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陛下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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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大厅内的是个青衫白袍的年轻公子,只因生了张娃娃脸的缘故,看上去颇为可爱。一见他,老管家便远远行了礼:“二公子。”

“管家先生!”

这人正是龚家俩兄弟中较小的那个,名叫龚正。国子监中他与季权最为要好,是季府的常客。看见老管家出来,身后并没有季权,他扁了扁嘴:“怎么黄华又不在吗?”

这厢龚正和管家正说着话儿,那边喝着甜汤的凌玄寅却早将他们所说的偷听了个干净——

这些日子季权一反常态的忙,不回家吃饭不说,夜里回来身上还带沾着一股甜腻的酒气。

凌玄寅闻得出来季权没喝酒,且这样甜的酒也不是文人墨客爱喝的。

他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季权都笑眯眯地含糊了过去,被问得急了,甚至还瞎掰了一套:“春日正好,正要去做些快乐的事情,小孩子不懂”的道理。

凌玄寅:就很气。

系统:大佬,我觉得你这种每天巴巴等、不断问的状态,这个,有点问题。

凌玄寅:有什么问题。

系统:老婆怀疑老公出轨就你这样的。

凌玄寅:我看你是活腻了。

系统:呵,那你还想不想知道季权去了哪里?

凌玄寅:……

系统:呵呵。

最后,凌玄寅不得不屈服于系统的“淫|威”,老实等它查。可等系统查到季权的踪迹后,系统自己却有些尴尬。

系统:呃。

凌玄寅:怎么?

然后凌玄寅就听见系统的机械音就飞快地说季权去了青楼。

凌玄寅:口_口???

系统:没想到这个反派大魔王还是个好色之徒。

凌玄寅:……继续看。

系统:或者用这个时代的话应该是个纨绔子……啊?!继续看?

凌玄寅:继续。

系统:……

系统:他去找了一个男人。

凌玄寅:……

系统:这个料有点厉害。

凌玄寅:你看着,我要学习了。

系统:……哦。

凌玄寅一点没注意到自己语气的生硬,也忘记了这些六岁小孩的玩意儿他根本不需要学。

想了想,凌玄寅又补了一句:录下来,之后给我看。

系统:……

系统:大佬,你要是欲|求不满我给你放系统商店里的上|级|片,但是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这个身体才6岁,能不能做点符合你年龄的事儿。

凌玄寅:【沉迷学习,无法自拔.jpg】

系统:……

垃圾宿主。口是心非。

走在城北最著名的花街柳巷上的季权并不知道自己被系统监视了,他今日黑衣簪发,手中拿着一柄白玉扇子。

从前九世重生,他一直苦心孤诣地求生,最终却还是殊途同归地赴死。今生他难得能回到更早的时间点,那他就一定要找机会去改变从前他不能改变的一切。

比如,结识龚家大郎、龚雅。

龚雅是龚正的亲哥哥,龚家小辈中真正的“大郎”,然而无论龚家还是外人,都甚少提起他这个龚家长公子,反而默认龚宏才是长子。

龚雅才华横溢、性子风流,文武双全、智谋无双堪比鬼谋。

可惜他太过桀骜不驯,天岁七年春闱上竟纵狂情饮酒、更飞身于皇城金顶上引吭高歌,被国子监除名后,干脆日日宿在青楼内,再不谈国事、反替名|妓们写|淫|词|艳|曲。

最终龚雅被逐出家门,落了个众叛亲离、病死青楼的下场,尸骨都是由众女捐款收敛,草草埋在京郊外一处荒凉的山麓上。

去岁无雪,鲁郡的虫蝗尚未根绝,而没有雪的冬天必定招致春来虫灾再临。

适时,鲁郡饥民流离、三山盗匪猖獗,朝廷就要派人剿匪。

而重生数次,季权知道——三山毗邻平昌,平昌将军府屯兵数十万,所以宓家首当其冲、职责所在,必会被命带兵平乱。

不幸的是,他的外祖父和母亲,就是在这次平乱中丧命。

也正是这次平乱,让他看清了朝廷——究竟是如何看待平昌将军府,还有这些曾经平沿海倭寇有功的军人的。

皇帝畏惧拥兵自重的臣子,诸皇子眼红平昌将军府的兵权。

朝堂权谋、皇位角逐。

最终,故意拖延的补给和粮草、临阵倒戈的朝廷奸细,还有暗中兴风作浪的颜氏,综合起来导致了这场平乱战役的惨败,也让季权永远地失去了外祖父和母亲。

这一次,他既回来了,便不会再让这帮人如意。

平昌将军府的兵权,他要。

祖父和母亲,他更要他们活命。

所以龚雅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他文武双全又来自皇帝不会防备的龚家;他智谋无双又善用奇袭,定能助他平三山之乱。

只可惜,季权虽知龚雅之名,但九世重生从未曾得见。

如今明知他宿在鸾凤阁内,日日前往拜访,却也终未能面。

今日的鸾凤阁似与季权想象的有些不同,本该门庭若市、人满为患的三层小楼前竟被重兵把守:门窗紧闭、哑无丝竹。

记得昨日来时,大堂的龟公说今日是个大日子——鸾凤阁的头牌清倌央鸟公子将为诸恩客献最后一舞,然后脱离秦楼从良。

央鸟是鸾凤阁的头号清倌,身段婀娜、舞步轻盈能做鼓上舞,容颜姣好、男女莫辨,更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音,一咏哀曲能使人泫然落泪。

季权不是来凑这个热闹的,但他知道龚雅是央鸟挚友。

脱离秦楼算得上是小倌一生中的大日子,何况是央鸟这样可谓“功成名就”找了个归宿的。所以季权赌龚雅必会到场,但没想到——鸾凤阁似乎正遭人清场封锁。

门口围满了不满的人群,老鸨赔着笑一遍遍向众人解释着什么。

“妈妈你们鸾凤阁还讲不讲信义?!我们大老远凑足了银子赶来,就为了见央鸟公子一面,怎么还有闭门谢客的道理!”

“这位爷您消消气,央鸟、央鸟他今日是真不能见诸位,真的不能!诸位还是请回吧,里头的那位贵客我们都得罪不起”。

“什么贵客?!”一两个有头脸有财大气粗的,上前很不客气地推了老鸨一把:“你鸾凤阁开门做生意,来的便都是贵客!何况是央鸟那小东西自己提出来的要做这一舞、难道你们还要言而无信?!”

“虽说央鸟与诸位有约定在先,但、但这最后一舞,诸位、诸位还是……请回吧!我……我实在……”

老鸨说着,身后围着鸾凤阁的士兵上前两步,竟将几个出头的都给粗暴地格开去。看着那些明晃晃的刀剑,众人骂骂咧咧,却也不敢再硬闯上前。

看来央鸟的这“最后一舞”遭人截了胡,本是“报恩还情、作别过去”,如今似乎被个有权有势的阻止,直接禁止了央鸟出场跳舞。

看着人浪汹涌,也不知龚雅在不在其中。

季权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来的不巧,那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凑热闹。却恰恰在他回头欲走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一声带着点挑衅的清朗声音:

“妈妈你这便不厚道了不是?在场诸位都知道央鸟今日做‘最后一舞’,大家上赶着来给妈妈你送银子、见他最后一面,怎么妈妈你这般同钱过不去。”

“就算要死,恐怕妈妈你也得叫我们做个明白鬼!”

季权抬头,看见一个叼着草杆的年轻人斜靠在树杈上笑得十分痞气。

他的脸隐约同龚正有几分相似,季权眼睛微微一转,心跳快了起来。

妈妈一见他,“哎唷”了一声“我的祖宗”,连忙提着裙子跑到树下,冲那人深深作揖:“龚少爷,您可少说两句!里头真真是个大人物,我、我若能说,又怎会存心同各位过不去。”

“啧——”那人一跃从树上跳下来,啐了一口、吐掉嘴里的草杆子。

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三重小楼紧闭的窗户,然后他突然扬声道:“小鸟他又不是真的鸟,王爷你打个金笼子拘着他、难道就也不怕他生病吗——!”

“哎哎、我的祖宗!!”

老鸨吓破了胆儿,慌忙上前想阻了那人的话,可冲得太急正好撞上季权,让季权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幸亏那人眼疾手快,虚虚扶了季权一把,这才让季权稳住了身形。

正待季权想拱手道谢时,鸾凤阁的紧闭的窗户突然缓缓地打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及冠的华服男子,他蓄了两撇胡须,看着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贵气。

他粗粗扫了一眼在场诸人,一双丹凤眼没有多少感情地落在季权他们这边:“央鸟已是本王家眷,至于他日后是住在山林间还是金笼子里——便也不用你龚雅、龚公子瞎操心。”

龚雅?

季权心中一喜,连忙转过头去看扶着他、还没来得及撤手的男人。男人明明被人当场拂了脸面,却还能满脸挂着潇洒笑道:

“诚王爷这话可就说差了,您日后是住广厦美宅还是落草山林都与我没什么干系,我只关心我的朋友——不要才出火坑,又入冰窟。”

诚王凌玄域,宁妃独子,序次第四,封地临沂。

如今未见诏命,却胆敢出现在京城秦楼楚巷中,还如此大动干戈地动用私兵。足可见太子故后,诸皇子蠢蠢欲动、后宫里的暗潮汹涌。

龚雅此言大不敬,但凌玄域却没放在心上,冷冷一笑后便对人群道:“央鸟与本王有约,今日将会是他在鸾凤阁的最后一日。”

“所以无论之前央鸟对各位有什么承诺,今日在本王这里,一概不再作数。本王代央鸟谢诸位的厚爱,还请各位回吧。”

人群动了动,虽贪慕央鸟绝色,但诚王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敢同皇亲国戚对抗。只是被权贵无端压了一头、平白吃了一记闭门羹,很多人还是动怒骂了起来。

他们也不敢指着诚王骂,所以纷纷在数落鸾凤阁没有诚意。

老鸨脸色惨白,赔笑着向常客们再次告罪。

“王爷这话好大的气派,”龚雅没走,还讽刺道:“不过王爷不知道吧?央鸟是个重诺的人,他既与你约定他会从良,便早早算好了今日要一舞谢幕、以谢大家过去的抬爱。”

“偏偏王爷您来早了,强逼着他背信弃义,怎么王爷是想要他众叛亲离,然后好乖乖地做你的金丝雀吗?”

“呿——”龚雅夸张地摇了摇头:“王爷的如意算盘打得真不要太响。”

“这也是本王和央鸟的事儿,”凌玄域不咸不淡地开口:“何况——众叛亲离的是龚雅你,本王劝你一句,龚家家教极严,你终日里眠花宿柳、可没什么好下场。”

龚雅满耸耸肩:“那我死前,也要先看王爷你因擅离封地被治个意图谋逆的罪。”

这话触了凌玄域的逆鳞,擅离封地这事儿可小可大,何况他这次进京倒也真没到有恃无恐的境地。于是凌玄域眯了眯眼睛,稍稍一挥手便有五六个士兵手持兵刃朝龚雅围过去。

旁人见诚王动了杀意,纷纷害怕退开。

原本季权也可以退,但他看看龚雅、又看看凌玄域,心思一动、计上心头。

他微笑着上前一步,挡在龚雅身前,大喊一句:“王爷深情重诺、千里赴约,令人感动。”

那些士兵被他这么一闹,愣了一愣,而季权则趁机冲诚王拜下行大礼,又抬头款款一笑:“而龚兄重情重义、心系挚友,同样值得敬佩。”

“王爷同龚兄都是央鸟公子重视之人,定不愿二位起冲突。况且公子脱离苦海是好事儿,听闻临沂山清水秀、风景秀美,王爷的府邸又近海,想必是个海阔凭鱼跃的福地。”

“二位关心则乱,何必相互为难,反叫央鸟公子难堪呢?”

“何况我们都知道,王爷宅心仁厚、又心疼公子,此去临沂路途遥远,所以今日想叫公子多多休息,明日好早些赶回府去,并非存心与诸位过不去。”

“而龚兄,即将与挚友作别,当然想见上央鸟公子最后一面。昔年李白将行,汪伦能踏歌行上数百里,今日龚公子急言,想必也是思友心切,并非有意冲撞,还请王爷多体谅。”

他这番话说完,冲诚王爷再拜。

凌玄域皱了皱眉:“你……又是何人?”

“一介草民罢了,王爷不必在意,”季权摇摇头,又道:“央鸟公子才名天下无双,从今往后就只为王爷一人独享,所以今日大家激愤、是不想自己的生命留下遗憾。”

“央鸟公子如大家的挚友亲朋,今日一别,还不知他日何时能见。古往今来送别尤多,王爷想必也不会不近人情。”

他这些话说得巧妙,只字不提诚王擅离封地的事儿,也不提央鸟和众人做的约定,只将龚雅他们同诚王的冲突化作关心则乱的小事儿。

一个王爷是痴情重义心疼情人,一个龚雅是性情直爽关心挚友,更将在场诸人的那些旖旎心思都化作了台面上的惜别、送别。

不仅拔高了央鸟的地位,更狡猾地将所有的冲突分而划之、各个击破。

果然,人群不再吵闹了,一个个眼巴巴地看向了二楼的诚王爷。

而诚王凌玄域则是审视地看了季权半晌,突然一个响指,一个形如鬼魅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从在他身后降落,附耳在他旁边说了什么。

然后,诚王笑了:

“季权,是吧?”

“御史的公子果然能言善辩,但——”凌玄域眼中寒光一现,周围的士兵突然上前,嗖嗖几只长剑架在季权的脖子上:“但若本王、今日便不愿近这个人情呢?”

“人固有一死,”季权笑眯眯的,“不过我猜王爷不会杀我。”

凌玄域也笑:“怎么讲?”

“王爷今日杀我容易,但要杀尽在场诸人、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却不容易。众人皆以为王爷成熟稳重,今日冲冠一怒虽系真情重义,却叫人看着见小,没有容人的胸襟。”

凌玄域不屑:“人厌何足畏惧?!”

“人言不足畏惧,但三人成虎,终归对王爷声名不利。”

“相反,若今日王爷让央鸟公子完成约定,以王爷盛名和央鸟公子的美名,必会传为京中美谈。”

“适时,豪奢富贵敬重央鸟公子有情有义,才俊豪侠仰慕王爷慷慨大度。天下有志之士皆慕二位之名而至临沂,一举三得、万事可谋,王爷此时、又何必急着杀我?”

季权说完,春风拂面,他漆黑的衣袍微微在风中摇动,而他的眼眸明亮,始终如同天上明日,让凌玄域有些移不开眼睛。

半晌,诚王挥了挥手。

不仅仅架在季权脖子上的刀剑撤下了,连围住鸾凤阁的士兵们也让开了道路。

“罢了,约定就是约定,龚家小子你上来吧,央鸟正想见见你。妈妈你也去准备着,今日你们该如何庆祝、就庆祝吧。”

他话音一落,楼下的众人“哇——”地一声欢呼起来。

而季权则狡黠一笑,冲诚王再行大礼,高呼道:“多谢诚王!王爷慷慨大度之名、名不虚传!”

其他人听见他这么一说,想着似乎确实应该感谢诚王,一个个感恩戴德,纷纷学着季权的模样冲诚王行大礼,感谢诚王、夸赞诚王的声音一时响彻天宇。

摇摇头看着楼下的季权,凌玄域虽知季权是算计,但偏叫他生不起气,他笑了笑,看着季权道:“怪不得皇兄要邀你去蜀地,季权,我都想要你去临沂。”

在人群中的季权,只当人声嘈杂没听见诚王的这话。

如是央鸟成功跳了他最后的一舞,众人也看得心满意足,龚雅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季权的桌旁,笑嘻嘻地给他斟了一壶酒:“说吧季公子,要我办什么事儿?”

季权回眸一笑,没说话。

“得了,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来鸾凤阁找了我半个月。再过几日就是春闱,若没要紧事儿,你这考生可没道理这么有空。”

龚雅一边拿酒壶灌酒,一边揶揄地看着季权。

偏偏季权一笑,道:“无他,只是想请大郎出山,教我家一个七岁孩子功课而已。”

龚雅一愣,然后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什么?”

“季家大郎——教书这种事儿,你该去找龚宏。你难道是要让我这个浪|荡子教你家小公子如何喝花酒吗?”

季权看了龚雅一眼,继而微笑饮酒:“有何不可?”

龚雅一愣,微醺的眼眸一闪,继而大笑道:“那就等你家的小公子成年了再说——”

季权点点头不再说话,仿佛是专心在看央鸟的舞,可他知道,龚宏这人心思细腻,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明白他所求不易。

两人这回合的交锋胜负未定,但至少——定下了下次比试的约期。

他不急,因为春闱将近,他还需要一个时机。

一个名正言顺离开京城、去往平昌的时机。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凌.看录像回放.心情复杂.玄寅: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系统:哪里撩?我怎么没看出来?

凌玄寅:……他和凌玄圳说说话,凌玄圳就想他去蜀中!他和凌玄域说说话,凌玄域就想他和他回临沂!这不是撩是什么!

系统:……

凌玄寅: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魔王,万人迷属性??

系统:垃圾宿主,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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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迷收集队友开团.权:登基称帝、九五之尊逆袭成王2=23,寻求主T、DPS和治疗无数!优质金团,品质保障,系统加持、重生保障!

某即将上线的治疗:……慌了,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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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管家点了点头,无奈一笑。

龚正却更不解了:“我哥他辍学多日,夜夜宿在花街柳巷,爹娘都不认他了,怎么黄华反要去寻他?”

顿了顿,龚正又问:“那……黄华可说过,他去了何处?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老奴便不知了,只隐约听公子提起过一句,说是要去寻龚家大郎,让我们不必等他用晚饭。”

“大郎?”龚正疑惑:“宏哥哥这些日子都在校场,黄华应当知……唉?他难道指的是……”

季权向来为祭酒和几位博士推崇,自然首当其冲。之后便是齐永顺和龚家的两兄弟——龚宏和龚正。

龚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门,居京城八大家族之首,为旁人无法企及的望族:纳言阁、礼部、吏部、右军都督府、郧国公府……京城文武百官里,到处遍布着龚家的宗室和姻亲。

最要紧,是当今圣上此生唯一挚爱之女子出自龚家。

“是,二公子来的不巧。”

“还有七日就要开考了,怎么黄华反而这般爱出门,”龚正摇摇头:“看来当真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了。”

管家和几个小厮远远侯在荷塘这边,季权今日出府时交待过,待凌玄寅写完百篇大字,就送些甜汤给他补补身子,也当作是休息片刻。

而就在凌玄寅笔锋一顿、笔落收功时,门房却匆匆忙忙赶来找老管家,附耳说了几句,老管家便将汤饮递给小厮后跟着门房去了。

故太子凌玄墨的生母、文宸皇贵妃龚氏,便是这两兄弟的姑母。

这日春光正好,风和日丽。

然而在旁人紧张备考的时候,季权却照旧每日去国子监读书,然后回家来盯凌玄寅的功课,仿佛根本没把二月初九、十二、十五的三场考试看在眼里。

国子监今年考生众多,但出挑的不过那么三四个。

季府后院合鑫斋旁的荷塘重新舒展开绿意,早开的荷叶摊放在水面上,犹如一片片晶莹剔透的碧玉,伶俐的几只雀鸟正调皮地在上跳跃来去。

柳树抽条,桃杏含苞待放。

微风将合鑫斋新换的浅碧色帘幕吹起,隐约露出坐在其中的小小少年。凌玄寅长高了一些,趴在桌上认认真真习字的模样,透着万分的伶俐乖巧。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新年一过,春闱将近。

京中一扫正月里的热闹,重新被笼罩在严肃和压抑的氛围里。

从各地赶往京城候考的举子住满了京城的大小客栈,不少民房被租用出去,高官宿儒家里门庭若市,来往行走拜访的考生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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