那男人又说:“喂,我问你话呢,你死了吗?”

半天没有得到回复,那男人捡起了电话,说:“喂,听墙角有意思吗,是不是很爽啊?”

战乌挂了电话。

——————

★2017年5月11日

“请坐。”对于警察的到来,欢芳像是早有预感。她的办公室很宽敞,工作时候的她也穿得极为干练,让人不敢轻视。

“你好,我们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就不多聊别的了。”小周摊开笔记本,“柳浮声的前夫关先生说,你一定早就知道她去了哪儿,为什么上次我们打电话问你的时候,你要说谎?”

“警察同志,话不能这么讲。”欢芳很坦然,没有一丝怯意,“替犯罪分子打掩护,那叫欺骗警察;不透露浮声的行踪,叫保护隐私。她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不敢打包票,但我知道战乌不会害她就够了。”

“他俩现在都不见了。”小周严肃地看着她。

她“哦”了一声,好像只是听说明天会下雨一样。

“你……”

“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她很久没有联系我了。”她说,“而且,我建议你们不要找她了,很多抢劫犯杀人犯等着你们抓,何必像居委会大妈一样管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闲事?”

“我们只是履行……”

“别跟我打官腔了,我记得2015年柳浮声到派出所报过案,告关扬婚内强.奸,当时你们怎么没这么积极?是因为关扬家里人傻钱多,还是因为你们不管夫妻间的事?既然不管夫妻间的事,你们现在为什么追着人家小情侣不放呢?”

小周和一起来走访的两个同事面面相觑。

欢芳冷漠地望着他们,似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小周走到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对俩同事使了个眼色,证实确有此事,但这案子不了了之不是因为他们不查,而是柳浮声后来自己说不告了。

小周有些尴尬,问:“你是柳浮声最好的朋友,怎么好像特别不希望她回来?”

欢芳冷哼一声,“她要真回来了,我反而为她担心呢。”

“什么意思?”

欢芳还是那副表情,“浮声为了跟他离婚费了多大劲,你们真以为他是省油的灯?”

“你能说得清楚点吗?”

“个人感觉。”欢芳笑。

警察悻悻离开,欢芳送他们进了电梯,折回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出神,心里只有一句话。

柳浮声,我最好不要听到你的消息。

——————

★2015年12月24日

一大早,县汽车站售票厅空荡荡的,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似有回声。售票员正嗑瓜子看手机,不经意抬眼,视线里撞进来一个瘦削的男性脸庞,额间垂下的碎发上还挂着雨水。

她坐直了身子,“去哪?”

“Y市。”

“10分钟后发车,85块。”

战乌掏出一百,找回来的钱算了算,放回口袋里。

他从来没去过省会Y市,今天一大早赶来,是为了去坐动车。当然,动车也只在电视上看过而已,听说除了飞机,动车是最快的了。

他昨晚半夜打电话请假,惹得人家很不高兴,给了两天的事假。这对他来说,非常奢侈。

车辆颠簸中,他回想起昨晚柳浮声的哭喊。

2小时后,在Y市北汽车站下车,他问了好几个人,顺利搭上去往动车站的公交车。Y市去往S市的动车票要380多块,他眼也不眨地买了。

“我去找你。”他找到座位坐下,给她发了个消息。

这次换她一直没有回复。

“你好。”他叫住列车员,“到S市还要多久?”

“4个半小时。”

战乌想,大约五个小时后,就能见到柳浮声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乘坐这么快的交通工具,窗外飞驰的景物,他怔怔看了很久,飞驰的列车就像他飞奔的心。他假期很短,心里明白得很,即便到了S市,也只能匆匆看一眼、说几句话就走,明知他俩不可能厮守终生,可竟是这样甘愿,这样欣然。

他默默地爱这个女人,无论她在哪里,什么身份。

S市。

昨晚,柳浮声因为昏迷不醒,被关扬送到医院,到早上还没醒。他是不可能通知她Z市的父母前来照顾的,想来想去,打了个电话给欢芳,然后很不负责任地离开了。

欢芳赶到,看到柳浮声苍白的模样,问了医生,气得隔空破口大骂关扬。医生说,柳浮声身体并没有遭到巨大损害,就是那些地方有撕裂伤。

下午,她醒了,怂包一样不住地哭。欢芳问了缘由,说,“去公安局告他。”

她想了想,最后点点头。然后,四处找自己的手机。

“应该还在他家。”好友搬出来住之后,欢芳就把他们的婚房成为“他家”了,说罢,起身就走,到关扬那儿讨手机。

到门口,她停下,回头跟柳浮声说:“他公司账目的问题,我这边已经捋出来了。拿着去举报,够他判几年的。对他,得下狠手,之前跟他讲个什么狗屁道理。”

听罢,柳浮声感觉到了一线生机,用力点点头。

关扬向来几分忌惮欢芳,她冲来问他要手机,他很快就给了。她拿过来检查一番,亮起的屏幕显示着战乌的短信。

她沉吟一会儿,还是把手机带回去给了柳浮声。

柳浮声见了那条短信,愣了半晌。

欢芳在一旁看着她。

“不必了,我挺好的。”她回复,表情却很悲怆。还没按下发送,却听手机“咚”地一声,战乌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我到了,你那里怎么走?”

柳浮声差点没从病床上跳起来——战乌这一举动跨越性太大,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昨晚以为,战乌面对关扬言语的羞辱,只会像以前一样忍下来,就像那次被李达盛殴打时一样,事后也不会再提这件事,也当是对她面子上的成全。真的没想到,他能来。

“他来了!他来找我了!”

早就窥见短信内容的欢芳扬扬唇角,遥遥想起当初柳浮声向她宣布喜欢上关扬并且准备倒追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听见铃声响起,战乌扔下手中的活儿,三步并作两步过去,见屏幕上闪动着的名字,有些百感交集。

他都不知道柳浮声还会给他打几次电话,每次通话,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工作、生活、地域都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他早就有了渐行渐远的思想准备。

柳浮声挣扎不过,见他骑在她身上,狞笑着开了她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战乌的名字。

“你干什么!”她嘶叫。

“干.你。”他答,然后拨通战乌的电话。

大家嬉笑着把柳浮声推到了关扬身边坐下,她听关扬介绍说,安格是他的哥们,同时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关扬非常大方,直接包下了今天店里全部份量的顶级M9和牛,别的七七八八点了一堆,说是庆祝柳浮声“升官”。柳浮声算是明白了,这场饭局虽说是刘静怡提议的,可幕后却是关扬。

饭局上,虚虚实实,大家看上去都很尽兴。老王几个就像不知道他俩闹离婚一样,把聚餐气氛搞得很活络,想到这几个人中有个“潜伏着”,她不禁觉得讽刺和好笑。

代驾把车停进车库,关扬横抱着柳浮声回了家,把她扔在浴缸里,脱.光她的衣裤,用花洒把她全身淋个遍。她酒劲暂时被水刺激醒了,见了关扬,不但骂他,还想跑。

关扬抱起她就扔在了床上,扯下领带,压着她,把她双手绑在一起。

她看到滋滋作响的牛肉,心想,战乌绝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继而更伤心了,一边,婚暂时离不了,另一边,战乌的相隔千里。她想,如果战乌能到S市来,她真的敢跟他在一起的……

酒足饭饱,大家各自散去,关扬抱起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柳浮声,跟安格说:“今晚我带她回去。”

安格似乎有意灌她酒,一口一个“弟妹”叫她。

她压低声音问他,“你的男人是我老公,你叫我叫得这么亲热?”

到了泰然路的炭火烧肉店,柳浮声发现关扬和一个男人早就坐在包厢里,那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关扬的现在的恋人安格,只不过,在场除了柳浮声,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关扬并不专一,从柳浮声发现他的性取向后,已知他的恋人换了两任。

安格笑得暧昧,听说,他也是有家室的人,甚至,还有个儿子。

关扬死咬着她,因为得到了安格的支持,毫无后顾之忧。

柳浮声有些伤心,喝得多了,脑袋发沉。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第二天,OA上关于网站新工作职位安排的文件下发了,老王拍了下手,“哈,柳副组长,恭喜啊……”

在这次的调整中,柳浮声被任命为网站一个栏目的副组长,虽说网站十多个一级栏目、每个栏目有三个副组长,可好歹听着也蛮顺耳。柳浮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大家也都知道,这跟她还没离掉婚的老公有大关系。

果然,快下班的时候,市场部刘静怡经理过来说要请他们栏目几个人吃饭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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