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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被淡淡的烟草味充满,冯一可把烟按进烟灰缸,靠在桌边,冷冷勾唇:“我等着看你遭报应!”

“你挺恨我。”

“对!”冯一可毫不避讳,“我看上钟拓了。”

房内只有玄关处透过来光线,乌蒙蒙的光影下,两个女人无声对视。

或许令人最难堪的就是你用尽所有筹码,对方只扔出一张牌,不痛不痒地说句“showhand”。

冯一可看着秦盏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一颗心猛地往下沉。

不管秦盏和钟拓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论她冯一可离钟拓有多近,秦盏的态度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对自己无所畏惧。

这个认知让冯一可恼怒至极。

她怒极反笑,“最起码他需要我。”

秦盏看了冯一可几秒,忽然觉得甘拜下风。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说得慢条斯理:“你啊,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所以,七年七十年又怎样?

有些人等了一辈子,也只不过是在机场空等一艘船罢了。

——

在娄尔县的第一晚,天还没亮的时候秦盏就醒了。太阳只羞答答地冒了个头,天空灰蒙蒙的,看着没什么生气。

看了一会儿,眼皮越来越重,她翻了个身,很快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窗帘一夜没拉,天空纯净透蓝,阳光斜铺在床边散了一层金黄。

她眯眼趴了一会儿,薄被搭在后腰,身下柔软的床垫让她眼睫轻轻颤动几下。躺到意识完全清醒,才掀开被子下床。

拿了毛巾去洗漱,秦盏从浴室出来拧开一瓶矿泉水,站在窗边喝下几口。

街边各式小店已经开门迎客,也有推车在卖各种各样的熟食。街上人群来来往往,形形色色。

秦盏静静望着外面,光影里,未施粉黛的面容看起来带着几分漠然。

一个女人身影渐渐走进视线内,穿着橡皮绿色长裙,脸上带笑,快速走进一家小店。没多久,她拎着一个袋子上了面包车。

秦盏捏着瓶子,将最后一口水喝完,把空瓶扔进垃圾桶。

临近中午,王思婷打来一个电话。对于她直接休年假的事倒是没多说什么,就是绕着弯打探有的没的。

秦盏觉得她这腻乎劲,不亚于过年时李晓亦更上一层楼的老生常谈。敷衍几句,末了想起来一件事:“你这段时间和钟拓联系过?”

那端安静一瞬,邪恶的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你们刚到溪城那天,沈天宇忽然问我在外出事算不算工伤。他说你被一个匪里匪气的男人带走了,然后……”

“你给钟拓打电话了。”

“聪明。”

这下清楚了为什么那男人一开口就让她休年假。原来是身边有奸细。

秦盏翻了个白眼,这沈天宇怕是个傻子。

浪笑完王思婷又说:“我还问了钟拓你们的事。”

秦盏握着电话,淡淡回:“你白问。”

王思婷撇了撇嘴:“我看你们赶紧凑合一起吧!都别去祸害别人了。”

一个妖精一个人精,一家人整整齐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找到归宿后觉得有资格去操心别人,王思婷这红娘心态日益增强。秦盏弯了弯嘴角,劝着:“少吃点盐。”

要不看看你闲的。

无功而返,王思婷哼了声:“挂了。”

“长辈式”交谈结束,秦盏扔开手机,没什么形象地抻个懒腰。然后带了点零钱下楼觅食。

正是午饭时间,餐馆门庭若市,香气四溢。秦盏肚子暗搓搓叫了两声,找了一家相对人少的店,买了份瘦肉粥,来了盒麻辣凤爪。看见别人点餐,又提了两盒精致的小点心回去。

手机里躺着钟拓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信息。只有四个字,秦盏瞄一眼,没有回复。坐到桌旁开始吃东西。

头顶空调嗡嗡吹着,电视里某音乐台放着九十年代经典歌曲。秦盏边开餐盒边跟着哼唱两句。

也许是记忆出现偏差,食物的味道跟小时候吃的相差甚远。

这顿饭吃了大半个小时。秦盏刚擦了嘴,连垃圾都没来得及收,门铃响了。

钟拓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跟在秦盏身后走进去。到了桌旁,瞥见上面摊着的四个空餐盒。

一米长的木桌,被白色餐盒占去大半。粥剩了一个底,里面搁着个塑料汤匙,边上的餐盒装着红彤彤的辣椒汤。其余两个干净的看不出是什么。

“吃完了?”

秦盏正收拾东西,听他问便“嗯”了一声。又瞥见他手里的外卖,抬眼,“你还没吃?”

“张琮的。”

“你们没一起出去?”

“我上山了。”

秦盏“哦”了一声。

钟拓倚着电视桌,黑眸盯着她,“下午一起去?”

“不了。”将东西丢进垃圾桶,她一脸嫌弃,“太热。”

“晚上出去逛逛。”

“还有谁?”

钟拓站直,深黑的瞳孔透着柔光,“别人不归我管。”

秦盏也是笑了:“听说过那句话吗?”

钟拓没应,等着她继续说。

“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他勾唇:“嗯。挺适合你。”

秦盏白他:“我要午睡了,你请便。”

“请便?衣服脱哪?”

“……”

钟拓回到房间,正遇见张琮开门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钟拓进屋,张琮看见他手上的东西,跟了进去。

“怎么又拎回来了?秦盏不爱吃?”

排队半小时帮人买的粉丝汤,怎么拿去怎么拿回来。这是没买对?

钟拓没理张琮揶揄。东西随意往桌上一扔,摸到烟盒磕出一支点上。推开窗,他站在阳光下,一身光晕,嘴边火星骤亮。

张琮也跟着吞云吐雾。屋里静得出奇,一支烟抽完,他忍不住问:“你琢磨什么呢?被秦盏轰出来了?”

钟拓凉凉看他一眼,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按进烟灰缸。

“下次你卖照片把价抬高点。”

听这话张琮猛地一愣。

钟拓十八岁出国,二十一岁在法国成名,二十三岁成立了“信鸽基金会”。他什么水平,相关报道上写的清清楚楚。

轻飘飘几个字,砸过去仿佛千钧巨石。冯一可脸上顿时青红交接。唇边肌肉绷着,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紧,“你以为我来信鸽队是谁让的?”

秦盏撑着下巴,轻轻哦了一声:“这样啊。”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裙摆垂落,遮住细长的小腿,她眼尾轻挑,细长的眼眸似透着不理解,“七年的时间换来的就是帮他干活,你真容易满足。”

暗恋一个人,像是独自在空旷的山里大喊。明明知道所有回应都是自己给的,却仍然忍不住期盼。

“那他感动吗?”

而有些人的出现,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顷刻就可以让她长久的蛰伏崩得一塌糊涂。

她们并不交好,自然无旧可叙。能聊的无非就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玄关亮着昏黄的灯光。冯一可抱臂站在秦盏面前,身高稍微矮了一点。脊背挺得笔直,眼睛斜着她,“几年没见,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是还成。”

秦盏坐在椅子上,双腿慵懒地交叠在一起,态度如同一早冯一可在车上指桑骂槐时冷淡,“看得出来。”

“我等了他七年。”

每次都是这样。

无论遇到什么事秦盏都是这么一副不痛不痒的态度。明明很在乎,就是能表现出风轻云淡的模样。冯一可原来还羡慕秦盏干什么都能保持淡定,但现在,恨透了她这样。

她讥诮地笑了声,“当年走的不是挺潇洒吗,怎么转眼又黏上来了。”

听这话秦盏第一反应是笑了:“你怎么知道是我黏他。”

秦盏一开始没应声。将眼前这人细细打量一遍,才勾着红唇问:“你那还是我那?”

冯一可被这笑容弄得莫名恼火。瞪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冯一可嗤了声,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一根烟点上,“班上谁不知道那时候钟拓丧成什么样,他在你家门口等了大半个月,这事你不知道吧?背地里被同学群嘲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偷着乐?你耍了他之后退了所有群,扭头就出国了,你倒是一身轻松!”

连环炮一样的话说完,室内骤然安静下来。秦盏始终冷冷清清看着冯一可咆哮,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要说秋后算账,似乎也轮不到你。”

购买比例不足百分之五十,此为防盗章  暗黄的声控灯被她一嗓子喊亮。乌蒙蒙笼着这一处。

秦盏扭头,清亮的眼眸看着她。

房间门敞着,冯一可靠着门板,面色不善,“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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