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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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眼前这位短发帅哥又是什么情况?

邓温文伸直脖子四下张望,只见离他们不远处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团类似假发的黑色丝状物体。

“那个……是你的头发?”邓温文伸手指过去,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要戴假发?”

阎睿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文文哥,你怎么掉水里了?你还OK吗?”

“我没事。”邓温文把早已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我在游泳池边上系鞋带,估计是起身太急,脚下一滑就掉进去了。”

“那你以后可要注意了。”阎睿叮嘱道,“千万别靠近泳池,今天幸好我们都在,要是你一个人落水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邓温文由衷地说道,“谢谢你。”

“其实你更应该感谢封老师。”阎睿说,“刚才我们正在吃东西,封老师突然站起身飞快地冲向泳池,我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扭头就看见你掉到水里了,多亏他发现得及时……”

邓温文心里一惊,阎睿的话还没说完,他却没心思再听下去了。

眼睛悄悄地搜寻着封擎的脸,不知何时,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已经站在人群外围。

和邓温文目光相遇的那一刻,他略显不自在地别过头,被水打湿的头发尚未做过处理,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邓温文越来越捉摸不透他了。

有时候感觉离他很近,有时候又觉得他就像天边的云那样遥不可及。

和他组队做任务时,邓温文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被照顾的温暖。

然而当邓温文难得放下戒备,想要进一步了解他时,他却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也许是不够信任吧。

算算时间,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连朋友都谈不上,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对彼此敞开心扉?

邓温文自己都做不到,更遑论去要求别人。

……

午餐到此结束,湿衣服穿在身上难受得要命,几只落汤鸡也没了继续进餐的兴致,寒暄过后便各回各家了。

邓温文叫上封擎,准备和他结伴回去。

两人刚走出别墅,邢绍言突然提着一个保温桶追了上来。

邢绍言并没有去换衣服,全身都是湿的,他把保温桶递给邓温文,说:“桌上很多菜都没动过,我给你装好了,你拿回去吃。”

“哦……”邓温文愣愣地应声,邢绍言的细心体贴,总是让他方寸大乱。

邢绍言料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递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宠溺地笑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要不要。”邓温文恍然回神,取走他手里的保温桶,“你快去换衣服吧,小心感冒了。”

邢绍言低头看了他两秒,随即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不乖哦。”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得邓温文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据我所知,你应该很会游泳。”

“呃……”邓温文尴尬地一笑,倒也不否认,“你怎么知道的?”

“笨蛋。”邢绍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曾经在一档室内竞技真人秀中展露过你的泳技,游得飞快,像条鱼似的,当时还上了热搜。”

“我靠!”邓温文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差点被自己蠢死。

邢绍言不厚道地笑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你说你玩这么多花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邓温文支吾着没吭声,他虽然对邢绍言有种本能的信任感,但他暂时不打算将Z先生的事情告诉对方,毕竟邢绍言也是嫌疑人之一。

对上邢绍言询问的目光,他思忖片刻,避重就轻地说:“希望他们几个没看过那档节目,要不就糗大了,估计会以为我精神分裂吧……”

“但愿吧。”

邢绍言体贴就在于,他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十分懂得照顾他人的感受。

邓温文不想说,他便不再多问,相反还贴心地转移话题,“你真的不要我送吗?”

“不了,我和前辈一起回去。”邓温文说着,扭头去看封擎,结果连根人毛都没见着,“唉?他人呢?”

“他早就走了。”邢绍言说,“他看见我过来了,就转身走了。”

“是吗?”心里无端涌起一阵淡淡的失落,邓温文小声嘟囔道,“真是的,连声招呼也不打,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搭档啊。”

“也许是不想打扰你吧,我觉得他有点……”

邢绍言话说一半,却堪堪顿住,好似在斟酌恰当的用词。

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邓温文有种自己的小伙伴被人看轻的感觉。

浑身的毛一下子就炸开了,邓温文瞬间开启了母鸡护崽模式,“他有点什么?!他就是这样的人!特立独行,超有性格!和你们这些圆滑世故的老江湖根本就不一样!”

“你炸什么毛啊?”邢绍言脸上仍在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讶色,“我也没说他什么啊?”

没头没脑地一通乱嚷嚷之后,邓温文也觉得自己的反应稍微过激了一点,摆了摆手说:“哎呀,不和你说了,先走了。”

邢绍言应道:“行,一会见。”

回去的路上,邓温文特地加快了脚步,奔跑了一路,也没追上封擎,反而把自己搞得大汗淋漓。

汗水顺着脸庞滑下,打湿了衣襟。邓温文抹了一把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

上赶着往上贴,究竟是为什么呀?

……

饭后,时间好像忽然放慢了脚步,岛上的居民要么在树荫下小憩,要么聚在一起打牌聊天,优哉游哉地享受着这段慵懒的午后时光。

在小岛的另一边,几十台摄像机已经就位,导演一声令下,开始了下午半天的节目录制。

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大家的精神还算饱满,只有邓温文面带倦意,呵欠连天。

他独自一人生了半天闷气,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就收到了集合通知。

匆匆忙忙赶到集合点,只觉得又渴又累又热,恨不得吐舌头。

一只小狗正四脚朝天地靠在墙角晒太阳。

大概是睡得太香,小爪子时不时的微微抽搐一下,那股可爱劲儿,萌翻了一群围观群众,摄像师还专门给了它一个特写镜头。

人不如狗!

邓温文也想就地一躺,四仰八叉地晒太阳。

总导演却笑眯眯地告诉他,下午有一堆体力活等着他们,主要为第二天的活动筹集经费。而且他们几人要重新组队,分别由上午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挑选自己的队友,没选中的两人则自动组为一队。

这哪里是在录节目?这分明是来受罪的!

满腹牢骚无处可发,邓温文只能默默地为自己鞠一把辛酸泪。

选搭档时,邢绍言选中了邓温文,李泉森选择了谭唯娟,封擎和阎睿顺理成章地成为队友。

瞄了瞄封擎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阎睿一改平时的嘻嘻哈哈,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直接蔫了。

任务有三种,以抽签的方式进行分配。

邢绍言抽中了“挑虾线”,邓温文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丧心病狂。

阎睿手臭,抽到了“伐木”,他痛呼一声,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邓温文忍不住为封擎捏了一把冷汗。

那细胳膊细腿的,扛得住吗?

李泉森和谭唯娟的任务是给岛上的小树浇水,和另外两组比起来,明显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

随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之下,三组队员分别展开了行动。

邓温文和邢绍言的任务地点在趸船上,密密麻麻的虾摆满了整个甲板,工作量之大,显而易见,邓温文只看了一眼,差点晕过去,他就知道节目组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邢绍言瞅着他那副苦哈哈的小表情,差不多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便笑着鼓励道:“打起精神来,就当体验生活。”

邓温文长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挑虾线总比伐木要轻松得多。

悬在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晃得人头晕目眩,前一刻还在偷偷庆幸的邓温文,莫名的有点担心封擎。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挥舞着斧头,一下一下地砍木头,应该很辛苦吧?

邓温文担心他干不了体力活,担心他把自己的手砍了,担心他和阎睿相处得不愉快,担心他中暑,担心他再次被太阳晒伤……

思绪一路跑偏,邓温文感觉自己彻底被老妈子附体了,只要想到封擎,就有操不完的心,简直跟中了邪似的。

他扭头问身边的邢绍言:“你带了晒伤药吗?”

“带了。”邢绍言反问,“你被晒伤了?”

“嗯。”

“伤哪儿了?让我看看。”邢绍言边问边凑近他。

他连忙躲开,“不给你看。”

邢绍言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个小没良心的。”

邓温文习惯了在邢绍言面前撒野,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说:“做完节目,我去找你拿。”

邢绍言拿他没辙,笑道:“好的。”

海风徐徐地吹着,撩起阵阵浪花,赶跑了夏日的炎热。两人一边挑虾线,一边聊天,跟拍摄像师将他们的互动全部记录了下来,镜头下的画面,温馨和睦,其乐融融。

之前窝在墙角睡觉的小狗,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甲板上。

四只小短腿,完全支撑不住胖胖的身体,小家伙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邓温文调侃道:“它是属企鹅的吗?”

“挺可爱的。”邢绍言拿起一只虾给小狗吃,不料它闻了一下就跑开了。

邓温文啧啧称奇:“挑食还长这么胖,它的前世一定是一只胖企鹅。”

邢绍言对他的脑洞佩服得不行,视线落到小狗的身上,不禁感叹道:“我好想我们家阿旺啊。”

阿旺是邢绍言的爱宠,养了十几年了。

邢绍言非常宠它,把它看得比天还大。

它陪伴邢绍言走过了十二个春夏秋冬。

它像朋友,更像家人。

如今,阿旺已经老了,身体各项状况也不太好。

前段时间因为食欲不振被送进宠物医院,医生还让邢绍言做好心理准备。

邓温文不敢想象,到了阿旺走的那一天,邢绍言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痛苦、悲伤是必然的,能不能坦然接受,就不一定了。

毕竟阿旺之于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你这次出门把阿旺交给谁了?”邓温文问道。

“宠物医院。”

“啊?”邓温文诧异地问,“阿旺又生病了?”

“没有。”邢绍言解释道,“把它放在医院,有兽医帮忙照顾,我比较放心。”

“哦,那就好。”

“但也没多长时间了……”

邢绍言垂下眼,幽幽叹息,声音低沉又无力,“阿旺的肾已经开始衰竭了,我请了很多专家,用尽了所有办法也治不好它……”

邓温文心里难受,他平时工作忙,可是只要有空闲时间,他总会去邢绍言家里看望阿旺。

阿旺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个相伴了多年的伙伴。

现在,他的伙伴将不久于人世,他却无能为力。

生命如此脆弱,面对死亡,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也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他们能挣来金山银山,却保不住小伙伴的命,想想也真是讽刺。

邓温文寻思着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邢绍言。

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让他心疼。

他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一声突兀的巨响。

转身一看,原来是他的跟拍摄像师把摄像机摔在甲板上了。

对方赶紧捡起机器,翻来覆去地检查起来,满脸都是惊慌失措。

站在他身边的随行负责人,压低声音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台机器有多贵你知道吗?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摄像师浑身一颤,表情难看得就像要哭了似的。

邓温文见状,有些于心不忍。

出来打工,都不容易,特别是靠体力吃饭的人,比常人付出了更多的艰辛和汗水。

一台摄像机大约有六斤多重,加上收声器和机头灯,以及备用电池和储存卡,整体重量差不多十斤左右。长期拍摄对手腕的负荷比较大,时间长了还会腰酸背痛手脚发麻,扛着摄像机跑一天,和“负重拉练”没什么两样。

负责人还在喋喋不休,邓温文听得心烦,出声制止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没摔坏就行。即使坏了,算我头上,别为难他了。”

摄像师闻言,诧异地抬头。

他长得平平无奇,却拥有一双罕见的异瞳,眼睛一棕一黑,宛若玻璃球一样清澈通透。

他将摄像机扛在肩头,然后腾出一只手对着邓温文做了一个手语。

意识到他不会说话,邓温文更是惊诧万分。

就在这时,向来从容稳重的邢绍言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那个摄影师扑过去,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半晌才让自己勉强发出声来,“成、影……是你吗?成影……”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小攻是谁了,我也不隐瞒了。。

副CP是邢绍言,温柔深情攻

文文的跟拍摄影师就是他的受,哑巴受。【以前不是哑巴,长得也很好看。】

阿旺是邢绍言和小受受一起养的狗。

至于邢绍言的小受为什么是文文的跟拍摄影师,他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受受为什么变成了哑巴,等等。。。我就不透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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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一道道关切的目光,邓温文有点小愧疚。

原本只想试探李泉森,却骗了所有的人,他真没想到这几男人会同时下水救他,除了邢绍言,他和其他人在做节目之前完全没见过面,在没有摄像机记录的情况下,大家能够不顾自身安危,毫不犹豫地跳进泳池救他,这一点倒是令他挺感动的。

答了等于没答。

即使敷衍人,总得找一个像样的理由啊!

两人上岸后,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

试问不食人间烟火那还是人吗?包括他所模仿的对象,也就长得仙一点儿,私下里照样抽烟喝酒吃肉,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不过,封擎却是个例外。

第一次见到封擎,邓温文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和他撞了人设。

“习惯了。”

这答案……

邓温文总觉得他就像一个超脱世俗的凡尘隐士,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还有他那头长发,飘逸如仙,愈发将他衬得不似凡人。

有人曾说过:世界上没有巧合,只有巧合的假象。

邓温文怀疑他刻意模仿,制造话题。

最开始他还能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可是时间长了就开始频频出错。特别是近年来,总有人在背后故意抹黑他,还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跟着搅浑水,有多少人喜欢他,就有多少讨厌他,在黑粉的眼里,他的人设早已岌岌可危,而他的粉丝并不在乎他每天是吃土豆还是吃鸡腿,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都可以得到原谅。

转型的念头便在这种情况下萌生而出,反正他也厌倦了整天伪装的日子。

毕竟邓温文人气太高,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蹭热度的人。

可是和他接触过之后,邓温文便打消了这个疑虑。

他的清冽、高绝,遗世独立,绝不是装出来的。他根本就不属于娱乐圈,所以谈不上过气不过气,他的价值体现更不需要用世俗的标准来衡量。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前两年,邓温文也留过长发,后来觉得太难打理,就咔嚓一剪刀,变成了现在的短发。

他模仿的那个同公司艺人就留着一头长发。对方长着一张出尘脱俗的脸,平时也爱作白衣打扮,气质清冷,美得浑然天成,随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他满足了邓温文对于完美人设的所有想象,于是邓温文按照他的样子把自己包装成“男版小龙女”,再加上大肆炒作,一下子红透了半边天。

然而万事皆有因果,“仙子人设”让邓温文收获了名气与地位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束缚。他每天必须带着面具生活,不管干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大大方方的,就连正常的吃喝拉撒也备受限制,活得一点也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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